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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你是双面娇娃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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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臣不知道对方中了什么邪，非得天天在自己面前蹦哒。
季新也不知道苏臣中了什么邪，非得不接受自己的报恩，还得自己天天还得想着办法来回折腾。
他们俩都从心里觉得对方真会没事找事。
不过，托季新的福，苏臣算是避开了办公室的执勤任务，清早起来，慢悠悠地吃完家里准备的早餐后才搭车往县城里去。
县城里的景色和镇上还是有不少区别的，街道的规划和绿植的栽种都比镇上的要中规中矩的多，各种商店也是应有尽有。
不过，这些景色对苏臣吸引不大，倒不是他眼光高，而是他真的没那个闲心去溜达。
他下了公交，到达副县长办公楼的时候，时间才八点半。看着整栋楼没几个开着的门，苏臣就估摸着自己来早了。
八点半，到正常上班时间至少还得半个小时，领导中途有事迟到或者中途开会还另说。
苏臣不是那种老老实实的人，当即就转了身，找了个米粉店就进去了。
“哟！快来快来！刚好还有个座位呢。”
米粉店的老板娘很热情，领着苏臣就往空座走。这店里生意不错，周围的座位基本都坐满人了。
苏臣的空位对面也坐上了人，不过苏臣倒不在意，要了碗小份米线，就低头坐在座位上玩着手机耗时间。
“一碗红油肥肠粉加香菜～”
老板娘响亮的声音响彻在整个饭店，苏臣兀自低着头玩着手机，丝毫没有注意到坐在自己对面的身影是个熟人。
季新还是第一次能有机会这么近地观察苏臣。
他的皮肤看起来很嫩很白，刘海稀松地落在眉毛上，显得发丝格外轻盈。眼睛本来是很大的，季新甚至觉得面前的人只要一笑，就能让人深深地陷进他的笑眼里。
只是可惜的是，苏臣平时并不怎么笑。不管什么时候，他似乎都是垂着眼，一副懒懒的模样。因此，活生生地把一副三好学生的脸，耷拉成了不良少年。
对方似乎还没发现对面坐的是自己，还在神色懒懒地玩着手机。
看什么呢？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来了！您的肥肠粉～”
偏偏这个时候，老板娘把米粉送来了。
苏臣一抬头，就看见对面的季新正瞪大眼睛瞪着自己。
苏臣:“……”
这人怎么还阴魂不散了？
苏臣紧接着低下了头，但是脑子里还在一直不停地回放着刚刚和对方眼神交接的画面。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和昨天穿着相同的衬衫，苏臣总觉得他和昨天的他不管是气质还是性格，都有些本质的区别。
就像刚刚的那一瞬间，对方眯着眼看着自己的时候。苏臣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眼神里，分明比以往多了一丝攻击性。
苏臣这顿饭，吃得比以往任何一顿饭都要煎熬。本来是想来打发时间的，现在好了，变成时间打发他了……
好在对方没打算和他继续僵持下去，吃完了就准备走了。
“老板娘，结账了，他的和我的一共多少钱？”
“你俩是一块儿的啊？一共十二元。”
老板娘闻声而来，笑着算了算两人的钱。
季新结完账就走了。
走到店门口的时候还回头往里望了望，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等人。但是发现对方好像完全不在意后，“啧”了一声后，径直就离开了。
苏臣还在埋头吃着米粉。
事实上，他早就吃得饱饱的了，现在完全是往撑的路上发展。但是，这样就能避开那个人也挺好的。
苏臣有种直觉，季新现在表现出来的性格，才是他真正的一面。
虽然苏臣一概对人对事都是懒散随性，但是季新这个人他真的没办法置之不理。
感觉就像，一只狼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你，你还能安心地在他面前吃着鸡腿来回溜达？
不要命了吗？
要命的苏臣在米粉店一直磨蹭到了九点半。最终顶不住刘晨磊的电话轰炸，不甘不愿地去了副县长办公室。
“咚咚咚。”
苏臣敲了敲门。
“进来。”
副县长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了出来。
苏臣推开门一看，季新正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悠哉悠哉地喝着茶。一直等着别人倒水的副县长此时正笑嘻嘻地给季新的茶杯里倒着水。因为身体过于发福，略一前倾就把肚子上的肉挤到了一块儿。
苏臣一个没憋住，笑了。
苏臣本来是没什么恶意的，但偏偏他那懒懒的神态搭配着这一声轻笑，愣是让副县长看出一丝轻蔑。
“你就是云龙镇的苏臣？”副县长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悦。
苏臣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在生自己迟到的气，还是因为自己刚刚的笑声让他感觉丢了丢了面子。
不过，毕竟是自己的领导，多多少少还是得做做样子。苏臣假笑着点了点头，兀自往旁边的空沙发做了过去。
“嗯，是我，早上有事所以来晚了。”
苏臣说完看了对面的季新一眼，有点担心对方拆穿他。
结果，季新倒是什么都没有说，副县长却忍不住了。
你一个小小的城管在这么重要的时刻还敢迟到？迟到就算了，居然还像没事人一样大摇大摆地进门坐下了。
而且看你这架子，你是还想本县长给你倒茶？
“咳！小苏是吧？”
副县长决定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一点脸色看看。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你怎么能让我们的贵客等这么久呢！”
然而，他不知道，苏臣从小到大就不是个会看脸色的主。一听见这话，苏臣一脸莫名其妙。
“我没让你们等我啊？你们自己先开始不就行了吗？”
副县长:“？？？”
副县长听完这话脸都绿了。敢情等你还是我们的错了？
“小苏啊，不是等不等的事儿，这是态度的问题，你看人季总都早早地来了……”
再看看你，迟到了还有理了是吧？
“没事，我和苏臣很早前就认识了，是好朋友。”
苏臣:“？？？”
谁和你是好朋友？？？你谁？？？
苏臣皱了皱眉，一脸疑惑地看向了季新。季新朝着苏臣勾了勾嘴角，挑了挑眉。似乎就像在说:
如果还想继续被副县长批评教育的话，你就否认吧。
苏臣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认命了。
只有没明白其中弯弯绕绕的副县长，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人生的急转弯总是来得那么突然？前一秒不还是人民的公仆吗？怎么突然变成了投资人的好朋友了？
“那个小苏啊，你是季总的朋友你怎么不早说呢……要喝茶吗？我给你倒上？”
苏臣:“……”
副县长，你倒茶的样子真是像极了狗腿子。
托季新的福，苏臣也有机会喝上了一杯副县长亲自泡的茶。不得不说，副县长的茶……真香。
季新似乎正在和副县长讨论着修建蔬果市场的方案。苏臣喝着茶，神游天外。
结果，刚要神游到远远的时候，被季新一句话喊回了神。
“啊？什么？”
苏臣一脸迷惑。
看他这一问三不知的模样，可把副县长给急坏了，连忙出声给他提了个醒。
“季总是问你，对于这次修建的这个蔬果市场，你有没有什么看法和意见。”
“啊？问我干什么？”
我一不是投资人，二不是副县长，我只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小城管而已。
“为什么不问你？你可是总负责人。”
“我什么时候成总负责人了？”
“刚刚。”
季新的眼里带着笑，但是苏臣却觉得这笑里又带着一股子冷气，十分咄咄逼人。
“我不干。”
苏臣喝了口茶，冷冷道。
从小到大，除了他爹，还没人敢逼他。
“不干？”
季新挑了挑眉，随后看了看一旁神色紧张的副县长，示意他来做苏臣的功课。
副县长长时间在人与人之间周旋，拿捏人的本事自然不少。刚刚对着季新还一口一个季新喊得亲切极了，现在一回过头，脸色冷得就像冬天里的冰雕一样。
“小苏，修建蔬果市场不是件小事，我希望你能为了镇上的大家牺牲一下自己。”
“不干。”苏臣这次甚至连头都懒得抬了，自顾自地看着自己的手指甲。
“小苏啊，你只要做了这个总负责人，我保证你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副县长觉得自己这话已经说得不能再明白了，就算是个榆木疙瘩也该开窍了吧！
“你们是眼神不好使吗？除了我你们就看不见其他人了吗？”某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再一次拒绝了。
副县长感觉自己要被气炸了。
我当然知道找谁都比找你这个榆木疙瘩好了！关键是你不当这个负责人，投资人就不投资啊！
“苏臣！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这个负责人你当不当！不当就连城管也别当了！”看得出来，副县长被气得不清。
不知道是不是被副县长的气势镇住了，苏臣抿了抿嘴，似乎在思考什么。
良久，才吐出一句话。
“你们怎么这么不通情达理？”
不通情达理的是你吧！副县长感觉自己都快忍不住要咆哮了。
苏臣倒是不在意副县长对自己发飙，只是刚刚副县长说的那句别做城管了的话让他有些忌惮。
刚刚说了，除了苏臣他爹，没人敢逼他。当初苏臣会当这个城管，就是被他爹打了几条街逼去的。
想的就是让他找个长久的工作，能够安生点地生活下去。
现在要是让他爹知道他把工作丢了，苏臣怀疑后果已经不是被他爹打个几条街那么简单了。
“所以这个总负责人你当还是不当？”
季新似乎看戏般地插了一句。
苏臣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