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绝世好姐姐》木叶三

8、第八章 密林偶遇洪七公 世道无情可怜人

　　天色已晚，完颜乐估摸着今日是赶不及在宵禁前进入城门了，便也不再奔波，在密林里寻了一处干燥空地歇一晚。
　　完颜乐的运气倒是不差，空地的不远处就有一眼山泉，也没有缺水的烦恼。
　　完颜乐在空地撒了一圈桃花岛出品的驱虫药，这才开始生火做饭。在桃花岛的日子，其他不说，至少调味料方面的收获是极为明显的。
　　和同样对厨艺颇有研究的黄药师一起给冯蘅研制月子餐的日子里，财大气粗的黄药师直接让人从海外拉来了许多食材，虽然很多都不适合作为月子餐，但是却意外地收获了诸多食用香料。
　　完颜乐依着现代的记忆，配了许多调料，比如现在的椒盐粉和辣椒粉，对于野外烧烤来说简直是神器。
　　古代的野味果真是肉质极好，那山鸡不过是烤了些许时候，皮下的油脂慢慢溢出，香气开始散发开来，待七八分熟的时候，完颜乐便开始往那山鸡上刷上层层蜜酱，等到差不多九分熟的时候便撒上椒盐粉及少许辣椒粉。金灿灿的烤山鸡顿时香飘十里。

　　“阁下既是到访，何不现身一叙？”莫误会，并不是完颜乐的功夫高到可以听见他人气息之声，而是来者根本没有打算隐藏自己。

　　#喂喂喂，那吞咽口水的声音不要太明显了好吗=_=#

　　“女娃娃，你这烤的什么，这么香？”
　　不过眨眼间，篝火旁边多了一个人，只见那人长着一张长方脸，颏下微须，身上衣服打满了补丁，却洗的干干净净。
　　但完颜乐认出眼前之人的身份倒是凭着那人手里的一根翠绿竹杖。
　　完颜乐心中明了来者身份，但同时也清楚九指神丐洪七公在射雕里的立场可是相当分明的——江湖闻名的抗金侠士。
　　完颜乐现在的身份不宜与洪七公表明，遂也不提及洪七公的身份，权当普通的长者对待。毕竟像黄药师那般随心而行，毫不顾忌身份的人是少之又少。

　　“前辈若是不嫌弃，便与晚辈一同尝尝这蜜辣烤鸡如何？”
　　“啊，不嫌弃不嫌弃。”洪七公说着便接过完颜乐递过来的大半只烤鸡，先是深深地闻了一口，直叹好香，便开始食用。“女娃娃的手艺真不错，未曾想这烤鸡还能这般美味！”

　　都说吃货与吃货之间有着特殊的交流频率，这两人未曾互通姓名却因一只烤鸡结了一份机缘，只能说吃货的世界就是这般率性直白。
　　两人就在篝火旁侃天侃地，聊得不亦乐乎，直到一个素衫小娃娃找来。那小娃娃虽然身着素服，却难掩俏丽容颜，此刻正双眸含泪地看着洪七公。

　　“哎呀，糟了，我都忘了还有个三岁奶娃儿。”洪七公甚为懊恼地拍了拍脑袋。
　　“噗——前辈看来是因着一只烤鸡忘了孩子了。”完颜乐虽然早就知道洪七公的贪吃本性，但现在亲眼所见还是甚为惊讶又觉得好笑。看那小娃娃的表情可真是委屈极了。

　　完颜乐对于照顾孩子向来挺在行，眼前的小娃娃倒也与自家弟弟差不多大，也或许是女娃娃向来比男娃娃早发育些，洪七公说是三岁娃娃，瞧着也像四岁，只是实在瘦了些。
　　“女娃娃，你帮我看着点孩子，我去给她寻些吃的来。”话落不等完颜乐反应过来，洪七公已经不见踪迹。
　　完颜乐瞬间觉得头疼：七公你这么直接丢下孩子真的好么。
　　果然那小娃娃见洪七公不见了，情绪也没能忍住，当下放声大哭。
　　“乖啊小娃娃，前辈是给你找吃的去了，不要怕哈。”完颜乐走到那小娃娃身边，掏出一条帕子擦了擦娃娃脸上的泪水，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抚着，“别怕别怕，前辈很快就会回来的。”
　　那娃娃哭了一会儿，终于缓了过来，完颜乐见状便牵着她坐到了篝火旁，取了水壶调了杯蜜水给她，“先喝些水，仔细伤了嗓音，这么漂亮的小娃娃要是伤了声音那多可惜呀！”
　　“甜甜的。”
　　完颜乐见那小娃娃喝了一口蜜水，神色却很呆愣，似乎是被一杯水惊艳到。完颜乐只觉得这娃娃有趣可爱，便问了名字。
　　“小慈。”小娃娃软糯糯地答道。
　　“小慈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在这呀？”完颜乐对这软糯糯的娃娃很有好感，便寻了些话语和她聊着，转移些注意力，免得又记起方才洪七公那不靠谱的行为。
　　“爹爹没了……呜……娘亲没了……”说着说着，小慈又开始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完颜乐是完全没想到这般小的娃娃竟是没了爹娘，心中疼惜，见着她又开始止不住地流泪，当下便将其抱在怀里，柔声细语地安慰着。
　　“小慈这么乖，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是不是？”完颜乐耐心地安抚着怀里娃娃的情绪，“小慈平平安安地长大，小慈爹娘会以小慈为荣。”
　　“小慈很勇敢很厉害哦，姐姐相信小慈将来一定会幸福的……”

　　或许是完颜乐的耐心安抚让小慈完全放松了下来，不过须臾那小娃娃便睡了过去。等到洪七公提着一只处理干净的野鸡回来，便见小姑娘面色柔和地给怀里的奶娃娃唱着小曲，哄着睡觉。
　　“小丫头真厉害，居然能让这奶娃娃乖乖睡觉！”洪七公甚为惊奇，“从这娃娃家中突变父母双亡之日起，就没睡过安稳觉，原本陶瓷一般的精致娃娃如今却在江湖奔波，我也是不忍心，正要为这娃娃寻户人家养着。”
　　“唉，如今这世道实在磨人。这孩子没了娘亲，这时正是不安之际，睡不着也是能人之常情。”完颜乐单手将小慈拥在怀里，从包袱里取出一件披风裹在她身上，空出的一只手便开始烤那野鸡。
　　“晚辈此行北上，会先经过临安府，再往嘉兴去，不知前辈路途如何安排？若是合适，不若同行，晚辈也能帮忙带带这娃娃。”
　　“本来我是打算南行先给这娃娃找户人家，不过我有事处理需要北行一趟，如今看来倒也是巧了。”
　　“前辈若是放心，不若将小慈放在晚辈这，等前辈事情都办完了再来寻晚辈？此处前往嘉兴估摸着需要十一二日，如今带上了小慈，晚辈会放慢行程，十五日后便会在嘉兴府等候前辈。”
　　“善也，我的事情约莫十天便能处理完，至多十五日，到时候我直接去嘉兴寻你。”
　　“不出意外，晚辈到时候会暂宿在嘉兴秀水客栈。”
　　双方约定好了时间地点，待次日一早，完颜乐便带着小慈骑马上路。

　　“乐姐姐，那个是什么呀？”
　　“那是泥人，小慈看看想要什么模样的，挑一个？”
　　每次到了较大的城镇，完颜乐都会停下来歇息一日，带着小慈往集市逛逛，也给小慈安置了些衣物。起初小慈很是依赖完颜乐，走路一定牵着手，睡觉一定要窝在完颜乐的怀里才肯睡，即使完颜乐在客栈的厨房里做菜也是片刻不肯离开。
　　完颜乐也是疼惜这娃娃小小年纪突遭横祸，便也一直纵着她，晚上也讲着故事哄着睡，偶尔也哼个小曲拉个小调，总之一直陪着就是了。

　　“乐姐姐，我想学这个。”某次小慈听见完颜乐吹了一首陶埙古曲，便上了心，完颜乐自是不会拒绝，只是这般突然也寻不到优质的陶埙，便在集市买了个木埙慢慢教着，小慈倒是学得像模像样。

　　一路走走停停，待到八月初，终于到了嘉兴府，与洪七公分离已经有十二天。完颜乐依照约定宿在了秀水客栈，每日早起给小慈做饭，之后又带着小慈在这嘉兴府各处游玩。
　　路过布料铺的时候，完颜乐挑了些色彩鲜艳的料子，做成了一只小猴子模样的布偶娃娃。晚上的睡前故事很是应景地成了改编的美猴王励志录。

　　“话说这美猴王在那灵台方寸山下跪了个昏天黑地，终于得菩提祖师准允，进了方寸山修行学法术……”
　　“美猴王堪堪入世不谙世事，身边也没得长辈指导一二，因此在那方寸山很不受欢迎，众多师兄总爱取笑他异于常人的相貌。”
　　“啊，美猴王好可怜，那么多人都欺负他。”
　　“美猴王一日在课上得了菩提祖师的暗示，夜里三更便去寻了祖师祖师学艺。这般坚持下，十年方寸山终是修炼有成，从此打遍天下无敌手，也认识了很多兄弟结交了很多好友。”
　　“我们总会不停地认识新的人，有的成了过客，有的成了知己，甚至会遇见一辈子的挚爱……小慈，答应乐姐姐，今后好好照顾自己，即使遇到困难也不要害怕，要相信幸福总会来临。”
　　“乐姐姐……”
　　“小慈你看，这美猴王一开始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但是一路走来总会有转机不是么？”
　　“乐姐姐……不要……”小娃娃窝在完颜乐的怀里，哽咽道。
　　“小慈，乐姐姐不能把这美猴王带在身边，只能拜托小慈帮乐姐姐照顾这美猴王了，小慈可不可以帮姐姐陪着他呢？”
　　“……好……”
　　“小慈真勇敢！相信这美猴王在小慈的陪伴下也会像小慈一样勇敢！”

　　第十五日，洪七公果然如约前来。
　　“小慈，这是昨日做好的酱牛肉，一路南下，想吃的时候就吃些，对小慈的身体有好处。”完颜乐将一个荷包系在小慈腰侧，这荷包内侧缝制了一层防水油布，用来装些吃食很是方便。
　　“乐姐姐，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小慈穿着一身粉嫩的襦裙，怀里抱着一只小猴子，模样比起半个月前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一张小脸白里透红，容貌更显娇美。
　　“总会遇见的！”完颜乐说着，摘下别在腰侧的陶埙递了过去，“等下次见面小慈用这陶埙吹首曲子给乐姐姐听好不好？”
　　“好！小慈会好好练习，以后给乐姐姐吹曲子听。”

　　完颜乐见着洪七公带着小慈离去，心中思量：如果小慈便是穆念慈的话，那么下次见面就很可能是十五年后，若不是，那有缘也会再见。
　　随即完颜乐便纵马往与之相反的方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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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目前的明面身份是金国郡主，真实身份是反贼之女，这两个身份在洪七公面前都说不得，前者会招来恶意，后者会令对方陷入麻烦。所以此处最好的做法就是冷处理。江湖便是这样，可以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也可以是生死之交烈如火。既是因吃结缘，便单纯地停留在“食友”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