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之想富多种树》家有大白

2、第二章：非典型性奶奶

　　郝春梅午休时间不长，她的同事们多是带饭在厂里吃。只是她担心家里两个半大孩子，下了班就急匆匆往家跑。时间紧迫，郝春梅炒了一个小青菜，拾了一碗自家腌的酱菜，端到堂屋桌子上招呼孩子们吃饭。

　　俩姑娘在那蹲着玩蝌蚪呢，冯程程蔫坏的，蝌蚪往哪跑，她的小手就挡到哪，只把小蝌蚪搅得晕头转向。要是蝌蚪长牙了，估计得狠狠啃她一口解解气。郝春梅把菜放到桌子上，招呼道，“好了，别玩了，都去洗洗手吃饭。”她缝缝补补的家务事都不拿手，只做饭是一绝，简简单单的小青菜也炒的香喷喷。

　　冯程程欢呼一声，拉着妹妹去洗手。郝春梅看着俩孩子蹦蹦跳跳的背影，只觉得自己顶着大中午的毒太阳窜回家也是值了。三个人凑一桌吃饭，冯甜甜她爸厂子离的远，每天都带饭，不回家吃。郝春梅给俩孩子一人夹了一大筷子青菜，“多吃点，多吃菜身体好。”也是她做饭味道好，两个孩子食欲一向很好，大口大口吃的香。郝春梅就爱看他们吃饭的模样，安安静静的坐成堆怎么看怎么讨人喜欢。

　　郝春梅爱看俩孩子吃，她自己反而吃的不多，她一向是有点苦夏的，一到夏天胃口就差，在厨房热气腾腾的忙活一顿就更不爱吃了。郝春梅吃了半碗饭就放下筷子看孩子们吃，“你们多吃点，一会妈妈就去上班，你们吃完饭把碗筷收到厨房就行。”摸摸冯甜甜的头，她又说，“甜甜，妈妈晚上回家再教你做作业。”她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5毛钱放到桌子上，嘱咐道，“下午太热了你们俩就去买冰棍吃，但是一人就能吃一支。”

　　“小孩子吃什么冰棍呀？肚子要坏掉的。”一个身材瘦小的老太太走了进来，她是冯家姐妹们的奶奶，大名叫陈秀荣的。陈秀荣手里端着个白瓷碗，她瞅了眼饭桌上马上要见底的小青菜，眼里的得意一闪而过，笑着说，“哎呀，你们这是吃好了？”把面前的白瓷碗往桌子上一放，她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我刚炖好肉就急忙忙给你们送来，还是没赶上啊。”白瓷碗里放了7,8块黄橙橙的炖肉，看上去相当诱人。冯程程偷偷咽了咽口水，在妹妹身边缩成了小鹌鹑，奶奶家的肉，再香她也不吃！冯甜甜感觉到姐姐的畏缩，她板着脸握紧了姐姐的手，权当安慰。

　　郝春梅心里偷偷叹口气，起身招呼道，“妈，你来了。”

　　“哎，春梅呀，我给你们送肉来了。”她话音一转，又道，“可我看你们都吃好了，小孩子吃太饱也不好的，这碗肉就留着晚上给爱国吃吧。他上一天班，肯定累得很。爱国可是你们家的顶梁柱，要吃点好的。”陈秀荣把已经亮过相的白瓷碗端起来递给郝春梅，“喏，你放到厨房去。”

　　郝春梅点点头，照做了。

　　陈秀荣见她把肉放了起来，才是真正满意了。她点点头，“那我先走了，你们接着吃饭吧。”走到门口，又回过身嘱咐道，“炖肉一定给爱国留着吃呀。”

　　送走陈秀荣，冯家母女仨齐齐叹了口气，默契十足。冯程程嘟嘟嘴，一脸的不高兴，“奶奶真小气，我们才不吃她的肉呢，怕的要死。”

　　郝春梅皱皱眉头，批评道，“冯程程你怎么说话呢？注意你的态度，奶奶是长辈，你得尊敬她。”她纵使对这个婆婆也颇有意见，但是不能让小孩子说她的坏话，否则要被人笑话没教养的。更何况，她这个婆婆呀，还真是算不上恶婆婆。

　　看了眼墙上的挂表，郝春梅知道自己来不及教育孩子了，只在心里记下了这笔账，等着晚上回来再和冯程程算一下。她拿起帽子，“妈妈上班要来不及了，你们吃完饭睡会午觉，晚上妈妈回来给你们做好吃的。”她嘴上教育孩子，心里还是心疼孩子们被炖肉诱惑又吃不到嘴里。

　　郝春梅走了好大一会冯程程还不高兴呢，她凑到妹妹身边说小话，“甜甜，你说我说的有错吗？奶奶是不是就是小气？”她年纪虽小，但是已经摸清陈秀荣的套路。哪次送好吃的不是掐着点呀，就得等他们吃完饭再来。切，她才不稀罕什么炖肉，炸丸子，腌火腿呢......吸溜......

　　“姐，你流口水了。”

　　“哪有？哪有？”冯程程欲盖拟彰的拿手捂住嘴，并且转移话题，“好了好了，我们把碗收到厨房吧。”

　　冯甜甜觉得她姐有点馋，但是她又想，哪个10岁大的小孩子不馋呢？上辈子她10岁的时候，也是馋的要命呀。每次她爹出去杀猪她都跟着，就想着能蹭口猪肉吃。可是等她自己拿起了杀猪刀时，她只觉得恶心，打那以后，她再也不馋猪肉了。思绪飘远又回转，冯甜甜使劲揉揉冯程程的脑袋，白莹莹的小脸异常认真道，“姐，你等着，我一定杀一只猪给你吃！”

　　冯程程觉得她妹有点傻，“妹呀，哪来的猪呢？”

　　她一句话便戳到了冯甜甜的伤心事，纵使她力大无穷，纵使她手艺熟练，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屠夫难为无猪之砍呀。这么大的村子，特么的竟然没人养猪！这对一心想拾起杀猪事业的冯甜甜来说，是一个异常悲伤的故事。

　　刚刚还心疼她姐的冯甜甜心疼起了自己，姐妹俩情绪都不高，蔫头耷脑的收拾碗筷。一共三个碗一个盘，程程和甜甜撸起袖子来刷了碗。在干家务这方面，郝春梅是很宠着孩子的。甜甜今年7岁，程程今年10岁，搁别人家早就使唤起来了，郝春梅不舍得。她每次都嘱咐孩子们把碗筷收拾进水池子，等她晚上回家再洗，但是孩子们从来都是自动自发的把碗刷干净了。郝春梅是又欣慰，又心疼，很是为自家懂事的孩子骄傲，可以说是逢人就夸了。

　　两个小朋友的勤劳还是归功于冯甜甜，大大咧咧的冯程程是没这份心了。还是冯甜甜对她姐发出了灵魂的拷问，“咱妈每天上班辛苦不？”“大中午头跑回来给咱俩做饭累不累？”“晚上回家还得做饭刷碗苦不苦？”三连问把冯程程给问哭了，小姐妹俩从此走上了家务小能手的道路。要不是冯甜甜做饭实在太难吃，她还想把大厨的位置给接了呢。她毕竟不是真正的7岁小孩，这辈子的妈疼他们，她打心眼里感激，却做不到就那么受着，她妈疼他们，他们也得疼她妈呀，这才是人和人相处的道理。

　　现龄7岁的冯甜甜在心里头念叨了一通人生哲理，拉着她姐的手就去睡午觉。除了力大无穷，冯甜甜还有一项特长，那就是秒睡。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她只要想睡就能睡着。往小床上一躺，一闭眼，10个数的功夫冯甜甜就睡着了。冯程程不一样，她睡觉前都得玩一会，家里没啥玩具，她就只能玩她妹了。在她心里，她妹可比陈家姐妹的布娃娃漂亮多了。

　　伸手轻轻摸了摸冯甜甜嫩呼呼的脸蛋，卷卷的长睫毛，冯程程觉得开心极了，她妹妹可真是又软又好看。她把脑袋凑过去爱惜的亲了亲妹妹的小脸蛋，唔，真香，Q弹Q弹的就像果冻一样。玩完妹妹的冯程程一本满足，含着笑拉着妹妹的小手也睡了过去。

　　睡梦中的冯甜甜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喊她和她姐，“冯程程，冯甜甜！”这人谁呀，声音里咋有股嫌弃的味？冯甜甜揉着眼睛醒了过来，她一睁眼，就看见她奶奶站在床边，没好气的看着他们姐妹俩，“你俩可真行，小小年纪睡得跟猪一样，喊都喊不醒，家里招贼了咋办？”

　　冯程程和冯甜甜都被喊醒了，两个人老实溜溜的下床穿鞋。陈秀荣嫌弃的看着他们俩毛糙糙的头发，睡觉睡成了一团草窝。她是个整洁人，就看不得别人乱。“看你俩哪有个小姑娘的样？”陈秀荣数落一句，一手牵一个往堂屋走。小姐妹俩被她硬按在板凳上，她给排着队扎小辫。她扎辫扎的紧，冯程程撇撇嘴，“疼......”

　　“娇贵劲！看你妈把你们惯得。”嘴巴硬气的很，陈秀荣还是放轻了手里的动作。扎完小辫，姐妹俩互相给看看，冯程程咧着嘴傻笑，“妹，你真好看。”

　　“嘿嘿，姐，你也好看。”

　　小姐俩在这互夸，可把陈秀荣牛气死了，她扬扬头，自得道，“那是，我当年可是我们村出了名的俏姑娘，扎小辫能手，每天一大早家门口就排一溜姑娘等着我，都求着我给他们扎小辫呢。”她满意的端详了下俩小丫头，小辫一扎，倒有几分她年轻时候的模样。

　　俩小丫头站她跟前，陈秀荣从兜里掏出一个白手帕小包袱。小心翼翼的解开包袱扣，她从里面拿出了2毛钱，“你们姐俩是不是要去买冰棍？给我捎一支，我要奶油的。”

　　冯程程怯生生接过这2毛钱，“奶，奶油的5毛钱呢。”

　　陈秀荣不搭茬，老神神在的坐在那，“快去买吧，我就得吃奶油的。”

　　姐妹俩一出门冯程程眼圈就红了，“奶咋就知道欺负咱俩呀？给2毛钱让买奶油的，2毛钱就能买花生的，这可咋办呀？”

　　冯程程不知道咋办，冯甜甜知道呀，她奶指定是记挂着她妈中午给他们俩5毛钱，差三毛？想让他们补上呗。冯甜甜也是服气了她这位奶奶，你说她一把年纪还想坑小孙女的钱，咋想的？她晃晃她姐的手，“姐，你想哭不？”

　　“想！”冯程程红了眼圈子，泪珠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冯甜甜想了想，拉着她就跑，“姐，你可先别哭，憋着泪一会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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