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里晚一》余沉

18、眼前人傻睡人

　　凌晨两点半的光景。
　　周里一探出被窝的脑袋触碰到灯光。
　　眼睛迷糊睁开一条缝，侧了侧身。
　　视线一点点清晰，床与地铺中间的地板上，是校服吗？
　　只是那校服留了背面，像是被什么撑开似的，镇一高中几个字清楚可见。
　　很立体，周里一右手撑着地铺前倾，不自觉想去看个究竟。
　　当视野里跳出被衣领遮挡的耳朵的时候，周里一条件反射整个人往后弹了一下。
　　是个人？
　　瞬间睡意全无，目光望向床面，湛蓝的被子铺的平坦，空无一人。
　　张时晚？
　　意识到这个名字这个人的时候，周里一几乎是扑上前证实。
　　果然，那个里三层带高领外面套着校服蜷缩在床边背对自己的可不就是张时晚。
　　她的头顶磕碰着床侧板，手掌缩入外套手臂抱着膝盖，像......
　　刺猬，滚成一个球。周里一眉皱成“川”，嘴角却是挂了笑，张时晚，这样子，不累吗？
　　膝盖不累，手也会累的吧？
　　当真是如她自己所说，晚上怎么躺下去，第二天怎么醒来。
　　但是这种姿势，还不盖着被子。
　　不感冒吗？

　　“嗯...再睡十分钟......”某张梦里呓语，眼未睁开。
　　周里一还算轻松把她拖到地铺扶坐，一手稳住她的背不让她倒下，一手去帮她解校服拉链。
　　张时晚，到底穿了几件？
　　校服......羽绒马甲......高领毛衣......
　　终于留得只剩没毛衫，周里一刚松了一口气，就看见张时晚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自己。
　　褐色的眼珠，褐色里有流光，自然的长睫。
　　周里一愣住，一时之间语塞，该如何解释，刚刚的作为。
　　“你手这样握着我肩膀，会被说闲话的。”张时晚面部没什么变化，嘴巴流利完成这一句子。
　　几乎是张时晚说完的同时，周里一不自觉就放开了手。
　　“砰”某张失去重心，脑袋直直倒在地铺窝的枕头上。
　　“夜间不比白日，我是怕你感冒传染我，才帮你脱衣服塞被窝的。”床头柜的小台灯是昏黄色调，映照不出周里一此刻因为解释有点泛红晕的双颊。
　　寂静无声。
　　周里一慢慢看向枕头......
　　张时晚这厮早就闭好了眼睛，呼吸平稳。
　　？？？
　　意识到张时晚已经是熟睡状态的周里一，迅速拉过被子，又好气又好笑，还是在被子拉过枕头后退了一步，轻轻把被延捻到张时晚的脖颈处。
　　灯，要不还是不关吧。
　　反正电费也不是自己出。
　　况且，万一关了灯，张时晚夜里要上厕所，黑漆漆一片她不敢起床，尿被窝里，第二天甩锅给自己背？岂不亏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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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最后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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