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
既是驸马，又是权臣？
真敢想！野心真不小。
顺德帝心下惊愣，又有些欣赏，面上不显，“古人云，鲍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倒是贪心。”
顾熹听不出他语气里的喜怒，略一沉思，便豁出去了，“公主的驸马也好，女皇的权臣也罢，皇上想要的不过就是一个能全心全意陪在公主身侧的人而已，可皇上看重公主，能陪在公主身侧的人就不可能是无能懦弱之辈。”
顺德帝依旧神色淡淡：“那依你之言，你是觉得自己不是无能懦弱之辈，足以配上朕的朝阳？”
“微臣说过，世间的凡夫俗子皆配不上公主，微臣亦配不上，但微臣愿意陪着公主走那条荆棘之路。”
“顾爱卿果真有张巧嘴，怪不得朝阳见过你之后，就对你夸赞不已。”顺德帝摆摆手，“起来说话吧。”
顾熹起身谢恩，心下却也纳闷，那日的事，让她也倍感意外，不知公主怎突然为她出了头。
顺德帝仔细打量着她，模样生的俊，这昱京城的世家公子哥，没人比得上，又才思敏捷，人前落落大方，若他是个普通的父亲，定然是女婿越优秀他越满意，可他不是，太过优秀的驸马反而更容易让他忌惮。
他要替朝阳寻的夫婿，需要足以与朝阳并肩，又不能让对方的光芒威胁到朝阳。
“你可以既是驸马，又是权臣，但是……”顺德帝停了下来，看向她，又过了几瞬才道：“但是朝阳不能生下你的孩子，你可愿意？”
【孩子】两个字就像一盆冷水从顾熹头顶浇下，将她从美好的憧憬里拉了回来，她差点忘了，她和公主之间，还隔着身世秘密的鸿沟。
“你可是不愿意？”见她久久不说话，顺德帝眉头微微蹙起。
他可以让顾熹成为朝阳身边最有力的住手，也愿意去相信少年的爱可以为心上人赴汤蹈火，但他不相信在权力的漩涡里，她能初心不改。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同样，见识过了权力顶峰的生杀予夺的肆意，岂会不生觊觎之心？
然而，若是没有孩子，少年的荣辱便只能悉数寄托在朝阳身上，虽不能保证少年的初心，但少年的叛变至少师出无名。
顾熹摇头，面色似有挣扎，“微臣愿意。”
“你这一生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顾熹，你当真愿意吗？”
顾熹坚定地点头，“微臣当真愿意。”
她以为，她注定要孤独一生，婚嫁都不敢有妄想，更何况子嗣。
如今，她能和心上人共度一生，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如何会不愿意？
顺德帝看着她发怔，稍许，才道：“朕知道了，退下吧。”
顾熹顿了顿，“微臣今日所言，句句皆是真心，他日若有违今日之言，必定千刀万剐，不得好死。如此，皇上可愿信微臣的真心？”
说罢，她躬身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出了御书房，她才发现刘蘅一直等在外面。
看到她出来，刘蘅朝她温婉一笑，“顾熹，父皇可有为难你？”
顾熹敛了神色，朝她微微一笑，摇头，“不曾。”
刘蘅挥手吩咐身边的玉书带着其他宫人下去，直到周围没有其他人了，她才朝顾熹走近几步。
“我是真心想要你当我的驸马的，不是父皇对你的试探。你也放心，日后你成了驸马，你若想做什么，都不必顾忌驸马这个身份，即便你想位列三公，我亦会帮扶你，总之，你不要有压力，让你当驸马，只是我想嫁给你，仅此而已。”
顾熹震惊又疑惑，“为何偏偏是微臣？”
刘蘅大大方方地盯着她，越看越欢喜，“因为你心悦我。”
顾熹身形微颤，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难道自己私底下描摹的公主画像被公主发现了？还是那次公主遗落的诗集被自己捡起来收藏的事被公主发现了？还是……
刘蘅看着她额间浮起的薄汗，忍俊不禁，抬手拿起帕子，想替她擦一擦。
顾熹慌忙后退两步，“微臣惶恐。”
刘蘅失笑，“顾熹，你惶恐什么？”
顾熹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让自己的心意漏了馅，特更加猜不透这位公主的心意，只得认命道：“微臣若有冒犯之处，公主责罚就是……”不必这般作弄微臣。
刘蘅莫名生出些许无力感，但转念想到，自己这前后的态度是有些突兀了，让人不安也是正常，遂又耐心哄道：“你不要怕我，我……我也心悦你……”
顾熹紧张地手脚都不知何处安放，欣喜中带着不可置信，频频去看刘蘅，却又不敢多看，最终才像鼓足了勇气般，看向刘蘅，“公、公主，为何心悦微臣？”
为何？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上辈子生死攸关的时候，唯有她从不曾放在心上过的顾熹从天而降，在她生命的尽头，却给了她无尽的爱和温暖，让她死得体面，她感恩，亦对这份真心，心生贪念，所以再次醒来，她便把这个人牢牢放在了心上。
可这样的话，哪能告诉顾熹？
刘蘅思忖了几瞬，才道：“你模样生的好，性子也好，才学也好，总之哪里都很好。”
顾熹的紧张慢慢退却，“这世上，模样生的好，性子也好，才学也好，哪里都很好的人，会有很多，公主果真还是要好好考虑清楚。”
说完，她就行礼，一副要走的模样。
刘蘅下意识地拉住了她的衣袖，她不明白自己哪里说地不对，“你这话什么意思？”
顾熹不动声色地扯下了自己的衣袖，与她拉开三步距离，“公主对微臣，不过就是欣赏罢了。像微臣这样的人，公主往后还会遇到很多。”
刘蘅这下明白了，“说到底，你是不肯相信我也心悦你。”
顾熹瞥见她生气的脸，有些无奈，“公主还小，欣赏和心悦是不一样的，等公主再大一些，就明白了。”
刘蘅不服气，“那你说说，你为何心悦我？”
顾熹垂眸，“微臣何时说过心悦公主？”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 1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