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羽衣》鹤岁归

4、百目鬼（三）

　　羽衣没有多久就醒了过来。
　　他有些怔怔地坐着，身边是拿着毛巾正准备给他擦冷汗的百目鬼。
　　“你醒了啊。”百目鬼冲他笑了笑，露出完全不同于他们刚见面时的表情。
　　“嗯。”羽衣猝不及防直直的对上百目鬼那双带着笑意的紫眸，他轻轻的应了一声，旋即转开了目光。
　　百目鬼见状笑容更盛，又想要开口说什么。
　　“不要随便戏弄我家孩子。”玉藻前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拉开和纸门，走到羽衣的身边，用饱含关切的眼神看着他“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羽衣回了他一个大大笑容“现在感觉好多了。”
　　玉藻前微微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那就好。”他随后把头转向一旁笑得一脸灿烂的百目鬼“你干嘛和羽衣靠这么近？”
　　百目鬼带着一点委屈的说到“玉藻前大人，明明是你叫我照顾好羽衣大人的。”
　　“我是叫你照顾好羽衣，但没让你调戏他。”玉藻前有点咬牙切齿的说到。
　　百目鬼瞪大了眼睛，她哪里调戏羽衣了？
　　不好意思在炸毛的老父亲眼里，一个对视都是调戏。
　　百目鬼百口莫辩，她看了看在床上坐着的羽衣，又看了看在爆炸边缘的玉藻前，默默地闭上了嘴。
　　狐的习性会在幼崽生病时赶走一切人，现在她还在这个房间里，估计已经是玉藻前对她最大的容忍了，这还是看在自己的眼睛上面。
　　她转动了一下眼眶里紫色的眼睛，又眨了眨，灵动的就像是自己的眼睛一样。
　　当然，这双眼睛已经是属于她的了。
　　原先这双眼睛属于一个即便被杀死也没有怨恨，被爱着的女孩。
　　渴望得到爱的她把女孩自愿献出的眼睛镶在了自己脸上。
　　一切都像是女孩记忆里的一样美好。
　　伪装成母亲的父亲无条件的宠溺他们，有些软弱的哥哥也爱着她。
　　唯一不同的是记忆里笑的软软糯糯的男孩已经不再那么爱笑了。
　　他变得沉默，但他那不易察觉的爱一点也没有变，只是更加深厚，百目鬼觉得，如果这份爱一直沉淀下去，会从中间生出足以摧毁一切的恨意吧。
　　为了报复这将被爱的人夺去，让他的爱意无处宣泄的世界。
　　但是她也知道，这一幕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因为从这双眼睛里看着羽衣的不仅仅是百目鬼，还有爱花。
　　他们都在注视着彼此深爱的人。
　　百目鬼在羽衣和玉藻前都看不到的地方撇了撇嘴。

　　羽衣觉得百目鬼很奇怪。
　　这不是他对她的偏见，百目鬼确确实实是一个很奇怪的存在。
　　不管是笑容也好还是举手投足之间的气韵，甚至连语气中的小情绪都和爱花一模一样。
　　起先羽衣觉得这不过是巧然，可当羽衣察觉到百目鬼连灵力都和爱花一模一样之后，再也生不出这样的猜想。
　　她在模仿爱花，羽衣清晰的意识到这一点。
　　可羽衣想不明白为什么百目鬼要模仿爱花。
　　她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个体，不是吗？
　　羽衣直接去问了百目鬼。
　　他不会去想为什么，也想不到为什么，那为什么要把疑问放在心里，不直接说出口呢？
　　百目鬼微微沉默了。
　　“为了被爱啊。”她笑着说到。
　　羽衣不理解。
　　百目鬼继续笑着说“爱花是被爱着的，所以我想，如果我也有一双这样的眼睛，是不是也可以被爱着呢？”
　　“但是就算你没有这样的眼睛，也是有人会爱着你的啊。”羽衣很疑惑。“我和父亲又不是因为这一双眼睛才把你留下的。”
　　“每一个人都可以被爱着啊。”羽衣看着百目鬼的眼睛，百目鬼有点狼狈的移开视线。
　　无法理解的东西。
　　妖怪是拥有很长的寿命，但是与之相对的是妖怪稀薄的感情。
　　如果像人类一样拥有强烈的感情的话，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啊。
　　所以没有妖怪爱百目鬼，人类又本能的害怕一切超出自己认知玩的事物。
　　还是第一次，有谁对百目鬼说，她是会被爱着的。
　　暂且年幼的半妖对她说到“你也是可以被爱着的，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仅仅是因为她是她罢了。”
　　她忽然又笑了。
　　她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爱花和玉藻前会这么爱羽衣。
　　因为羽衣本身，就象征着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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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我开始上网课了。
一点存稿都没有的我，每一次都是现码的。
上网课还要收我手机，难受。
小修。2020.5.5.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