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两个人》夭夭阿

9、九

　　“清一模成绩出来了，全级前十，竟然大部分都不在实验班，韩雨才第五。”往自己的方向走来的女生并排着说。
　　另一个女生则回答：“谁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呢？”
　　一个短发女生则不屑一顾：“清一模，每年都泄题，正常啦。”
　　路上听到自己的排名，尽管清一模确实有泄题，韩雨仍然有些低落。
　　回课室时，荣誉榜上贴上了新的红纸。
　　望着拥挤的人群，韩雨继续低头。不是不在意，反正都可以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何必去挤呢？
　　“这一次的成绩想必大家都有耳闻，大家就不要去理会那些蜘蛛人！我相信，我们班的同学才是站在金字塔的顶峰的，去他妈的泄题和作弊，有本事高考拿出成绩来一决高下。”班主任朱哥白色衬衫却带有红色的玫瑰，一身黑色紧身裤，恰恰显现出他的“丰腴”，语气依然有点儿娘，初见总有人笑，现在却没有人再因为他的“娘”而发笑了。
　　“……蜘蛛人，哈哈哈……”台下的同学都被班主任逗笑了。
　　假若这并不是泄题，而别人确实考得那么好，那跟自己也没有关系。总归是自己的能力问题，不懂的话，趁还有时间好好学就是了，也无需患得患失。韩雨小声地告诉自己。
　　朱哥眼光环绕课室扫视了一圈，半温柔却不失严肃地说，“不管考得怎样，课还是要继续，区区清一模算什么！”
　　朱哥说：“看看你们的答题卡，再看看你们的默写题，我看看谁还得零分！”说完，他走下讲台，一手拿着老吴画图用的尺子，一副看似温柔的笑容，却看得让韩雨慎得慌。
　　不为什么，只因韩雨一向默写分数很低——不是错这一个字就是那个字或者是考得那一刻就忘了甚至是前后诗句互换。总而言之，记忆力素来不错的她总是记不好古诗，能大概记得意思或语句，只是按照自己的编排总与前人所写不合。
　　韩雨赶紧低下头，把试卷拿好不给朱哥看见。
　　朱哥一看这摸样，笑容愈发灿烂。拿着尺子就指向韩雨：“韩雨，你这个蜘蛛人。哈哈哈哈……”声音还是很爽朗，似乎和他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毫不在乎，下一秒语气却迅速转变：“不会又是拿了个大大的鸭蛋吧？”随后，伸手要枪她的答题卡。
　　韩雨见惯了这摸样，将答题卡扔在自己的抽屉里，依然仰头对上他的目光，露出灿烂的微笑，双手摆手，却像泄了气的轮胎般用弱小的声音说：“不是不是，我保证不是！。”
　　身后是全班人的大笑。
　　朱哥看这摸样，大概心里已经有数了，用尺子往韩雨后背打（尽管力气小得很）。边走边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看你这蜘蛛人的样子，你以为不给试卷我，我就不知道吗？”
　　许是宠溺惯了，韩雨喃喃：“不给就不给，还要挑时间吗？哼！”
　　“哎呀，你还得意了是不？”朱哥秒转头，双手举起韩雨手上的试卷，“哈哈哈哈……，0.5分，你们看你们看看。”然后拿着给临近的玉婷让她看。
　　全班又是一阵哄笑。
　　韩雨则不好意思地低头，倒也没觉得羞耻。
　　朱哥似乎想起了什么，说：“这节课还没默写，韩雨，你上去黑板默写离骚……”。
　　“啊？”我不情愿地起身，拿起粉笔。心里默默地想：又要丢脸了，这个一点没背。
　　身后的声音依然响起：“还有你，小受，你也上来默写！”
　　……
　　5分钟后，小受还写了些许，韩雨的一片空白。
　　黑板区域上只写着：离骚，未完待续……这几个字。
　　韩雨灰溜溜走下台，朱哥倒也知道这是她的弱项，问：“为什么不写？”
　　韩雨站着回答：“因为没背，这篇太难背了。”停顿了一会儿，韩雨又笑着说：“我打算高考前再背，记得比较清楚”
　　朱哥并不对她的嬉皮笑脸买账，严肃地说“什么？难背你就不背吗？今天周日，明天上课，你亲自背给我听，背不出韩雨你就完蛋了！”
　　“你们也是，明天抽背，背不出来就完了，韩雨去把黑板擦了。”
　　于是接下来的一天，韩雨都在背《离骚》中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