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二 ...
-
宋佳恩猛地抬头，眼里充满不可置信。
那是台词。
是姜烈在酒吧的拐角把安知元困在怀里，在她耳畔说出的话。
“筹码是谁。”安知元被迫仰头，眸里分明的冷意。
隐隐绰绰的光影幻去姜烈的轻佻，让安知元读不出深意。他收起笑容，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垂眼覆上去。
薄荷香氛，清冽的四月棉，气息是鹅黄色。
是谁。
下午演员们围读剧本，制片人编剧一对一交流角色提出意见。宋佳恩的情绪还没从拍摄中完全抽离，剧本里正值安知元姜烈的学生时期，那时候的姜烈还不懂，喜欢的人为何如此轻易的接受告白，在那背后又承载着多少谎言。
设身处地的经历过一次模拟后，安知元的轮廓不再那么模糊，也算基本找到了感觉。宋佳恩托着腮想，虽然超出了预期范围，到底加深了自己对人物的理解。
视线上移，偷偷看见田柾国坐在对面很安静的看剧本，手上小动作却不停，一直在无意识的揪着脸上的绒毛。卸去拍摄时浓烈的妆容，现在的他看起来很乖很小朋友。
怕影响到他，宋佳恩收回目光。接着之前继续翻页，剧情已发展到多年后，姜烈终于看透了安知元的过往与不堪。但不同的是，他早已变得淡漠理智，学会了周旋伪装。他可以和任何人调笑，似乎所有女人都可以在他心上轻盈舞跃。
她听见田柾国在轻声读着台词：
“你什么都可以，安知元，
十七岁可以，二十三岁一样可以，你怕什么。”
仿佛梦回，姜烈抵着她的唇角，语气嘲讽至极，睫毛却是颤的。
“但我不能。”
关于你的一切，我都不能。
他眼眶红了。
宋佳恩低头回避，面前的铅字仿佛是汹涌的海浪，她在上面起伏不定。潮水覆了满面，是无尽的哀恸，时间也感知不到。再凝神时，浪潮沾了几分隐晦的情欲，涌动在面前男人的眼底。
他说了一样的话，声音暗哑脆弱，光影轻抚着他的痣，交错分明。
安知元说：“对不起。”
宋佳恩闭上眼，轻轻踮脚，勾上他的颈项。与他狂风骤雨般的掠夺不同，是生涩又简单的回吻，温润的触感再度交融。时间和空间在此刻扭转分离，所有的行动都是潜意识在主宰。
心底最后几分惶惑被空气的微醺融化，她感觉到腰间力度骤紧，气息有一瞬间的慌乱。可在下一瞬，唇齿间的紊乱得以平息。
是安知元在回答，他听到的。
“我也一样。”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