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两个人》夭夭阿

5、五

　　“圆锥曲线，啊～”韩雨挠挠头，不由自主地咬起了笔头。
　　墙上的钟已经渐渐指向八，或许下一秒就是下课了，她中断对圆锥曲线方程的简化，拿起书箱中的五三（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以及草稿本。但是，她翻来翻去，也找不到昨天那题的草稿。
　　“叮叮叮……”下课了。眼看老吴就要走了，她强迫着自己平静下来，指着每题的序号与草稿一一对应。终于，找到那道让人抓狂的函数求导。她拿起笔和书，就走上讲台。
　　“老吴，这题这题，怎么都跟答案对不上号……”韩雨稍微低下头，老吴总是讽刺与温柔并行，她稍微有点儿害怕他。
　　老吴拿起草稿，气氛沉默了一会儿，睁大了眼睛，恨铁不成钢指着草稿说：“这个求a的最大值最小值不是让把a放在一边，整一大块放在右边吗？你用这种方法求死也求不到！”末了，说完还翻了一个白眼。
　　“答案也是我这样的求法啊”韩雨喃喃地说。
　　“我的才是标准答案，参考书那都是纸上谈兵！”老吴用手指一戳韩雨的脑袋，摇摇头大声说：“韩雨啊韩雨，你真是猪，怎么教都不会”
　　韩雨倒是不服气：“什么鬼，我只是忘了而已。还有干嘛说那么大声，隔壁班都听见了”
　　老吴倒是笑了起来，顺便把自己的教辅书扔给韩雨：“帮我保存一下，我去接我女儿，懒得回办公室了”然后拍拍手上的粉笔灰，径直走出了课室。
　　韩雨迅速回了一句：懒虫。隔着窗，她还看见老吴挥挥手的背影。
　　刚回到座位，玲儿就戳了戳韩雨的脑袋，说：“韩雨啊韩雨，你真是猪，怎么教都不会”。
　　韩雨一抓玲儿桌上的笔：“智障，你说谁呢？说谁呢？嗯？！！！”
　　说罢，便收拾好一切跟数学有关的东西。她总觉得眼睛累死了，应该看看英语缓解一下疲劳。于是，又搬出英语笔记本，默默地背起了单词。
　　老吴是年级主任，也是从高一就一直跟班到高三的数学老师（美称数学小王子）。接近于光头的发型，笑起来可看见牙齿中微黄的吸烟痕迹，穿着随意——夏天的时候，常常一件红色T恤，下身中短裤，大概是常常巡逻收学生手机的缘故，老吴还有了光头强的外号。
　　第一次见他的情景，依然深深印在韩雨的脑海里。刚升上高一，开学不久，老吴就在课间拿着两叠厚厚的灰色试卷走进课室，说：“你们先做做这些题目，下一节课讲。”拿着刚发下来的题目，韩雨觉得瑟瑟发抖——没有一题是会做的。
　　题目大多数为一元二次方程和二元一次方程，现在回想，应该是高二的内容才对。大概是位于实验班的原因，老吴总爱讲难题。
　　但是，等到第二节课讲的时候，身边的同学竟能跟着老吴的脚步，热情回答。韩雨觉得那一群人都是死变态，听不懂，她只好拼命抄原题和笔记以及观察老师，结果发现，老吴上课总爱向上翻白眼，笑起来像人贩子。
　　没有分文理科之前，由于成绩在全年级排名总位于七八十边缘，韩雨对自己毫无自信，终日做题，精神可谓高度紧张。
　　其实，那个时候自己的成绩也不算差吧，只是居于学霸间，才慢慢自卑。韩雨看着窗外，无奈的笑笑。直至打铃，她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