《琼华纪(桂玄)--《鹿鼎记》同人》冰淇

7、第六章

　　数日后，正是十五月圆之夜，刚过了戌时，各处都上了灯。

　　韦小宝疾步赶往平山堂，心中寻思：“小皇帝白天突然问：‘小桂子，你是不是还想逃？’那现在召见，莫不是……要囚禁老子？”转念又想：“不会，小玄子将大小老婆、虎头他们扣留不放，自然知道我跑不了的。”一路胡思乱想，不得定论。

　　“韦大人！”温有方眉花眼笑，迎出门外。

　　韦小宝问道：“可知皇上召见我有什么事？”

　　“恭喜韦大人，皇上说有件稀世珍宝，欲邀韦大人共赏！”

　　“珍宝？”韦小宝大是奇怪：“什么珍宝？”

　　温有方道：“皇上只说是珍宝，我就跟你这么说，到底是什么宝贝，韦大人见到皇上时，自己请问罢。”

　　韦小宝一听，知道探问不出什么，便即点了点头，迈步而入。

　　房内并未掌灯，却倾泻了一地的月光，更显空旷静寂。

　　韦小宝朗声道：“韦小宝参见皇上！”

　　“进来罢！”康熙的声音从内间传来。

　　“是！”

　　他脚刚跨进门口，便怔在当地：御炉雾烟袅绕，康熙□□上身，正坐在榻前，低头翻着书卷，只见他手臂纤长，身体匀称，完美无缺，勿需稍增或稍减。

　　“我……”

　　“你什么？”康熙微微一笑。

　　“我……”韦小宝低下头，不敢与他目光相接：“听说皇上有件珍宝要给奴才看……不知，不知在哪里？”

　　康熙望着他，静了半晌，微笑道：“难道你还没看到吗？”

　　韦小宝一怔，再仔细一想，不禁心头大震，错愕难言，一转身踏至案前，将一碗茶喝得碗底朝天，却仍觉喉干舌燥，伸手又拿过一碗也喝了。

　　康熙起身离座，走到他身侧，站着不动，微微而笑，韦小宝如梗在喉，有些话不吐不快，可偏偏不敢说，也不能说。

　　康熙转头看了看他，说道：“你嘴上说，朕身边是天下最好的地方，心里却算计着要跑，”说着，笑了一声：“原来都是拍我马屁，全是假的！”

　　韦小宝缓缓摇头，喃喃的道：“不，不是。”

　　“怎么不是？”

　　韦小宝闻言，蹙起眉头，闭紧了双眼，突然间，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直袭而来，将他逼到了角落：“想不到你韦大人，也有无话可说的一天。”

　　韦小宝喉头低嘶，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很好，”康熙微微冷笑：“既是朕捉了你那些老婆，那你更该一心一意的反了朕，权当小玄子已经死了，你小桂子也可以安安心心的跑了，可以……”

　　没等他说完，韦小宝心中一股冲动再也难以抑制，突然吼道：“你爷爷的，胡说八道！”说罢，猛地将他重重的推在墙上，犹如儿时练武摔跤之时：“你要听什么？我说出来便是！”

　　康熙深吸了口气，不再说下去。

　　韦小宝握紧他的手臂，身体倾压过来：“当年小桂子要跑，是因为，因为……”说到这里，心情激荡，一时竟说不下去，顿了顿，续道：“只要小玄子快快活活的，管好自己江山万万年，他妈的，老子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说罢，头缓缓地抵在旁边墙上。

　　康熙凝立不语，他的话在心中流过，再想到两人总角之交的情谊，不禁思潮起伏。

　　不知过了多久，韦小宝突然抽身，推门而去，月色澄明，将他身影渐渐拉长。

　　自康熙到了扬州之后，关于黄河倒灌一事，听到的民间说法也多了，其中一条便是任克溥所说：里下河诸州县年年被水所淹，民不聊生。遂下令河道总督靳辅与众臣商议，速拟对策。

　　这日一早，靳辅在山下求见，康熙大喜，立即宣了进来。

　　“臣靳辅参见皇上，恭请皇上圣安！”

　　“快快请起，”康熙问道：“靳大人可是已有了良策？”

　　“回皇上，微臣接到上谕便直接赶来，”靳辅站了起来，垂首立在一旁，答道：“虽未拟出方案，倒也有些头绪。”

　　“有什么想法，”康熙微笑道：“不妨说出来听听。

　　“回皇上，臣以为治河之道，必当审其全局，将河道运道看为一体，合力治之，方可无弊，黄河，淮河，运河，理应一同治理才是。”

　　康熙点了点头，道：“说下去。”

　　“是。”靳辅说道：“当务之急，可用疏浚筑堤并举的措施，把河道内所挖之土，用以修筑两岸大堤，疏通淮水入河的通道，然后将沿河小的口门堵合，从而使黄、淮并力入海，如此一来，可保河道畅通，运道无阻。”

　　康熙想了想，说道：“此法固然很好，可解决黄河淮河险情，只不过，你已经堵合了清水潭，如果再堵别的口门，将洪水引来里下河入海，恐怕不妥。”

　　靳辅知道皇上就清水潭决堤之事，罢免了一众官员，此时听他提起，也不敢接口。

　　“下河年年决堤，只清水潭一处，就决了五次，水涨高至屋檐，有如一片汪洋，民无居所……”康熙神色严重，顿了一顿，续道：“先依你所奏，拟案来看，再做定论，去罢。”

　　“是，皇上。” 靳辅叩了头，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