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低绿枝》蔷薇蔓蔓

18、路上出事

　　阿姐的表情太过严肃，秦桑一情不自禁点头答应。
　　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情，忽略了妹妹的管教，看妹妹惊吓的表情，秦枝一才意识到自己太过严肃。
　　“桑桑，世上除了血缘亲情，没有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对另外一个人好，别人对你好，那一定有所图，这不一定是坏事，恰恰相反”，秦枝一顿了顿。
　　“我们更希望别人有所图对你好，更不用以恶意去揣测对你好的人，因为你会更清楚自己手里有哪些筹码”。
　　“世家女子，落落大方，荣辱不惊，有多少能力，就担得起多少赞美，无论因为什么外在条件讨好你，都应该感到高兴，外在条件也是属于你的一部分，是别人对你的认可，只要对方不做出逾矩的行为，咱受得起”。
　　阿姐的话颠覆了秦桑一以往认知，秦枝一还在继续教妹。
　　“张婶对我们态度热情，固然有看在出手大方的份上，到同时可以看出，凭我们现在的家底，在状元村不会过得太差”。
　　阿姐说话时脊背挺直，目光坚定，即使穿着粗布衣衫，也掩盖不了她身上的贵族气质，这种豁达和通透，是秦桑一身上没有的。
　　阿姐正儿八经接受的贵族女子教育，即使庶出的庶出，吃穿用度上从不亏欠，金堆玉砌出来的气质，模仿不来。
　　除了阿姐，秦国公府出来的其他姑娘身上亦有同样的气质。
　　但是气质是个很玄妙的东西，秦国公府的姑娘骤逢家变，没了雄厚的财力和权利支持，如果不及时调整自己，这种高贵气质很快就会转化成一些讨人厌的脾性。
　　比如，目中无人，自命不凡，盛气凌人，穷讲究，小姐的身子丫鬟命……
　　而她，由于年龄太小，去族学里念书也才两年，加之前世漫长的清苦生活已经磨去她身上原本不多的“贵族气质”，秦桑一自重活以来就没有把自己当成大家闺秀。
　　“是，阿姐，我知道了”，秦桑一不欲和阿姐争辩，虽然心里有自己的想法，嘴上还是乖乖应是。
　　“这才乖，桑桑，相信阿姐，这一切都是暂时的”，秦枝一对着乖乖巧巧的妹妹，再多的也说不出来了。
　　毕竟桑桑年纪还小。
　　不用秦枝一安慰，秦桑一自己也打定主意，这一切都是暂时的，总有一天，她要回到那个锦绣富贵的地方。
　　“是的，阿姐，我相信，我们有手有脚，一定不会饿着自己”，秦桑一的语气比阿姐飘渺虚无的安慰坚定多了。
　　“所以，阿姐，我们在城里的铺子怎么办，租出去吗？”秦桑一现在满脑子想着开源，到了清远县城，他们只花钱不进账，这样的日子撑不了多久。
　　“租出去”，显然秦枝一也在考虑这个事情，“那间铺子太大，就算咱们想做点小生意，也用不着那么好的地段，况且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要做什么生意，空着可惜。”
　　“如果我们想好了，可以租其他一间小铺面，中间还可以赚个差价”，秦桑一很快明白阿姐的意思，还举一反三。
　　“就是这个理”，秦枝一赞许的点头，自家妹妹就是聪明，一说就透。
　　“这件事情交给阿哥去办，让他写一个招租的告示”。
　　“嗯，淮一是该锻炼一下”，秦枝一温柔附和。
　　“女儿们，咱们要快到了哦”，秦南坐在外面赶车，秦枝一和秦桑一两人坐里面，两个女孩儿的私房话，秦南也不好意思听。
　　絮絮叨叨了一路，眼看要进城了，不得不出声提醒。
　　“这么快呀！”秦桑一掀开帘子瞧了瞧，窗外的风景已经从青山绿水变成整齐宽阔的街道，暮色即将四合，街道上来往的行人不多。
　　“阿爹，你才学两天驾车，已经又稳又快，看不出来，阿爹除了书读的好，其他方面也非常不错呢！”秦桑一小甜心给亲爹灌甜汤。
　　“那是当然，你爹当年啊……”秦南摆开架势唠嗑一下当年光辉往事。
　　“阿爹，小心！”秦桑一极度惊恐的尖叫提醒大家事态不对。
　　“啊……”眼看要撞上人，秦枝一平时温温柔柔，说话细声细气的女孩子爆发出平生最大声的尖叫。
　　由于刚才回头和女儿们说话，秦南把头稍微向车厢那边偏了一些，这会子转头一看，三尺开外站着一位小媳妇，小媳妇手里还牵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儿。
　　“吁……”秦南脸上血色褪尽，连忙紧急刹车，千万不能摊上事儿。
　　秦南满脑子只剩下：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阿爹，快下去看看”，眼见她家傻爹还愣在车上灵魂出窍，秦桑一忍不住提醒。
　　“哦，对，是是是”，秦南连滚带爬下了车。
　　“你们还好吗，伤着哪儿没？需要去医馆吗？”因为对方是女的，秦南不方便伸手去扶，只能站在旁边关心的询问。
　　怕摊上大事，秦南的声音忍不住的发抖。
　　“夫人，您站的起来吗？”秦枝一在车里也看见了，这种场合她爹诸多不便，叮嘱妹妹好好在车上待着，她利落的跳下车。
　　比起惊慌失措的秦南，秦枝一居然冷静一些，根据妇人离牛车的距离，秦枝一放下了心，幸好阿爹刹车快，这两人应该没有被撞到。
　　之所以跌坐在地，估计是被吓得腿软了。
　　“小妹妹，被吓着了吧，快起来”，秦枝一见小女孩满眼惊惧，心下一软，准备先伸手把小姑娘抱起来。
　　谁知还没有碰到她，小姑娘“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秦枝一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小孩子哭了弄得她手足无措，只得松开手，转而搀扶坐在地上的小妇人。
　　“别哭了，姐姐不碰你哈，夫人，您先起来吧！”秦枝一苦口婆心的劝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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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只努力证明自己不是周更的咸鱼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