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进化论》鹿西河

14、启程上京（捉虫～）

　　　这件事情事出突然，尤其对于卫夫人而言，简直是晴天霹雳。送走程九衡林嘉后，卫丛便往卫夫人那里去了。

　　卫夫人坐在塌上，神情憔悴，显然刚才哭过一场，眼睛还是湿润的，这会儿看见卫丛眼泪又要下来。

　　清皖在一旁服侍着，劝道：“夫人别太伤心了，您和少爷好好说说话才是。”

　　卫丛挨着她娘坐下。

　　“娘，孩儿不孝，让您伤心了。”卫丛自责地道。

　　卫夫人用手绢擦了擦眼睛，叹了口气，握着卫丛的手道：“娘实在没想到啊，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但这十几年来，也胜似亲生的了。你京城的亲舅舅寻来，要将你认回去，这本无可厚非，可是……爹娘毕竟养了你十四年啊，你这说走就走……”

　　“娘，那你……愿不愿意同我一起去京城？”卫丛试探着问道。

　　“去京城？”卫夫人惊了一下。“娘还没去过京城呢。这……这要和你爹商量商量。”

　　卫丛点点头，心情沉重。

　　卫丛将卫夫人哄睡了这才退出来，卫老爷等在外面。

　　“今天不早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卫丛点了点头。

　　第二天上午，红琴过来说卫老爷让卫丛到书房去，卫丛过去之后发现师父也在。

　　“爹，师父。”

　　卫老爷和丁文景在商量着什么，见卫丛过来了，对她道：“有件事师父没有对你说明。”

　　“什么事？”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体弱多病，差点熬不过去吗？”

　　卫丛点点头，她是早产儿，刚生下来的时候很容易就染上病痛。那时候师父都要给她熬药，那药汁苦得不得了，但也没有身上的病来得难受。

　　“你并不是生病，是娘胎里带来的毒。”

　　卫丛惊呆：“啊？”

　　“所以你这次若是去京城，我和你父亲实在难以放心。”

　　卫丛有些明白了，她生母怕不只是难产而亡。

　　卫丛起先有些茫然，过了一会儿却语气坚定地道：“父亲，师父，我想去京城。母亲拼尽性命将我生下，我纵使不能尽孝，也应该查明母亲去世真相。”

　　卫老爷和丁文景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道：“也罢，那毕竟是你的生母，只是此去需多加注意安全。”

　　“是，孩儿记下了。”卫丛郑重地点了点头。

　　丁文景又叮嘱道：“你若是受了欺负，便去程府找程九衡，这小子会帮你的。”

　　卫丛有些疑惑：“师父，你和程师兄是什么关系啊？”

　　丁文景嗤了一声：“这小子欠我一条命呢。”

　　卫丛：“……”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谢谢爹和师父，我记下了，等我弄明白了事情真相，我就回扬州来，什么国公府，我又不稀罕。”

　　卫老爷欣慰地笑了笑，丁文景满意地摸了摸小胡子。

　　和家人商量好了之后，卫丛自然是要和朋友们道别的。至于行装打点，自有卫夫人指挥一众下人们，倒也轮不到卫丛操心。

　　卫丛的做法也很简单，在望江楼请了一桌，和一众朋友都说了，约在下午。

　　卫丛和胡子成一起去的，到的时候人也七七八八快要齐了。

　　卫丛有些感动道：“大家今天都来得这么早啊。”

　　有人道：“卫丛你马上就要离开扬州去京城了，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当然要早来一些了。”

　　“就是就是。”

　　“没想到你还是国公府的公子啊，以后当了世子，可别忘了一众弟兄们啊。”

　　卫丛：“忘了谁也忘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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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清衡也来了，坐在角落里。以前大家是互相看不顺眼，现在何家遭此一劫，大家面对他反而有些同情起来。

　　卫丛看他自己一个人吃菜喝酒，等到筵席七七八八的时候，坐到他旁边，朝他搭话：“何公子，你也别太难过了，挺过来了就好了。”

　　何清衡皱了皱眉：“你怎么现在说话跟个老头子似的，我难过我乐意不行么？”

　　卫丛：“……好好好。”

　　何清衡有些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我爹跟我说，那顾国公府的继夫人的父亲是现在的礼部侍郎，不是一般的等闲人，你到了国公府，还是小心一些。而且那是高官的深宅大院，不比你现在的家里，言行还是谨慎一些……你现在这样，肯定不行。”

　　卫丛鼓了鼓腮帮子：“我现在怎么啦？”

　　“像个纨绔呗。”

　　“切，还好意思说我呢。”卫丛不屑道，心中却有些感慨。以前她和何清衡互相瞧不顺眼，没想到她这快走了，两个人倒还能说上一些话了。

　　卫丛这几天也不往外跑了，一直在府里陪着卫夫人。不过几日便到了临行之时了。

　　一行人送至渡口，卫丛回头望了望繁华的扬州城，正是柳絮漫天飞舞的时候，不知不觉，春天就过去了。

　　“去了京城，好好照顾自己。”该嘱咐的都嘱咐过了，卫家爹娘不舍地看着卫丛。

　　“爹娘……孩儿不在身边尽孝，你们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卫丛朝爹娘郑重地拜了拜，朝人群最后望了一眼，踏上了行船。

　　林嘉拍了拍卫丛的肩膀。

　　这次去京城，卫丛带了明舟和红琴两个人，卫夫人在包裹里准备了不少银两银票，卫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了。另外，她还是以男子身份示人，做什么都方便些，她自己也习惯了。

　　从扬州到京城逆流而上，要走半个月左右，这艘船规模不算大小，卫丛平时大多呆在船舱里。说来她虽然一直生长在扬州，但也是头一回坐这么久的船，第二天的时候，她就觉得受不了了，苦着脸跑到甲板上，外面有新鲜的空气要好一些，但是还是觉得晕眩。

　　“少爷，您好些了吗？”红琴担忧地抚着卫丛的背。

　　卫丛摆摆手，勉强道：“还行吧……”

　　“晕船了么？”

　　卫丛抬起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程九衡，点了点头道：“程师兄。”

　　“我让人拿些姜片来，含在嘴里会好受些。”

　　“奴婢去拿！”红琴请示了一下，便往厨房去了。

　　卫丛坐在甲板上，程九衡拍了拍她的背。

　　他身上有一股好闻的松香味道，卫丛感到有些安心，不由地攥住了他的袖子。

　　“程师兄，我到了顾府，他们会喜欢我吗？”

　　程九衡看卫丛这会儿脸色苍白，眼神无助的样子，温言安抚道：“你父亲见到你会很高兴的。”

　　卫丛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不一会儿，红琴拿着姜片过来了，卫丛含了一会儿，果真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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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下一章就是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