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只爱公孙策》木子西洲

16、第十六章

　　因为听了鬼的嚎叫，展昭也不能确定这鬼是不是在骗他，第二天公孙策来诊脉的时候，展昭对公孙策说，“公孙先生，我昨夜做了个梦，不知先生可能解？”

　　公孙策愣了一下，他不会解梦，不过却想听听展昭怎么说，“展大人愿意说与我听？”

　　展昭心里猛点头，愿意，怎么会不愿意？

　　“我昨夜梦到周发财第十房小妾苗氏小产了，也不知是真是假。”展昭一边说一边看着公孙策，哎，他怎么长这么好看呢？这是为什么呢？

　　“苗氏小产？”公孙策重复了一遍，“展大人是有什么预感？”

　　展昭摸摸下巴，“我在想昨天那突入起来的大风，遮天蔽日的，残阳如血，你也说了，是不祥之兆，我在想，现在这个周发财是妖怪变幻的，那苗氏却是个正常人。正所谓人妖殊途，天道好轮回，如何能让苗氏生下人妖？”

　　公孙策思索片刻，“展大人此言有理，我这便去与包大人商议此事，恐怕我等还需要再去一趟周家庄子。”

　　看见公孙策要走，展昭赶忙喊了一声，“公孙先生，此去一定多加小心，我怕……周发财因为这一变故，心生歹意，怕是对周围人不利啊！”

　　公孙策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我知道了，展大人重伤之下依旧能为百姓担忧，实乃我等之楷模。”

　　展昭听见关门的声音，耳尖有些发红，楷模？他家心肝儿开始崇拜他了吗？很开心有没有？

　　公孙策将展昭所说报给包大人，包大人立马召集了白玉堂，还有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人。

　　不管怎么说，都得去查探一下情况。

　　那大风来的蹊跷，方圆二十里庄稼尽毁，如果真是有妖孽作祟，必须除之！

　　没多久，展昭就听说，包大人亲自带人去了周家庄子，众人想拦都没拦住。

　　“展大人，我想回家，我想再去看苗苗一眼。”这鬼凄惨的声音又在展昭耳边响起。

　　“你不是说你的苗苗死了吗？你去看什么尸体？再说了，我现在重伤，不方便骑马，怎么带你去？”展昭轻哼一声，“要不是为了你的事儿，我能伤成这样吗？”

　　鬼表示很委屈，也很无奈，“展大人，我求求你，我怕我以后再也见不到苗苗了，哪怕看看她的尸体我也知足了，您就圆了我最后一个心愿吧。再说了，您真的放心公孙先生去面对那头毛驴？”

　　这一下子说在展昭痛处上了，他确实不放心，如果公孙策有什么不测，估计他也不想活了。

　　“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展昭说着勉强撑起身子，慢慢挪到门口，打开房门，“外面有人吗？”

　　守在院门口的衙役听见展昭的声音赶紧跑过来，这可是他们开封府的招牌，必须好好照顾，“展大人有何吩咐？”

　　“备车，我要出门。”

　　“展大人，您有伤在身，公孙先生吩咐过，不让您随便乱动。”衙役皱皱眉头，很担心展昭的身体。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去备车吧，是我硬要出门的，与你无关。”展昭说道。

　　衙役都快哭了，这不是跟谁有没有关系的事儿，实在是他很担心展昭的身体啊，万一展昭出点儿什么事儿，他们还活不活了？

　　可是他实在是拗不过，展大人撂下脸，比包大人还可怕。

　　衙役为展昭备了马车，赤焰不知道有感应还是怎么着，也出现在了开封府门前。

　　展昭过去摸了摸赤焰的脑袋，“我去周家庄子，你在家好好休息，等处理完事情我带你去找踏雪。”他是看出来赤焰有多喜欢白玉堂那匹臭马了。

　　赤焰吭哧吭哧两声，大眼睛水汪汪地，并不想离开展昭，展昭上了马车，它就在一旁跟着。

　　展昭时不时地掀开车帘与赤焰聊上两句，一路上倒也不寂寞，只是路途颠簸，胸口有些疼。

　　包大人他们先到的周家庄子，哪里晓得展昭随后会跟来。

　　白玉堂守在包大人跟前，生怕这周发财立马变成妖怪冲出来。

　　一行人来到周家庄子门前，管家立马找人通报周发财，周发财连跑带颠地出来迎接，“不知道包大人亲自驾到，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过，罪过。”

　　包大人细看了周发财一样，并没有发现异常，此人额头上还有汗珠，证明是匆匆忙忙跑出来的。

　　“免礼。”包大人声音极具威严。

　　周发财擦擦额头冷汗缓缓站起身。

　　公孙策注意到，周发财脸色发白，一副生病了的模样。

　　“周老爷可是身体有异样？”

　　周发财赶紧摇头，“没有没有，草民身体无碍。诸位大人里面请，管家看茶！”

　　包大人最先进了周家庄子，白玉堂和公孙策随在身后。

　　二人都觉着这周家庄子有些不对，没有前些日子来的时候人多，连下人都不见了。

　　包大人在花厅落座，周发财站在中央，神思有些恍然。

　　“周发财！”包大人喊了一声。

　　“草民在。”

　　“关于你庄子上找到的尸体，本府已然查到了他的真实身份。”包大人说了一句话以后停顿片刻，仔细观察周发财的神情。

　　只见周发财身子晃了一下，随即面露惊喜，“真的？包大人果真是青天大老爷，请包大人务必查到事情真相，还草民一个清白啊！”

　　“这个是自然，关于真相，本府心中已然有了眉目，只是本府今天来，是想见见你那第十房小妾，苗氏，本府有话要问她。”包大人单刀直入，就要见苗氏。

　　周发财双拳紧握，好半天，脸上露出哀伤，“不瞒包大人，苗氏……苗氏昨日不甚摔了一跤，小产了，可怜我那孩儿，还有几个月就可以出生，我连他的面都没见到啊，大人。”

　　不仅是公孙策心惊，包大人和白玉堂心里亦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展昭这个梦做的，也太真实了！

　　“大人啊，草民是祸不单行啊，昨天不仅苗氏小产，突如其来的大风，草民今年的庄稼全毁了啊，毁了。”周发财说着眼泪都掉了下来，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包大人倒是没想到周发财能直接提这场大风，按照展昭的分析，这场大风很有可能就是周发财制造的，如今一点儿都不避讳的提及，是因为与他无关还是故布疑阵？

　　“本府已经接到圣上旨意，周发财，你可到开封府领取救济金，陛下皇恩浩荡，断然不会让百姓受苦。领取救济金后，不得拖欠长工工钱。”包大人说道。

　　“多谢包大人，草民从未拖欠过工钱，包大人放心。”周发财颔首。

　　“本府还要去你那事发之地马棚看看，周发财，你带路。”包大人站起身，抬步走出去。

　　周发财跟在包大人身后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公孙策走在他身侧，“周老爷，您这庄子上今天人有些少，是有什么要紧事儿不在吗？”

　　“公孙先生有所不知，我的夫人苗氏小产，身体极度虚弱，丫鬟都派去她的院子里照顾她了，还有部分小厮出去采买，因此都不在庄子上。”周发财解释道。

　　公孙策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众人随着包大人在马鹏看了看，又在整个周家庄子上转了一圈，“周发财，本府想听听，三年前你马鹏里那头驴是怎么死的？”

　　周发财眼中闪过狠厉，随即放松下来，“这……大人，就是一头驴，草民也记不清了。管家，你可还记得？”

　　周管家躬着身子，“回各位大人，那头驴就是生病而亡，为此我家老爷还忧思了好一阵，足足一个月没出房门。”

　　“没想到你竟是如此重情重义之人。”包大人感叹了一声，“周发财，本府已经下令，那具尸体的家人今天会来你的庄子，所以本府要在这里住上一晚，可还方便？”

　　“方便，方便。”周发财赶紧回道，“周管家，快去安排。”

　　三人回到房间，白玉堂四下看了看，关上房门。

　　“大人，公孙先生，这庄子上不对，好像周围都被布置了阵法，你们没觉着死气沉沉吗？”白玉堂低声说道。

　　“确实如此，大人，周发财面色苍白，脚步虚浮，明显是强撑着的，如果不是受了很重的伤，就是得了很重的病，学生却觉着，他身上有很重的血腥之气，怕是昨日刚刚受了重伤。”公孙策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本府也似乎闻到了，虽然说在苗氏房间沾染了草药的味道，用了很浓的汤药的味道遮掩，还是有这种血腥的味道。看来展护卫所言不错，只是不知道这苗氏是否真的过世。”包大人点头说道。

　　“大人，这里的事情不如就交给我，您先开封府，我一定收拾了周发财让他原形毕露。”白玉堂很是担心包大人的安危，却没有明说。

　　包大人抬起头看着白玉堂认真的模样，心中感叹，“不必，本府还有事情没想通，今夜咱们且先住一晚，观察观察情况。”

　　“大人，还有一个问题，周发财所说，庄子上的下人都有自己事情要做，可是这庄子如此安静，哪里像是有人做事的样子，恐怕事有蹊跷。”公孙策说道。

　　“没事儿，有五爷呢，待我夜探庄子！”白玉堂挑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