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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apter9 ...

  •   Chapter 9

      陈伯睿瞥着她的动作,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前坐下。
      纪林雅又刷新了一下微博首页,没看见什么反转剧情,当即对这人之前的言论不以为然。

      经纪人明哥下午才来,纪林雅他们已经在教练组织下训练了好几轮。
      他拿着个文件袋匆忙进来,水都没顾上喝一口,直接说:“刚才竹子直播给我们发来了消息,说他们即将联合胖猫传媒举办一场大师赛,邀请我们参加。
      这个大师赛性质比较娱乐化,分团队赛、个人赛,以及新人对对碰,目的呢,主要是为新直播平台做宣传。大师赛周期很短,也不用太紧张,我和公司商量了一下,觉得可以用这个作为春季赛开始前的热身。”

      洋葱他们几个老队员没有意见,纪林雅也跟着点头。
      明哥又说:“比赛暂定于明年一月中旬,春节前就能结束,队伍就是平常比赛时我们遇见的那些,共有16支。”
      “没问题,完全OJBK,反正不打这大师赛,我们也会找他们约练习赛。”洋葱比了个手势。
      “可以的可以的,正好拿了奖金和酬劳给我侄子买奶粉。”Fish跟着笑道。

      “好的,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具体合同公司会和竹子谈。”
      明哥点着头,把文件袋里的资料拿出,分给大家,话却是对着纪林雅和陈伯睿说的:
      “第二件事,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元旦,我们战队一直有个传统,每年开年都要去春晓孤儿院探望小朋友,送礼物表演节目。今年呢终于迎来女队员,也就终于不用方糖反串女主角了……”

      纪林雅低头翻了翻手中资料,这是个童话故事剧本,讲的是……公主因为不喜欢王子而和骑士私奔、谁知半路窜出个女巫将骑士变成了青蛙、最后公主与王子一起拯救骑士的故事。
      她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我觉得,我挺想看反串的,或者我演女巫也可以?”
      “不不不,新队员,公主的重任就交给你了。”方糖拿着纸的手止不住颤抖。
      “公主就由团团来饰演,其余角色大家抽签,没抽中的就做后勤工作。”明哥拍了拍手,“我先喝口水去,大家继续训练。”

      纪林雅哀嚎一声倒在桌上,脸正好对着旺仔牛奶糖。
      “再看!再看就把你喝掉!”她伸出魔爪掐了牛奶糖包装一把。
      陈伯睿揪着她居家服领子上的毛团,把纪林雅给拉起来:“来,继续双排。”
      “排锤子排。”纪林雅垂着眼,一脸“不太想搭理你”的表情。

      “教练刚才说了,我们必须练出默契。”
      “默契?不存在的,除非你或者我重新投次胎。”

      嘴上这样说着,纪林雅还是投入了双排上分的伟大事业中。之所以要强调上分二字,是因为下午和陈伯睿排了几局后……掉分了。
      排位赛与匹配赛不同,尤其是赛季末,代练遍地走,为了钱,管你是职业选手还是菜鸟,卯足了劲儿要把你干翻。

      打完一把四十分钟的局,纪林雅小跑着去上厕所,顺道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竟然快五点半了。
      夜色逐渐漫上来,天幕里半是霞光半是墨蓝,东方升起一轮将要圆满的月亮,纪林雅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儿,才回去电脑前。

      “继续排?”陈伯睿瞥了她一眼。
      “先点个饭吧。”纪林雅下巴抵在桌上,将手机竖起,打开外卖APP,用食指慢慢将页面往下滑,“哎,吃什么好呢?”
      “周记龙虾饭不错。”鱿鱼忽然说了一句,“再坚持一下,等周一烧饭阿姨开始上班,我们就不用太过于纠结每顿吃什么了。”
      纪林雅小幅度地点头:“好的好的,周记龙虾饭。”
      对面响起一个声音:“帮我点个麻辣。”
      接着又有一人:“我要蒜蓉!”
      “我和鱿鱼一样。”Fish也从屏幕后探出脑袋。

      另外四人都让纪林雅帮忙一块儿点了,女生一一加入购物车里,然后眨了一下眼,转头问陈伯睿:“你要不要?”
      “和你一样的。”陈伯睿半垂眸光,声音懒懒的。
      纪林雅坐直身:“你怎么知道我吃的什么?”
      “不知道,因为我不想选。”陈伯睿说。

      纪林雅靠上椅背,晃着腿下了订单,然后在群聊里发起收款。陈伯睿忽然很轻地踹了一下她椅子。
      “你又皮痒了?”纪林雅眉梢一横。
      陈伯睿端着水杯站在她身后,笑容散漫:“皮痒的是你,别抖腿。”

      可能两人都有点皮痒,接下来的一把纪林雅频频挑事,陈伯睿损人时也不忘做一些于己方不利的事,他们好不容易打上去的分又掉了,纪林雅面色十分沉重。
      “你说,为什么没人去扒Summer的两名新队员私下不合的新闻?”
      陈伯睿没回话。
      “多好的点啊,内部冲突往往是一个王朝崩溃的关键。你看古往今来有多少起义是自下而上成功了的?都要内部出现危机,旧政权才会被推翻。”
      “……”
      “其实我是有点难过的,自从你把前缀改为Summer后,我老有一种错觉。”
      “什么错觉?”
      陈伯睿终于理了一下她。
      “我们成了亲家,共同抚养小孙子长大。”
      陈伯睿:“……”什么玩意儿?

      外卖小哥的来电适时响起,战队里除纪林雅外都是男生,费力气的事一向不需她动手。
      纪林雅要的是泰式咖喱味,所以连带陈伯睿也只能吃泰式咖喱龙虾饭。这位惯来不喜欢咖喱,一顿饭全程黑着脸。
      吃完饭,纪林雅上了一趟楼,将居家服外套换成羽绒服,然后风风火火跑去门口。

      “你去哪儿?”陈伯睿偏头问。
      纪林雅一甩头发,再将滑到脸侧的几绺挽到耳后,说:“去撩汉。”
      陈伯睿掀起眼皮,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番:“大红羽绒服,里面套着毛绒睡衣,再蹬一双土里土气的雪地靴,你行不行啊?”

      女生脸色不变地从衣帽架上取下自己的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两圈后,完美藏好了睡衣的领子。
      陈伯睿嗤笑一声:“你要去超市不知道直说?”
      “反正又不和你一起去。”说完,纪林雅就扭开门把跑了出去。

      还在喝汤的鱿鱼有些愣:“她这么急,真的只是去超市?”
      “谁知道呢。”陈伯睿说。

      *
      纪林雅来大姨妈了。
      其实在五点半左右的时候就微微感到肚子痛,但她没怎么在意,毕竟以往都是痛过后几天,姨妈才会真正来访。可谁知吃完饭去洗手间一看,内裤上一片血红。

      她有一点不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对姨妈到访没什么感觉;可一旦知道,那滋味儿就别提了,就像两台绞肉机在腹部作业似的,痛得浑身冒冷汗。
      而且她上午才喝了一瓶酸奶和一杯奶茶——海盐芝士奶盖乌龙茶。
      冰的,凉性,乌龙茶。
      感觉可真棒。

      风很大,吹得道旁树叶沙沙作响,纪林雅翻起帽子带上,又拉了拉围巾,瑟缩着往前走。
      旁边一个哈士奇撒着欢溜得主人狂跑不已,纪林雅避了一下,就听见身后响起车喇叭声。
      纪林雅偏过头去,看见一辆白色SUV滑到自己身侧,车窗摇下来,居然是陈伯睿的脸。

      纪林雅撩了一把被风糊到脸上的头发,嘴张了张:“你抢来的车?”
      “你会不会说话?”陈伯睿脸瞬间黑了,“上车。”
      “哦。”纪林雅摸摸鼻子,拉开后车门坐进去,“你去哪儿啊。”
      “你不是去超市?”陈伯睿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
      纪林雅十分痛心地摇头:“十多分钟的路,你开车去?”
      “就你这龟爬速度,从门口到这,已经走了十分钟了。”陈伯睿淡声道。

      女生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又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靠在椅背上,问:“你特地送我去超市,是吃错药了吗?”
      陈伯睿看傻逼似的看她,眼神充满关爱:“多大脸啊你?我是为了去买宵夜,看你被冻得跟条狗似的,顺带捎你一程。”

      纪林雅轻哼一声,点开FGO的图标,登录上去清体力,等陈伯睿找到车位将车停好,刚好结束一把对战。
      “十分真诚地向你道谢。”下车前,纪林雅对陈伯睿说。
      后者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边说:“待会儿帮我结账就行。”
      “这波有点亏啊,我是被动搭车。”纪林雅重新理了理围巾,说,“一个猪蹄,不许还价。”
      锁好车,陈伯睿带着纪林雅往电梯走,“我不吃猪蹄。”
      纪林雅:“那就一根鸭脖。”
      前面的青年应了声“好”。

      又过了一会儿,只有两人的电梯里,纪林雅忍不住问:“如果车不是你抢来的,那你哪儿来的?”
      “当然是我买的。”
      “可它不新啊,而且你才来T市几天,根本没时间去提车吧?”
      “你没看见车挂的是B市的牌照吗?”陈伯睿无奈叹气,“我朋友今天替我开过来的。”

      纪林雅“哦”了一声,“差点以为你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
      陈伯睿懒得再理她,电梯门一开,就迈步出去。
      “你的鸭脖在左边,是要绝味还是要周黑鸭?”女生在他身后问,语气十分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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