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之不言君子》绯与蓝

4、朋友之路遥迢

　　刚刚按着岳不群所言，摒除杂念劈出的一掌威力还不错，可现下再试又和自己独自尝试时一般无二了，是因为太过心切吗？静默半晌，柯不言脸上现出些颓唐的神色来。
　　到底如今年纪尚小，剑气两宗的争斗也还未到日后的你死我活状态，岳不群见他如此情态，怕他太过受打击，遂开口劝导“师兄实不必如此，依不群之见，师兄的内力并无损耗，只不知什么原因，意念不定，才会无法顺利使出。而剑术方面只是技法而已，师兄基本功很是扎实，重新拾起并非难事。”说着又忽然住了口，想到柯不言毕竟是剑宗弟子，自己这番言辞倒像是有几分轻视之嫌，顿了顿才说“师兄见谅，不群并非轻视剑宗的理念，只是……”
　　柯不言闻言愣了一下，心下明白岳不群是怕自己误会，如今自己可是顶着个剑宗弟子的名头，遂道“师弟不必如此，我是剑宗弟子不假，然而并不认为剑气两宗的相争有何实际意义，不过是在武功修习手段的选择上倾向不同罢了，都是华山派，切磋共勉是可以，但着实没有争高下的必要！剑法再精妙若不辅以内力，则成了花架子，威力不够；内力修习稳固，可对于天赋要求颇高，进境缓慢，免不了得学些容易上手的剑术，在内功大成前也得有基本自保能力不是。两者兼顾才是正理，不可偏废！”说罢看着岳不群凝眉深思的模样，笑到“师弟刚入门时也须得学习华山基础剑法不是，哪怕如今怕是也少不得每日练习一番，师兄我未受伤前也没落下内功啊！就拿咱们师父一辈来说，何曾有一人只专攻一途？！”
　　岳不群闻言心下震动不可谓不大，他是宁清羽带大的，也是师父第一个弟子，虽则年龄比不疑两位师弟尚小，但华山按正式拜师入门的先后论大小，平日里少不得得摆出沉稳的师兄架子来，又出于对师父的尊敬，尽管内心存有疑惑，但到底不曾怀疑师父的正确性，如今柯不言的一番言论，让他觉得新鲜，惊奇而又无从辩驳。愣愣地辞别了柯不言，神魂不属的往山下行去。
　　柯不言目送岳不群离开后，琢磨了一番岳不群方才的话，心道“照小岳所言，看来原主的身体本能是能够为自己所用的！这倒是个好消息了。内力之所以用不了想来是心理方面的原因了！气宗总是强调意念，心志坚定！刚才按着小岳的引导发出的一击效果还不错，当时脑中什么也没想，本能为之！唉，看来是21世纪科学教育太过成功，自己内心里对内力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肯深信的缘故，这才导致每每刻意为之便不能成功。”
　　想通了个中关节，柯不言心下安定不少，又耐着性子试了试原主的基本功，果然如岳不群所言，很是不错！无论是身体的柔韧性还是力量都不是现代自己那具废柴身体能比拟的！扎一两个时辰的马步也轻轻松松！这下柯不言满意不少，对于原来嫌弃原身半点有用的东西都没留下的怨念也顿时消散不少！
　　说起来原主和他在现代的长相有九成相似，棱角分明的脸，斜飞的剑眉，英挺的鼻子，细长的黑眸比自个多了几分锐利，削薄的唇轻抿着便透出一股子冷漠来，比自己平日里瘫着一张脸生人勿近的气质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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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晚饭时，没有见到岳不群，柯不言心下暗疑是不是自己今日那番言论太难接受了，毕竟是几千年思想进步的产物！用餐期间少不得又得找同门套话，许是这几日干的多了，倒是很顺利就又掌握了不少有用信息。
　　用完饭，靠着刚得来的情报帮岳不群带了饭，便往岳不群的住处去了！看着盘子里的各色青菜心中腹诽“这是要去做和尚么？这么素！”但是无奈听说都是岳不群爱吃的，就都打了一点。
　　没多久便行到了岳不群住处，上前扣了扣门，岳不群开门见是他，愣了一下，只停了一瞬又立刻回神，侧身让了柯不言进屋，看他手中餐盘，心下了然，施礼道谢。
　　柯不言看着自己面前长身玉立，拱手道谢的人，心下起了打趣的心思，“这是哪里的书生，跑到我们华山上来了，倒是稀奇！”
　　岳不群疑惑间抬头，见他冷着一张脸，细瞧之下才发觉那黑眸中泛着笑意，明白这人在打趣自己，暗叹，不言师兄的性格越发古怪了！
　　“我习惯了，师父颇重儒道，我八岁被师父带上山，十二岁拜入门下，识字习武都是师父所教，性子难免有所影响。”言罢端坐桌前开始用饭。
　　柯不言看着眼前人优雅用饭的样子，心下赞到，“就几颗青菜也能吃的这么文雅，这份修养可见已经深入骨髓了！”
　　岳不群奉行“食不言寝不语”的信条，因此饭桌上一片静谧，柯不言也就乐得欣赏小岳的教科书式文雅。心下却颇为活跃，“不愧是我家小岳啊，就是不一样！”再回想一下刚刚饭堂里其他师兄弟的吃相，很是嫌弃！当下更觉得岳不群简直是在净化自己的眼睛。“暗暗握爪，一定要和小岳成为好朋友！”脸上却是一片淡然。
　　饭毕，某人开始了自己的交友大计，故作黯然道“如今我功夫是这个样子，又不想师父担心！想请师弟帮忙遮掩一二，还望师弟答应！”
　　岳不群没去用饭就是在想之前柯不言的那一番大胆言论，不是没怀疑过柯不言的用心，但不得不承认，那番说辞很令人动心。华山派可以说是他的家，他与师父之间早就不止师徒情分，说是父子才更贴切些！所以他最大的愿望便是让师父不要再如此劳心费神，作为一派掌门却只能看着两宗相斗，而无法止息。他一直遵循师父的教导，三年来勤修苦练不敢有一刻放松，身为掌门首徒，生怕让师父丢脸，又怕三位师弟在剑宗师兄弟面前抬不起头！时时谨记自己的责任，心中的压力不可谓不大！所以，中午柯不言的话虽说一时打破了曾经的认知，但却极为诱惑！如若华山所有人都接受了这套理念，那么剑气之争便可化解！虽说心下疑惑柯不言为何似是颇信任自己一般，这种隐秘也对自己直言，但想到可以以柯不言为突破口，逐渐缓解剑气两宗的矛盾，因此温和一笑，“师兄言重了！师兄的武功只要勤加练习，很快就能拾起来的！若不嫌弃，不群可以给师兄喂招！”
　　柯不言心下大喜，“小岳真是善解人意啊！放心，日后我一定会帮你拿到掌门之位，助你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面上却只稍缓了神色，道“如此便多谢师弟了！明日卯时我来找你！”
　　“好！”
　　“师弟早些休息吧！我先走了！”
　　出得屋外，抬头看了眼天色，唉，真是不方便，这也就傍晚七点多吧，就要睡了！搁现代黄金剧场才要开播呢！哪里睡的着！幸好这几天早就弄明白了这边的作息习惯才不至于在小岳面前丢脸！不过话说卯时是早晨五点到七点，这范围也太大了！古代人是怎么守时的！也没有闹钟，我肿么起得来呢？！算了，反正和不平师兄住一间，让他喊我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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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一番洗漱费了不少功夫，忙往岳不群住处跑去，还不忘腹内怨念，“呜呜，青盐味道太差了，好想念牙膏牙刷！”
　　轻扣两下门，便见早已穿戴整齐的岳不群推门出来！同时示意柯不言噤声，想来是陆不疑还在休息吧！行了一段路，果然岳不群开口解释“不疑还没有起身，昨日练武辛苦。”
　　柯不言口内应是，心里却翻了个白眼，暗道“你倒是细心！据我所知，那陆不疑可是比我还长一岁，二十岁的人了还要你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关心！真是，到底是怎么长的呀！小小年纪就如此老成！”想着又心疼起来，这岳不群七岁成了孤儿，八岁跟师父上山，华山又是先入门为长的规矩，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偏偏因着掌门首徒的缘故，还得为其他弟子作表率，也真是难为他了！这可不就跟林妹妹似的“不敢错行一步，生怕别人耻笑了去！”人林妹妹好歹还有个宝哥哥可以使个小性儿，看起来小岳连这份幸运都没有啦！想着又想到了宁中则，说起来倒是这几日也没见过！看了看身边行走间背脊挺直，一派端方君子之姿的岳不群开口道，“自从回来，倒是没瞧见宁师妹！”
　　“师妹近日随风师叔下山去了，早前便吵着要出去玩！这次少不得多耽搁几日的！”岳不群嘴角笑意更浓了些，就连目光也温软不少！
　　柯不言看着岳不群温柔的表情腹诽“知道是你未来老婆，用得着这副模样么！之前怎么没见你笑的这么开心呢！”
　　“怪道这几日不见！”柯不言淡淡应到。心下却难免气苦，这么一比较才知道距离和岳不群成为朋友还有一大段路要走！虽则这几日他对自己也很是关心，但大抵是一种习惯吧？就像自己的面瘫一样，估计这人的温润也是面具了吧！疏离而不失礼节，这副君子的面具现在已经开始存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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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柯不言呀柯不言，这才哪到哪呀你就敢轻狂，小岳是那么容易接近的？你当我们小岳是hello kitty啊！
（笔者就是想说：“人是自身经历的总和。”小岳生长的环境是武林，是江湖，说起来快意恩仇，潇洒无比！可江湖哪有没有血腥的恩仇，所谓“生存”怕是和我们的理解有所偏差，只一解---生死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