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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曲水诗会 ...

  •   辰级学生所期待的“曲水诗会”如期举行了,说是诗会,其实也算是考前踏青会和联谊会,那边只提供简单的吃食和一部分酒水,要说吃得饱的干粮,还是得靠自己带。

      陈芊提前蒸好了清明粿,带了些蜜饯之类的小零食和一小瓶果酒,放在书袋中一起带了过去。

      王仓舒自然很乐意见到陈芊没有请假,对于陈芊这样的“才女”来说,诗会自然是她大出风头的好时机——这次的陈芊的小算盘,怕是要落了空!

      皇家山庄是依山建的,从山顶上绵延着一条小溪,说是小溪,其实是前朝人工凿出的一道自上而下的蜿蜒小渠,坡度平缓,水流也不湍急。

      每每有人来山庄游玩时,总会有个“曲水流觞”的活动,由侍女从水之源放小木盆,大概成年人的掌心大小,木盆中有一杯佳酿,也算是个彩头,每次来都会定一主题,才子佳人并坐两岸,若有诗词成竹在胸,自然可以勾过小木盆,吟诗之后将酒水一饮而尽。

      陈芊与往年不同,今年混入了渠尾丙班的地界,越在尾巴,可能勾下的木盆越少,毕竟都被前人勾了去,很少有能够留到渠尾的木盆。

      林榆自然也跟着陈芊到了渠尾,魏明在渠头甲班最下的位置,有些畏缩。

      王仓舒见陈芊竟然到了渠尾的位置,本来给她准备的断钩与替换的直钩也用不上了,有些气急。丙班之中自然也有跟王仓舒一般对杜清绝有意且又嫉妒陈芊的人存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自命不凡的陈芊会混入丙班的地界,但这也不妨碍他们做些手脚。

      陈芊倒是不管这些,身边的丙班人将自己班级的边缘人无意识地挤到陈芊左右,这一排地界若是有漏网之盆,一定会被上游截去或是下游抢去。

      曲水诗会在分班评定中其实也占据了一个重要的位置,很多人因为作了几首好诗或发表了什么阔论而被领事夫子记住,分班时会着重注意这些学生的表现,当初陈芊和林榆自然也是从曲水诗会中脱颖而出,再加上优异的成绩,综合考虑之后破格提拔到甲班的。

      所以说虽然乙班丙班之中有对陈芊不满的人,但以陈芊为目标向着甲班进军的人大有人在。如果说林榆是江湖生通往甲班的榜样的话,那陈芊便是平民捅进甲班打破勋贵格局的奇迹。

      陈芊这次自然是只当春游踏青来,好不惬意。从书袋中取出了两只拇指大小的杯子,轻悄悄地将果酒倒入,给了一杯给林榆,自己确是只敢闻闻酒香,轻抿一口。

      这身体的酒量并不好,加上果酒虽然香甜但是度数可是高得不得了。林榆饮得畅快,陈芊倒是束手束脚。

      想起要吃些东西垫垫肚子,陈芊拿出了清明粿,近闻有草木之芬芳,暗绿的面皮上点缀着黑色的点,可以看到清晰的原材料的痕迹。陈芊是甜党的,在里面裹着白糖的芯,因为有些路途,原来的糖水变成了糖块,倒是也多了软硬结合的风味,一口咬下去,黏黏糯糯的,甜滋滋的。

      林榆早晨到现在也有些饿了,“哇呜”一声咬了一大口,感动得眼泪都甜汪汪的。“太好吃了!”
      诗会之前有人在说今天诗会的主题和每次都要说的一段曲水诗会的规则,倒也没多少人在听,一般主题出来之后就已经在脑中飞快地思考了,像是陈芊林榆二人的闲适与惬意,与周围的人有些格格不入。
      今年诗会的主题是“笋”,倒是比之前的题来得怪异。第一个酒杯在木盆里晃晃悠悠出来没两步的时候,杜清绝便勾过木盆,拔得了头筹。

      陈芊距离太远听不太清诗词的内容,过了不久才有人将大致的立意传下来,说是将笋与春相结合,由笋入春再入竹,将竹成长之后的高耸入云与自己的凌云壮志相映衬,任谁听到都能说是一声“好”。

      王仓舒紧随其后,得到众人称赞后挑衅地看了一眼陈芊,见她并未将注意力放在诗会上,登时有些爆炸。

      平心而论,王仓舒能进甲班,自然是有能与甲班匹配的家室和实力,若不是当年陈芊大出风头,盖过了她几成,现在享誉全级的才女必然是她。若是王仓舒再努力些许,说不定就能有双姝的美誉,只是现在,那个真正多愁善感又有些内敛的才女自然是已经不在了,王仓舒也将心思转到了杜清绝身上,不久之后的分班测试,甲班是不是还是这些人,倒是有些说不定了。

      中场休息时,王仓舒趾高气昂地来下游部分寻吃得惬意的陈芊,杜清绝本想来这个方向,但是想到之前陈芊说的话,硬生生止住了。

      若是对谁都一般好的话,那跟对谁都一般差有什么区别呢?总要有分别,才会被人珍惜。

      “陈芊,”王仓舒居高临下地看着和林榆席地而坐的陈芊,有些盛气凌人的意味。

      “嗯?”说实话,陈芊觉得王仓舒真的有些莫名其妙,两人明明没有什么交集,但是王仓舒却又处处针对她。

      原来的那个小姑娘其实也很希望能够跟王仓舒做朋友,只是自己本身也内敛,而且也察觉到了王仓舒若有若无的敌意,不敢靠近。
      如今看,其实并不是只要是个人就适合做朋友的。

      “今儿个诗会你倒是缩得挺厉害,怎么,知道要小心做人了不是?”王仓舒自然觉得陈芊是怕了流言蜚语,所以才不敢冒头,“你这辰级才女的名头可算不上是实至名归,方才以‘笋’为题,如今我们以‘渠’为题再比一次如何?”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偏偏文人也喜欢斗狠,争个名次,说是名次,不若说是人心,若是有人欣赏自己的文章诗词,自然会对自己有所偏爱,只是王仓舒这人颇不地道,哪有自己寻题去找别人比的,大家都猜陈芊会拒绝,而事实也是如此。

      “抱歉。”陈芊还是没忍住喝了几杯果酒,这时酒劲有些上头,只想缩到林榆怀里睡上一觉,再者,自己狗刨般的字,还是不拿出来了,免得贻笑大方。

      “你可是瞧我不起?”王仓舒步步紧逼,“还是瞧我王府不起?”学院里很少能遇到如此仗势欺人之人,一个是世家子弟和相对来说并没有爵位的子弟之间隐隐有着矛盾,没有人会明目张胆地这么提出来,一个是大家都是同窗,进了金陵书院的人肯定也不是凡物,如今官大一级,十年之后呢?

      王仓舒这一提,丙班人听得最清楚,心里也升腾起不满来,但又因王仓舒确实厉害,也按捺住心中的不满,大家都希望陈芊能够打败王仓舒,在她的脸上狠狠地扇一耳光!

      陈芊慢条斯理地喝着果酒,现在倒有些不清醒了,她安安稳稳地站了起来,在王仓舒准备的案前提起了手中的笔。

      这一刻,这支笔就好似她日夜相处的那柄刀一般,随着沾墨的动作泛起了冷光。

      陈芊只觉得自己什么也不必想,只需随着自己的笔去写便好,行云流水之间,一个大写的淋漓尽致的“渠”字跃然纸上。
      刚刚写完这个字便倒在了林榆怀里,安心地睡了过去。

      王仓舒脸涨得通红,她自然知道陈芊是什么水平,如今这字写得实在——实在不堪入目!
      甲班人自然也从上游围了下来,大家看到了陈芊那狗刨——不,狗屎般的字,缺笔缺划的,如果不是他们知道陈芊真正的水平,都快以为是真的了。

      这字诗不成诗,句不成句,词也不成词,显然是不给王仓舒面子。
      有胆大者,早已嗤笑出声,这笑可不是对着陈芊的,而是对着不被放在心上的王仓舒的,没想到平日文文静静的陈芊也有如此不羁狂放的一面,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

      王仓舒一时气血上涌,将有些迷糊地虚靠在林榆怀里的陈芊往渠里一推,顿时水花四溅,待王仓舒反应过来,她的脸已经煞白,脑中只有两个字:完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节日快乐哟*/ω\*)
    谢谢大家的收藏和评论!!!都是满满的动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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