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次》零落尘雨

11、什么妖？

　　可惜夏夜还是不懂，她什么时候成妖怪了？她怎么不知道。
　　转而一想，夏夜就怒了，感情季铭一直把她当妖怪了，有她这么好看的妖怪吗？不对，妖怪好像都挺好看的，那就，有她这么贤惠的妖怪吗？
　　真是太气人了，现在想来他们刚成亲那会儿，季铭在他面前一直胆小的跟，她当他是害羞了，现在想来，哪里是害羞啊，分明是害怕才对，她说怎么感觉有点奇怪呢。

　　天啊，季铭不会一直把她当妖怪，还是很可怕的妖怪，让人不敢反抗的妖怪，他不会觉得是她逼着他成亲的吧，肯定是，她就说有哪个男人在山上见到一个女人说要以身相许，当天就带人回去成亲的。
　　我靠，季铭会觉得她那句是逼他就范的意思吧，这还真是…操…蛋…啊。
　　她还以为季铭对她一见钟情，结果在人家看来，她就是一女强…女干…犯，还能不能好了。
　　不行，她受不了了，她要离婚，离婚。

　　离婚是不能够了，孩子都怀了，但她忍不下这口气。
　　夏夜微笑着说，“那你认为我是什么妖怪啊？”
　　季铭还不了解夏夜，她这人的笑分两种情况，一种是高兴的，还有一种是她想杀人了。
　　所以季铭跟诚实的回答到，“我猜你应该是花妖。”
　　夏夜………她有点方，不能因为她会做假花就认为她是花妖吧，要是她卖鸡蛋不就成鸡精了……这季铭的脑洞简直突破天际了。

　　季铭看夏夜的表情不对劲，咯噔一下，“你不会真的事树妖吧？”
　　夏夜:什么鬼？怎么又成树妖了？她明明是人妖，啊呸，她才不是妖怪好吧。
　　夏夜有些不理解季铭的脑洞，“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不是花儿就是树？难道我会光合作用不成？”
　　季铭:？，光合作用是什么？不是花草数目，那是动物吗？是话本里最常见的狐狸？呸，他老婆才不会是狐狸精呢，他们这附近的山上又没有狐狸，要说这山上最多的还是野鸡野兔，难道夏夜是野鸡精……………该说不愧夫妻吗？你们就放过鸡精吧。

　　既然已经说开了，季铭也就直接问了，“那你的原型到底是什么？”
　　夏夜也是被气笑了，非坚持她是妖精是吧，她是老虎精好还是蜘蛛精好？“呵呵，我他妈是毒寡妇。”
　　如果季铭知道呵呵这个词丰富的含义的话，他也许不会继续犯傻了，可惜他不知道，当然也许知道也没用，就像他知道黑寡妇是蜘蛛，但是，他完全没想到毒寡妇在怀孕后会“吃”掉自己丈夫这件事。
　　季铭现在满脑子都是一只长着人脸的蜘蛛（注:人脸和蜘蛛比照正常比例），爬呀爬，爬呀爬，然后，那只蜘蛛是他儿子…………什么鬼？（作者:我佩服你的想象力，要是夏夜说她是蛇妖，那你们生出来的该是美杜莎还是女娲啊？要是夏夜说她是狮子，你是不是要去aj告他们侵犯肖像权啊？）

　　虽然人面蜘蛛什么的，丑了点，吓人了点，但是，他绝不会嫌弃自己孩子的，“娘子，你放心，不管你生出来是个什么东西，不对，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我都会对它好，保护它，不会让别人欺负它的。”
　　夏夜不知道季铭心里已经将他们孩子归类到“它”了，听他这么说还有点小感动是怎么回事？
　　这么一感动，夏夜也忘了之前的不愉快（孕妇，大家多担待一点），季铭也放下了心结，两人开开心心的享用年夜饭，然后，夏夜也忘了解释她真的真的真的不是妖怪这件事。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刚吃过早饭，美红她们就在外面喊:“夏夜，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庙里求签？”
　　求签？夏夜长这么大还真没求过签呢，她们那个年代管这个叫封建迷信，在这里都是封建社会了，还不许她迷信一把。
　　“去，你们等等我，要带什么东西吗？”
　　结果旁边的季铭一听这话，马上大声反驳，“不许去。”
　　夏夜奇怪的看他一眼，这是怎么了？吃枪药了？
　　美红她们还以为夫妻两吵架了呢，纷纷劝到，“季铭，你娶这个媳妇虽然笨了点，能吃了点，力气大了点（夏夜：……谢谢夸奖。），你也不能这么对她啊”，这是桂花姐，出了名的不会说话。
　　美红连忙补救，“季铭，这大过年的你跟你媳妇吵什么呢，你媳妇不就是想去庙里看看吗？有什么不许的？”

　　季铭看她们误会了，也不知怎么解释夏夜是妖这件事，灵机一动，“夏夜怀孕了，我不放心她。”
　　美红她们这才知道是误会季铭了，“原来是怀孕了，小夏，恭喜你啊，几个月了？”
　　“前几天刚诊出来的，将将一个月呢。”
　　“那倒是不错，生的时候正好是八九月份，不冷不热的，孩子不遭罪，坐月子也舒坦。”
　　“那这孩子还真是来的是时候。”

　　美红又对季铭说，“你们家也没个长辈，自己大概有好多不知道的事，我年纪虽不大，也生过两个孩子，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来问我，就是我不知道还有我婆婆和嫂子呢。”
　　美红自从她丈夫在夏夜的砖厂被认命为厂长以后，就自觉和夏夜非常亲近，此时自然热心。
　　其他人也不想让她专美于前，听说夏夜又要建什么造纸厂，这新厂子的厂长还没有着落不是，也纷纷说她们都是生过孩子的，夏夜有什么也可以去问她们。
　　不知道为什么，有了这些有经验的人发话，夏夜一下子就觉得放心了，虽然她后来也没用上她们，但有这群有经验的人做保障，夏夜就不担心自己不小心做了什么伤害到宝宝了。

　　话说回来，美红她们今天来事邀夏夜和她一起去庙上的，大年初一去庙里拜拜菩萨，才好保佑一家人这年顺顺利利的。
　　夏夜虽然怀孕了，但这庙里也没什么去不得的，季铭真是太小心了，“季铭，你就让你媳妇跟我们一起去吧，有我们在呢，不会让你媳妇出啥事的，这新年要不去拜拜菩萨，菩萨要是怪罪就不好了，你家也没有别人可以去了，夏夜还是去了比较好。”
　　夏夜也觉得去庙里没什么事，虽然说这怀孕前三个月胎儿不稳，但那些两三个月才诊出的人不照样没事吗？有人在这期间还跟丈夫行房了呢。
　　再说了，有美红姐这些有经验的人在呢，她们都说没事了。
　　于是夏夜也跟季铭说：“放心吧就是去庙里，有什么去不得的。”

　　季铭以为夏夜这话是暗示他，她是个很厉害的妖怪，根本不怕和尚尼姑，也不怕菩萨金身。
　　他想了想，这庙里的和尚尼姑多是坑蒙拐骗的，能有几个真有道行的？至于菩萨，这菩萨既然能点化那么多妖，可见是个对妖没有坏想法的，夏夜又不是什么坏妖（这会知道不是坏妖了，当初谁大义凛然的献精气的？），自然也是不惧的。

　　夏夜收拾了一下，过年家里香烛纸钱都是备着的，拿一个小篮子装了，就和美红她们出发了。
　　这附近最近的一个庙就在她们邻村阳坪村，也就两三刻钟的路，几人一路说说笑笑，转眼就到了。
　　再夏夜的记忆中，庙宇应该是很宏伟壮观的，有庄严肃穆的大雄宝殿，有很多的佛门菩萨、罗汉金身，有接引香客的知客憎，有白胡子方丈，有十八铜人……
　　等她到了一看，也就几间砖瓦房，前头是上香的地方，后头是憎人的住处，还有，这里也没有白胡子老方丈，因为这是个尼姑庙……

　　这里的主持是一个大概五十岁的慈眉善目的老尼，除了她之外，只有两个平均年龄在四十岁以上的尼姑，当然这是能见到的，后面的房子里也许还有尼姑在休息。
　　想想也是正常的，乡下地方男人出家的少，反倒是无路可活的女人出家的多，有尼姑庙也正常了。
　　既然是小庙，自然也内什么大佛，主殿是佛祖，身后跟了两个菩萨，右侧殿是送子观音，左侧殿是一个保佑家宅平安，五谷丰登，六畜兴旺的神，除了这些就再没有其他佛像了。
　　季夜她们先是一个个殿的拜过，才到主殿求签。

　　等轮到夏夜的时候，她学着前面的人的样子，心里默念想求的是，然后从签筒季里摇出一根签，因为所求的事不止一件，所以签也不止求了一次，求完了放回去，记下签上的数字，就可以去解签了。
　　如果遇上不识字的，方便又一尼姑帮忙解答，不过基本用不到，别看这些妇人都是没有读过书的，但对于一到十的数字基本上认识，大概是女人对于钱财更为看中，涉及到数字的地方总要自己看清了才行。

　　夏夜一共求了三只签，分别替她们家三个人求的。
　　也是她运气好，三支都是上上签，好嘛，每支签要上供两斤香油，还有桂花求了一支下下签，说他丈夫来年会有很大的劫难，会受很重的伤，想要化解劫难要上供五斤香油给菩萨。
　　干嘛，这好的坏的都得上供，中间的却不用，当然你要是香上供的话也可以，这签还分布的跟“均匀”，一二三四五，下下，上上，中下，中吉，中上。夏夜猜是这样。

　　下下签上上签是要钱的，中上人们求到了心里舒服，可不就这么个规矩么。
　　除了夏夜，其他人只有一个求了一只上上签，其他人都是中间的，像夏夜这种完全是三支签都是上上签，完全就是开黑了。
　　这上上签虽好，要香油钱的，这香油就是指在菩萨年前点油灯用的桐油，夏夜她们当然不可能去买了油送过来，所以都是直接给钱的，一斤香油十文钱。
　　得，老老实实掏钱吧，除了夏夜和哪位倒霉拿到下下签的嫂子，还有一个拿了四支中下签的嫂子也捐了二十文钱，这位也是个开黑了的。

　　求完签其实就可以回去了，杏花提议大家不如在这里吃了素斋再走，今儿这里的素斋可是采琼做的。
　　张大嫂一脸惊讶的问“采琼也出家了，怎么之前没听到风声呢？”
　　“也就是前两天的事，我也是听我娘家嫂子说的，她家和采琼是一个村子的。”
　　“那咱们今儿个得留下来享享口福了，这采琼做的饭可是不容易吃到呢。”

　　夏夜不知道采琼是谁，美红在一边小声跟她解释。
　　“这采琼外祖上是开酒楼的，后来东家只得了一个女儿，让女儿招婿又只生了一个女儿，别人都说他是上辈子做了孽，才有这报应，酒楼也开不下去了，不过厨艺倒是由女儿传了下来。
　　传到采琼这已经是第五代了，她们家也不知怎么的就一直生女儿，别人都不愿意娶她家闺女啊。
　　这采琼最后只得嫁给了一个带了儿子的鳏夫，按理说也没什么不好，这采琼还有手艺，经常去镇上给人家办席面，日子怎么也差不了。
　　但她嫁的那个丈夫是个好打老婆的，听说他前面一个老婆就是被他打死的，不过这捕风捉影的事不可信，要真是这样县太爷早就来拿人了，但那男人好打老婆倒是真的。
　　后来采琼好不容易怀孕了，孩子也被打得生生流掉了，那男人或许是想着反正是个丫头片子，下手每个轻重，谁知道最后流出一个成型的男胎。
　　这之后，采琼的身体就一直不好，再没有怀上，也很少出去给人做菜了，现在出家了也好，总不用被打了，我还没吃过采琼做的菜呢，只听人说好，今儿个可要好好留下来吃一顿，你要不也和我们一起吧，这素斋也不会对孩子有什么不好呢，吃了庙里的斋饭，还能保佑你生出来的孩子健健康康呢。”

　　夏夜也想留下来看看这么多人都说好的采琼做的饭有多好吃，便和美红杏花张大嫂她们一起留下来吃饭了，至于桂花嫂子和另一个嫂子则要回去照顾家里的孩子，就先回去了。
　　等到了饭堂，这留下来的人可真不少，看来都是冲着采琼的厨艺来的。
　　饭堂不大，也就放了六张八仙桌，跟酒楼似的吃完一桌走一桌，倒是不怎么拥挤。

　　夏夜她们找了个空位子坐下，很快就有一个温婉和善的女人端了四盘素菜上来，想必这上菜的就是采琼了。
　　夏夜看这采琼，着实事个有韵味的女人，长相不怎么显眼，但一看就是个安静和婉的，气质为她加分不少，再加上那因为长期皱着有些微拢的眉头以及眼里那份释然豁达，这矛盾的深情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女人味，夏夜一个女人说女人味有些不合适，但她脑子里就是想到这个词。
　　如果她是个男人，遇到这样的女子一定好好呵护，怎么会打她呢，夏夜不习惯打老婆的人，现在尤其不习惯采琼那个渣男前夫。

　　采琼只是出来上了菜，很快又去厨房干活了，夏夜也不再盯着她看，转而品尝起这人人称赞的美食。
　　一道清汤豆腐、一盘炒白菜，一碟花生米、一盘炒竹笋，都是完完全全的素菜。
　　夏夜吃了一口豆腐，立马就被它的美味折服了，鲜的人舌头都要掉了，这豆腐的鲜味儿不是用鸡汁这些荤菜喂出来的，也不是看香料调出来的，完全就是豆腐本身的香味。
　　用素油把豆腐一煎，再温度最高的时候加水，都豆腐被油煸出来的香味立马收到了汁水里，说不出来的美味。
　　不止是豆腐，其他每个菜的味道都是如此，让夏夜说的话，就是又有酒楼的味儿，又有家的味道。

　　夏夜在这边吃的开心，可不知道季铭这里已经急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不会真遇到什么高人了吧。
　　我就不该让她去，这佛门跟妖怪完全是水火不容的（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夏夜这不是自己主动送上门吗？
　　自己怎么就相信了夏夜的话呢，这夏夜以前肯定是没见过什么高人，自以为了不起，胆子大到不行，居然连庙里都敢闯，自己怎么就听了他的话呢？这庙里是能随便去的吗？。
　　………

　　季铭这边是真着急，一会想去找夏夜，走出门又想到夏夜是妖，美红她们又不是，如果夏夜被捉了，美红她们肯定会回来报信的，应该是人多耽误了，又坐了回去。
　　然后又想到就算没有遇到收妖的高人，遇到坏人怎么办？又准备出门，然后他又想到夏夜是妖，当初揍十几个流氓都不成问题，应该没有哪个坏人打得过她。
　　刚回家又想到，夏夜现在怀孕了，怎么能跟人动手了，这么一想忍不住了说不定夏夜这会儿正等着他去营救呢。
　　又出门，这次没折回来，好嘛，半路遇到夏夜了，这一刻季铭说不出自己什么感觉，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离身体而去了，只凭直觉牢牢抱住夏夜。

　　美红她们看夏夜老公来接了，还一来就这么黏糊，表示没眼看了，丢下夏夜回去找她们自己老公去，反正夏夜现在也不需要她们了。
　　夏夜任由季铭抱了一会儿，等美红她们走远了才开口，“怎么了？家里出事了？没事啊，有我在呢，你别哭啊。”
　　季铭:…………我老婆太会破坏气氛怎么办？
　　“我没哭！！！”
　　“好好好，你没哭，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你还说呢，你忘记自己什么身份了？那寺庙是你一个妖能去的地方吗？你知不知道我在家里多担心啊？我就怕等我下次看到你你就被打成原型了，到处在家里找蜘蛛。”
　　夏夜:囧o(╯□╰)o，她还真没想到他老公居然这么清纯不做作，以及，这么傻，他为什一直认定自己是妖怪的？

　　“那你找到了吗？”夏夜问他。
　　“就是没有我才出来找你的。”
　　……家里为了准备过年把蜘蛛网都扫了，你当然找不到蜘蛛了，夏夜现在非常想知道，“你要是真的找到一只蜘蛛怎么办？”
　　季铭心想，当然是好好照顾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过他突然反应过来，夏夜说的是蜘蛛，并没有说那只蜘蛛是她自己。
　　夏夜也想到自己回到家看到自己老公捧着一只蜘蛛见娘子的画面，哈哈。

　　夏夜觉得自己有必要跟季铭解释清楚自己真不是妖怪的问题。
　　一回家，她就问季铭，“你为什么就认定我是妖怪了呢？我就不能是人吗？”
　　“你不可能是人，因为你不是这附近的“人”，却出现在这里的山上，还是孤身一人，有哪个女子会孤身一人跑到陌生的山上？还有你一见我就要嫁给我，普通女子一定不会这么……直接，你一定是妖怪，还喜欢我很久了。
　　然后你在我们成亲后第二天就上山了，也就两刻钟的功夫就捕了一堆野味，还都是活的，除了妖怪谁能办到？而且你一顿饭吃那么多，又不胖，肯定不会是人了。”

　　听完季铭的分析，夏夜也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如果她遇到这么一个奇怪的女人肯定也认为那女的是妖怪，现在她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是个妖怪了……个鬼啊，差点被人带沟里了。
　　夏夜一步步反驳他，“你说的这一切，只能说明我是个有本事武力值跟高的人。”
　　季铭一想，也对啊，武力值高一个人跑到山上自然不用担心，武力值高打猎多点也有可能，练武的人吃饭多点也正常，除了非要嫁给他这点以外其他都能解释得通了，那么夏夜的武力值高不高呢？当然高了，赖子亲身验证过了。
　　夏夜继续说道，“跟显然，我就是一个武力值很高的人，当然，我的武力值和你们传统认知可能有一点不同，我的能力来自于异能”
　　为了让季铭更清楚的理解什么是异能，夏夜将桌上的一杯水升空变成了冰，然后又变成冰剑冰花各种形状，最后又化作水流回杯中。
　　季铭:……果然…还是妖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