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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一、初遇
      绿瓦红梁,粉墙环护。午后的金色暖阳穿透繁茂的枝叶,轻轻地洒满庭院,倾泻一地。院内栽满了杏树,此时正值二月,冬的尾巴还未藏起,春的来音却以传来,抬眼望去朵朵杏花如玉霜般坠满枝头,又像一只只银蝶振翅欲飞,几只待开的花蕾娇羞地露出绒绒的浅粉色,仿若慕情的少女留下阵阵清香。风徐徐吹过,拂起一阵杏花雨,轻盈地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儿,又洋洋落下,地上一片洁白。阳光照在这洁白里,金色融入了白,折射出如烟雾般飘渺的光线,映的整个院子仿若仙境般美好却不真实。一片花瓣翩然落下,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接住,白里透着粉,好不和谐。而那手的主人正斜倚梁柱,拥着白狐裘袍,懒洋洋的沐浴在在阳光里,与这一片白融为一体。他叫墨语安是名震全国的青觞酒家的小少爷。青觞酒家靠酿酒起家,以青梅酒闻名,又有竹叶青为最,故成了“青梅煮酒论英雄,绿竹畅谈结知音”的最佳场所,后又被皇室选中作为贡酒的皇商,可谓名噪一时。墨家人祖辈酿酒,有着灵敏的嗅觉和敏感的舌头,而在小一辈里,墨语安最为出色。他的雪园里种满杏花,他说杏花味不浓不腻,清香有余又携着冰雪的微甜;而那白,则是纯净娇羞的,让人心生欣慕。只是他却并不像杏花,一双魅惑的桃花眼总是半眯着,看起来像一只慵懒的猫,但那其中却是凉凉的,像极寒的万年冰湖,惊不起一丝波澜;薄薄的双唇不自觉的轻轻勾起,划开一个好看的弧度,端详着这张脸,一定会沉溺其中,却永远见不到他的心里。
      此时的他,站在“雨”中,漫天的洁白将他包裹,时间静止了,世间的一切都已不重要,唯有这幅画。
      而隔着庭院的两座山之后,却仿佛是地狱,晦暗、肮脏。高大茂密的树木张开网一样的漆黑的“深渊”,吞噬着小路上疾驰的马车。马车狭小的很,晒地发黄的车壁上覆着一层油腻腻的污垢。,两个tan xiong lou ru的汉子坐在车板上,他们留着浓密的络腮胡,杂乱的顶这些灰黄色的东西胡乱黏在脸上。一个骨瘦形销,另一个则体壮如牛,那个瘦子的皮紧紧地嘞着骨头,一副病殃殃的模样,但那狭长细小的眼睛里却透着精光,加之长的尖嘴猴腮一脸的刻薄相。而那胖子胸前也如脸上一般遍布毛发,满脸横肉,一双虎目狠狠的瞪着,一看就知不好惹。此时他们正蹬蹬地赶着马车,车厢因着不平的路而咯噔摇晃颠簸,细看你会发现那窗很小,并用未打磨的刺棱棱的木条死死地钉住,一丝风也透不进去。昏暗的车厢内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随着颠簸轻轻地颤着,仔细看才能勉强分辨出是个人,但他太瘦了,破抹布一样的衣服下显得空荡荡的,露出的脚踝隐约看得见发白的骨头,皮肤已经黑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恶臭弥漫了整间屋子。如柴草般的头发下,一张脸露了出来,之所以称之为脸是因为一双亮在黑暗中的眼睛还在眨动,只是那里面已没了神采,像蒙了一层灰尘,呆滞的望向车窗上的木刺钉。这张脸不仅是黑的,还有暗红色的血痂,一条狰狞的疤痕从眼角一直延伸到唇边,肉向外翻着,血已凝固,白黄色粘稠的脓液从里面向外溢着,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他就这么躺着,像没了骨头的烂泥一样,垂死一般瘫在车厢里,只有从那微弱的呼吸里,你才能知道他还活着。车外,两个大汉正侃着,胖子说:“艹*!老薛头,你能不能慢着点,明晚肯定能赶上,着啥急,和着上赶着去投胎啊!”被称作是“老薛头”的瘦子斜觑了胖子一眼,说到:“若去晚了,马爷非得揭了你三狗的皮!不过,你这身肥肉,被揭了皮也不怕!”“妈*!你这wang ba gao zi*再ta niang的说一句试试!信不信老子先揭了你的皮!”老师头重重的“哼”了一声,凌厉地扫了一眼胖子,道:“你省省吧!闭上嘴抓紧赶路!”胖子顿时蔫儿了,缩了缩脖子,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声咒骂了句:“就那毁了容的小白脸能顶什么用,丑成那样还要咱们八抬大轿抬着,真ta niang的恶心,我呸!”他本以为车厢里那人会有所反应,可惜回应他的是一阵死寂。瘦子嗤笑了一声:“他就算再丑也要卖了,省得咱白忙活一趟还浪费土地。”胖子听了哈哈的笑,紧接着一阵“扑棱棱”的振翅声,惊起的鸟群“哗啦啦”的飞走了,笑声中的讽意粗鲁的穿透那牢笼一般的车厢,猛烈攻击着的那人,只是他依旧无动于衷,像没有灵魂的木偶,只有那双眼睛“咻”的暗了一下。
      大院里墨语安正坐在石桌前,读着书,品着酒。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嗒嗒”声,声音愈来愈近,门猛地被推开,一个人影闪到桌前,墨语安皱了皱眉头,道:“喜宝,你太冒失了,有什么急事你竟如此莽撞?”喜宝是墨语安身边的贴身小侍,从墨语安五岁时便被指派服侍他,是主仆,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少,少爷,对不起,”喜宝顿时红了脸,挠了挠头,说:“老爷说少爷你虽刚成年没几天,但按照府规要移居别处,不能与老爷夫人再住在一起,所以吩咐让你明天亲自去挑选家丁丫鬟,也放心些。”墨语安挑了眉,勾唇道:“知道了,你去回了吧。”待喜宝再一次跑出院门,墨语安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嘟囔着:“这日子真真无趣,要是有什么事能让小爷我开心一下就好了。”说着又尝了口酒,便趴下睡着了。
      转眼到了到了去人市挑人的时间了,墨语安摇着扇子慢悠悠地踱进人市。别看这人市虽杂,却也有是门道,普通的丫鬟家丁什么的就在设置的高台上展示并贩卖,这些人通常长相一般,质量都还可以;而那些漂亮的歌姬、娈宠或更惊喜的则在一个地下交易城进行。那地下城的大门虽小,里面却别有洞天。墨语安带着喜宝和管家打着哈欠挑完了府丁,却惊喜地发现的地下城的大门上贴着一张艳丽的牡丹绽放图,心下了然,一般有“新货”到时,大门上就会贴张牡丹图来提醒来客,因着无聊,他们便进了门,沿着楼梯向着地下城去了。那楼梯成螺旋状,旋转着直通向下,两侧均是红木墙板,墙板上是各色的美人,燕环肥瘦,倚坐站卧,千姿百态,个个仿若天仙,而眼神均是迷蒙勾人,红晕扑面,透着一股朦胧的诱惑。
      走下最后一阶楼梯便来到一个环形大厅的二楼,大厅的一楼中间是一个圆形的大台子,是展示商品并拍卖的地方,其周围则环着些桌椅,每张桌子上都放了茶水和瓜子,而椅子多为长椅;二楼的房间是一个个隔开的,成为一个个独立的包间,而椅子则是楠木太师椅,椅子上铺着软软的坐垫,而桌子上多了些糕点,阳台上有帘子,外面看不到里面,里面却一览无余。墨语安一行人在小二哥的引领下,在天字号包间坐下,屋里已点上了熏香,将外面的闷热和发霉的气味隔绝开,倒显得清雅的很。
      而此时人市的后面,一辆马车停下,从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瘦子一个胖子,不正是那人贩子老薛头和三狗吗?看来他们口中的“马爷”就是这人市头了。那胖子绕到车后,踹开车门,将的“黑人”从车厢里揪了出来,扔下了车,一旁的老薛头掏出了腰侧的酒袋,一把拽起在地上挣扎着要爬起的“黑人”给他灌了口酒,也不管“黑人”因刺激而剧烈的咳嗽,扯下他衣服的一角,沾了点酒,使劲擦了擦“黑人”的脸,使原本黑黢黢的脸勉强能看出点本色。“黑人”随着老薛头的动作猛地一哆嗦,呲牙□□,那结痂的伤口已溢出了少许血,顷刻便染红了刚擦过的面颊,瘦子见了“啧”了一声将他扔给胖子,便抬步走进人市,而胖子则拖着“黑人”紧随其后。人市里,他们从一个隐蔽的小门处消失了。
      昏暗的房间里只亮了一盏油灯,胖子将人拖到一个坐在太师椅上的人面前,那人一双三角眼半眯着,嘴角微微上挑,见人三分笑。此事正翘着二郎腿,抽着旱烟,啜着茶。这便是马爷了,他斜眼一觑,拿下嘴里的烟斗,吐出一个烟圈,随口道:“脱了,穿上那个。”说着指了指墙角的一块布,说是布是抬举了,那布薄的和没穿一样。胖子点了下头,便开始执行命令,粗鲁的扯下黑人身上的“破衣”,将布套在他身上,完全不顾黑人的□□和挣扎。马爷又看了着“着装”后的人一眼,咧了一下嘴角,吩咐道:“带上台去。”于是“黑人”又被带走了,只不过这次不是拖而是推搡而已。
      前台区,正在贩卖一个丰腴的少女,少女长的俏丽,丰xiong细大pi gu,只穿着如“黑人”一样的布,其身体一眼可见,但她却如没有感觉一样,遵照的主持人的命令,摇tun挺xiong甚至让人试mo,那腰上纹着这一条青蛇,随着晃动,好像在狂舞一样,性感又迷人,引得的人们争先揩油。而主持人则说着污秽的话语:“这挺翘的xiong,这软绵绵pi gu,一看就好生养。”说着在女孩儿的pi gu上mo了一把。然后便开始竞拍了,人群再次沸腾了,此起彼伏的叫价升顿时充满了整个地下城。
      墨语安只扫了一眼便垂下眼帘开始假寐,最终那热辣美人被一个浑身上下金灿灿的人买走了。正要拍卖下一个主持人却突然被叫走了,台下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叽叽喳喳议论来了,淫词秽语抱怨后悔声不绝于耳。不一会主持人回来了,边陪着笑脸边带着一个瘦削的弱质少年回到台上,如何判断的,便只从那几乎透明的“衣裳”看出的,因为他实在太脏了。一上台,一股恶臭便弥漫开来,主持人尴尬的咳了一下,赶忙开始解说,墨语安被这气味熏的深深的皱起眉头,朝台上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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