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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四十六章:得偿所愿 ...

  •   赵建军开了门,把文清宇让进屋来。
      文清宇一身道袍的模样,不像是明日便要大婚的人。他进屋之后没说多余的话,只在桌前坐下,酒壶放在了桌间。

      赵建军也是一声不吭,从旁边案几上找来两个杯子过来,一个是自己喝过的,另一个新的,摆在文清宇那边。文清宇已经在桌边将酒壶的泥封掀开,一股酒香四溢出来。正是赵建军前些日子在路上喝到的剑南烧春。
      两人在桌子两边面面相对,赵建军忍不住先找了句话,说道:“今晚喝酒不怕误了你明天的事?”

      他才说完这句话,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去。文清宇闻言略顿了一下,然后道:“无妨。”将面前的两个酒杯都斟满了。
      “婚前与兄友互敬一杯吉利酒,本是蜀地的风习。”他说道,“青城山是道家清修的地方,想要找人喝酒反而很难。”
      赵建军道:“这些天青城上宾客不是很多吗?”
      文清宇手扣在杯沿上,却没拿起来,只道:“是。”然后就没话了。

      赵建军忽然举杯,道:“好。这杯酒,做兄弟的敬你。祝你们…百年好合。”又补了句:“早生贵子。”庆婚酒原就该是这样祝的。文清宇于是端起杯,承了这句话,与他一同一仰而尽。
      酒气窜下胃中,热烈且暖,赵建军咧了嘴,哈哈一笑,道:“好酒。你推荐的这个确实不错。”
      文清宇也放下杯子,脸上微微笑道:“蜀地佳酿不止这个,唯独它甘露微浊,味道却醍醐清醒。”兴许是赵建军太久没见文清宇道服挽冠的模样,此时他端着酒杯这样一笑,格外神丰清俊。赵建军含糊道:“你喜欢就好。”
      文清宇于是再斟两杯,道:“我那日与你说的时候,是真心想过要请你这一杯。”说着推了杯子,“虽然迟了些时候,请。”

      他这句话一说,赵建军反倒不知该如何回答。这看眼着就是文清宇结婚的好日子了,再提这件事情实在是不必了。赵建军打了个哈哈,“反正是来喝你喜酒的,也不算迟。”
      文清宇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就只把酒喝了。于是赵建军也跟上了进度。

      文清宇一定是不常喝酒的人,连一盘下酒的花生也没想着带过来。赵建军平时对着阮湘子有说不完的话,就连对着烟如涉也颇有些唇枪舌战的意味。可唯独对着文清宇时不同。他和文清宇能说的话本来就少,如今两人的心思又不知道都各自飘在哪里,尤其心不在焉。
      一顿酒,夹着外面湖风送来的蛙声蝉鸣,先前青城弟子点亮的灯笼在门口咯吱地摇。等喝到第三杯时,已经是静静无话了。

      酒入愁肠似乎特别容易显醉,赵建军头有些晕乎,索性放了杯子。道:“好大的酒劲,不能再喝了。”
      文清宇也放了杯,却抬了眼,直直看着他,道:“赵兄,你……”赵建军心里莫名一颤,只觉他眼里有中说不出的亮,不知是不是映了灯烛的缘故,面上也分外不同,分外柔和,他问道:“你可愿离了魔教,留在青城山里?”
      赵建军心里砰砰直跳,然后有这么一刻,怀疑文清宇是不是也喝多了。

      留在青城派?是做他师兄还是师弟?那白姑娘该是自己的师嫂还是弟媳?

      赵建军顿了足足有那么三秒。文清宇却抬手撑了一下自己的头,站起来了,道:“是我问得糊涂了。”他放下手,“赵兄其实自一开始…就对武林盟很有成见。”
      赵建军一惊,就听文清宇不徐不急,平静道:“景教和武林盟,其实赵兄更不喜武林盟吧?”
      赵建军蓦然清醒过来。

      一针见血啊。
      赵建军对“武林正道”四个字很感冒,打电视剧时代开始,印象就是狗血淋漓……
      只是之前,文清宇为他做的事情里从不曾挑明提及,他还以为文清宇一直都不知道。其实回过头再一想,文清宇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可既然知道,还与赵建军出生入死做这些事,受那番西子窃心折磨的时候。文清宇心里又会是什么感受?赵建军脸上燥热难当,心里热气翻涌。
      他见文清宇起身,自己却僵在了位置上。过了那么片刻才说:“我……景教的事,不是我愿意的。武林盟的事,当然也不是我想的。”

      文清宇看着他,一动不动。这样好像是过了好一会,文清宇开了口,声音却还是和缓,道:“赵兄,是我对不住你。”
      他就这样站着,提壶缓缓再向杯中斟进最后两杯剑南烧春。他举起一杯,于是赵建军一激灵,也站了起来。文清宇道:“在曲靖林中你手骨受伤那次,便是因我一时私心不肯先替你治,害你白受了多久的苦头。后来在夷桑山上也是如此。之后我将你带到那家酒肆……赵兄,我口口声声说不愿你卷入此事,却步步都是我将你牵连进来。其实我是否对你说过,文某也是私心很重的人?”
      赵建军头又晕又大,心跳迅猛。这样烛下看他,如玉如竹,面上带着薄薄酒意。他看不出文清宇的私心,却差点要跳出来自己的私心。
      文清宇道:“若你不再怪我,此后我与你便仍是从前。景教武林盟之事,再与你我无干。”
      赵建军心中一起,又是一落。

      文清宇那边已经一抬袖,一口干了杯中的酒。赵建军赶紧也喝,喝完咽下,再看文清宇时只见他眼中更是亮且温和,道了声:“多谢赵兄。”便放了杯子,向门口走去。
      赵建军迈了一步,脚下发虚,跟在他后面见他打开了门。赵建军定了定神,慢慢走过去。然后自袖子里掏出那个小小的黑瓷瓶,道:“这个,是你扔的吧。”
      文清宇伸手来接,动作都慢了些。握住瓶子。
      赵建军真觉这酒性也太厉害了点,他竟然在这屋门口心猿意马思绪混乱了。一阵湖风吹过来,屋檐的灯笼在风里微微摆动,赵建军定神再定神,然后放了手,退后了一步。
      “对了。你说青城山有个月城湖,你小时候在湖边玩。是在哪里?”

      “原来你还记得。”文清宇站在门口,广袖长裾,随风微摆。他侧开身子,月下深邃湖面上层层波光。“就是这里。”

      鬼城山,鬼城湖。夜下来看,月色抱山连城。他扬手一抛,那个小黑瓶子划过一道暗色的弧线,无声无息地落进了湖水里。和经年长久的好剑一同,从此常沉于湖底。
      “文某告辞了。”
      ……

      门轻轻“咔哒”一声,合上了。
      湖风的潮气还在屋中,连方才的湖光月色仿佛都在。赵建军面对着合上的门,静静站着。其实想再看一眼,可以拉开门。但是……
      开了有什么用?看见了又能做什么?
      赵建军忽然觉得疲意上头,悲从中来。浓浓的酒味在喉中,心跳却越来越快,烦躁和纠结双重袭来,比任何一次宿醉都来得猛烈。因为他还有点清醒。
      清醒的感受到……

      自己从刚刚开始,就对眼前那人抱了种浓浓、浓浓的念头。像是一个邪念,折磨得他又涩又痛苦。这种痛苦如果他还能继续忽略,那就是太会欺骗自己了。
      赵建军忽然抵在门上,头靠着自己一个胳膊上,握拳低道闷道:“老子就是喜欢他了,怎么了?”他认了,真的认了。

      他是从一开始,就喜欢他了。
      糊涂开始,潦草收场。如此倒霉……

      赵建军咬了牙关,抵在门上一动不动。人都走了,现在自己再幻想一下总是可以的吧?只是头太晕了,心跳太快了。这个念头才微微一动,立刻变得相当生动。热气瞬间就上涌了,鼻子一热。
      靠……

      “砰、砰、砰”就在这时候,前面的门猛地被敲了三下。赵建军靠着门起初一愣,醉得有点反应迟缓,“砰、砰、砰”门紧接着又被敲了三下,这次文清宇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赵兄!”
      赵建军忽然很有种上黄网被抓了现场的感觉,一个哆嗦,立刻站直了。

      “呼啦”一声门打开了,只见文清宇真的重新站在外面。微微咬牙,脸上留着方才酒气带来的薄红,神情却很严肃,“赵兄,你喝了这酒,有否觉得不妥?”
      赵建军“啊?”的一声,文清宇看着他,脸色蓦然一变,赵建军诧异抬手在脸上一蹭。掌心一片红,竟然是流鼻血了。
      文清宇立刻抬手握住赵建军手腕,指头搭在他脉门上。赵建军热血顿时沸腾,血压升高。一道真气进来,赵建军鼻血又滴了几滴出来。
      文清宇面色更红,不知是愠怒还是酒醉,道:“酒中有毒。”

      赵建军跌跌撞撞地跟着文清宇走回房中。心中却蓦然放松了……原来是中毒。刚才他差点以为自己中的是什么春`药。
      青城派这个住所安排得真好,大晚上千里外找谁解毒去?文清宇抬手就封住了赵建军几处气血穴道,带他坐回床榻边,放了床帘。然后自己稳了稳神,说道:“我去寻人。”他说完这话便迈步要走,手腕上会忽然一紧,赵建军道:“你这会步子都迈不稳了,你坐着,我找人去。”
      这毒好厉害,头晕眼花如幻如醉,气血上涌浑身胀热。文清宇本来不常沾酒,酒量也不算太好。喝完酒略醉本以为是寻常。谁知才了走了几步天旋地转,这才觉得不对,赶紧提起一口真气抑着酒意,回来看赵建军。才知道确实是有毒。
      这股真气强提在丹田中,此时却几乎要四窜而出。

      文清宇咬咬牙,转身一矮身,一同钻进了床帘。道:“赵兄,你除了上衣去。我为你把毒逼在一处,或许可以一缓,再去找人。”赵建军急问:“那你呢?”
      文清宇一抖袖袍,捏了个气诀在身前。耳根沿着脖颈一片淡淡的绯红,却很淡定答道:“云清功修合走六脉循回,最后都至丹田。我助你抑毒,同样与我也一样。只是你不要提气,全由我来。”
      赵建军听不懂那段武学解释,但他十分相信文清宇的武学修为。既然这么说,定然没错。于是三下五除二解了上衣,盘腿和文清宇面对面坐好。

      只见对面文清宇垂目合着眼运气,呼吸静静起伏。里三层外三层的道袍穿在身上,又铺洒在床上。赵建军觉得朦胧惘然,心想:为何他不脱呢?然后他便想到了曾见过的文清宇未穿衣衫的模样……他此时鼻血倒是已经停了,眼睛只落在文清宇脸上。竟然忍不住想着他头发散下来是什么光景……
      文清宇却在此时睁开了眼睛。

      那眼睛里面黑而深静,又有点迷离。直直落进赵建军眼中。赵建军微微一愣,文清宇手抬上来,放在赵建军胸口前。赵建军起初觉得这是要运功逼毒了吗?等了片刻,没反应……
      不但没反应,还很诡异。文清宇神色很专注,目光却有点奇怪……赵建军胸前竟然一痒,顺着他的目光一侧目,就落在了自己的左边胸口。
      一枚鲜红耀眼的十字,随呼吸起伏,就在文清宇的手指下。他就这样摸着那纹身不动了。

      赵建军呼吸顿时急了,下身早已经开始发涨……他终于压着声音,很沙哑地问了一句:“清宇,我们中的…真的不是春`药吗?”

      文清宇此时才略略被唤回了一丝反应,目光抬上来,和赵建军碰在一起。然后用一种理科生听到了一道文科题的神情,很轻地“啊?”了一声……

      去他什么武学修为!……

      赵建军咬牙,鬼使神差地向前,抬手,解了文清宇束起的髻。
      文清宇闭了闭眼睛,头发散下来。赵建军一侧头,搂住了他,准准地亲在了他的唇上……

      以前也就阴差阳错地碰过一次,怎也不曾想,还有这样一天。
      亲在他的唇上,即软又带着清淡的酒气。可以越来越深,可以为所欲为,可以没有停止的尽头。

      这明明就是春`药。就像风花雪月里被烟如涉下的那个“桃花醉”,赵建军陷入一场混沌的春梦,里面有风有竹,有人在怀。果然是梦,梦里分不清楚都是在做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做了。平时想的,或不敢想的,全在醉中梦里淋漓尽致,连背上抓痕都疼得不真实。
      外面的湖风好像很清晰,又有荷花的香气,又是竹林的声音……
      不得不说,此事极致快活。

      这一觉春梦缠绵后,睡得深甜。直到天亮。

      赵建军看不懂所谓的天象卦象,外头天幕低垂,极北处星盘暗去,天地昏黄。如果是棋先生,或许会占得一卦:上六,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神棍的占卜,实在不是谁都能懂。

      床帘低垂,被不知道是哪个硬拽下来了一半,垮在床边。天光大亮。赵建军在睡梦中似乎听着远远有炮竹的响声。微微动了一下身,又继续睡了。昨晚的梦太好……他真恨不得就这样死在梦里,不要再醒来了。
      这和上回中了“桃花醉”不大一样,那回什么都记不得。哪里像这次,仿佛怀里还抱着……赵建军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了两下,慢慢睁开了眼。

      还抱着一个人?

      床铺间乱着的,衣袍到处扔着的,散开的头发流云一样铺在枕间,挡住了合着眼睛的半边脸。赵建军蓦然坐起来,手猛地抖了。然后只见床间那人也动了一下,依稀茫然地睁开眼睛。过了片刻,茫然地转过头来……头发滑下去,脖颈胸口延出一片痕迹。
      这人,真的是……
      昨夜在这喝酒,今天却应该在山上成亲的,文清宇。

      真的是,文清宇。

      两人一时之间,都呆住了。
      酒后的好梦,在被阳光破开,照得透彻的时候,就简直如噩梦一样。狼藉得让人不知道怎么面对。
      赵建军不知道,文清宇自然也不知道。

      赵建军懵了。这是酒后乱性……不对,是药。有人下的药。文清宇也懵了,然后忽然伸手抓起一件衣服,翻身便要下床。他动作忽然微微一顿,滞了一滞。赵建军反应过来,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胳膊,匆匆道:“你不能走!”
      现在下床,莫非还赶着去结婚?他觉文清宇一挣,手上却抓得更紧,道:“这个样子你要去哪?万一……”

      这“万一”二字都还没说完,赵建军就听门外“砰、砰”两声,田二财的声音有点急,道:“右使……”赵建军刚想说:“别进来。”门外却喧哗起来。
      赵建军愣在当场,就听“碰”地一声,门被自外被破开,外面人声嘈杂,却还未进房。因为景教属下还在外阻拦,田二财声色俱厉:“便是在你们青城山上,景教右使又岂是你们说见就见的!”他边拦边转身急急禀报:“右使,武林盟他们……”
      田二财蓦然傻眼了。

      赵建军只听外面一声高呼:“赵建军你这魔头,为什么不敢见我们!”闻声,他只来得及一把将文清宇推进床帐内处,自己挡在前面。武林盟的人冲破阻拦,鱼贯而入。
      韩洵为首飞快地扫过扯坏了的床帐,落在赵建军脸上,还有其中依稀可见的另一个人影上。目光中已经复杂地难以描述。
      他一抬手,止住了咬牙要上前的武林盟人,高声道:“且慢,其中或许有误会。”

      一旁唐二少在桌上拾起一个杯子,在鼻下一嗅,然后冷笑一声:“误会?景教的千夜醉欢,好卑鄙的药。赵右使,青城山上走丢了一个人。你敢不敢告诉我们,你床榻里面那个人是谁?”

      景教的“千夜醉欢”?听这名字……很好联想。
      赵建军五雷轰顶,结结巴巴地道:“我…不是我,我没有……”他僵硬地转向床间,只见文清宇披着衣服垂发坐在那儿,目光木木地看他,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也没有一点表情。

      韩洵挡在人前,也是微微一顿。背后有人轻推了他一下,有人走了出来。韩洵回头一看,脸上神情变了一变,然后让开了路。
      屋中的人似乎都在看她,神色各不相同。

      白姑娘脸上脂粉涂抹鲜丽,连嫁妆都穿戴得很整齐,嫁衣的金线和流苏轻轻晃动。像一朵彤云,慢慢走了上来。
      赵建军张口欲说些什么,竟然一句也说不出来。白姑娘没有看赵建军一眼,她走到床前,抬起手,缓缓掀起了床帐。
      赵建军没有回头,看不见身后的人是什么神情。只能看见白姑娘眼中柔了一柔,轻唤了一声,“清宇哥哥……”赵建军以为她还要再说什么,却突然心口一凉。
      他低头,只见一把匕首扎在他胸口,穿胸而入。白姑娘手里握着匕首柄,她离得那么近,一招就刺了进来。

      赵建军似乎听见众人一阵倒抽冷气,有人唤:“右使!”有人唤:“媛儿!”有人道:“不可……”赵建军张了张口,匕首倏然抽走,他胸口剧痛起来。

      他看见白姑娘的眼里涌出来的泪,滴滴答答向下掉。和她手中匕首刃上的血一样。
      是他们结婚也要带着兵器。还是她就专门带刀子,过来砍他的……
      赵建军晃了一下,向后倒去。只觉身后一软,倒在一个人怀里。他很想抬眼看这人一眼,看看他的神情。但是眼前忽然很黑,呼吸也很难,只好像隐约看见一个人,一双湛黑的眼睛垂下,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
      他断断续续,心中似乎被撕裂了一般。勉强开口,“清…清……对不起。不、不是我……”

      ……

      他又似乎猛然听见,很远的地方有另一个人高呼而来:“盟主、盟主!大事不好!山下来报……”
      这个声音一路急报而近,他却越听越远……
      “剑南关叛乱,朝廷已经调兵打过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取这名字是为什么?我自己都觉得居心不良……
    某天,春意同学提醒我了一句话:大家来看这篇东西,不是为了看赵建军和武林人互动的,是来看奸情的!
    于是我觉得大彻大悟,十分愧疚……
    其实这一段,在最初构想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终于写到了。写完了反省一下,发现自己其实还是清水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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