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今天我被迫离婚了吗？》绊笙

4、Epispde.04

　　从首领办公室中醒来的时候已是午夜。太宰在短暂地大脑混沌后清醒了过来，后知后觉自己是在处理文件的过程中突然间松开了手中的钢笔趴在办公桌上睡了过去。

　　今天他好像有发消息给自己的新婚妻子说要准备他的晚饭吧……？然而现在早已过了约定回去的时间，就算现在回去也早就睡了吧。

　　太宰眨动了下眼睫毛，将还在转着的钢笔放下起身。衣服滑落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黑西服外套披在了他的肩上。

　　他将外套搁置在了办公椅的扶手上，去寻找耳朵捕捉到的细微声音——虽然声音很微弱，但确实是书页翻动的声音。

　　这么晚的时间究竟是谁？他应该有下令没有特殊情况不要打扰才对。是敦吗？但他应该给敦指派了任务才对，保守估计也至少还要再过会才能完成任务。

　　答案很快揭晓了。

　　「……文乃小姐？」

　　坐在那边的毫无疑问正是他的新婚妻子。她正手捧着本书眯着眼睛看，看起来正读得津津有味，压根就没注意到他。

　　「这么看书会让视力下降的，下次把灯打开吧。」太宰抽走了她手里的书籍，替她将书签夹在书页之间，阖上了书籍，「感谢你的等待，文乃小姐。」

　　「也并没有让我等多久，反正有书消磨时间也挺好的。」被迫中断读书的文乃深吸了一口气，她良好的教养使她能够冷静回答，「下一次希望太宰先生能考虑下回家睡觉。」

　　「那样的话工作可都做不完了喔。」

　　「仅限我的个人建议，是否这么做是太宰先生的自由，我也没有权利干涉。」由于双手手肘是支在膝盖看的书，文乃起身时还有些摇晃，「抱歉，打扰到太宰先生工作了。」

　　「没有的事情。」太宰及时稳住了她摇晃的身体，将搁在一旁的手杖递给了她，「既然文乃小姐现在是我的妻子，那就不需要说这么客套的话。」

　　文乃接过手杖，拄着手杖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我尽量。啊，不过先不打扰太宰先生工作了。那么，现在可以先请太宰先生把我的书还给我吗？」

　　「啊。」

　　太宰才意识到文乃的书一直被自己夹在腋下。太宰将它从腋下取出，抚摸着书籍的封皮，视线在触及到书籍封面的文名和作者时，瞳孔微震了震。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从心灵的最低端浮游上来。

　　「文乃小姐……也是织田作的书迷吗？」

　　青年的声音蓦地带上了些明朗的色彩，这样明显的语气变化绕是几乎没有表情变化的文乃也不由得驻足，略显诧异地转过身来，机械地收回了自己的书籍。

　　「嘛，姑且是从新人奖开始就关注的作家。」她语气有些僵硬，「太宰先生似乎、认识织田先生？」

　　「……嗯。」太宰从喉咙间挤出了模棱两可的声音，「应该算认识吧，是个很不错的人。」

　　青年的表情在晦暗不明的灯光下也显得格外模糊，文乃隐约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什么，那是种无法用言语诉说的感情。只是这样的感情她无法解读——这是她不曾体会过的东西。

　　「——我在读的是织田先生的《夫妇善哉》，这是他最近出版的小说。太宰先生如果有空闲时间的话，可以从我的书架上拿去翻动一下。」文乃的语气依旧平淡。

　　她其实很想为面前的青年抚平愁悲，但她不知该怎么做。她想表达出自己的担忧，但她似乎就目前阶段根本表达不出。她唯一能做的，也仅仅是在这座随时可能坍塌的桥梁上尽可能地走到他身边去。

　　毕竟，他看起来就好像一副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活着的样子啊。

　　「我会的。」在太宰出现的异样并没有持续多久，落在嘴边的又是圆滑的笑容，「文乃小姐吃过晚饭了吗？」

　　「正准备回去吃。」她转身，拄着手杖欲要推开门。

　　「既然这样那就一起吧。」太宰几步折返至自己的办公椅边上，匆匆地将自己的西服外套穿上，「我的工作今天也暂且告一段落了。」

　　「但是趴在桌上睡着了。」文乃小声嘟囔道。

　　「太累了，克制不住自己睡意。」没想到在这一点上被狠狠地戳了下的太宰苦笑，「作为赔礼，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文乃歪了歪头。

　　「——是一个很棒的地方。」

　　灯光熄灭前，太宰在那光亮中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

　　太宰治自从因为某件事受伤住院后一直做着这样意义不明的梦——梦中的主角是接受港口Mafia保护的文乃和看起来和自己几乎毫无不同的“他”，明明是“自己”的记忆，但他在以第三人的视角去看这场梦。

　　如同在特等席上观赏着“我”（另一个自己）出演的电影一般，有着很微妙的感觉。

　　哪怕已经痊愈出院，这样的梦境依旧在缠着他。他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绝对控制权，因为，另一个“他”（我）也在这里。他强烈的情感让他获得了掌控权，操纵着“自己”的身体行动着。

　　事实上他也确实作为旁观者做了简单的观望。只要稍微认真分辨下就能发现，那是属于另一个“自己”的“一切”。无论他与“文乃小姐”最后走向什么样的结局，那都是“属于他的未来”。

　　——不，事实上“他”已经结束了自己的一生。只是不知缘由地来到了这里。

　　“他”对文乃小姐的感情，“他”对事物的不同看法，“他”的思考方式——归根结底都和“太宰治”是不一样的，哪怕他们都来自同一个本源。

　　「你想从我这里要走什么？如你所见，我这里是空荡荡的。可没有什么你想要的东西。」

　　面对着如同照镜子时才能看到的几乎和他自身毫无差别的“他”，太宰治微笑地看着“自己”。

　　「啊，啊啊。」“他”苦笑道，「的确是空荡荡的啊……另一个“我”，你若是也能体会就好了，虽然这是甜蜜的痛楚呢。」

　　「文乃小姐对你很重要。」太宰治进一步去试探“他”，「你对她抱有着某种强烈的感情……你想保护她，但是现在能做到的只有我。」

　　另一个“他”（我）不可置否地点头，这是默认的意思。

　　「你想要的是什么？」

　　「很简单。」他也同样露出圆滑的微笑，绷带之下的眼睛里积淀着什么，「——不要再让她变成怪物了。」

　　这是种让他清楚但无法感同身受的强烈情感。

　　※

　　“隐瞒吗……？”太宰治的嘴中轻飘飘地飘出了字眼，“什么都没有隐瞒哦，中也。”

　　“我把我所知的情报告诉了你——在这一点上我毫无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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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再说一次这是联文。
我不是水水我是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