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男神靠咬我续命》凤九幽

17、你想打架？

　　自从上次犯病过程出现变化，季霄回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蠢蠢欲动，没有再陷入疯狂，没有烧不尽的摧毁欲，只偶尔有一点点不舒服，会觉得心里很空，好像在找什么，迫切的想抓住什么，偶尔会特别奇怪的，有种想和人肌肤接触的冲动……

　　而这种冲动每每产生和强烈，都是在和同桌一起的时候。

　　他就是故意的。

　　新同桌嘴硬心软，想要靠近，这个方法最奏效。

　　可惜封野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头发太短，长度不对，而且当天学生会值日生的记录里，那天没穿校服的只有一年级新生。

　　学生会长找人的动作并不隐晦，也一点都不在意外界传言，没有半点解释和澄清的意思。

　　“你这行为，可一点都不像出于保护。”学生会办公室里，晏安给季霄回倒了杯水。

　　算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他太懂季霄回，季霄回边界感很强，从不会让任何人真正走到他的内心，他就算占了个发小，一起长大的位置，也只是知道一些事，有些空间被允许踏入，更多的，这个人不会对任何人开放。

　　特殊病情让季霄回特定时期内攻击性很强，几近疯魔，也让他在平时生活里更加克制，他有意识的收敛着自己，不伤害家人和朋友，所有善意的对待他都懂得，只是不愿表现出来，因不想离开时太多人难过；所有恶意他也全都看得清，从不圣母，那些内心压抑的，疯狂的毁灭欲，他一点都不吝啬，全部会对这些人还回去。

　　季霄回：“当然不是保护。”

　　晏安：……

　　痛苦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能找到一个救命的人，难道不应该好好珍惜，好好保护？

　　季霄回：“自己的生命被掌握在别人手里，你觉得，是一件好事？”

　　晏安：“至少有机会，还能拥有生命。”

　　“身不由己的日子，我已经过够了，”季霄回眼睫微眯，“死，我自己可以选择，活，却得别人说了算，凭什么？犯不犯病，什么时候犯病，犯病多久，我自己决定不了，也不能由别人控制。”

　　晏安恍惚了一瞬，才明白生病的人是季霄回，他作为朋友，想的再周到，照顾的再体贴，也不能时时感同身受，此刻将心比心，也觉得很别扭。

　　把生命交到别人手上，对方心情好，你就能平顺健康，心情不好，你就要遭受折磨，什么时候起，什么时候停，全是别人说了算，这样被控制的人生，怎么会是好事？

　　“可……健康最重要。”他们这些朋友想看到的，只是活蹦乱跳，不再缠绵于病床的季霄回

　　季霄回：“所以，我得把人找出来。既然是变量，就该握在我自己手里，若这个人乖乖听话，那大家就好好的合作，品性不佳，小心思多多，就别怪我了。”

　　机会他要抓，相处模式他也要改变，与其让别人掌握他的生命，不如他掌握和这个人交流的方法。

　　他想活，但这条路要怎么走，他得自己选。

　　“也好，”晏安想起季氏家族庞大的产业，“你的病不算秘密，里里外外很多人盯着，这样明着来，也是另外一种掩护的方法……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说一声。”

　　季霄回晃了晃手机：“当然，你以为你跑得了？”

　　里面有个专门的隐藏文件夹，放的全是小时候的黑历史，包括果照，尿床，穿小裙子，不一而足。

　　晏安：……

　　这个人一点都不值得可怜，他就是个大魔王！

　　他真诚的希望，这个能救命的是个好人，不然怕会摊上大事……季霄回疯起来能到什么地步，他太懂了！

　　……

　　封野被班主任唐成业叫到了办公室。

　　“怎么样，这几天适应不适应，和同学们相处的好不好？有没有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教材书有缺吗？需不需要跟老师要？”

　　封野：……

　　书包里的书看都没怎么看过，他知道缺个毛线：“挺好的。”

　　“那就好，咱们学校老师们重视成绩，却不会特别给大家压力，同学们自觉向学，氛围一直很好，你们才高二，不会像高三有周考，最多也就是月考期中期末考，你不要有心理压力，尽全力加油努力就是，有什么困难只管说……”

　　唐成业不愧是被学生起外号叫唐僧的人，话很多，慢悠悠的捧着茶杯，边喝边说一点都不耽误事：“你同桌是学生会长，脸可能有点冷，他要是欺负你，你跟我说……能做学生会长的人，品行成绩错不了，他就是脾气稍微有点奇怪，都是他那个身体闹的，你要是能包容就多包容，他资质相当难得，是个小天才，真被身体耽误了太可惜……诶你这鞋怎么回事，踢到哪儿了？明天记得换一双，不然得露脚丫了，还是那句话，不管生活还是学习上，有什么困难和老师说，老师都想办法给你解决，小伙子长的挺精神，就是太瘦了，不好好吃饭可不行……”

　　封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鞋尖是有点不对劲，不知道踢到了哪，老师要不提醒，他自己不长个心眼，没准再踢到哪鞋就废了，多少得丢点人。

　　他不大喜欢别人唠叨，可班主任的唠叨神奇的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安宁，是少有的被真正关心的感觉。

　　虽然老师关心的，并不只是他一个。

　　从办公室出来，发现外面变了天，到下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不大，却很凉爽，封野接了杯水回来，懒洋洋的倚在栏杆上，看外面的雨，水气茫茫，让人特别想深呼吸。

　　“呀对不起——咦，你也在玩这款游戏？我也在玩，要不加个好友？那个……我的意思是，有空了可以一起玩，我操作还可以的。”

　　声音很熟悉，扭头之前封野就知道，是江南星，这人自恃omega身份，很少主动和人搭讪，不知道谁这么倒霉……

　　哦，是季霄回啊。

　　季霄回就算被别人刻意算着角度撞了一下，手机也稳稳的拿在手里，没掉：“我不玩游戏。”

　　江南星：……

　　骗鬼啊！那个界面他再熟悉不过，就是他经常玩的游戏，这种缘分怎么可以错过！

　　对方手机收起来的很快，但他已经记住了界面上的游戏ID，眼底闪了闪：“也是……学生应该以学习为主，游戏偶尔玩玩还可以，多了总会分散精力。”

　　季霄回没什么反应，继续往前走，一看就没有和对方聊天的意思，江南星这么敏感会看眼色的人，竟然跟眼瞎了似的看不到，扬着微笑的脸，跟着他走：“昨天数学老师从外省拿了份卷子，挺有意思，你看了吗？那个函数……”

　　当事人什么心情，别人不知道，但看这副场景，恰到好处的身高差，一冷一甜的绝对美貌，似近似远的距离，似有似无的暧昧，背景中的朦胧细雨更添氛围，二人是那么的相得益彰，怎么看怎么般配。

　　季霄回走到封野跟前，把手里的外套递给他：“穿上。”

　　这回是白色的，封野挑了挑眉，不想在这个时候影响别人气氛，拿了就走了。

　　一回到教室就脱了，等季霄回回来，立刻还给了他。

　　季霄回：……

　　白的也不行？只要是我的衣服，黑的白的都不行？

　　上课铃很快打响，封野听的眼角蓄泪，昏昏欲睡，看到季霄回桌上的书，明显不是这节课的内容，全英文，厚厚一本，单词都老长老长，看起来像是什么专业类的书。

　　看不懂。

　　果然学神和废柴是不一样的，和他这种菜鸟不一样，季霄回是要飞的鹰，注定要示翅长空。

　　他们能有什么共同话题？他爱打架，季霄回不打，扣子扣到第一颗，衣服干干净净，连个褶都没有；他上课就打哈欠，考试不是倒数第一全靠倒数第二给面子，季霄回哪怕缺课，仍然霸绩榜首无人超越；他天天游戏玩到飞起，季霄回不玩游戏，甚至生理性厌恶……

　　有缘做个同桌，不怎么熟悉的朋友，挺好，可他不能挡了别人的路。季霄回好像对他有些过于关注，不太好。

　　好学生还是别被他这个坏学生带跑了，季霄回应该去交该交的朋友，寂寞了，该要去找喜欢的omeg，没有和他这个学渣beta混在一起的道理。

　　封野一如既往的脸臭，话不多，立刻还衣服的举动，季霄回认为是他心情不好，可观察后发现他只对自己这样，不说话，不理会，换了别人不说有说有笑吧，至少和平常一样，挺精神的……

　　文天宇课间拿着手机和封野八卦各种小道消息时，嘎嘎笑的眼睛都没了，突然觉得背后一凉，有种被猛兽盯住的危机感，可抬头一看，学神没看他？

　　雨到了放学仍然没停，季霄回看到门口站着的封野，递把伞过去。

　　“不用。”封野推了回去。

　　季霄回眼梢眯起：“我的东西就这么烫手，碰都不想碰？”

　　封野双手插在裤兜，散漫无比：“雨景挺好看，我想欣赏欣赏，还有错了？”

　　季霄回：“难道不是走不了？”

　　同学们打伞的打伞，有家属接送的接送，也有什么都没拿，像脱缰野狗傻乎乎往雨幕里冲的，比如文天宇，封野没伞，也没走，不是在等雨停是在什么？

　　封野眯眼：“你想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