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恶人非人 ...
-
“昨天下午的监控录像？”保卫处大叔叼着根烟，“你们要哪儿的？”
叶澄颂小声咕咕，“……都要可以吗？”
“开什么玩笑？”保安大叔拍了拍桌子，“现在的年轻人啊！成天到晚丢自行车，连丢哪儿都记不得哟！”
唐九九摸着脑勺，“其实不是……”
保安大叔坐在云雾缭绕中，没听见她的话，仍兀自气愤道，“前两天也来了个男生，管我要偏门的监控录像，那种小破门整天关着走不了，哪来的摄像头！”
“别听他胡说，”唐九九摆着笑脸，“要校门的，校门的。”
“这还差不多……”大叔嘀咕着在面前的电脑上操作，“学生不能带监控走，你们就搁这儿找。”
“其实……”叶澄颂从兜里掏出证件，“我们是协助警方破案的。”
大叔呆滞了两秒，随即拍案而起。
“你们不早说！”
最后从保安那边拷贝到了全校的监控录像，根据林泽鸿从警方那处拿来的齐亦一口供，开始在校园里搜寻苏小熙的人影。
“下午一点半，球赛结束，他从篮球场骑车出来。”叶澄颂指着屏幕上的人影，“这个是苏小熙吧。”
“是。”
“然后在这里，”他切了另一个监控画面，“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回宿舍。”
“对。”
“可是，然后，我就找不到他人了！”叶澄颂一头磕在桌子上，“明明应该沿着这条路……”
唐九九拿出一张校园地图，“根据给的监控我已经在上面标明了监控位置，几处打红叉的地方，”说完，拿铅笔在图纸上画了个圈，“这里，就是刚刚球场的监控，然后这是那条路的监控……然后这里，”她点了点那条路的尽头，“是监控盲区。”
“苏小熙从球场出来，沿着大路一直走，快到宿舍楼的时候拐进一条小路，”唐九九指了指这排宿舍楼，“这是最后一排宿舍楼，宿舍楼出来就是一道偏门，还记得保安大叔说的么？”
“偏门那边没有摄像头，连带着宿舍楼下这一片都是监控盲区。”叶澄颂揉着眉心。
“除了这个，”唐九九将自己的笔记本搬过来，“三点，我在校门这边的监控找到一个人，看上去像苏小熙，提了一个银色的行李箱，但只有一个背面。”
叶澄颂凑过头来仔细看了看，“应该就是他，他打球的时候穿了一件蓝黄条纹的T恤衫，这里他穿的也是蓝黄条纹的。”
“唔……”
“有哪里奇怪吗？”
“你们男生啊，一个个真是的……”唐九九摇头，“打完球一身臭汗也不知道洗个澡换一件衣服的。”
“这与本案无关吧，”叶澄颂瞥她一眼，“现在我们能知道，直到三点之前，苏小熙都是活着的，并且还好端端地出了校门。”
“他应该是去别墅那边提前准备吧？”唐九九道，“可怎么没看见齐亦一呢？”
“可能作为社长先去别墅准备了吧。”叶澄颂道，“可别墅没有监控，齐亦一又是一个人去的，没有不在场证明啊。”
“所以我们得找到，三点到三点半这段时间内，到底苏小熙跟谁接触了，”唐九九挠着头，“要是能有尸体就好了，至少也得知道苏小熙是怎么死的。”
“会不会脑后那个伤？”
“不太可能，”唐九九皱眉，“你想，凶手既然有机会将人头放进蛋糕盒，那何不找个稳妥的方式处理掉？这样做的目的极有可能是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觉得我们只有个头没法破案，所以不太可能留个这么明显的致死伤在脑后给我们当线索。”
“那这样的话，我们完全不知道苏小熙是在哪里，以何种方式被杀了啊……”叶澄颂头疼地磕着桌子。
“至少我们知道他在三点之前都是活着的。”唐九九安慰道，“下一步去找警方调监控录像吧，讲不定他去别墅的路上跟别人有接触呢？”
叶澄颂揉着眉心，瞥见桌上的手机闪了屏，是林泽鸿发了消息过来。
“他们怀疑徐安？”叶澄颂挑眉，“说昨天下午案发的时候是她在蛋糕店值班……虽然蛋糕店有三个人一起，但是中途溜出来一会会是可以的……”
“这样说来，我们昨天下午四点多不是还撞见过徐安？”唐九九道，“这样倒是挺可疑的了。”
“可从动机来说，徐安不是比齐亦一更没有理由杀人？”
“按理来说是的，”唐九九摸着下巴，“但你还记得我怀疑徐安被附了心魔么？一般这样的人，杀人是没有理由，也不需要动机的。”
“他们还说……孟瑶跟苏小熙这阵子一直在吵架，而且吵得很严重，”叶澄颂道，“说明天他们继续调查这件事，而且徐安好像……还挺乐见其成的。”
“常见的闺蜜撕逼三角恋？”唐九九勾了唇角，“有意思。”
“话说回来，你肩膀上那个洞，”叶澄颂戳戳她的肩膀，“不要紧？”
“已经长好了，”唐九九动了动肩，“说真的，白天那只魔还挺猝不及防的，而且我们又刚好撞上了徐安，我怀疑是徐安闹得鬼，孟瑶也是她打晕的。”
“那能在下次发作之前提前去封印了？”
“魔物呢，是一阵一阵的，跟抽风一样，”唐九九叹了口气，“在它不显形的时候就隐藏在人心之中，你根本看不见，也无从下手，一旦发作就会变得极其癫狂，就算是像徐安那样瘦弱的妹子，砍十个八个成年男性也不在话下。”
“诶，这么可怕的东西是怎么上身的啊？”叶澄颂抱着肩膀抖了抖。
“人类啊，就是这么脆弱的，”唐九九拍了拍他的肩，“善恶共生，相互制约，一旦外部力量打破了这个平衡，就算只有一瞬，魔便能乘虚而入。”说完，看着叶澄颂抖抖索索的样子笑了，“不用这么担心，魔的数量有限，要是所有人一旦恶念起就被上身，我们不得忙死？说白了那些被附身的人啊……就是时运不济。”
叶澄颂凑了过来，“会不会下次你给上身了然后砍了我？或者我被上身了砍了你？”
唐九九动作一顿，“我不会被上身的。”
“为什么？”
“我没有心。”唐九九低声道，“被挖走了。”
叶澄颂看着她的背影，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夜风微凉，月色闪烁。
唐九九看着叶澄颂在床上躺下，打了个哈欠，扯起被子蒙过头沉沉睡去，才迈起步子从窗户跃出，落到屋顶上。
“不放心你家宝宝，”肖晓笑眯眯地朝她扬了扬手，“这么晚才来？”
唐九九一言不发在她身旁坐下，打开一听啤酒，仰头猛灌几口。
“喂，好歹给句话啊，”肖晓不乐意了，“我可是利用假期来慰问你的，这么有诚心的队友你不满意？”
唐九九斜她一眼，“别贫了，我心情不好。”
肖晓叹了口气，“还在在意你当系统前的那些事？”
“我根本记不清，现在只能记得满天的黑影，还有一只手从我胸口掏出心……”
“哎，说来说去就这几句话，”肖晓拍了拍她的肩，“咱们当系统的呢，记忆都被格式化了，有种传言说，是因为我们在人世间造了太多的孽，才会被惩罚成为系统，但我觉得呢，你也别太在意了，中枢都接受你当系统了，说明无论你以前犯了多大的事儿，在中枢这儿都一笔勾销了。”
“可是我每次想起那些事，心里都很难受，就跟小时候发哮喘病一样。”唐九九道，“我真的感觉，我忘记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肖晓按了按她的肩，仰头灌下一口啤酒，“九九，你就这么想记起那些？”
唐九九一愣，“你有线索？”
“明明你做完这次的任务就能了了，非得这么心急，”肖晓摇摇头，“我也是偶然间从中枢那边听见的，你知道你现在执行的这个任务为什么之前是百分之百的失败率？”
“为什么？”
“因为，这个任务被委托给我们的时候加了筹码，”肖晓缓缓道，“这个任务，是指定要由你完成的，除了你的任何系统都不可以。”
从学校去警局有些距离，坐公交车得要两个多小时，昨晚跟警局负责人约好了十点，所以八点的时候二人就挤着早高峰上了公交车。
“九九，你没事吧？”叶澄颂看着一旁脸色铁青，黑眼圈浓重的唐九九，“昨晚没睡？”
唐九九咬着牙，“我只是晕车。”
“不是吧，”叶澄颂瞧了瞧四周挤得你推我搡的人，低声道，“系统也会晕车？”
“我也是人改造的好嘛，会有缺陷的那种，”唐九九白了他一眼，“而且我只是太久没乘车了。”
话音刚落，司机一个猛踩刹车，满车的人都往前栽了几步，唐九九本来就乘的迷迷糊糊，这一下直接磕到了叶澄颂的胳膊肘，疼得鼻梁都快断了。
“什么人啊！”司机打着方向盘不满道，“有病吧，人行道不走，非得跑到机动车道，差点撞上！”
一阵滴滴叭叭的喇叭声在路上响起，混杂着司机的咒骂声，因为早高峰而堵塞的车道变得更加水泄不通。
叶澄颂踮起脚尖，试图看清车前发生了什么。
“我们是不是快到站了。”唐九九吃痛地揉着鼻梁，“痛死我了，回去你给我多吃点肉，一不小心撞上都快断了。”
叶澄颂无奈的摸着头，“再长肉也长不到胳膊肘上啊。”
唐九九不满，“我管你。”
“先不说这个，”叶澄颂道，“你看那个跑到机动车道上的人，是不是齐亦一？”
作者有话说第5章 恶人非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