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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32章、苦逼自考连三丧 ...

  •   义务教育没有充足理由不能开除学生,但任何学校都有怎么教都教不好的超级差生。比如许欣茹同学,连呆在教室睡觉闲聊吃零食都不肯,偏偏每门功课都能考及格,又每周来学校晃悠一次交请假条,恶意挑战国家教育体制,为广大学生竖立了极坏的榜样。
      老班主任是教师队伍中的蛀虫,拿了红包就纵容无药可救的坏女生。新班主任血气方刚正直清廉,代表正义将坏女生轰出校园。

      坏女生长吁短叹,发愁怎么向妈妈交差。她良心没死透,除了关系到她的小命和小黑的狗命会和妈妈斗争到底,别的事能糊就糊。尤其几年下来,妈妈从没有将她逮到镇上领教许成文折磨的表示,她甚至觉得自己以前有些过份,实在不想因读书把妈妈气出好歹。
      有那么一会,她想天天上课就天天上课吧,也就一年时间。但她又不甘心,茹苑自建工程正在进行中,中断工程挑战她的忍耐力。

      突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自学考!不受年龄和所受教育程度限制的全国统一自学考,自己的数理绝无问题,到时拿证书给妈妈看,证明自己不必上初三!
      说干就干,许欣茹同学兴冲冲奔向车站,现在还不到八点半,去县城当天就能赶回,到时再去宠物店领回做美容护理的小黑。

      车站外有电瓶车寄存处,存完车她往售票处走,忽然看到一个矮挫的身影。
      岩宝根?今天是九月一日,他应该在学校,难道不上学去外地打工?没带行李啊,莫非想两手空空闯天下?

      欣茹想走过去询问又迟疑,她是自私透顶又自恋的主儿,对可能的麻烦向来敬而远之,那天岩学长巴巴留纸条向她示警,没准有那什么想法,不能往前凑!
      岩宝根没去售票处,而是往车站外走。欣茹一瞧,少得可怜的良心又不安起来,琢磨岩学长恐怕正在挣扎,要不要劝一劝?MD大傻瓜,有了能供你一路读完大学的养父母,不搏一下对得起命运大神吗?小心晴空一道闪电,把你劈到穿去原始社会!

      有人代她行动了,一个娇俏妞大呼小叫:“岩宝根!你不是考上县一中了?不去报道在这块瞎转什么?你以为你是男的就了不起?天天有人抢着收养你?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赶紧掉头坐车去学校!”
      岩宝根被骂的呼哧呼哧,如果不是皮肤太黑一张脸肯定红透。娇俏妞不依不挠,拽着他往售票处拖。美与丑的强烈对照,引得进出车站的行人纷纷驻足观赏。

      岩宝根被逼急,抖着声音道:“不是不是……你别……松手!”
      娇俏妞小米牙一呲:“听到了,我不会松手!快走!”
      岩宝根快哭,终于蹦出完整的话:“高一军训今天结束,后天上课!”

      娇俏妞无比怀疑地“嗯”了声,一手仍拽住他,另一只手掏出手机,哇啦啦问了通,然后作“哥俩好”状亲热地拍他的肩:“你莫怪我多事,咱们一块长大的,怕你犯傻。你跟别人不同,你拿镜子照照你这模样,除了读书你还能干什么?BLaBLa……”
      岩宝根被训的头弯腰弯,恨不能钻进地缝。

      欣茹看不下去,走过去低喝:“金女,就知道说别人,你不去学校报道来车站干嘛?”
      金女眼一亮,抱住她打了个转:“我解放了!”

      欣茹拒做焦点人物,把她往一边拖,岩宝根趁机脚底抹油。
      金女热爱观众注目,高声讲述她的“解放经历”:她因为上学期期末考试成绩惨不忍睹混入了差班,班主任是欣茹的前班主任,刚才报道时一说二说,她得以踩着欣茹的足迹上不上学随意,她就来车站买票赴县城。

      欣茹心知她是去联系野灵芝的买家,现在手机窃听厉害,重要交易还是面谈才妥。于是低声道:“正好,我也去越白,去自学考试办公室。”
      金女纳闷地眨眼,欣茹唉声叹气把悲惨经历道出。

      金女义愤填膺痛骂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某班主任,心里颇为怀疑欣茹是想撇开她去找野灵芝的买家,又觉得不大可能,进贤村离西于市更近,省会药店多着,卖灵芝用不着山长水远跟去县城。而她之所以绕个大弯联系买家,是怕妈妈发现。小茹建屋都敢,怕个鸟!再则暑假长长,大把时间联系买家,用得着拖到开学?但要说欣茹真的是为自学考试去越白县,更不对头,太莫名其妙了。

      欣茹不知自己遭怀疑,上车后便用手机上网查资料,又电话联系自考办公室。
      今天的车挺顺,主要是客满了,没中途上客,十一点过五分便抵达县城。自考办公室十二点下班,欣茹冲出车站招了一辆的士。

      这种浪费换以前金女反对到底,今天却跟着上车,说:“我也去看看。”
      欣茹傻眼,心道金女在侧我报数理……喳,干嘛做数理精英引人注目?报大众型外语,街上一扫一箩筐翻译!嗯,再报鲜有人问津的古夏语,女的就该学文科。

      自学考试在越白县设点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有校园,叫“越白成人大学”。
      西于市这一带别的不多树多,校园里古木森森,几近遮天蔽日,掩饰着平房老建筑。当然也有高楼,十层新楼穿过层层树影,贴砖外墙靓丽醒目,办公室便设在新楼。

      下半年的自学考试是十月上旬,拖到九月才来报名的很少。办公室人员十分热情,一点没因欣茹迟来又年少而怠慢,表示不用着急让她慢慢填表,他们拖一下班无所谓。话说形形色色来报名的人他们见多了,以自不量力者为主,小姑娘想试试算什么。
      别看金女才读初二,人家在京都见过世面,平日交往也广,一路看下来觉得不大对劲,于是亲自询问。几句之后她便弄明白自考是报一门课收一份教材费和考试费,如果上成人大学的补习班,费用另算,至于能不能通过,自学考试办公室不负任何责任!

      当欣茹前往会计处交款时,金女忍不住了:“你脑袋无恙吧?”
      欣茹已经想好说词:“非考不可!我是居士,跟着静逸大师学了好几年。如果能考下古夏语,以后拿佛学院毕业证可以少考几门。”
      金女气愤:“拿佛学院毕业证有什么用?”

      欣茹双手合什,一脸虔诚道:“慎言!佛祖在上!”
      金女毕竟是山村女孩,不大敢亵渎佛祖,苦着脸帮欣茹抱回一堆自学教材。
      因心情大糟外兼不想让欣茹见买主,这天她没去谈生意。

      欣茹才不管她的心情她的盘算,自此开始边劳动边学习的紧张生活。
      大概因为几年来持续练功,她发现自己的记忆力比上辈子还要好,古夏语别扭的句子相当顺利地记进脑海,几近过目不忘。

      一个月转眼过去,她把小黑托给金女照顾,信心满满登上自考沙场。

      外语没什么好说,前博士闭着眼都能过。古夏语就把她考惨了:光会死背硬记不够,还要创作古诗词、写骈体文,居然占到百分之六十的分数!
      头晕眼晕出考场,她腿软到快瘫倒,认为自己亲历了古代学子科考的悲惨人生,毅然决定放弃古夏语,要考好多门呢,这谁受得了?

      回到家,她差不多过了一周才恢复精神气。金女殷勤侍候,满肚幸灾乐祸。

      这天上午,欣茹带着小黑、跟着金女到河畔菜地晃悠,宣布活过来的大好消息。
      但见枝头树叶金黄,田野秋稻将熟,某妞眼含泪:“我觉得我跟这个世界隔着好远的时光。”
      金女凝重点头:“那是,你穿越去古代四十多天了。”

      欣茹忍不住嘴角抽抽,琢磨要予以还击,心想你在“姐妹花”风波时发疯一次,今春又发疯“爱上”有妇之夫,我多大度,一次都没嘲笑过!
      没等她想好词手机铃响,金女凉凉道:“穿越总部来电,这回准备大驾光临哪儿?”
      欣茹气哼哼掏出手机,一看,兴奋地回敬:“嘿嘿,你~妈妈来电,检查你有没有逃课!”说着话按下接听。

      拣英的声音有些急促:“小茹,你~妈妈回来了,有点不妥。”
      欣茹吃一惊,妈妈上周去南方了解医药市场,不会染上了什么传染病吧?这季节不是传染病高发季节……MD任何季节都可能有传染病!

      她极力镇静道:“在哪个医院?”——镇医院只治小病,略严重些便送西于市医院。
      拣英打了个顿,言:“她没生病,像是受了什么打击,在药店,你快来吧。”

      没进医院,那就是被偷被抢,总不会是被劫色,妈妈已年过不惑。
      这么想着她向金女交待了两句,又拍拍小黑的脑袋,吩咐它充当金女的保镖,然后奔回家骑了电瓶车赴镇上。

      。。。。。。。。。。。。。。。

      小镇旧貌如故,药店客人若干。
      拣英看到欣茹,指了下小隔间,眼中微露担忧。
      欣茹嗓子发干,一点感应力都不敢用,莫名觉得一用就会陷入无边黑暗。迟疑片刻,她走过去,闭眼抬手轻轻推门,薄薄的三合板门好似有千斤重。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她蓦地睁开眼——
      母亲背朝外、面朝里躺在折叠床上,周身散发切骨的悲凉,一头短发半黑半白,不是杂乱的白,白的好整齐好刺眼,贴头皮部分几近全白!

      她反手掩上门,一颗心悬起,她见过妈妈比现在糟许多的模样,但那有活力,眼前的妈妈就像从内部抽空的枯萎之树,枝头悬着半黄叶片,当风吹叶落之时,所有的生命迹象都将消失……
      不知怎么一来她扑嗵跪倒床边:“妈妈、妈妈……”

      黄雅芬惊转身,看到小女儿恐慌的脸,下意识道:“妈妈没事。”
      这声音嘶哑得可怕,欣茹一把抱住母亲:“别怕,小茹在!没了钱不要紧,咱们能挣回来……”

      黄雅芬愕然,打断道:“傻孩子,是你外婆去世了。”
      一语未了她泪水差点夺眶而出,拼命忍住。她知道小女儿不喜欢眼泪,这孩子多久没真情流露过了?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

      欣茹发怔,上辈子她不曾接触过自己家任何一位隔代长辈,这辈子只从电话中听过外婆的声音,很优雅的声音,如果家里有贵族,她觉得只能是外婆,下嫁了一个凤凰男,因为妈妈身上没有外婆的气质,倒是大有马死落地走的草根精神。
      她用力晃了下头,问:“几时的事?你去南方是照顾外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请个假有什么大不了?”

      一连串的质问令黄雅芬不知怎么回答,她去南方不是为自己的母亲,是许成文的父母去世了。许成文不肯回广南市,说父母很可能死于烈性传染病,不然怎么会一块死?
      当时黄雅芬气的差点说“自杀也会一块死”,到底没出口。转念一想丈夫的猜测或许是对的呢?ZF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只有在情况恶化到无法掩饰时才报道。于是她打电话问母亲,母亲说不知道传染病的事。

      她母亲在广南市有一定地位,接到女儿电话后特地向朋友打听,回话依然是没事。
      但许成文坚持自己的观点,她只能自己去。为脸面,赴广南市的真正原因她连自己的母亲都没敢告诉,如果母亲知道女婿如此混账,不定气成怎样,故此对内对外的说法都是“去了解南方医药市场”。

      但知女莫如母,她母亲还是起了疑心,一查之下获知亲家去世,于是陪她前往养老院。
      结果证明许成文没全说错:许家二老死于秋冬流行性感冒。广南市气候温暖,那晚一场罕见的寒流来袭,因为天气预报没报道,没准备的老夫妻冻病身亡。此事养老院负有责任,为免家属闹起来,他们采取了把人先弄来好好商量的措施,便没露口风。

      她自己的母亲则是死于意外,无法言说!尤其小隔间不隔音,外面不只有拣英,还有来买药的顾客。老半天,黄雅芬哑声道:“生老病死,人人都要经历。”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家里三位老人相继病故,妈妈沉痛教导茹妞好好学习、将来考医学院。
    茹妞纠结道:“听说学医的都要学解剖尸体……”
    妈妈沉声道:“别害怕!我的女儿不该害怕尸体!”
    茹妞摇头:“不是害怕。尸检的尸体学校配给肯定很贵,自己带……去哪儿找?现在人死了都是火化,挖坟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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