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予千寻》捉小妖

8、第8回

　　“……我一桶浓硫酸泼死你！！
　　“好你个左千寻！当着人家陆编的面处处支使我，左一句麻烦右一句抱歉，你还真当自己是大爷了，嗯？！枉我还以为你人模狗样的、比那挨千刀的叶倾歌原来是一丘之貉！都是一个狼崽窝里蹦出来的死猴子！！
　　“左千寻！你祖宗的你到底什么意图，嗯？欺负手无寸铁的老幼妇儒，嗯？还是给自己制造跟人家陆编独处的机会呢？奥我倒是忘了那茬，叶倾歌那混小子是个gay！你说，你是不是……嗯，也是？！看人家陆编长的帅、动了歪心思了是不是？靠！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向以上班迟到为光荣传统的叶倾歌正踢踢踏踏地走进工作室，立马不得不皱着眉捂住了不堪受虐的耳朵。
　　骂的酣畅淋漓的炎洛，摆了个泼妇骂街的标准单手叉腰的姿势。反观人家左千寻，一脸淡定，一副丝毫不受外界干扰的小仙出尘的模样。
　　“收回你最后那几句话，小洛。”
　　左千寻手下铅笔不停地动作，一个眼角眉稍都不屑得丢给炎洛：
　　“你说的对，我是个gay，不过品相操行可没叶倾歌那么低俗。他那个如狼似虎的饥渴劲儿，我可学不来。至于陆编，也勉强算个我喜欢的类型吧！不过不用小洛替我操心。我要真动手了，总会拿得下。”
　　“你、你……你你……”
　　炎洛被左千寻那副厚颜无耻的淡定劲儿气得跳脚。瞅见自个儿手里拎着的一大袋资料，只好作了最后一句的总结陈词：
　　“左千寻，你等着！我现在还有事忙，一会儿再跟你评理！哼！”
　　一跺脚，细高跟蹬蹬踢走了。
　　这边、叶倾歌很是意味深长地眯起了眼睛。
　　是个gay？这么镇定地承认了……果然是个gay啊……那晚那副失了恋的死去活来的衰样、是为了哪个男人了……两年了，我怎么就没发现……那个男人……
　　“呦呦，公主殿下，忙着呢！”
　　叶倾歌磨磨蹭蹭地挨过去，眼神暧昧地扫在左千寻的脸上。
　　“嗯。眼睛无神，眼圈发青，声音无力，声带发颤。叶倾歌，昨晚又纵欲过度了。”
　　左千寻抬了抬头瞄了叶倾歌一眼，又平静地低下头继续画。最近几天做画的手感很不错，灵感更是源源不断，所以左千寻的创作欲望极度旺盛。
　　“……”
　　叶倾歌无语。
　　左千寻这么个油盐不进、刀枪不入的禁欲姿态，总让叶倾歌看的很不爽。非常不爽。
　　好像就从那晚之后罢，每天每天的、左千寻的全副精力就都扑在工作室。早早就到工作室，勤快地打扫卫生，侍弄花草，然后下楼去便利店买双份的早餐——不要误会，自然不是叶倾歌的份。新上任的陆知非路大编辑也是只早起的鸟，一次偶尔在楼下卖早餐的便利店相遇之后，左千寻就自觉地承担起为尊敬的陆编代买早餐的任务了——，把早餐送到陆编的办公室，再然后俩人气氛融洽地边吃边聊漫画创作的事儿。
　　再就是，一整天埋头于手上的漫画，连午餐有几次都是叶倾歌帮忙带到工作室解决的。很平静地游刃有余地应对叶倾歌和炎洛时不时的挑衅，以及挑逗。再没有从前的气急败坏。甚至偶尔说几个冷的要死的冷笑话，遭到集体无视之后就神情平静地继续埋下头作画。拜这种高负荷劳动所赐，左千寻从前拖拖拉拉完不成的漫画通通拿下。
　　“千寻，你喜欢陆知非？”
　　“要用敬语，陆编。”
　　“二十九岁，年纪虽然有点大，但也不是不可饶恕。你喜欢他，千寻？可是你有问过他，是直的、还是弯的？”
　　不理会左千寻的话，叶倾歌自顾自地继续说。
　　左千寻的笔一顿。
　　是直的，还是，弯的？
　　呵，这样的男人，确实不想再遇到了呢。
　　“我去问，怎么样？问他爱的是女人，还是男人。千寻，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我和你是同类。你也只能爱男人吧，千寻？真头疼。说不定像陆知非这样的男人，男人女人都会爱呢！”
　　叶倾歌揉着额角，看见左千寻陷在沉默里，兀自黯然。
　　“我要追求陆知非！”
　　左千寻惊得直起头。
　　“你喜欢上陆知非了？”
　　“什么嘛，还说我，自己都不用敬语！”
　　叶倾歌委屈地嚷。
　　这回轮到左千寻不理会对方的话了：
　　“你是认真的？和那个男孩，路子夜，你们交往了快满半年了吧？我还以为，你这次是认真了呢。”
　　“啊呀呀，千寻真关心我呢，这个都记得这么清楚！”
　　叶倾歌撒娇般凑过来。
　　左千寻嫌恶地把某人的脑袋挪开：
　　“不清楚才怪了！天天跟我这儿汇报战绩似的炫耀！我说，路子夜是个不错的男孩。而且，我看的出来，他对你很认真，超过喜欢的那种程度。”
　　左千寻认真地凝视着叶倾歌。
　　叶倾歌亦同样认真地回望着左千寻。
　　“千寻看我的眼神也很认真呢！绝对绝对超过喜欢的程度了嘛！千寻，我和你凑成一对怎么样？反正都是男人，也都爱男人！”
　　“要是想断绝同事兼朋友关系的话，你尽管可以试试。”
　　左千寻面不改色。
　　叶倾歌很受伤：
　　“什么嘛、那么绝情！千寻看的出来小夜喜欢我，也看的出来，我可不喜欢小夜哦！感情嘛，玩玩就成，干嘛认真！我现在的猎物，可是陆知非！”
　　左千寻不接话，漠然地盯着叶倾歌。半晌——
　　“你喜欢尝试一次被压的滋味的话，或许这回会有不错的经历。”
　　叶倾歌愣了一下，回过味来：
　　“嗯？拜托啊千寻！陆知非除了年纪比我大一点，其他还有什么嘛！海拔我可不比他低！身体素质？经验？我可不信他能强过我去！”
　　叶倾歌愤愤。
　　左千寻似笑非笑地看了叶倾歌一会儿，说了最后一句：
　　“好吧。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