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游戏穿古代》零落尘雨

13、初窥其里2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大门突然被人打开，九叔也就是吴宆他爹突然走进来，“大伯，七叔，还有宇哥儿，爷爷让你们过去。”

　　“什么，你爷爷已经知道了？那他可有生气？”大伯首先关心了一下太叔公的身体。

　　九叔看起来有些不开心“五房的四奶奶也来了，爷爷再生气也不会在这时候表现出来”

　　“什么”，大伯一听到四奶奶这个称呼就不高兴了，“这老不死的怎么出来了，这次让他抓到把柄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呢。”

　　吴宇听了一头雾水，乖乖，他们族里到底有多少人啊，怎么又冒出个四奶奶？而且大家好像都不怎么待见她。

　　不管吴宇心里有多少疑惑，作为一个小辈，他只需要听话就行了，吴宇跟着大伯他们去找太叔公，其他叔叔伯伯们便各自散了。

　　等到了太叔公家里的客厅，吴宇发现里面已经坐满了，都是年纪比较大的老头，唯一的例外就是和太叔公同坐首位的老太太自己旁边站着的白衣青年。

　　吴宇跟在七叔后面给太叔公和其他人行礼，之后老老实实站在前面等吩咐。

　　太叔公没有开口，倒是旁边的老妇人说话了，“这位就是宇哥儿吧，听说你书读的好，以后可以和琦哥儿多多来往，互相切磋，三年后一起去参加乡试，也好有个伴”

　　她身后的年轻人也就是琦哥儿站了出来，对着吴宇抬手作揖，“宇哥哥，我一见你就觉得亲切，我们该多多亲近才好。”

　　吴宇不明白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回了一礼道，“琦哥儿好，琦哥儿也是秀才么？怎么以前没见过？”依着太叔公对读书人的重视程度，吴宇不可能一点没听说过啊。

　　“什么秀才，人家就是个白身”坐在下面的九叔公一点不给人家留面子。

　　琦哥儿面色难看了一瞬，还是四奶奶稳得住，“琦哥儿之前一直在我娘家跟着我侄儿读书，且没回来考试，一来一回太废时间，他舅姥爷说倒不如一次性学好了再回来，既然我那侄子放琦哥儿回来了，那肯定是他觉得琦哥儿水平到了，不过一个秀才身份，什么时候都考得。”

　　看来四奶奶娘家很有些本事，她侄子至少也是个举人，或者根本就是进士，琦哥儿既然是“学好了回来”的，是打算连续往上考了，但是为什么族老们似乎不太高兴啊？难道这琦哥儿是四奶奶吹起来的，本身没啥本事？

　　“行了”太叔公打断他们的交谈，“今天叫大家来，是商量如何处罚那些犯错的族人得，宇哥儿和琦哥儿都是有前途的，族里的事总归得教到小辈手里，让他们多听听也好，有道和宇哥儿到我身边来站着”

　　吴宇和七叔听了这话立马走到太叔公身后的位置，和琦哥儿相对，吴宇看这情形有点打擂台的意味，他们这边数量上算是赢了，但质量上，还真说不准。

　　在吴宇胡思乱想的当口，太叔公已经说起今天的正事，“既然人都到齐了，大家就说说这次的事怎么处置吧？”

　　九叔公立马接上，“这有什么可说的，按族规来，该除族的除族，该杖责的杖责”

　　也有族老不同意，“这次犯错的族人太多了，若是都除族反倒让其他人看了闲话，还以为我们吴家都是鸡鸣狗盗之辈呢，我认为这事该秘密处理。”

　　四奶奶跟着说到，“是该秘密处置了，只是你们之前行事不密，现在密得了吗？最开始你们就不该放吴宁离开，除族后偷偷让人把他做了，也不会出现后面那一大堆事，这也就算了，同样的错误你们竟然犯了两次，还让赌坊的人带着吴宁离开了，现在只能将那些有错的全家都赶出去，保我吴氏一族的名声，怪只怪他们大意，什么事都往外说，若是当时不承认，偷偷花钱把人保下来，也不会出这档事了。”

　　九叔公似乎很不喜这个四奶奶，“四婶，这是咱们吴家的事，我们自己能处理，不牢您老人家费心了。”

　　四奶奶突然看着九叔公，眼神锐利，似乎对他的这些话很不满，“我嫁到吴家六十年了，没想到侄子这是还不把我当吴家人啊，真让婶子寒心啊”

　　九叔公也不怕她，“你自己也知道是吴家妇，那怎么不学学其他嫁过来的婆娘老老实实在家相夫教子，一个嫁进来的女人到处插手夫家的事情，没得让人笑话的。”

　　确实，在座的都是吴家男儿，四奶奶一个妇道人家出现的很是突兀，而且她也不像是那种德行能服众的大智慧之人，吴宇一进来就觉得奇怪了。

　　四奶奶完全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看她的，“这话二十年前你也说过，我那时候面皮太薄，被你们挤兑的不敢管事了，但是看看族里都被你们管成什么样了？出息的没几个，犯错的倒不少，我也想明白了，到我这把年纪，名声已经没什么用了，就算担了骂名我也要站出来，总不能让吴家就这么堕落下去。”

　　九叔公气极，“只你何家都是好的，我吴家就是堕落，既如此你回何家去吧，我吴家便是再堕落也不愿改姓何”

　　“侄儿说的什么话？我一心为吴家打算，却被你如此误会”四奶奶好像是被话语伤到了，“何家再怎么不好，也出了一个进士四五个举人，比咱们族里强了百倍，我费心去娘家求了这教导族人的法子，你们还不领情”

　　九叔公冷笑，“你何家的法子自己留着吧，谁不知道你们何家是出了名的手段阴毒，处事很辣，我宁愿族里一个出息的都没有，也好过让咱家好好的儿郎成了你何家的走狗”

　　眼看两人谁也不服谁，就有人出来打和了，“不是说要讨论如何处置犯错的族人吗？怎么又吵起来了？就事论事，这次犯错的不止咱吴家，那些外姓人犯的事更大，人家都没受处罚，若是咱们罚的太重，恐失了人心”

　　“但若是不重罚，咱们好几辈人攒下的名声岂不是毁于一旦？”

　　“我看四婶的主意挺好，若是把那些犯错的人都分出去了，倒是不用咱们在这伤神”

　　“六哥的意思是——分宗，倒也使得，族里已经有过千人了，分宗也合适，只是怎么只把那些人分出去，不连累其他好儿郎呢？”

　　“不如把族里拖后腿的人家并这些犯错的一并分出去，谅他们也不敢不同意”

　　“不妥，这是把日子过得不好的都分出去了，但人家能愿意？大家还在一个村里住着，恐生事端”

　　族老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谁也不能说服谁，倒是四奶奶又说话了，“多大点事，犯得着你们这么为难，若是把一半的人分出去了，那他们能不闹起来，只把这次犯错的人都撵了，也不用分宗，只把他们留下的的田地一分，其他族人便不会反对，谅这几户人家也不敢不从”

　　“这……不好吧，把人赶出去岂不是逼着人家去死”

　　四奶奶可不在乎人家死不死的，“都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把这些人赶出去，一来可以洗脱这件事对吴家的影响，二来也可以告诫其他族人，你们以前就是太心慈手软了，让族人都有恃无恐，可不就不上进了，这事放在何家，都是把人打出去，留下的田地奖励给出息的族人，为了得到奖励，大家可不比着劲的往上爬，说起来咱们村这一辈一辈下来，人是越来越多，地却越来越少，咱们得慢慢把那些没用的人都剔出去，把田地都收回来，若是一直养着那些废物，最后大家都要一起吃土，拿什么供养有出息的儿郎，可不只能等着败落吗”

　　吴宇听了暗自心惊，这四奶奶完全是把族人当蛊虫来养啊，更可怕的是不少族老还真听进去了，即便没那么狠心的也说不出反对的话，说到底，土地不足是吴家面临的主要问题，这些族老家里最少传了三代，可想而知有多少人口，在这样下去都要吃不饱肚子了。

　　九叔公被这群人气得跳脚，“你们怎么不说话了，那些都是我们的族人，难道你们要为了几块地逼他们去死吗？你们就不怕哪天被赶出去的是自己的儿孙”

　　也不知道大家怎么领悟的，有一个族老脑回路清奇，“说得对，整个福宁村都是祖先占下来留给咱们的，没道理让那些外姓人占了一半去，以前那都是咱家的下人，只要把他们的土地收回来，就不愁孩子多了不够吃的”

　　说起占族人的地大家可能会有一些心理障碍，但对外姓人就不必如此了，虽然很多人家也有女儿嫁给这些外姓人的，但还是家里儿孙重要。

　　一直没说话的太叔公开口了，“外姓人有当官的，咱们有什么？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劝你们不要胡来，别到时候地没收回来，咱们自己倒是被赶出去了，现在哪家的土地都不足，人家也乐意多一倍土地，行了，你们都回去吧，怎么处置犯错的族人这件事我要好好想想。”

　　太叔公积威日深，他发话了大家都不敢说什么，老老实实的离开了，留在最后的是四太奶奶，她对太叔公说了一句，“十三，你还是这样，一直纵着孩子们，但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到最后说不定大家都要恨你，你若是狠心些，至少大半族人都要感激你。”

　　太叔公没有接她的话，“四嫂，你也早点回去吧，坐了这半天，我也累了，就不招待您了。”

　　“你累了我便不打扰了，你只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话吧”，说完，四太奶奶便扶着吴琦离开了。

　　吴宇和七叔却被留了下来，看来太叔公有话对他们说，吴宇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