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与不见》木通

16、默然相爱

　　女人哪，的确不能太贪心，心里想着百年好合，却死攥着爱不肯付出。
　　曾经有人云：“付出才有收获！”至理名言，不可不信。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才几日，你倒是急了，要往医院跑了，那当初你回去做什么东西？”曾豆豆戴了一副□□镜，巴掌大的小脸立马遮得紧密，除了气质，看不出半点原来的模样，配着同样装扮的刘水，倒像是两个不红却美的三流演员聚堆，走过的人侧侧目，便是行了注目礼了。
　　刘水微扫了一眼周围，眼着之处，San Maria妇产医院里到处走动着大腹便便的孕妇，心里略略放了心拉着曾豆豆坐下，“大小姐，您就别说了，那些事我自己都没搞清楚，你让我缓冲缓冲。”
　　“缓冲？你还缓冲？你都缓冲了多少年了，你缓冲？”曾豆豆真是恨铁不成钢，这刘水每每拉着她来医院解释起来都是“缓冲”，两年内毫无变化。
　　刘水耷拉着脑袋，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为自己辩护，曾豆豆是真的气着了，即使压低音量，还是字字穿耳，阵痛难当。
　　“三年，三年！你缓冲了三年，你还要怎么缓冲？你要真是觉得和姓付的过得不行就离婚，这样半上不下，阴阳怪气儿地吊着，你踏实？”说着把手里的纸单子一并压在刘水手里，“看到没，这就是个生命！这两年你毁了多少你自己清楚，我哪回不说你？国内国外你跑了个遍，你们这到底是夫妻还是冤家，我真是活受罪了，这伤天害理儿的事儿，到此结束。我们认识二十几年，你说你难受我就陪着，你说你要打掉，我也陪着，我还琢磨着你能自个儿醒悟，看来是我高估你了。你个榆木脑袋，编个程倒是里里外外清清楚楚，一遇到自己的事儿，一团浆糊，犹犹豫豫，几十年年年如此，天天如此，时时如此，你好好想明白了，你把自己一团麻线儿整理清爽了再找我，真是见不得你这个样儿！”
　　一口气憋足了，机关枪似的打出来，噼里啪啦，子子儿“啪”响清脆，打在心窝上，一个个的马蜂窝儿。
　　似是还嫌不足，又补了句：“你就可劲儿地造吧！”
　　这二十几年的死党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掉，刘水都没敢抬头，鼻头酸着，冷不防那眼泪就要流出来了。
　　这是生命她也知道，她也难过，她也不想犹豫，但是这可是一生！一生的幸福，怎么能不犹豫？
　　把手上的物什折好放进包里，继续低着头摆弄包，试图把眼泪逼回去，可脑子里回响着何潇潇的话，曾豆豆的话，付文生的话，妈妈的话……收不住，抑不下。
　　急冲冲地冲进洗手间，身边有人叫她她也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