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了我的黛玉(草稿莫读）》小荒山

15、祝寿（下）

　　贾珍撅着屁股，抠开窗户纸，动作十分搞笑，快四十岁的人了，下巴下面的山羊胡子都一大把了，还想着偷看人家小丫头换衣服？嘿嘿，这家伙有点意思……，不过看他身形摇晃，应该是刚才酒桌上被灌多了。
　　薛蟠正在竹林掩映下胡思乱想偷笑，石头后面蹦出个人用力在薛蟠腰间给上一拳，拳头力气不大，但是着实也吓了薛蟠一跳。
　　“薛大哥！你到这里来做什么？也不看戏，也不和爷么儿们去乐着，怎么摸到可卿院子里来了？”说话的正是一脸天真浑身透着机灵劲儿的湘云，这会儿正掐着腰，一本正经板着脸要审问薛蟠，湘云身后还有一个纤巧的人影，原来黛玉和湘云一起来找可卿的。
　　被湘云轰了这一秀拳，薛蟠这才缓过神来，原来贾珍扒的不是小丫头的窗户，而是他媳妇秦可卿的窗户，这不要脸的东西，薛蟠忽然想起红楼梦中曹雪芹曾经犹豫多次最后还是删去的一章《可卿淫丧天香楼》，不禁一身冷汗，这一章在脂砚斋批语中提到的内容是贾珍在可卿居住的天香楼内对可卿用强，最后导致风华绝代的一代天骄美人香销艳殒，曹雪芹之所以犹豫着把这章删去，只在红楼原文简单提及可卿因病不治，乃是不忍心看着自己笔下最美丽的女子被这贾珍糟蹋。难道这秦可卿便是薛蟠穿越过来要救的第一个红楼MM?
　　“嘘～！”浑身冷汗的薛蟠一把捂住湘云的嘴，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做噤声状，薛蟠也不知道在红楼这个时代这个动作是不是已经被广泛应用，但是聪明的两个小丫头果然闭嘴不作声，顺着薛蟠眼神所指的方向看去，也发现了鬼鬼祟祟的贾珍。
　　湘云尚小，不明白贾珍为什么这样做，但黛玉似乎看出了些端倪，赶紧捂住湘云的眼睛，拖着她躲到假山背后去，然后眼神往薛蟠这里一瞥，意思是要跟着她走，三个人躲到假山背后，一脸无辜状的湘云瞪着双眼撅着小嘴道：“林姐姐，你抓我做什么啊？不去找可卿玩了吗？”
　　黛玉被她一问，又想起贾珍趴在可卿窗户，大家闺秀的脸颊上绽开两条娇艳的牡丹，“我们走，看戏去～。”黛玉又要扯着湘云走。
　　“不嘛～戏有什么可看的，我要找可卿嘛，好久没见她了，我好想抱抱小宝宝”湘云的小嘴撅得更高了，两只小脚丫也来回在地上跺着，小姑娘开始小性子起来。
　　薛蟠当然明白黛玉的意思，这贾珍的行径女孩子们当然只能视而不见，特别是尚不更事的湘云，如果把这事情传出去可不得了，于是拍拍湘云的小脑瓜道：“回去听戏吧，要是你好好听戏，晚上我教你怎么放孔明灯”。
　　“好呀～那我去了，说话算话哦，你可不准耍赖哦，拉钩！！”说着湘云伸出小拇哥。
　　“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着用小拇指勾住湘云的小拇指使劲摇了摇，总觉得这句话用在和小女生拉钩上显得有些不合适，薛蟠无奈摇摇头，黛玉见了却是忍不住嗤笑一声。但一笑之后又想起薛蟠要教湘云放的是孔明灯，又想起了那夜自己放灯焚诗被薛蟠偷见的情形，笑容马上收敛起来，柳眉一挑，狠狠瞪了薛蟠一眼。
　　小孩子其实是很好哄的，刚才还一脸无辜的湘云又眨巴着双眼乐呵呵得跑去后厅看戏了。
　　见黛玉也要向后厅走去，薛蟠一把拉住黛玉的手，“请留步，我有话和你说。”
　　被薛蟠一抓手，黛玉原本就一脸红晕的脸越发抬不起来了，娇嫩的胳膊用力甩开薛蟠的有力大手，“薛大哥～，有话好好说。”
　　薛蟠也一时反应过来，貌似这个随便抓小姑娘手的行径的确不当，用左手用力打了一下那只刚刚犯错的右手，腆着脸道：“黛玉，你信不信我？”
　　黛玉低头看着脚趾，两只小脚尖相互摩擦着，手也不知道放哪里玩起了衣角，“大哥，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我～我还小～而且～而且～宝玉他～”。
　　靠～这小姑娘《西厢记》看多了吧，以为薛蟠要向她表白，私定后花园啊，“黛玉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那个～要向你表白，我是……。”
　　“不是什么？”黛玉鼓起勇气抬起头巴巴得望着薛蟠。
　　“表白的事情以后再说，我还没准备好～我要说的是……”薛蟠有些结巴起来。
　　“羞死人拉！什么以后再说！我不活了。”黛玉说着掩着面就往后厅方向逃去。
　　薛蟠一步窜上前，从身后揽住黛玉不盈一握的腰，在黛玉耳边一字一句道：“你这一走，可卿就没命了！”
　　“啊？！”黛玉赶紧挣脱薛蟠的怀抱，想起自己躲到山石后面就是因为看见贾珍在偷窥可卿的屋子，紧张道“大哥～有那么严重吗？”
　　叫的是‘大哥’，没在前面加上姓氏，一声‘大哥’可比叫一百声‘薛大哥’要舒心多了，薛蟠心中偷偷一甜，但赶紧正色道：“我今天和你说的话，你不要外传，也不要问为什么，只管按照我说的去做，不然可卿便有性命之虞。”
　　“快说啊大哥～”小丫头显然信任薛蟠所说的，焦急的攅起了眉头，古往今来不知为何，女孩子都会无条件很信任被自己称作‘大哥’的非血缘关系人员。
　　“不要着急，容我慢慢说，贾珍、贾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贾珍窥觑媳妇可卿多时了，今儿个你也见到了”。才刚刚开始说，黛玉的脸又红了起来，但是看得出她在努力控制情绪认真听着。“这贾珍早晚会对可卿下手，而如果到了那时候，可卿必然为了名节活不下去，所以……。”
　　“所以什么？大哥你赶紧说啊。”黛玉急坏了。
　　“所以我们要想办法救可卿。”
　　“要怎么做啊？”聪明的黛玉立刻理解了我的意思。
　　“怎么做我还没想好，但是现在先要想办法拖延一下，容我想出个万全之策。”
　　“如何拖延？我能做些什么吗？可怜的可卿～”黛玉说着说着眼泪噼啪噼啪往下落，什么叫做梨花带雨，薛蟠这才明白。
　　“跟我来，一会儿我引开珍大哥，你进屋先去陪陪可卿”，说着拉着黛玉的袖子往天香楼来，这贾珍还撅在那里，薛蟠摇头晃脑装作酒醉的样子，干打了个酒嗝，一把拍在他肩膀上，“珍大哥，可见到你了，前头的人都等你去耍钱呢，快随我来。”
　　贾珍知道被人发现了，吓得跳了起来，一转身，一股酒气扑鼻而来，这薛蟠是装醉，没想到这贾珍是真的喝多了，惊慌之下，一把捂住薛蟠的嘴，生怕薛蟠出声让屋里的人听见，拖着薛蟠往外跑，薛蟠心里觉得好笑，要不是喝多了，这家伙早就该发现有人看到他的丑态多时了，估计是平日里窥觑可卿美色，今日酒醉便不自觉跑来扒窗子了，一路摇摇晃晃，绕过竹林时候连袖子都勾在石头上扯破了。
　　黛玉见贾珍拖着薛蟠仓皇逃走了，便进屋去与可卿说话了，而薛蟠被贾珍一口气拖到后院马厩，见四下无人，稍有清醒的贾珍对着薛蟠一揖到地，“薛兄弟，今日之事实属酒后得了失心疯，兄弟切不可外传，从今往后兄弟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只管跟我说……。”
　　心中偷笑贾珍欲盖弥彰却又因为酒醉表达不清的滑稽表情，脸上却装得一脸正经道：“什么话，珍大哥不必介怀，小弟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也不知为何，酒喝多了，拉着珍大爷跑来了马厩。”先给他粒定心丸吃，现在就闹翻了未必对可卿就是件好事，一来贾珍可以抵赖，二来对可卿的名声也绝非好事。
　　“好兄弟，够义气～”贾珍显然心头一松，抱着薛蟠的肩膀使劲拍了拍，一脸豪气干云的样子，若是不知情的人看来决不会想到这个家伙几分钟前尚在扒媳妇窗子呢，还以为是梁山结义呢。
　　薛蟠心中一哆嗦，被这个人抱着一拍真是汗毛都一根根竖了起来，但也只好附和他，“好兄弟～嗯～是好兄弟。”心中恨不得立刻拣起马厩里的粪便全塞他嘴里。
　　心情轻松下来贾珍好像没事情发生过一样，与薛蟠从马厩出来，向前厅去，一路上与薛蟠勾肩搭背，借着酒劲又说起了一些男人之间的话题：“薛兄弟，其实我们男人嘛就都是这样儿，见了漂亮妞就尥不开蹶子，我贾珍活了这半辈子一句话可以总结，‘酒嘛，水嘛；银子嘛，石头嘛；女人嘛，衣服嘛；衣服嘛，穿嘛、洗嘛、换嘛～。”
　　恶寒啊，这贾珍果然是色中恶鬼啊，薛蟠装做没听见，与贾珍回到了大厅之上，看着贾珍像什么事情没有发生一样与贾家那些亲戚朋友推牌九耍钱，脑筋开始乱转，如何才能避免可卿出现如红楼原著中所述的那般可怜情景呢？
　　贾珍好色想偷窥，偷鸡不成反受吓。可怜可卿美丽颜，薛蟠仗义改红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