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神像的碎片》睦月紫千

145、Debris.144 天使

　　Debris.144 天使

　　黑暗中，我疲惫地躺在床上，闭着双目，半睡半醒之间，恍惚听见一个婉转悦耳的声音在呼唤我的名字，飘渺如烟雾，清澈似山泉。
　　“阿卜杜拉……阿卜杜拉……”
　　起初，我以为是梦，那呼唤声却愈加明晰、响亮。我一个激灵醒过来，翻身、开灯，正对上一双颜色淡得几乎透明的蓝眸。

　　这一天，是二零零五年一月八日，舒宾一家奔赴加州的第五天，你再度陷入昏迷后的第四天。

　　你的精神看上去很不错，情绪也较稳定，没哭哭啼啼，更没胡言乱语，只是温柔对我说，你饿了，想吃东西。
　　包在我身上，没问题！
　　切得碎碎的香蕉片、柠檬条、橄榄粒、猕猴桃丁、橘子瓣，再配一碗热牛奶，依照蓝皮本的记载放入满满两大勺白糖。
　　把你托起来，将我的枕头、被子垫于你的身后，好让你坐得舒服一些。
　　你吃得慢且仔细，每咽几口就停下休息片刻，黄的、绿的、橙色的各种小块一点点优雅地消失于洁白整齐的齿列和粉嫩的舌尖下。

　　耐心地等你吃饱喝足，麻利地收拾好餐具，我端来热水帮你洗脸、擦手，然后准备扶着你躺下，关上灯，继续睡觉。
　　可是你摇摇头。
　　“不，阿卜杜拉，我不累，我不想睡。跟我聊聊天，好吗？”
　　你莞尔一笑，甜蜜的笑颜像新鲜、蓬松的蛋糕，散发着柔和温暖的气息，于吸顶灯孚乚白色的光辉下弥散开来，仿佛天使一般。

　　*********

　　……
　　……
　　（没有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