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上仙撩妻手册》姜茹

3、证明

　　洛炎不知做了什么，月临霜只觉得血管中有岩浆在奔腾，痛得她几乎要昏死过去。她紧紧攥住洛炎的衣襟，嘴大张着，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霜霜，霜霜，很快就会好的，你别哭。”凑近她脸侧，洛炎唇轻颤着吮去她睫下的泪痕：“我没想欺负你，我就是怕你跑了。”

　　这阵剧痛来的快去的也快，月临霜意识恍惚间，一切便已经归于了平静。

　　洛炎瞧了她一眼，突然扯开了她的衣衫：“从今以后，你就再也甩不开我了，这一次，我决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洛炎专注地盯着她胸口的位置，目光虔诚，没有一丝欲-念。

　　月临霜本是恼怒，然见了此状，心中也不免感到奇怪。顺着洛炎的目光看了过去，她便发现自己胸口的位置多了一只赤红色的雀鸟图腾。

　　“这是什么东西？你给我弄掉！”

　　好端端地被人占尽了便宜，还打上了一个记号，饶是月临霜一贯能忍，此刻也暴怒了起来。

　　她再也顾不得考虑形势，用力推开洛炎，将自己的衣襟拢得严严实实：“我不管你口中的霜霜跟我有多像！我都不是她！你睁大了眼睛看清楚！我们从未见过面！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行此等下作之事，你就不会惭愧吗？”

　　“下作？愧疚？”慢慢重复了这两个词，洛炎便仰天狂笑了起来，恣意疯狂，却有说不出的洒脱与超然：“我向来不在意世俗礼教，所行之事只求对得起自己的心，你就是她，虽说你不记得了，可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

　　洛炎之不可理喻，月临霜已没有办法与他再交流下去。

　　冷哼了一声，转头便往外跑。只是，刚踏出石室，月临霜便觉得脚下一软，她朝前跌了下去，尚未落在地上，就被瞬间出现的洛炎抱进了怀中：“怎么这么早就发作了？”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呢喃着，洛炎眉间也渐渐被焦虑填满。

　　软倒在地上，月临霜便瞬间冒出了淋漓的大汗。

　　她很难受，身体像被放在蒸笼里烧，难以言喻的燥-热从心口涌出，让她一贯苍白的嘴唇，像染了芙蓉花汁般艳丽。

　　“好、好、好烫……”月临霜难捱地拧紧眉头，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瞧见她痛苦的模样，洛炎心中顿时大乱，他仓皇的低下了头，连声音都在发抖：“霜霜，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小心翼翼地凑到她唇边，吮出了一缕带着火色的气。

　　随着这股气体离开，月临霜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霜霜，你中毒了，这种带着火性的毒，只有寒霜殿的冰心诀能解。我这就带你去，我一定会医好你的。”焦急地站起身，仓皇间，连自己的衣衫下摆都踩碎了。

　　撕拉一声轻响，让恍惚中的月临霜也找回了一丝神志。

　　她拉了拉洛炎的衣襟，轻声道：“你慌什么，我这不是没事吗？”虽说洛炎的行为与登徒子没有二样，然方才的担忧，却不似作伪，月临霜不免有些感动。

　　只是想到，这些关怀和喜爱本该是属于霜霜那个姑娘的，自己只不过是沾了个容貌相似的光，心中这点儿感动便也没了。她推了把洛炎，从他怀中翻了下去，虽脚步还有些虚软，却仍是固执的，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洛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何月临霜会突然离开的，但脚步却是毫不停顿地追了过去。

　　“霜霜，你要去哪儿？”

　　然月临霜并不理他，自顾自地朝前走。

　　洛炎生怕她走上岔路，手指在虚空中拨弄了两下，在阵法中开出了一条直道：“你不想去寒霜殿么？那也没事，我们不去就好，可为什么你不理我了？”快步追了过去，伸手搭上她的肩膀。

　　月临霜向左一侧身，直接避开了他的动作：“我为什么要理你，我又不是那个霜霜，你若想有人陪你说话，你去找她便是。”

　　洛炎挑眉道：“你不喜欢我叫你霜霜，那我换一个如何？”

　　“不如何。”不等他说完，月临霜便直接打断道：“我不仅不喜欢你叫我霜霜，更不想看见你，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月临霜说完便要走，却被洛炎直接按在了原地！

　　他勾唇笑了笑，说不出的邪肆张狂：“你就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霜霜，我偏要跟着你，你又能如何？你左右都避不开我，不若试着喜欢我，这样心里也不会难受。”

　　洛炎猖狂的没边儿了。

　　月临霜一愣，竟是毫无办法，只能由着他跟在身后。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月临霜也不想再回月家受那份窝囊气，正巧，洛炎提到了寒霜殿。每年春季，门派都会举行春季大选，她不指望自己这个破身体能进那些一流的门派，但至少得努力一下，挤进那些二三流的小地方。

　　她要好好修炼，纵然进阶困难，她也不想再这样窝囊下去！

　　月临霜打定了主意要去春季大选，但属于自己的东西，她也不想留在月家。

　　顺着洛炎开出的小道走出去，甫一踏入现世，便是在西凉卞城的门外，只是现下时间已晚，城门已经关了，要想入城，只能等到第二天清晨。

　　月临霜想了想，正要找个地方歇一晚，就听见洛炎说道：“霜霜，我能带你进去，只要你亲我一下。”

　　“呵，你在做梦吗？”月临霜冷笑了一声，看也没看他一眼，便向城外郊区走去。

　　洛炎也不失望，他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三步并作两步靠过去，低头亲了下月临霜的脸颊：“你不愿意那也罢，我自己来就好，你终归躲不过我，为何就不能让我开心一下。”

　　“下-流！”月临霜恼得不行，扯起了衣袖使劲擦脸。

　　她很想让洛炎长长记性，可她根本敌不过这个男人，只憋得自己脸颊发红，眼眸似沁了水一般润泽：“你这人就不懂男女授受不亲吗？你这样做，把我的名节置于何地？”月临霜只是实话实说，却不知她这句话戳了洛炎哪块逆鳞。

　　他瞬间沉下了脸，周身的灵气鼓噪起来，将满地的枯枝都绞成了粉碎。

　　“名节？你在乎名节做什么？嫁人吗？”

　　月临霜被他狰狞的面孔吓了一跳，脚下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只是她到底不肯服输，强撑着一股气，道：“怎么了，我不能嫁人吗？就算我不嫁人，我也不会让名节毁在你手上！”

　　月临霜说完，洛炎便大笑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话惹人发笑，只知洛炎越笑越癫狂，但眸中的神色却愈发森冷。

　　半晌后，他戛然止住了笑声，双手紧紧握住月临霜的肩头，以一种决绝的姿态发誓道：“既是如此，那我更要毁了你的名节，我要让这世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你这辈子除了我，谁都嫁不了！”一低头，凑到她唇边。

　　洛炎便在这空荡的城门口，恶狠狠地咬住她的唇瓣。

　　已是入夜，紧闭的城门前没有客潮来往，可在这星辰寥野之下，做这种亲-密之事，仍是叫月临霜有一种衣不蔽体的羞-耻。她抑制不住地脸颊烧红起来，而紧接着，便有一股怒意席卷了心头！

　　她绝不愿意做一个替身，更不愿意因此被人败坏名节！

　　心中羞怒交加，更有无穷委屈肆意蔓延，她几乎克制不住地红了眼眶。被害成废人是恨，被当成祭品是怒，尝尽人性凉薄是苦，无从求生是不甘，她从小到大，受尽了各种苦楚，却从未有一刻这样委屈，她到底是女子，哪会不希望有人把她奉若至宝。

　　可偏偏，这个人出现了，却是把她当做替身。

　　心头委屈在肆虐，眼泪也抑制不住地落了下来，星星点点，似天河洒下的辉光，带着咸涩的水汽从纠缠的唇齿间落了进去。

　　洛炎尝到了满口的涩意，立刻停住了动作。

　　甫一睁开眼，就见月临霜满目的怨恨与绝望：“霜霜，你哭了？”因为共用一颗心，洛炎很轻易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知道了，他亦没有办法调和，只能苍白无力地说道：“霜霜，你不是替身，一直都只是你，我心里从来就只有你一个人。”

　　可月临霜却半点儿都不肯信，甚至不愿再多说一个字。

　　洛炎不知该怎样才好，只能强迫着，抬起她的下颌：“那你要怎样才肯信我？”

　　月临霜道：“给我一个证明。”

　　月临霜要一个证明，虽说这不是一件多难的事情，可洛炎知道，不管他说什么，月临霜都不会信。

　　洛炎指了指她的胸口，挣扎道：“你身上有我的心，这不算吗？”

　　月临霜冷笑了声，说：“那不然我剖开看看？你总是这样说，可你也应当清楚，这是一件多虚无缥缈的事情。”

　　月临霜根本不肯信，那双漠然到泯灭了一切情感的眼瞳，就像一柄尖刀扎在洛炎心上。

　　他勉强地笑了笑，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赤红色刀刃的匕首：“你就是不肯信我，不管我说什么都没用，既是如此，那我便让你看看，我这里是不是空的。”手起刀落，直接刺穿了自己的胸膛。鲜血四散飞溅，可洛炎却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他握着刀柄，面不改色地朝下割去。

　　他要给自己开一个口，也好让月临霜亲眼看看自己的真心。

　　“我信！我信！我信了！你停下吧。”到了最后，终是月临霜先忍不住，看见洛炎以这样悍勇而决绝的姿态伤害自己，她心头涌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她信了，可对她来说，那些前世或前前世的记忆与情感，早已如流沙没入了时光的长河，她早就不记得了，而追寻时光到来的洛炎，究竟是想弥补前世的遗憾，亦或是想抓住今生的时光，月临霜也不知道。

　　“我信你，可我已经不是那时候的我了，或许样貌没变，可我到底不是她。

　　若你只是想找回前世，那你还是趁早放弃吧。”

　　前世与今生，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本就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洛炎并不在乎，他疯狂爱着的从来都只有一个灵魂，纵然轮回转世了千万次，纵然相貌性格尽数不同，可只要是她，哪怕陷入了沉睡封印了记忆，只要感受到这个灵魂，他的心脏便跳动了起来。

　　洛炎不知道怎样让她相信，或许这个问题本身就没有调和的可能。

　　“既然你如此介意，那不若我封印了记忆，我们重新来过，若我仍是爱你，你肯不肯给我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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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嗯哼哼哼，第三章，小宝贝们，你们有没有想给我留意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