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故你存[剑三]》占息

36、一个重要的决定

　　婚礼的仪式在大家的鼓掌欢呼中完成，而被送入洞房的殷子悠还是没能让我打上一声招呼。
　　我在酒席上吃了不少，还顺手端起桌上盛酒的杯子喝了一口。感觉没什么味道嘛。
　　陆渊拿走了我的酒杯换成了盛果汁的。
　　“你喝这个。”
　　我不服。
　　我本来还准备去和认识的人碰碰杯呢。
　　由于新郎在到处敬酒到处被人灌，所以目前的场面相当high，大家都在碰杯。
　　既然这样，我也只好端着果汁去了。

　　我先和离我和最近的魔云寂喝了一杯。
　　他问我：“你记忆恢复没有？”
　　“还没有。”
　　不远处的叶残雪脸红彤彤的好像喝多了，直接亲了一口曲溪安的脸颊。
　　于是两个小萝莉就抱在一起了。
　　这感觉，神萌啊！
　　我忽然想到了唐月和唐染枫。
　　他们应该也来了才对，还有大师姐。但是我却没有看到，可能是最近遇到的烦心事太多了，直接导致我忘记了他们也要来。
　　说好的婚礼见呢？

　　没打扰毒萝和叽萝，我走到二小姐故玖那里，两个散发着单身狗清香的人默默碰杯喝下了果汁，又默默围观二少叶清风抱着旁边的军娘不撒手。
　　“媳妇！”
　　“哎。”
　　“媳妇！”
　　“嗯。”
　　“媳妇！”
　　“你又喝傻了？”
　　“抱！”
　　……
　　看上去甚是恩爱还是不打扰了。

　　最后是沈翳。
　　我端着杯子朝他走过去的时候，匆忙间不小心和一个人撞了一下。
　　白发的道长率先道歉。
　　“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
　　还好我的果汁只剩小半杯，一点都没洒。
　　他似乎在很急地向前走，一瞥之间我只看见他的右眼眸色是红的。
　　地球cosplay的美瞳肯定戴不出这种效果。

　　我端着杯子继续向前走。
　　沈翳应该也喝了不少，他面色正常，但眼神十分恍惚。
　　他端坐在那里，朝我笑道：“柠柠？”
　　吓得我杯子一个没端稳，差点把所剩无几的果汁全洒出去了。
　　柠柠是什么鬼啊？
　　唐柠溪的柠？
　　忽然叫得这么亲热，我好慌。

　　不过他很快就十分正常地对我说：“桃桃姑娘，你来了？”
　　这到底是清醒还是不清醒啊。
　　我端着杯子，颤颤巍巍地问：“喝一杯？”
　　他点头点到一半忽然顿住，面色冷凝。
　　“你喝的……”
　　我也不禁跟着严肃起来：“怎么了？”
　　他忽然又换了一副轻松的神情，摇头道：“不是酒啊。”
　　果汁当然不是酒。
　　我说：“你也可以不喝酒。”
　　他微笑摆手，用温润的声音说：“那岂不辜负了美人？”
　　我可以肯定这家伙是喝醉了。
　　不过比叶清风那暴露了二货山庄本质的举动看起来好多了。
　　我们碰了杯，我将杯中的果汁一饮而尽。
　　反正本来就没多少。

　　喝下了这最后一口果汁的我忽然感觉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就好像自从喝下毒药复活以来身上一直缠绕的所有疲惫都消失了一般。
　　我转头准备走，沈翳忽然又叫住了我。
　　“桃桃姑娘？”
　　“嗯？”
　　“没事。”
　　他一身白衣，朝我挥了挥手，神色清明。
　　别装了别装了，我知道你喝多了。

　　喝完果汁的我回去找陆渊。
　　他坐在座位上遥遥地看着我。
　　我“蹬蹬蹬”地跑了回去。
　　途中差点被长长的礼服裙摆绊得摔了一跤，不过最终还是安全抵达了。
　　陆渊说：“那个人撞到你了。”
　　我说：“没啥事啊，他都道过歉了。”
　　陆渊：“不对，有问题。”
　　少年你每天都想那么多，不累得慌吗……
　　我问：“什么问题？”
　　他：“看不出来。”
　　敢情你也看不出来啥问题，那你为什么会觉得有问题？

　　算了，还是换一个话题吧。
　　我看了看他的杯子，里面也是果汁。
　　我问他：“你不喝酒吗？”
　　“不喝。”
　　原来你不喝酒啊。
　　“但这并不是你不让我喝的理由！”
　　其实我不喜欢喝酒，我就是想尝尝。
　　他轻笑一声：“你不担心你酒后吐真言？”
　　我这么正直的人！讲的一向是真话。
　　“才不会。”
　　他说：“那你喝啊~”
　　尾音拖得有点长。
　　其实我觉得，陆渊的画风也不太对。
　　我深刻怀疑他其实喝了酒。

　　我担心我喝多了会对陆渊做什么不好的事，所以还是不喝了。
　　机智的我。
　　可能是因为力气恢复了很多，我感觉自己有点饿，所以又继续吃了一些东西。陆渊坐在我旁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果汁。
　　表情平静，眼神平静。
　　最后大家都吃完快散了，他还是表情平静眼神平静动作镇定地喝着果汁。
　　我：“陆渊？”
　　陆渊缓慢地转头看向我，歪了歪头：“你叫我？”
　　那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萌点被狠狠地戳中了！
　　陆渊他！居然歪了歪头！
　　歪了歪头！
　　歪了歪头！
　　陆渊就那么歪着头看着我：“你为什么不说话呀？”
　　为什么不说话……呀？！
　　怎么办，喝多了的陆渊，为什么这么萌！

　　“我们回去吧。”
　　“去哪里？”他又歪了歪头，“回家吗？”
　　“不是啊。”
　　他站起来问我：“为什么不回家呢？”
　　……呢。
　　我觉得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突破了天际。
　　“你好萌！”
　　他笑着说：“你也好萌。”
　　真感动，正常画风的陆渊从来不会这么夸我。
　　然后我们就这么离开了大厅。
　　他看上去真的不像喝多了，步伐如此稳健。
　　我问：“你喝了酒吗？”
　　“没有呀。”
　　……呀。
　　嗯，我确定他喝了。

　　走出大厅的时候，我蓦然发现整个山庄的红色装饰物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是好效率。
　　陆渊乖乖地走在我旁边，我往哪边走他就往哪边走。
　　然后他再一次歪了歪头：“感觉房间的方向不是这边呀。”
　　就算你喝醉了你还是要嘲笑我的方向感吗！？
　　我：“你觉得是哪边？”
　　最后变成了我乖乖地跟着他走，准确地到达了房间门口。
　　一个喝醉的人这样真的好吗？
　　不过的确非常省心。
　　刚说他省心……我推开自己房间门的动作就僵住了。
　　我转过头：“你！干什么！”
　　刚刚忽然亲了一口我脸颊的罪魁祸首微笑道：“我想和你在一起啊。”
　　我：“……”
　　告白来得这么突然，真的好吗？
　　反正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十动然拒：“你还是找个剑三的姑娘在一起吧。”
　　“但是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啊。”
　　“这都是错觉。”
　　“那你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吗？一点点就行了。”
　　这这这，让我怎么回答！
　　一瞬间我走马灯一般想到了很多事。
　　从第一天早上醒来他架在我脖子上的刀一直回忆到他刚刚在大厅歪了歪头的样子。
　　他，明明是最不可能的人啊。
　　“我……”
　　喜欢吗？不喜欢吗？说不出口。
　　整个脑袋都很混乱。
　　“你给点时间让我想一想，想一想……”
　　“嗯。”
　　那一瞬间其实我感觉陆渊真的没喝醉。
　　但是那好像不太重要。
　　我头脑一片混乱，虽然才中午，我却扑到了床上不想起来了。

　　扑了快两小时我猛然想起来，我昨天好像还给不少人写了信嘛。
　　愉快地收信去。
　　看见我出门，正在院落里练刀的陆渊看了过来：“去哪？”
　　酒醒得不带这么快吧？
　　“你酒醒了？”
　　“没喝酒。”
　　到底醒没醒啊。
　　不管他，我踏出了院门，并坚决地拒绝了他和我一起去的想法。
　　“你在我旁边我怎么安静地想问题？”
　　“嗯，可以隐身。”
　　“……反正不准跟来！”
　　“……为什么？”
　　“乖！”

　　终于有一天我也对陆渊说“乖”了，这扳回一局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陆渊默了默：“快去快回。”

　　此字有奇效！

　　虽然我寄出去的信很多，但收到的却只有三封。
　　唐何欢写：“本来准备去参加婚礼，结果隐元会的人来例行巡查了，所以没去成。虽然你病好了但是好像还没痊愈，最近几天就不要回唐门了，免得和他们正面撞上~”
　　其实我在万花谷就已经撞上了，在融天岭还偷看过他们开会，幸好都是有惊无险。
　　慕丹青的信上面依旧画着一朵小花。
　　“为什么要拒绝啊，难道你喜欢上了沈师兄？”
　　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默默地打开了最后一封来自霜降的信。
　　“没听说过她认识什么姓沈的人，阿蒙也说不知道。”
　　哎，就知道唐柠溪随我，十分高冷，完全不会透露出自己到底喜欢谁。
　　回家的事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不想回去见陆渊，一看见他我就浑身紧张。
　　但好像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还是回房间吧。

　　回房间的路上我特意放慢了脚步，所以到达院落的时候半个下午已经过去了。
　　陆渊还在那里练刀。
　　我忽然想起来以前听过的一句写明教的歌词。斩破日月又一轮。
　　见我回来，他收起了刀。
　　“回来了？”
　　我忽然就觉得这场景就好像我回到了家。
　　那种亲切和自然，可能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陆渊能给我了。
　　其实喜欢上一个游戏里的人物很荒谬。
　　但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种感觉。
　　如果我真的在剑三球上和谁在一起了，那么那个人一定是陆渊。
　　不会有别人。

　　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喜欢吗？明明从来没有相伴一生的念头。
　　不喜欢吗？明明有他在的地方，就会很安心。
　　我对陆渊的感情，其实夹杂着很多的愧疚和依赖。
　　“嗯，我回来了。”
　　并不是单纯的喜欢。

　　“陆渊。”
　　“嗯？”
　　和煦阳光下，一身启明的喵哥，两把黑漆漆的弯刀。
　　在来到剑三球的第十天，我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其实到底是第几天我也记不清。
　　我笑着对他说：“我们一起去看西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