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生七

21、第二十一章

　　这时候小女孩的妈妈也听到了，小女孩的妈妈说：“那家里的孩子怎么办啊。”看来小女孩的妈妈是出于一个母亲的角度，关心孩子。矮个子男人听到之后看了看小女孩的妈妈说：“我家里人在照顾，老婆也在家，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我那老娘哭得半死。”说完眼睛里似乎有泪珠掉了下来，但是矮个子男人硬是忍了回去，没有让眼泪掉出来。
　　是啊，两个人生活了大半辈子。一个突然撒手而去，这让另外一个肯定是痛苦至极。“别太伤心了，我们只有活得更好，这样老爷子才会放心的。”高个子男人拍了拍矮个子男人的肩膀，安慰着说。
　　矮个子男人拿着黑纱和黑白底的照片出神，似乎是想起了他的父亲。林阳安静的看着，没有说话。林阳不知道失去一个亲人是什么感受，不知道自己的至亲离开人世，本人内心是何种的滋味。林阳也不敢想象，因为林阳发现自己这样会想到自己的爷爷和奶奶。
　　他们是最接近生命终点的人，林阳不敢想象有一天自己会失去他们。此时矮个子男人把黑纱别在了自己的手臂衣服上，很是小心的弄着，似乎怕把黑纱弄坏来。黑纱上的白底孝字很是惹眼，林阳看的出神。矮个子男人又把黑白底照片放在手上，仔细的看着。看着这前几天离开自己的人，自己最爱的人。
　　可能前不久还会露出笑脸，还会慈祥的说着话。但是现在就静静的印在相片上，慈祥的笑容定格在这个瞬间，时间好像停止了，世界好像停止了。矮个子男人的脑海里残存的记忆碎片不断的划过，像电影胶片，一个个场景划过，但是停留时间又是那么的短暂。矮个子男人拼命的想去捡起碎片，拼命的想拼凑出完整的画面。但是碎片好像玻璃的碎片，再怎么拼凑也是没有用，只剩下一面破碎不堪的玻璃。
　　矮个子男人此时应该是痛苦的，似乎整个世界突然变得陌生了。曾经还有一个人在旁边提醒着他，要他注意如何不会做错事。教他如何生存，生活。但是现在，这个人没有了，消失了，像一缕青烟，消失了。矮个子男人看着照片，久久的发着呆。
　　林阳，矮个子男人，小女孩的妈妈，小女孩都没有说话。所有人静静的看着矮个子男人，连呼吸的频率都放慢了。生怕吵着矮个子男人。大概是所有人在心里已经交流过了吧，大家很是默契。
　　小女孩的妈妈看着自己的女儿，不经的想起了些东西。可能有一天自己也会离开这个孩子，可能离开的时候这个孩子还没有学会如何单独的生活，也许这个孩子永远也不愿离开自己。但是这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事情。
　　哪一天上帝要你离开，你就要离开，哪怕求着上帝不要离开，那上帝也是无情冷漠的。可能这就是人性的缺点，又或许是优点。所有人都离不开一个情字，无论是什么情。高个子男人似乎也是受到了小女孩的影响，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此时高个子男人的眼里似乎又多了一分忧虑，似乎是在担心自己的孩子。他也可能知道自己也会在某一天离开，或许是在下一秒。可能高个子男人也会很坦然的面对，但是心里却还是有些顾虑，孩子应该是他的顾虑。
　　火车的速度越来越快，轰隆隆的声音响彻天空。火车的声音把书上的鸟都给吓跑了，一个个的拼命往高处飞走，或许有一天，林阳也要离开自己赖以生存的大树，飞向更高更远的地方。
　　“叔叔，别哭了。给你纸巾，擦一擦吧。我爸爸说过男孩子不要哭，要不然会被别人欺负的。”沉闷的车厢内响起了小女孩的声音。所以人都看向了小女孩。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又或许是孩子的本能。小女孩说出了这句话。
　　孩子永远是单纯的，说话都是不会经过深思熟虑的。小女孩的妈妈可能认为认为小女孩的话有些不好，于是拍了拍小女孩的头。小女孩感觉到自己的妈妈拍自己的头，于是看向了自己的妈妈。小女孩的妈妈狠狠地瞪了一眼小女孩，并且小声的说：“小孩子别乱说话。”但是矮个子男人似乎喜欢这小女孩的话。
　　矮个子男人看了看小女孩说：“是吗？你爸爸一定是个不哭的男子汉吧。”小女孩听到矮个子男人在夸奖自己的爸爸，很是高兴。刚才还被自己妈妈瞪眼吓唬而担惊受怕的小女孩，此时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小女孩笑着说：“肯定啊。我爸爸可是个不会哭的男子汉哦。”说完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露出了洁白的门牙，很是可爱。
　　听到这样的话，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小女孩的妈妈没有了刚才的严肃，此时也露出了笑容，脸上还红红的，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连刚才还在难过的矮个子男人也笑了起来。矮个子男人擦了擦快要流下来的泪珠，很是灿烂的笑了起来。
　　“那你一定很喜欢你爸爸吧。”矮个子男人逗着小女孩说。小女孩看样子很是喜欢矮个子的问题，立马笑着说：“肯定啊，我最喜欢爸爸了。”带着很是自豪的语气。小女孩的妈妈笑着看着自己的孩子和矮个子男人在打趣。“那你怎么不和你爸爸在一起呢？”矮个子男人笑着问。“爸爸他很忙的，在外面工作，没时间陪我。”虽然小女孩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但是语气里面还是有些悲伤的和无奈的。
　　林阳却又看到了一个小孩子理解自己的父母，小女孩没有同其他小孩子一样，通过吵闹来留住自己的父母。相反。小女孩用着沉默，用着笑脸来掩饰自己。林阳想到了萝卜，那家伙可是最喜欢这种把戏的。但是里面却又是无尽的无奈，滋味也只有自己懂了。
　　“他爸爸忙得很，没什么时间。但是她很懂事，没怎么哭过。”小女孩的妈妈笑着说，说完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小女孩的头。看得出小女孩的妈妈内心还是有些愧疚的，虽然小女孩是自己带大的，但是小女孩妈妈知道自己是无法给予小女孩父亲的那种爱的。小女孩缺少父亲的爱，可能对她是一种伤害和残忍。
　　一个小孩子的小小要求，作为父母的都无法给予，小女孩的妈妈还是很愧疚的。小女孩妈妈看了看小女孩，眼睛里露出了无尽的母爱，但是眼神却还是有些黯然。小女孩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矮个子男人，林阳看着两人，眼神里似乎流露出了些什么。
　　火车走的很快，一个下午已经离开了小镇很远很远。林阳看了看手机，里面又多了许多的短信，爷爷，父母，电线杆，萝卜都发来了短信。林阳又重新编辑了一条短信，然后开始群发，内容无非是保平安。告诉他们自己在火车上很好，让他们放心。
　　萝卜还是那样子，督促林阳一定要多带些吃的东西回来，并且字里行间还有些威胁的语气。嗯，这正是萝卜才能干出来的事情。林阳笑了笑，拿起手机给萝卜回了一句话：再这样就别想有任何东西，不信可以试一试。发完之后林阳笑了笑。很快，手机声音响了，看来是萝卜回复自己了。林阳打开手机就看到萝卜发来的短信：再也不敢了。
　　傍晚了，天色已经渐渐黑了。林阳看了看窗外，但是已经很难看清窗外的景象了，只剩下一片模糊的黑色。车厢内已经亮起了灯，灯光还是很柔和的，没有那么的刺眼。此时车厢内的其他旅客开始纷纷拿出自己已经储藏许久的食物，准备在这车厢内吃晚饭。车厢内的晚饭无非是饼干，面包，方便面这类食物，也有些人买了盒饭，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这盒饭的饭香味在车厢内飘散着，引得人口水直流。饭香味还是那么的香，不管那些饼干，面包和方便面是多么的美味。和饭香比起来，那些东西都是不能提的。但是盒饭很贵，车厢内很花钱买盒饭的还是少数，毕竟能少花钱就少花钱是每个出门在外的人心里想的。当有人买了盒饭之后就会惹得一些人的目光，他们并不是有多么的饿。可能就是个凑热闹的心理，人多往就往哪凑，所以看得人也多了起来。
　　车厢内的饭香味道很快就飘到了林阳这边来了。林阳闻到了饭香味，高个子男人，矮个子男人，小女孩和小女孩的妈妈也是闻到了。高个子男人说：“这香味好香啊，我可又饿了。”说着高个子男人从包里面拿出了方便面，看来高个子男人很是喜欢拿方便面充饥。
　　矮个子男人也是饿了，接着高个子男人的话说：“我也有些饿了。”说着也从包里面拿出了方便面。两人很是迅速的把方便面的调料包撒好，准备去倒水泡面。高个子男人和矮个子男人起身去倒开水，泡方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