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科举优等生》日照

13、013

　　坐立在堂中间的是村里最德高望重的三个人：村长，四爷还有掌管林氏族谱的林叔。

　　清来他们道明了来意之后，起初是连这三位的面都见不着的。不过这在清来意料之中的事后来渐渐出现了转机。

　　他们找到了当年带清来的那家人。这家原本就是和清来祖辈交好，在爷爷奶奶去世之后，他们接下了养育清来的活儿，可是天不遂人愿，村子里一夜之间兴起了清来命犯天煞孤星之说，村长就连夜举着火把来到他们家，说要将清来扔掉，从此和这个村断绝往来。

　　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将这个年幼的孩子往绝路上逼，送到山间，只怕不被豺狼虎豹叼走，也会活活饿死。但他们又不敢违背村长的意思，只得让他们的孙子假装带去山里玩，若是见到一个人，就放在不远的地方，清来的哭声自然会吸引那人过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清来看了一眼清风，是他在三年前救了自己。清风被清来这么一看，微微皱了皱眉，示意他不要分神，认真听老人说下去。

　　“都怪我当时迂腐，听信了他们的话。也正因为这样，在送你离开之后，我们村里就起了一场无名火，他们还怪你，但我看来，其实是老天要惩罚他们，将无辜的你送走才引来的。”老爷爷年过七旬，和清来的爷爷是莫逆之交，从小两人的感情就非常好，只是那次他没能保住清来，一直愧疚到现在。

　　“现如今你来找我帮忙，听说你为了要考科举，是大事，若是你爷爷在天有灵，也会很开心的。走，我现在就带你去认祖归宗。”老爷爷拉着清来就去往祠堂，他说这次不管怎么样，都要为清来讨回公道。

　　这样就回到了本章开头的部分。

　　三位老人面面相觑，每个人都不敢开这个口。

　　“村长，清来是林荣家唯一的骨血，您就看在他辛苦一辈子的份上，让他的孙儿进咱们祠堂吧。”林荣正是清来的爷爷，在村里也有点地位，只是人去楼空，生前所有的辉煌都不复存在了。

　　“李老，难道您不知道这个人会带给咱们村什么样的灾难吗？”村长说道。

　　“他还是个孩子，并不会做什么事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老抱拳祈求道。

　　虽然村长尊称他为“李老”，但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话语权，只不过年纪大了，被村里人封为长寿老人，以作尊敬罢了。

　　但清来的事他不能不管。

　　“李老，你这么说是我们做的不够好，故意将罪名加到这孩子身上了？难道你忘了当年他们一家是怎么被他害死的吗？还有我们村那场大火……”村长说道，脸上带着笑意，可语气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好了。

　　李老顿了一下，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能否看在老朽的面子上，放这孩子一马？”

　　村长站了起来，握住了李老的手说：“李老，您年纪大了，这些事情就不要管，免得到时候祸及家人可就不好了。”

　　他用手搭上李老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三下。

　　清来知道，这样的动作再加上这样的语气，无疑是让老人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一边他又想为了清来讨要一个名分，一边又担心自己的行为真的会影响到家里人。

　　大概，他也认为清来有这样的本事吧？

　　清来心里叹了口气，对李老说：“爷爷，既然说不通，我们就走吧，反正这万千的路，自有清来的去处。”

　　李老犹豫道：“可是你考科举怎么办？”

　　清来不语，他内心难受的紧，就在这时，一旁的村长笑了，说：“李老，莫不是你以为只要是报考了就能人人当举人，中状元的？他们家世代都是种田为生，你以为他就能考得上？还不如现在就想通了，躲在山中当一辈子的道士，要是修行得当，也能羽化成仙，落得个功德圆满。”

　　见李老有快被气得吐血的征兆，清风和清来连忙将老人扶了出来。李老暗骂村长一手遮天，完全不合乎礼数。一路上骂骂咧咧就走回了家。

　　他们家是在镇上开包子店的，往日乡里乡亲都来照顾生意还算不错，但最近街对面也开了一家包子店，不知道怎么的，大家伙儿全去那家店吃了，李老家的生意就越来越淡，最后甚至到了亏本的程度。

　　清来见自己在这里让李老操心了这么久，有点不忍心，他和清风说想来帮帮李老家的生意。

　　可这生意该如何好转呢？

　　他先是到了对门那家，去买了几个包子，询问间发现，这家包子铺的种类繁多，而且多的是李老包子铺没有的口味。

　　“他们家是有钱人家亲戚开的，刚开始的时候就蒸了几十屉包子，也不怕浪费，因为有的是钱。”李老的儿子说，“但我们不同，我们已经没有多少钱折腾了。”

　　的确，老李家并不富裕，这个包子铺是他们唯一的生计，要养活家里一家七口，还真真有点头疼。

　　清来问：“这里可有什么大点的酒楼？”

　　“有是有，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李老的儿子说。

　　“我得去看看才能知道。”清来并没有告知他的想法，只是问清楚了酒楼的详细地址，便和清风一起去到了酒楼门口。

　　他进门之后，小二热情的迎接，但他既不打尖也不住店，小二就对他失去了兴趣。心想这又是哪里来的穷小子。

　　清来和清风站在大厅中央，观察着店内所有的人的一切。客人们都穿着锦衣，看上去都像是有身价的人，有些人拿着烟袋，有些人摇着扇子，三三两两，点上一桌好菜，吟诗作对，或谈笑风生，或猜拳喝酒，总之什么样的都有。

　　在他们离去之后，饭桌上的菜几乎很少有动过的。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铺张浪费原来一早就有了。”即便是古代食物还不算多的时候，也有类似这样的现象，还真是富得流油，穷得流血啊。

　　“清来，你有什么想法？”清风问道。

　　“师兄，我打算和店里老板做个交易。”清来笑道，遂跑到柜台结账的掌柜面前。

　　掌柜一看：“你个小孩，不吃饭来这里做什么？”

　　“掌柜，你们店里的剩菜可有专门的去处？”清来问道。

　　“我们店的剩菜多的是人抢，小孩，你要做什么？”掌柜笑着说，“走走走，别打扰我做生意。”

　　“我猜你们的剩菜多半是送去当了泔水，因为你们店里这么大的量就是想做他用，也无法保存太久，不如我给老板支个招，大家双赢，怎么样？”清来此时正用踮起脚，用手攀在掌柜的柜台上说话。

　　“哟，你个小鬼还知道双赢，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样的想法。”掌柜说。

　　“掌柜，我观察了许久，你们店里的剩菜很多都没被人动过，不如您把东西卖给东街的李氏包子铺，他们做出各种口味的包子，卖出个好价钱然后给您分成，怎么样？”这条件可以说比老板卖去当泔水强多了。

　　可是掌柜却挑了挑眉，说道：“这是好主意，以后我们店里也可以推出各色的包子，不必卖给他家。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小孩，你这点子不错，诺，给你一个铜板，买糖吃去吧。”说完就是给清来扔过来一个铜板。

　　清来接住，觉得这事可不能在自己手里搞砸啊，他赶忙说：“掌柜，您不知道第二次试用店里的东西是忌讳吗？要是被人知道了，你这店估计就难保啊。”

　　“哈哈，你真以为我会听你的话？我当然知道这是忌讳，不然怎么会容许这么多美食被……”后面的话就不用说了，他估计心里也膈应的慌。

　　“那就好办了，李氏是五十年的老铺子，长期救济着村里村外不少的穷苦百姓，若是你把东西卖给我们，既可以获得一定的收入，还能博得美名，两全其美，岂不美哉？”清来说道。

　　之后，清来和清风回了家，和李老说起了此事。他说掌柜已经同意将那些剩菜便宜给他们，当他们拿到剩菜之后，需要在蒸笼里蒸上半个时辰消毒，然后再根据肉类跺好，包进包子里。

　　定价就是对门店铺的一半左右，和村民们说好，这些是“如家酒楼”的东西，已经弄得十分干净。相信在价格实惠的基础上又能吃到平时吃不到的东西，村民们会很乐意接受的。

　　“清来，这样他们会不会觉得是剩菜而嫌弃？”清风担忧的问。

　　李老抢着说：“我做了五十年的包子，从没有出过一点问题，若是如家酒楼送来的菜里面有一丝污垢，我一定不用。只用那完封不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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