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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晟是不管县令愤怒不愤怒,他从来都不喜欢这个人。
清平自孟凡晟穿越以来,算上现在这位,一共经历四位县令,不提孟大哥,他一向信奉‘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一心想成为能治国安邦的能臣,就是其他两位,就算不是多清廉为民,也绝不是为祸一方的贪官。
尽管这位自打上任以来,确实没干什么出格的事,也算矜矜业业,却不要忘记他那个‘大舅哥’都干过什么。
自从徐念外祖那件事过后,孟凡晟也打听过知县这个‘大舅哥’。
齐四这个人从年轻时就是个不务正业的混混,整天不是偷鸡就是摸狗,他父么管也管不住,夫郎受不了别人指指点点,没有盼头的日子,与他和离,就是这样也没让他改好,等到他父么相继去世,就更是没人管他,慢慢成了个光棍老无赖。
要不是有模样艳丽的弟弟,又成为了黄县令的妾室,别说开赌坊了,将来死了有没有钱买棺材都不一定。
这样在街头混了半辈子的人,要说不招人待见,那是真真的,谁会喜欢上家偷东西的?但他不是傻子,没有人交待或者说暗示,是不敢做出逼死人命的事。
欺软怕硬说的就是齐四这样的人。
就算齐四真的是个一朝得势就猖狂的不知南北的傻货,那他在清平嚣张行事都有半年,是半年,不是一天两天,早就应该被黄县令发现,却没阻止,这里面……嗯!八九不离十是有事。
本朝官员俸禄不高,不!应该说所有朝代都不高,特别是底层官员,花销却大。
以知县为例,一年有三十九两银子并几十斤大米,按照普通四口之家,一年十两多能活一年来算,这个俸禄是不少,可不要忘了那说的是普通人,知县还要负责一些幕僚的俸禄,光是这些人一年都要十两,还有下人的月例和各种人情往来,除非是出身豪门,要不然寒门子弟,这些根本不够用。
因此哪怕历朝历代都禁止官员经商,却又对把商铺挂在下人名下,睁一眼闭一眼,为什么?没办法,总不能叫干活的饿死吧。
既然让人开铺子是不合法却又没人管,为什么孟凡晟又如此厌恶黄知县?就算要赌债要死过人,毕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是那些赌博的人自己还不上钱寻死,又如何能怪别人?谁叫他们去赌呢?十赌九输可不是玩笑话。
可要是有人蓄意诱人赌呢?
孟凡晟与徐念是多年好友,一些对方家里事,知道的清清楚楚,虽然徐念全家不愿意理那个大姨,毕竟是亲戚,一些事还是了解的。
徐念曾吐槽他那个大姨,为人好高骛远,自私自利,明明是自己嫌贫爱富,又在人家发家时后悔,不但怨恨父么还迁怒丈夫。
当初千方百计的想逃离农村嫁到镇上,后来看到别人过的好后又嫌弃丈夫无能。对丈夫不是打就是骂,那个人也是懦弱,对夫郎的打骂半点不敢反抗。
当他在丈夫身上看不到希望,就转身去培养儿子,他儿子大概是随爹,从小木钠,气的他经常打骂孩子,弄的那个本就不善言辞的人,更添萎缩。挺大个人,孩子都开始满地跑,身上连一文钱都没有,也是可怜。
这样的人是没胆子也没钱去赌的,这里面没人诱导,谁能信?偏偏早不赌晚不赌,在胜金赌坊开起来后,才开始。这里面没有猫腻,狍子都不信。
同样的情况在别家也曾发生,都是从来没有赌博史,近半年突然玩了起来。
这些人普遍的特点都是家有余财,又没有什么有力靠山,哪怕赌输了,也能确保赌坊借出的钱收回来,又不会讨债时惹麻烦。
这套确实挺管用,短短半年内,好几家几辈子积攒下的家产通通变成他们的,这些人不说有多少现银,光房产、土地,这等不动产加起来一家也能有二三百两。
一直也没有差错,直到徐念大姨么那里有了麻烦,也很简单的就解决了,毕竟徐念家与他大姨么家实在关系不好,这么多年从不来往,很多人可能都忘了甚至是干脆就不知道两家的亲戚关系,要不是顾及他外祖,徐家根本不愿意管那家的破事。
再加上这位县令上任以来,正经事没办多少,光顾着请客拉关系,这县里有头有脸被他请了个遍,当然啦,这地方官员到任,为了方便开展工作,宴请当地势力,也是正常操作,就是土生土长的孟凡瀛,当初也没省下这步骤。
关键在于他不只请一遍,光孟家就请了十几回,要知道县里大家开宴会,一年一家也就开个两三次,没谁像他这么频繁,好像县令多清闲,没公务要办一样。孟爸爸开始还给面子,去了两回,后来厌烦黄县令的做派只让孟凡健去,等到孟二哥去投奔孟大哥后,孟家彻底没人去了。
孟家也不怕得罪黄知县,他们有底气,同样的,其他家也不耐烦应酬他,慢慢去的就只有些势力过小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