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教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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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拍摄，众人都穿得极为厚重，教练和艺人分列两端。
年曜站在最后面，离大家远远的，看不出来属于哪个阵营。但有心人已经发现，如果年曜算艺人，教练少两个。
那就意味着，有人可能会跟年曜共用一个教练。
众人惊恐地你看我我瞄你，不知道谁会是那个倒霉蛋。
导演雪峰走过来：“年老师，您要跟教练们站一边哦。”
其他人：“？”
年曜：“好的。”
他走上来，教练们看到他也莫名瑟缩。
年曜一一跟他们握手撞肩，“好久不见”“你也来了啊”“你是新人？”。
最年轻的滑雪教练站得仿佛军姿：“是的！曜哥！我刚拿了NAC极限双板滑雪亚军！”
“亚军啊。”年曜插着口袋道，心说：挺好的，这么年轻就能拿到奖项。
小教练暗暗抹泪：对不起我太弱了，亚军不配跟您说话。
艺人们：怎么回事，怎么好像他们很熟的样子？
年曜：“怎么都是双板组的？”
小教练：“因为……单板组其他人基本没有能拿冠军的。”
另一个教练：“因为冠军都被您拿走了。”
艺人们：？？！
年曜略加思索：“哦，对。”
他插着兜站在中间，一众教练们拘谨地以他为中心散开站成半圆，仿佛大哥带着一群小弟出街。
小教练：“曜哥，想跟您请教一下……”
另一个教练低声喝止他：“别问！别自取其辱！”
“……？”我不该想要向天才学习，我错了。
年曜问雪峰：“导演，我要教一个人是吗？”
“对对对。”
年曜目光扫过去。艺人们冻得比冰棱还笔直！
跟活阎王一组学习就算了，居然还要被他教导？！
艺人们头上仿佛在不断冒出“想死”。
年曜：“我挑？”
艺人们爆发了最快的速度，霎时间退出好几米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一阵龙卷风都刮走了，最远的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姑娘，看起来已经要哭了。
雪峰导演点着那个小姑娘：“林安然，那就是您的学员年老师。”
林安然楚楚动人的脸上失去表情管理，极为呆滞，如遭雷劈。旁边两个女艺人同情地围住她，恨不能在雪地里抱头痛哭。
年曜：“她好像不愿意……”
李貌在拍摄圈外疯狂比划：温柔一点，耐心一点，拿下个把小姑娘对你来说洒洒水吧少爷！
年曜：“……”
他看向一直愤愤然的郎西：“不然换这位大哥？”他看起来耐操。
挑战我？郎西上前一步：“好啊！”
雪峰赶忙拦住郎西：“别别别，都是安排好的哈。”
他可不想直接打起来，毕竟不是专门撕比的综艺。
年曜对于“安排”“规则”这类词语非常敏感，知道拒绝会给别人添麻烦，点头道：“好的明白了。”
两个女艺人含泪送着林安然走过来，沉重如娘家送别要嫁给秃头龅牙不洗脚老头的女儿。
于是，接下来的场景就变成了。
其他教练教导女学员：“我帮你戴一下护具哦，没关系不重的，哈哈哈有我在你不会受伤。”
年曜半秒钟给自己装备好护具：“就是这样，看明白了吗？”
林安然：“明，明白了？”
“穿吧。”
林安然穿了半天，乱七八糟，纯纯无效防护。
年曜：“……？”
她好像有点傻，但我要有耐心，不能说出来。
林安然原地升天：他眼神在说我是世界第一大傻蛋吧，妈妈世界太残酷，今晚不用给我留饭了呜呜。
很快其他组都开始滑雪练习，年曜跟林安然总算完成了雪上站立的创举，主要是不知道为什么，林安然好像一直在腿软。
当然，只有年曜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腿软。
李貌捂住脸：惨不忍睹。
雪峰也有点怀疑自己让年曜参与的决定，他确实听其他综艺导演说过，不请年曜不是因为他不红，而是因为请了他很容易录不下去。
年曜第十次疑惑地做出示范：“这样就可以了啊。”
他在雪上滑了一圈。
林安然忽然崩溃，眼泪都要流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学不会我就是学不会！”
她把脸埋在膝盖上，像是大哭了起来。
年曜完全呆住，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一直没有大声讲话，而且非常耐心，没有做出任何评判，只是不断示范，为什么就……哭了呢？
其他艺人都聚了过来安慰林安然，拍摄也暂停，郎西拍着林安然的肩膀：“没事，不是你笨，是他不会教，哥学会了，带你玩。”
他谴责地看着年曜，又是厌恶又带点得逞的得意：“这人也不知道会不会滑，装模作样的，根本教不会人。”
周围人都惊恐地瞪着年曜，不自觉挡在郎西前面，好像年曜会暴起揍人。
年曜：“……”
就知道会这样，果然还是……
他转身想要离去，正撞上身后人。
苏晔一身柔软的深灰色驼绒大衣，提着一个保温盒，身姿如冰峰般俊逸，笑容却能让雪水融化。
他打着招呼：“你们要休息了吗，我正好在附近拍戏，就过来探班……”
他看到红着眼睛的林安然，还有神色冷然的年曜，愣了一下。
其他人都围了上来，“阿晔！”“苏老师！”。
苏晔寒暄一阵，问林安然怎么了，得到答案后没说什么，只是看向不远处年曜逐渐消失的身影。
年曜走到滑雪场边缘，买了一罐气泡水，顿顿往嘴里灌。
冰凉顺着胸腔滑下去，浇不灭那种沉郁。
他不是一直都这样难以融入的。
最开始出道时，他虽然也不知如何在人前自处，无法像别人一样顺畅地交际，时常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但大部分人对他是友善的，他只要礼貌行事就没什么太大问题。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人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不管他再说什么做什么，似乎都无济于事。
渐渐的，他好像也接受了这种局面，非要出现在人前讲话时，能说一个字绝不说两个，能赶紧离开绝不多留一秒。
即便大部分时间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身在娱乐圈却仿佛神隐，年曜偶尔也会听说外面的谣言越来越离谱。
但他从不真正放在心上，团队想要澄清他甚至还发过脾气说“别搭理无关紧要的事情”，逐渐也没人敢提了。
那些负面新闻对他的日常生活几乎没有影响，偶尔出席典礼和活动他也是我行我素，但现在又出来跟圈子接触，马上受到了反噬。
太久没参与这种录制，都忘了自己有多么不擅长。
这次也如之前一样，干脆逃跑吧。
“饿了没？”一个保温盒出现在眼前。
苏晔笑眯眯的，看起来心情不错。
走到哪都受欢迎肯定心情好。
“不。”年曜道。
苏晔在他身边坐下：“不介意我吃一点吧？”
“你来做什么？”
“午饭，顺便，”苏晔把身后滑雪的装备露出来，“想跟年教练学滑雪。”
“……”年曜不太有心情搭理他，“我教得很差。”
“我学习能力很好。”
年曜微皱起眉头。“你听说那小姑娘为什么哭了吧？”
“好像是有什么原因……”
“你也想哭？”年曜转头看着苏晔，着实很有气势。
苏晔笑意不变：“我只是想找最好的教练。”
年曜起身要走，苏晔调出一个视频，上面是年曜拿着世界极限单板滑雪总冠军的奖杯，面无表情地晃了晃。
“一顿饭换世界冠军教我，是一笔划算的买卖，”苏晔道，“可以吗，世界冠军？”
他那眼神有些像摇着尾巴求摸的大狐狸，年曜有点顶不住，还是想拒绝：“我……”
苏晔托着下巴，继续用他那双堪称无坚不摧的眼睛巴巴地望着年曜：“行吗，年教练？”
“……”年曜一股火气上来，“好了，再露出这个表情，我马上就走。”
苏晔比了个拇指，神色恢复成悠闲自得，打开保温盒，里面是色泽诱人的烤鸡：“午饭，先付款后教学。”
“少吃点，怕你一会吐出来。”
年曜说是这么说，还是坐了下来，接过筷子。
毕竟谁能拒绝在雪地里吃热腾腾的烤鸡呢。
半小时后。
苏晔拖着声音：“护具怎么戴啊年教练？”
年曜半秒钟版示范：“这样。”
“太快了看不懂年教练。”
“……”年曜一步一步拆解，再明确不过，盯着苏晔，仿佛这人再说学不会就把护具砸他脸上。
“年教练好凶，”苏晔慢悠悠地说些怪话，“帮我戴一下。”
年曜拳头硬了，苏晔：“年~教~练~~~”
“好了，”年曜忍无可忍，“你别说话。”
双板的护具实在是简单易懂，之前林安然完全是被吓到了才不会用，苏晔纯属是在耍赖。
年曜半跪在地上，帮苏晔戴上护膝，扯过他的胳膊给他戴护肘，最后帮苏晔戴上头盔，正了正：“你没戴护臀，摔跤时记得往侧面摔。”
苏晔透过头盔望着年曜，弯起眼睛：“年教练好温柔。”
年曜：“……滚。”
“我摔跤时年教练能扶住我吗？”
年曜上下打量着比他还高小半个头的苏晔，心道这家伙快一米九了，含混道：“我尽量。”
苏晔眼睛更弯：“年教练真好。”
“……”年曜咬牙切齿，“你还学不学？”
苏晔在双板上站起来，微微一踉跄，年曜下意识撑住他。
“真的扶住我了。”苏晔愉快道。
年曜松手，苏晔继续往下摔，发现年曜真不打算再接住他，便坚强地直起腰来。
这冷酷的男人……
苏晔很快学会慢慢滑：“年教练，我是不是学得很快？”
年曜：“摔一跤。”
苏晔：“？”
“摔一跤，”年曜道，“快滑，然后摔倒，记得倒向身体侧面。”
“可我不想……”
年曜：“你要学滑雪，就要先学摔倒。”
苏晔：“……”
确实是非常正确的知识点，但这种简单粗暴的教学，也怪不得人家小姑娘哭鼻子。
“要不这样，”苏晔讨价还价，“我先滑着玩，真要摔了，就按照你的方法来。”
年曜蹙起眉头：“不。”
“……为什么？”
年曜似乎有点别扭，看向一边：“你到时不一定反应得过来，可能受比较重的伤。”
“尤其是，”他看向苏晔的屁股，“你没戴护臀。”
苏晔：“……”
年曜严肃道：“对你们这种脆弱的新手而言，最重要的是头盔，第二就是护臀。”
苏晔：“………………”
他微微转身，起伏的轮廓哪怕在厚裤子下也无法完全遮掩，还拿手按在后腰上：“这里？”
“不是，”年曜莫名耳朵有点红，“不然还能是哪？”
“唔……”苏晔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注意。
“我可以先练习几次摔倒，”苏晔道，“只要你能接住我。”
“？”
几分钟后。
年曜站在坡下，脸色发黑地张开手臂，苏晔从十米外滑下来，到年曜面前时，侧身往他的方向倒。
年曜一把抱住他，整个人被苏晔压倒，半个身子埋进雪里。
当苏晔的教练，真难……
作者有话说第5章 教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