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红日》一片艾叶

14、一座北京城的意义只是因为有你

　　卢珂芯在韩霄北上读大学之前，终日在家里以泪洗面，高考的机会没有抓住，而失去了和韩霄厮守一处的心愿，这对珂芯来说是人生灰暗的时刻，直到韩霄走的前一天，珂芯还是忍住了，没有约出韩霄告诉他什么或者索要什么，尽管她心里很纠结，很想把韩霄约出来。
　　可是韩霄一直都把卢珂芯当成妹妹看待，和卢珂芯即将分开，至多是像和亲戚朋友的告别，人长大了，必须是要飞离最初那个鸟窝的，又怎么可能和亲戚朋友终日守在一起呢？想到此，悲从何来？可他哪里知道这个妹妹心事重重，早就对他有着不一样的情谊呢！
　　卢珂芯落寞地去省内L大报到，在L大期间，一直将自己的头埋在书堆里学习，把青春也安放在深深的自责中，没有考上北京的大学，是珂芯难以忘却的痛。珂芯所在L大是一所二流大学，以女生为主，考上大学后的学生们基本都放弃了学术研究。
　　大部分女生一进入L大，住进宿舍，脱离了父母，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飞上了天，在学校里以强化美容知识——尽管专业并不是美容，聊天、集体出游、谈恋爱是她们的主要生活日常，大学对她们来说，就是休息消遣的人生经历，直等着一毕业就嫁个像样的人家儿。
　　在这样的本科院校，卢珂芯没法融入主流圈子，她独来独往惯了，女生觉得她不好相处，为数不多的男生有时也私下拿她打趣，“那啥卢珂芯，长得倒是不赖，是不是有什么抑郁症啊？一个班混了好几年，我似乎都没听过她说话？”
　　竟然也有男生为她说话的，“管人家呢？没看她一心扑在学习上吗？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这样的话有时也会刮进珂芯耳朵里两句，她心里是感激帮她说话的男生的，但是她却不能告诉他们自己的苦处。
　　珂芯自己何尝不知道，其实自己长得很俊秀，脸型大方，眉心宽，一头长发，身材比例合适，穿衣服也好看，有时去学校的小市场里购买生活用品，那里一个年龄相仿的收营小姑娘，会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真像甜歌玉女杨钰莹！”
　　珂芯会不好意思地笑笑表示对收营姑娘的回应，私下里会去翻找杨钰莹的照片，看看自己和她像不像，别说，还真是有些神似。
　　按说这样的女孩在L大会很抢手，如果珂芯是会经营自己的那类人，当然会在L大大放光芒，可是她偏偏忽略了自己的美貌，本来上天就是给了她容颜，那也是给韩霄看的，韩霄不在，美不美又有什么关系？其他任何人看不看，介意与否，又有什么影响呢？为总有一天，自己还是归属于韩霄。
　　卢珂芯读大四的时候，她知道了韩霄在北京同自己一样，也还是一个人，心里暗暗充满希望。
　　韩霄相貌堂堂，即便他自己说没有女生上杆子，也是是没人相信，只是为何坚持到大四也还没有找女朋友呢？只怕他的心思和自己一样吧！喜欢着对方却没有说出口，珂芯这样想着，往日的愁容渐渐消散，她开始打算通过什么样的途径能早日和韩霄聚首。
　　珂芯大四毕业没多久，韩霄北京考北京，考上另一所名校的法学院研究生，韩霄的前程轮廓逐渐清晰明朗，至少珂芯是这么觉得的，珂芯更有危机感，可是现在她不像大学时那么消沉，因为经过了四年，韩霄还是一个人，她相信韩霄对自己一定有感情。
　　珂芯感到如果再只想不做，未来不知道哪一天，可能真的会失去韩霄，这回她决定不再做缩头乌龟，要去大胆追求自己的梦中情人。
　　珂芯颤抖着手和韩霄通了电话，她告诉韩霄要去北京看看他，韩霄答应得很爽快。
　　韩霄这边在火车站接到了珂芯，却发现珂芯不是自己一个人来了北京，她还带着韩霄的母亲一起来。
　　韩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讶地望着母亲，道：“你怎么跟着来了？”
　　韩霄妈笑道：“我和珂芯一道来，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韩霄忙道：“当然放心，可是你怎么不事先跟我说一下呢？万一我事情多，没法陪伴您左右呢？”
　　韩霄妈笑道：“就是怕影响你，这回我和珂芯来北京，主要是到你学校附近考察考察，找个门脸，做家米粉店，可好？”
　　韩霄听了，差点眼珠子没瞪得掉出来，抓着母亲的手臂，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来之前不和我商量商量？”
　　韩霄妈和珂芯对视了一眼，笑道：“这事儿有珂芯和我商量着呢。”
　　韩霄妈和珂芯住进了儿子高校里面的家属招待所，费用比外面的宾馆着实便宜了三分之一，可是韩霄妈认为这样的费用还是太高，得抓紧时间找米粉店的门面。
　　珂芯的心思，韩霄妈心里明白，也乐意助这个看着长大的女孩儿一臂之力，珂芯和韩霄妈交流了自己的想法，打算和韩妈妈就在韩霄学校附近开家米粉店，方便照顾他，同时也方便自己打听北京哪所高校更加容易考研，一边创收赚钱一边考研，这就是珂芯的所有野心。
　　夕大少执着地追逐朱艳却一直没有起色，可是他坚定自己的眼光没错，也许朱艳学的是钢琴专业，那种由内在散发出来的艺术气质无数次让夕大少感到沉迷，只因为他曾经也有过追求音乐梦想的冲动，只是自身的天赋限制，夕大少在考大学之前，钢琴，小提琴，吉他都玩了一圈之后，哪样都玩不转，只好放弃音乐的抱负，转而选择了一条四平八稳适合在社会中发展的专业方向。
　　朱艳却有天赋学习钢琴到研究生阶段，这让一贯对啥事都见怪不怪的夕大少感到佩服。
　　其实说起来，夕大少的慕容家族做的生意与音乐也是有关的，在北京高校的附近就开着两家以上的连锁KTV。
　　慕容夕却很少问津家里的生意，他目睹过父母常和三教九流坐在一起商谈业务上的事，他懒得理，也不插手公司的业务，只是大学快要接近毕业之际，父亲沉不住气了，要求他，多接触KTV的各个部门主管，同时夕大少的父亲也和各部门高管私下交代，多为太子的早点进步上点心，事无巨细地带带他，帮助他熟悉各个部门的运营细节。
　　这天夕大少到KTV的办公总部参加公司月末的部门总结会，各位负责人陆续进了会议室，拉开椅子，坐下了。夕大少坐在会议桌主座的右侧，内心一百个不情愿却也只能装模做样地参与其中。
　　由于慕容家族的KTV开在高校附近，目标客户都是大学生，因此装修避免了奢华纷呈，以简约纯色为主，业务范围也单一，主打K歌，凡是涉及灰暗地带的隐蔽业务，类似为嗑药或者陪酒之类提供发展场所的，慕容家族KTV都主动地避免了，这也是慕容夕觉得唯一可以坐下来开会的原因。
　　开会的时间到了，公司的副总裁拿着一份近三个月的财务报表，脸色阴沉，眉头紧锁，
　　道：“这段时间的公司的业绩虽然没有下落，但是进展非常缓慢，低于同行业的营业额。”
　　商务部门总监苦笑道：“只怪我们公司没有任何冒险意识。”
　　“什么意思？”夕大少不禁问道。
　　“其他公司明着做KTV，暗里做很多其他业务。那营业额可不是噌噌噌地往上蹿。”
　　“都有什么其他业务呢？”夕大少又问。
　　“比如老虎机业务。”市场总监补充道。
　　“那不是违法的吗？”夕大少道。
　　商务总监抬起手臂挥了挥，摇着头道：“这说的都是外行话，不过，我们公司确实也都不算‘其他业务’的内行，慕容老板给我们下的死命令今年上半年完成预计的营业额，下半年就启动融资计划，看这三个月的数据，还能完得成老板定的目标吗？”
　　市场总监似乎犹豫了半天，把手里的记录本往桌子上一拍，道：“要不，我们在KTV里面也上几台老虎机？主打K歌没问题，可是大学生也不仅仅都是学生消费实力，学生里不乏有一些富二代，或者家庭条件优厚的，他们有资金来玩这个游戏。”
　　“我记得法律有规定，设置老虎机属于开设赌场罪。”夕大少表情严肃地道。
　　“有！确实有开设赌场罪这个罪名，我们都了解过法律了，但是有数额规定，十台老虎机以上才会定罪处罚。”市场总监忙道。
　　夕大少毫不犹豫地道：“既然有数额规定，
　　何必去钻空子？根本不要上老虎机！公司的营业额最好是健康的数据！”
　　市场总监和商务总监隔着夕大少交换了个眼神，随即两人一起道：“就按少爷说的吧，我们再继续讨论下一个议题吧。”
　　要知端的如何，请看下回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