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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 ...

  •   孩子和他我都要!
      本年度口气最大的豪言壮语。
      关昱礼紧绷的神经突然一下争先恐后的崩断,他脱力的往墙壁上一靠,跟跑完了半个地球的马拉松似的,巨大的成就感一股脑充斥上头,连勾起嘴角笑一个都做不到。
      “你……”关太太呆滞状。
      秦徵抿了抿唇,诚恳的说:“我没有良好的家世,但是我父母教会了我怎么做人。我没有庞大的资产,但是我有手有脚不靠别人,我会自己赚。两年前我是在这里落荒而逃,今天我站在这里,却不想逃了。”
      他环顾所有人,说:“我想说,以前的挫折还不至于让我时刻用怀疑的眼光看待人生,我想再信自己一回,相信我看到的、感受到的,正是我想要的。”
      关昱礼热泪盈眶的准备迎上来,被挤进去的吴忧挡住了,低声提醒:“别忘了你是个病人。”他加了一句:“精神病人。”
      “不行……”关太太词穷,只能一个劲的摇头,“不行……不行……”
      “我知道您在意我的出身和门第。”秦徵说:“然而您能不能换一个角度来看我?”
      关太太隔着泪眼愕然看着他。
      “我今天对您说出这样一番话,何尝不是鼓起所有的勇气?”秦徵说:“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接受您的儿子不能只靠嘴上说说。我想和他在一起,我就有勇气面对您的考量,面对今后周围形色各异的目光,我还要包容他浑身的臭毛病,无论他精神病还是神经病,我都不能始乱终弃。”
      走廊一片静默,秦徵站在中央,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脸上。
      他的眼神清澈淡然,微微僵直的背脊却出卖了他的紧张,然而这一点瑕疵却毫不影响他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强大光芒。
      像是一个负伤自愈的战士重新站起来,横刀立马,无畏的屹立广厦之巅。
      “您和关老先生的婚姻一定是您这辈子最宝贵的财富,在您眼中,遇到一个合适的人相守一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所以我想在您内心深处,一定也保留着当初相爱的初心。”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秦徵煽情成功,把关太太说哭了。这次夺眶而出的眼泪,是因为动容,而非愤怒。
      “所以我恳求您能用一个过来人的眼光,来观看一次无关地位高低、贫穷富裕,只和幸福有关的感情。”
      他说完了,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良久,才响起两声突兀的掌声,吴忧尴尬的收回手,摸着鼻子说:“你太有才了。”
      关太太往后一退,靠进关邵杰的胳膊才让他回神。他望着天花板眨了眨眼,胸口堵得实实的,满腔都是错过了一个世界的遗憾。
      “先……先回家。”关太太摆摆手,掉头就走。
      挡在门口的吴忧来回瞅瞅,贴着门框挤了出来,走廊上已经没有人,只剩他一个人跟强力探照灯似的。
      “秦……不不,”他轻轻扇嘴,拍了拍秦徵的肩膀,“李-波,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计较,其实吧,我一直都愧疚得寝食难安,就——”
      关昱礼抹把喜极而泣的眼泪,忍无可忍的吼道:“滚!”
      “操!”吴忧被唬得一跳,回头瞅见关昱礼一副要吃人的嘴脸,顿时跳起腿撒丫子跑了。
      “呜呼!”走廊尽头传来一声高呼,“亲爱的,又攒了一对给咱俩垫背!”
      关昱礼顶着秦徵如有实质的目光,顾左右而言他,掰着门框冲那边骂道:“垫你个鸡——”
      被秦徵一巴掌搡进了房门。
      “我……”关昱礼抠抠头皮,被秦徵逼的往后退,“那什么……哀兵政策,曲线救国……”
      “你的病好了?”秦徵问。
      关昱礼想了想,谨慎的回答:“暂时好了。”看秦徵危险的眯起眼,他马上改口:“我没想骗你,我就是骗老太太。”
      “我把别人都当傻-子?”秦徵一想到在茶楼看到他倒下去的心情,就恨不得替关大哥抽死丫,“关太太一时被你蒙蔽,你以为她事后不会怀疑?”
      “你不是已经把老太太搞定了么?”关昱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咧开嘴笑的合不拢,“我是不是要准备聘……不不不!准备嫁妆了?”
      把别人当猴耍,亏他还笑得春光灿烂,秦徵简直恨得牙痒。
      然后他突然出手,揪住关昱礼的衣领,对准他的唇一口咬了下去。
      “嗷呜……”关昱礼疼的一个激灵,又舍不得推开他,攀住秦徵的肩把人往怀里带,舌头轻巧一顶,秦徵的牙就松开了。
      就知道波波心最软,他蹉跎半辈子才捡到这个宝,走了多少弯路才登上人生的巅峰,哦对了,上下两个脑袋还有不同程度的“受损”,这可真是拿命换来的宝贝啊啊。
      四片嘴唇较劲似的来回问候,啜-吸声霸道的充斥在静谧的房间,对走廊医用车滚动的响声充耳不闻,直到门口的中年护士长厉声呵斥:“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关昱礼一顿,秦徵意犹未尽的舔舔唇,转头:“如您所见,我们在这里接吻。”
      护士长木讷的说:“神经病……”
      关昱礼牵着秦徵往外走,“神经病不能接吻?”
      理直气壮的逻辑,简直没毛病。
      关太太从上车开始,就抱着宝宝不撒手,一老一小耳朵贴着耳朵,一声不吭。
      关邵杰也保持着沉默,母亲没有竭嘶底里的闹,就证明她在思考。
      回到家,关太太把宝宝放下来,保姆过来给宝宝脱鞋,宝宝却退后两步,忒显摆的蹲下来,“偶几己会脱。”
      关太太好奇的看着孙子:“你自己脱啊?会吗?”
      宝宝坐在地上把右脚搬到左腿上,小手抓着脚跟,小短腿往后一收,“噗通”人和靴子一起摔了个四仰八叉。
      关太太抚掌大笑,把宝宝扶起来,“真棒!宝宝都会脱鞋子了。”
      “还会穿。”宝宝说。
      “哎呀,还会穿鞋子啊,”关太太笑得眼睛眯缝,“我的宝贝儿长大了。”
      说着就别开脸抹眼泪。
      关邵杰给宝宝脱了另一只鞋,对母亲说:“您去休息一下吧,今天累着了。”
      “不想睡,睡不着。”关太太抽抽鼻子。
      “那带宝宝上您屋里坐一坐?”
      “好。”
      地暖开着,宝宝换了一双防滑的居家袜在地上跑,跑了几圈,跑到茶几前,从肚子前的袋鼠兜里掏出一把珠子,洒在关太太的茶盘里。
      “宝宝会不会数数?”关邵杰席地而坐,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卷牛筋线。
      “会,一、二、三……”
      关邵杰穿到第八颗珠子,宝宝打哽了,关太太笑道:“行了,两岁数到八,比他的年纪多四倍,不错了。”
      关邵杰笑着叹了口气,说:“李-波说那天被绑架,还是宝宝救了他。”
      关太太惊诧的瞪大了眼睛:“宝宝救的他?”
      关邵杰把事情前后一说,关太太听完久久沉默不语。
      关邵杰绑好佛珠的结头,将失而复得的手串轻轻放在母亲手里,“我们都以为阿礼失忆之后,他俩就该彻底断了,谁会料到阿礼什么都忘了,却还记得他呢。”
      关太太把-玩着佛珠,没说话。
      “阿礼今年满四十,说实话,我还真不好再管他,一来他没面子,二来伤感情。他巴心巴肝的要跟李-波在一起,往后该怎么收拾他的这些烦心事,不如就交给李-波去吧。”
      关太太欲言又止的瞥向关邵杰。
      “从教孩子看一个人的本质,您应该看得出来李-波的朴实,他从前跟着阿礼就不是冲着好处,我想以后也不会。”关邵杰说:“再说阿礼也不是傻的,他做生意这么多年,奸商奸商,您就不用担心他会吃亏了。”
      关太太抻不住一笑,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母亲。”过了会,关邵杰迟疑着开口,“跟您商量件事。”
      他慎重的表情,让关太太不禁心下一沉,“你说。”
      “我以后想留在国内。”
      关太太吁了口气,说:“也好,你这些年陪着我这个老太太,也苦了你,还是要多跟年轻人相处,这样吧,我找律师来,把我的股份转给你,你就在关氏帮阿礼吧。”
      关太太手上的股份可不少,这下准备全部给他,这是关邵杰从来没想到的,他惊诧的看着关太太半晌,一个字说不出来。
      “本来就是给你的,”关太太一笑,“你也是我儿子,给你不应该吗?”
      “不,”关邵杰低下头,眼眶有点发胀,“我不喜欢做生意,父亲给我的3% 的股份足够了,我想在国内四处走走,再去各个地方看一看老战友。”
      “哎……”关太太无奈道:“想去哪就去吧。”
      ……
      关昱礼和秦徵打的回的关家,下车有点冷,秦徵缩了缩脖子。
      “别怕!”关昱礼搂住他的肩。
      “谁说我怕了?”秦徵嘴硬的说。
      关昱礼没叫门,用钥匙开门,一楼客厅亮着顶灯,佣人从厨房出来,对秦徵点了点头,“李先生你好。”
      秦徵:“你好。”
      佣人说:“关太太睡了,宝宝今天跟着奶奶睡,太太睡之前叫我留了一个炉子煨着排骨汤,叫李先生和关先生回来后喝点汤暖胃。”
      关昱礼和秦徵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
      这是秦徵第一次来关家,多少有点拘束,欣赏装潢只是坐在饭厅看了看,都不好意思左顾右盼。
      “先喝汤。”关昱礼起身去厨房,佣人在厨房说:“我盛好端过去就行,您别进厨房。”
      关昱礼充耳不闻,跨进厨房跟盛汤的佣人小声交待什么,秦徵够着脖子看过去,见佣人连连点头,朝他看过来的目光又马上收了回去。
      喝汤时,关昱礼问佣人:“客房准备好了吗?”
      佣人避开秦徵的目光,磕磕巴巴的说:“我给忘了,要、要不我现在去打扫吧,要给浴-室消毒,还要换床单,擦玻、哦不,擦家具……”
      “行了行了!”关昱礼打断她:“你去睡吧!”
      “哦。”佣人说:“李先生晚安。”逃也似的走了。
      关昱礼拙劣的小套路在秦徵看来,其实也是一种改变,换在以往他哪需要使用套路?
      秦徵装作不知道,喝完汤跟着关昱礼上楼。
      “先去参观宝宝的房间的吧。”关昱礼对他勾指头,“快过来。”
      他推开一扇门,门上还挂着一个红蓝相间的游泳圈。
      壁灯打开,却是投射状的满天星,洒在天花板,缓慢的移动。美则美矣,就是看着眼晕。
      房间装修采用白蓝相间的航海风格,窗帘是深蓝,窗纱是纯白,房间配色线条明快,很漂亮。
      “把壁灯换掉,顶灯改白色。”秦徵建议。
      “可是宝宝很喜欢投影灯。”关昱礼说。
      秦徵说:“你想要让他长成斗鸡眼儿就千万别换。”
      关昱礼:“好,我换。”他翘-起拇指:“算你狠!接下来去参观我的房间吧。”
      秦徵勾着嘴角睇过来,视线从上往下轻佻的划拉,停在关昱礼的中央分割线,撅起嘴,吹了声口哨。
      “要命!”关昱礼把他一扯,顺着往后一倒,身后的房门被身体的重量撞开,两人相拥滚了进去。
      地上没铺地毯,光滑的木地板不能摩擦起火,却非常适合滚动。两人从门口滚到浴-室,嘴唇就没分开过。
      “门没关。”秦徵捧着关昱礼的下巴喘息。
      “有人会来关。”关昱礼舔-他的脖子,“盐碱度过高,要浇水了。”
      “那就快点儿!”秦徵被他舔得全身发软,揪住他的发顶往浴-室里带。
      欲-望上头什么都是浮云,毕竟大家都素了两年,就这么滚过浴-室的门槛,居然感觉不到疼。
      关昱礼被秦徵拎起来,往墙上一甩,人还没站稳,秦徵就压了过来。
      矮他四厘米的身高差丝毫不见颓势,秦徵压着他亲吻的姿势,每一个动作和线条都体现着成熟男人的力与美。
      关昱礼横着手臂在光滑的瓷砖上摩挲,摸-到水领头,手指一勾,花洒开始浇水。
      秦徵被洒了一整片背的温水,他突然松开了关昱礼的唇,两手撑着墙壁低着头笑,笑的肩膀一个劲的耸。
      “快!”关昱礼贴着墙壁仰着头,满脸悲壮:“快啊!赶紧的!”
      秦徵抬头看了他一眼,笑得更欢了,他抹了把脸,倒着气笑道:“这就是你说的浇水?哈哈……我忘了……你、你毛还没长齐,哈哈哈……”
      关昱礼好容易鼓起莫大的勇气把身献,被他一笑老脸刷的就黑了。
      “能给点应景的感情么?”他边解裤子边说:“我他-妈裤子都脱了,你就只笑?给我起来嗨!”
      秦徵忍住笑,清了清嗓子。
      一笑毁所有,什么绮念都给笑没了。两人顶着满脑门的洗澡水四目对视,关昱礼裤子挂在膝盖上,狼狈得可以。
      秦徵凝视他片刻,突然把身体压了过来,他搂着关昱礼的脖子,贴着脸颊,细细的温存。
      “给你一个准话吧。”他轻声说:“既然决定在一起,就别想以前了,咱俩现在是平等的,相互信赖的。如果带着偿还的心态在一起,对你对我都不公平,你说呢?”
      关昱礼回抱住他,洗澡水淋在眼睛里,眼帘是模糊的。
      波波的强大,不是体现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强势气场中,而是在他细腻的感情里,他豁达宽容,洒脱又执着。
      那些经历没有抹杀他的乐观,他善良却不天真,他愿意相信别人,而不是盲目的去相信任何人。
      这就是自己爱的人,强大的李-波。

  •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最后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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