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生七

12、第十二章

　　三人决定将眼前的事情放下，去好好的放纵一下。其实是在灾难来临前，先享受一把。至少自己不会那么痛苦，想想自己也曾享受过，这样心里可平衡多了。电线杆拿了球，这是电线杆提议的。三人拿着球，在学校篮球场上打了起来。
　　许久没有打球了，林阳的技术有些退步了。萝卜别提了，简直是来搞笑的。拿着球直接往篮网下跑，规则都不讲的。拿着球，直接抱着往篮网下跑。电线杆看到之后极其反感，拼命的喊：这是犯规的。但是萝卜就是不理他，反而依旧拿着球跑的起劲。林阳则是任由萝卜犯规，毕竟就算萝卜这样犯规，萝卜还是进不了几个球的。
　　果然萝卜拿着球跑到了篮网下，往篮网里投球。球果然进了，但是是从下往上进的球。顿时可把电线杆和林阳笑坏了，两人捧着肚子大笑起来。这下萝卜可气坏了，自己努力了半天，好不容易进了一个球。但是球确实从篮网下往上进了，刚刚流的汗都白流了。本来自己就累得半死，本以为可以进一个球的。但是萝卜好像是来搞笑的，演的一手好笑话。
　　萝卜瞬间就不干了，心想自己果然和篮球没有缘分。“我是不是和篮球没有缘分啊，半天都进不了一个球。”萝卜沮丧的说。电线杆立刻回了一句：“不仅仅是篮球，是所有体育运动都和你没有缘分。”说完林阳和电线杆又笑了起来。萝卜白了电线杆一眼，说道：“放屁，我吃和睡比你们差？”说完还有一点自豪，心里不禁泛起了一丝自豪感。
　　听完萝卜这样吹嘘自己，林阳和电线杆感到很搞笑。感觉一个小丑在自我表演，自我感觉很好。两人想了想之后，便又开始了嘲笑。两人捧着肚子，笑坏了。“你能不能别这样夸自己，你不怕自己骄傲吗？骄傲可不好哦。”电线杆捧着肚子笑着说。“你们就嫉妒吧，你们永远也赶不上我的。这是天生的，没办法。”萝卜带着极其自豪的说。
　　电线杆和林阳没有想到，这萝卜还真的在自我夸奖起来，还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其实这样符合萝卜的样子，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三人都不打算继续打球了，就可以听萝卜一个人在这里吹嘘。
　　其实听萝卜一个人吹嘘挺好的，可以让电线杆和林阳笑一下。但是似乎老天有点和三人过不去的样子。总是在这时候派出一个老师，让三人的笑声变成哭声。“你们三个怎么还不回家，是不是考的很好啊。”班主任的声音让三人瞬间没了笑声。
　　这就是老师的威力，可以摧毁任何笑声。听到班主任的声音，三人朝老师看了看。老师径直走了过来，三人就这样呆呆的看着走来的老师。这时候三人显得很惴惴不安，这下又要被老师给批斗了。三人低着头，耷拉着脑袋，准备接受即将到来的灾难。“怎么还不回家，还打什么球。”班主任严厉的问了问，语气中带着严肃的声音。
　　“我们就玩玩，马上就回家了。”电线杆解释说。
　　但是班主任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脸上依然是一脸严肃，应该是不接受这种解释。“考试考得不怎么样吧，回家多看看书吧。毕竟下个学期回来就初三了，中考就快了。这可是关系你们前途的事情，你们可要上点心。”这时班主任语气中带着一些关心。其实每个老师都关心自己的学生，但是有些时候不是那么好的表现出来。
　　萝卜笑着说：“老师，我们知道了，我们马上就回去了。”班主任看了看萝卜，眼里似乎有些不寻常的目光。“林聪，你得多用点心啊。这次考试你可考的不怎么样啊，初三了你得抓紧了。”班主任的话让萝卜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真的不怎么样。
　　萝卜嗯了一句，就低下了自己的头。班主任看了看林阳，思索了一下。“林阳，你也得抓紧了，别天天只知道玩啊。”林阳也是嗯了一句就羞愧的低下了头。班主任还是如每天说过的一样，嘱咐三人要看书，要学习。不要天天只知道玩，荒废了学业。三人低着头，耷拉着脑袋，听班主任教育了许久。
　　班主任的手机响了，班主任拿起手机打起电话。应该是学校有事，所以班主任很快的就结束了对三人的教育。班主任嘱咐三人赶快回家，说完之后便离开朝学校办公室走去。刚刚经历了一次心灵洗礼的三人，此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瞪着眼。
　　“走吧，赶快回去吧。等下被班主任看到就完蛋了，我可不想再被教育了。”萝卜首先说。电线杆和林阳也同意了萝卜的话。三人拿着自己的书包，便离开学校。
　　“你们饿不饿啊，刚才打球打得我好饿啊。”萝卜捂着肚子说。“怎么，你还有心情吃东西吗？”电线杆则打趣着说。“不是你说的吗？再怎么样也要吃。”萝卜则立刻回复说。电线杆则是一脸无奈。林阳并没有心情想这些事情，林阳似乎在沉思些什么。
　　“林阳，我们去吧。”萝卜用手推了推林阳，脸上还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林阳看了看此时的萝卜，不由得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林阳总觉得萝卜这样肯定没有什么好事，笑容极其猥琐。“我不想去，别叫我啊。”林阳一脸冷漠的回答。
　　这下萝卜可不愿意了，一个人萝卜又不想去。萝卜只好用物质来引诱一下两个人。“要不我请你们吧，去不去？”萝卜脸上带着笑容，其实心里是滴着血的。这下他要多花两个人的钱，自己要少吃两天的东西了。这对于一向视吃为命的萝卜来说是崩溃的。但是没有办法，如果不采取这用方法，两个人是不会同意的。
　　电线杆和林阳听了之后，对视着看了一眼，脸上还露出了笑容，那笑容极其猥琐。萝卜好像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看了看两人。此时两人脸上露出了极其猥琐的笑容，这下萝卜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不好的地方，心里开始沉默思索起来。“我还是一个人去吧，你们不去就算了，不勉强了。”萝卜思索了一下说。说完萝卜开始离开两人，独自走去。
　　电线杆立马拉住萝卜说：“别啊，干嘛这样啊，既然你要求我们两个。我们作为你的好兄弟对吧，肯定是义不容辞的。”萝卜看着满是笑容的电线杆，越发的感觉不对劲。“真的不用了，你们走吧，我一个人去买吧。”林阳也急忙拉住萝卜说：“我们还是陪你吧，既然你这么诚恳的请求。”萝卜又扭过头看了看林阳，脸上带着疑惑。
　　萝卜咽了一口口水，说道：“真不用了，你们走吧。”“我们一起吧，我们会保护好你的，不用感谢我们。只需要一点点东西奖励一下我们就好了，我们没什么很不要脸的要求的。”电线杆狡黠的笑着对萝卜说。“你们想做什么，想要什么。”萝卜急忙的问。“我有点渴，有点饿。”电线杆笑着说。“我也有点渴，有点饿。”林阳也笑着说。萝卜看着两人，又咽了咽口水，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两人这下要把自己给剥削的干干净净啊。想到这里，萝卜想哭的心都有。两人搀扶着萝卜，一步步的朝着小卖铺走去。这原本是萝卜极其想走的路，但是今天好像是一条魔鬼大道，或者是通往地狱的路。萝卜拿着手摸了摸口袋里的钱，这下明天的零食钱可都没了啊。想到这里，萝卜心里不由得凉了起来。
　　林阳和萝卜和电线杆道别之后就回了家，回到家就有点烦恼了。父母打电话回来，希望林阳能够去城市里度过假期。但是林阳却不想。城市像一个囚笼，林阳不喜欢这种被束缚的感觉。无论是活的地方亦或是活的方式，林阳都不喜欢束缚。就像林阳从来不穿什么紧身衣或者是紧身裤，林阳一直对那种衣服嗤之以鼻。
　　林阳不想做一只风筝，时刻被人用一条细细修长的线牵着，束缚着。哪怕要做一只风筝，也要做一只断线的风筝。可能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林阳不再是那个天天哭着鼻子找父母的人了。虽然如今的林阳，年龄不大，在许多人眼里依然还是一个小孩子。但是林阳在自己心里早就认识到自己，或许是处于青春期的孩子都共有的叛逆。
　　但是林阳不想那么受父母的束缚了，此时的林阳急切想摆脱父母，去做一个大人。这样林阳或许就可以在其他人面前大声且自信的宣布：老子以后是大人了，谁也不能管我了。可能在许多人眼里，这就是一个小屁孩在拼命去掩饰自己的幼稚，但是对于林阳和处于青春期的孩子来说，这就是他们想要的。
　　“林阳，成绩怎么样了。”爷爷关心的询问着，这是爷爷很关心的事情。在爷爷的心愿里，一直希望林阳能够成绩优秀。林阳则是很羞愧的说：“不怎么好。”林阳此时心里是很愧疚的，爷爷把林阳带大，但是此时却不能考出优秀的成绩，林阳知道爷爷其实是很伤心的。但是爷爷从来不会去当面指责林阳，也不会去谩骂林阳。
　　林阳看着爷爷脸上带着一丝失望，眼神似乎有些无神。爷爷只是说了一句：以后要多努力，还好不是中考。林阳知道爷爷也是在安慰自己，希望自己不要那么难过。“真的不考虑去你父母那里？我觉得他们应该是很想念你的，毕竟这么久都没有见过一面。你这样拒绝他们，他们一定很伤心的。”爷爷语气很平淡，这是爷爷一贯的风格。做什么事情都不急不慢，让人感觉很有把握，让人有一种安全感。
　　林阳看了看爷爷，爷爷没有说话。林阳说：“我不怎么想去，在家里待着挺好的，还能帮你和奶奶做点家务事，减轻下你们的负担。”爷爷听了则是一笑，似乎对自己孙子的理由不是那么相信。“现在又不是过去，哪里有那么多的家务活。田里都没什么东西了，种田的人都要淘汰了咯。”说完爷爷继续笑了笑，似乎在自嘲。
　　如今种田的人越来越少，许多人都外出了。在镇子里留下来的人基本上只有老年人和正在上学的孩子。爷爷也在感叹这些人，也不怎么理解这些人。在老一辈的人眼里，在镇子里待着是唯一的方式。林阳爷爷这一辈的人对物质没有什么追求。
　　以前林阳听爷爷讲过人民公社，那时候大家都是一起干活，一起吃饭的。对于物质并没有多大的需求，生活也挺简单的。但是现在时代变了，人也变了，什么都在变。爷爷常常感慨自己这辈人应该要被淘汰了，思想腐旧，不怎么喜欢变通。但是林阳却不这么觉得，林阳喜欢爷爷这一辈人。其实林阳思想也很腐旧，林阳也不喜欢去外面，不怎么喜欢如今城市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