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关系》有毛儿

16、第十六章

　　“卡！”符小年嗓子有点哑，旁边助理递给他一片润喉糖，他接过来“咯嘣”一下就咬碎了，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重来。”
　　林初霁有点尴尬。周围不乏有看热闹的戏谑目光飘过来，比如姜思雨的四个助理。
　　姜思雨，你怎么不再牛逼一点，带八个助理出来呢，那样集齐七个召唤完神龙，都还剩一个给你拿包，不是比现在更威风。
　　林初霁丝毫不怀嫉妒地承认，和她同龄的姜思雨拍第一部电影的时候，她还在穿着开裆裤喝奶奶。
　　没办法，姜思雨的爸妈都是上世纪末有名的演员和导演，她从小就是童星了。
　　只不过几年前，姜思雨因为要出国深造暂别了演艺圈，如今算是回归了，她爸妈认为演技需要锻炼和积淀，彻底放了手，让她自己寻找机会。
　　她起点再高，地位也仍然和影坛天后南乔差着一条银河。因此姜思雨扮演的是疑似女二号的角色，琛王妃——嗯，只能说是疑似，符小年写出来的剧本太邪乎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来界定角色的重要程度。
　　所以说是“女二号”，还赶不上沈令倾的戏份多。
　　《刺客》请来的演员，除了许开丞之外，没有一个演技差的。林初霁算是这里边垫底的。
　　姜思雨是个长得漂亮但是不太招人喜欢的姑娘。性子太坏了。好几次林初霁都看到她对颜梦出言不逊。林初霁突然知道了，为什么这姑娘有背景有演技，回国之后还没人搭理，只有符小年给她试镜机会。
　　太嚣张跋扈了，估计有爸妈罩着的时候，早就把人得罪了个遍。
　　符小年这个变态，改编的剧本透着浓浓的恶趣味。据说《刺客》的原作者还很乐意让符小年充实沈令倾这个角色，多加点合理的戏份。
　　这场戏有点黏腻，沈令倾受李文裴所托，花重金买了柳妡两炷香的功夫，借着恩客身份试探柳妡的武功。
　　嗯，符小年要的是，正经中透着色气的感觉。
　　南乔轻蹙着眉，她没想到林初霁演不出这种戏。林初霁私底下骚得没边儿，南乔以为她可以信手拈来。结果……这人居然涨红着脸，畏手畏脚的，刚把手搭在南乔的腰上，就卡词了，一张小脸红布似的。
　　林初霁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是在床上，她对南乔做点什么都不会脸红。但众目睽睽之下，又要和南乔搂搂抱抱，又要脸对脸调情，还没喊“action”她就开始脑门冒汗了。
　　林初霁是不太上进，但接到的戏，每一部她都会无比认真地对待，亲密的戏份也是如此。当然除了需要伸舌头的吻戏，这个她真接受不了。她个铁打的姬佬，能快速入戏和男人谈恋爱都已经是捅破天的牛逼了。
　　李妤知道她不喜欢吻戏，接本子的时候会帮她筛选，尽量挑清水儿的角色。
　　但演戏就是演戏嘛。林初霁还是能忍的。
　　所以演了好几年的戏，也没出过什么大岔子。或许是电视剧要求太低了？也不对啊，她拍电视剧的时候也从来不会这么紧张啊。
　　符小年脾气上来，谁的面子都不会给，说话的语气也重了点。林初霁嘴唇有点干。姜思雨的助理仍然在捂着嘴笑。南乔皱皱眉头，向符小年抬手示意了一下。
　　符小年点点头，又咬碎了两枚润喉糖。

　　白莲花林初霁亦步亦趋地跟进了休息室，一进门就被推倒在椅子上，她楚楚可怜地抬头，视线对上了南乔漂亮的凤眼。
　　平日里那张自带制冷功能的脸现在有点媚，林初霁咽了口口水。南乔弯下腰，细长手指轻佻地勾着林初霁的下巴。
　　林初霁被她抬着脸，有点懵逼。干啥呢这是，南老师！这个时间这个场合，不太合适吧……
　　当南乔薄唇在她耳垂上轻轻擦过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南乔在教她怎么表演调情啊。
　　南乔弯着腰，林初霁眼神都不知道该落在哪儿了，她耳朵一热，懵懵然地想到南乔平时也不是这样的啊……
　　这时南乔直起了身子，居高临下地冷冷问道：“会了吗？”
　　“会……会了，”林初霁有点结巴，很快又补上一句，“不……不是不会，就……就是，有点演、演不来……”
　　不、不就是个演、演戏嘛……自己这、这是结、结、结巴个啥……
　　可能是因为没和女人这样演过戏。之前和林初霁演感情戏的都是男演员，虽然入戏有难度，但她都已经习惯了。
　　不管是拥抱还是接吻，都是工作嘛。
　　但这次，对手是南乔啊……她和南乔没别的感情，但这副出众的身体和长相，是她喜欢的啊……
　　嗯，这么一想自己心慌成这样也就正常了。生理反应。
　　想到这儿林初霁脸更红了，不过这时是羞愧的红。林初霁，你的职业操守呢？被腿毛就着狗粮吃了吗？怎么能因为这种个人原因影响拍摄！
　　她这么想着就从南乔的怀里挣脱出来，整了整袍子，严肃地一拱手说道：“谢谢南老师。”
　　南老师精致的一张脸又开始制冷了，还用关爱智障的眼光看了她一眼。
　　“又没有吻戏，你怕什么。”南乔字正腔圆地吐槽道，想到她在床上的样子，觉得她简直精分。
　　“这哪儿能一样……”小白花低着头，绞着手指，“那么多人看着……”
　　她这幅样子倒是让南乔想起了一件事，今年年初，林初霁给某手机品牌做代言，接受采访时，录了段做作的视频。
　　林小白莲穿着一身文艺范儿的长裙，两只秀气的手乖乖地握着话筒，被主持人问到恋爱经历的时候，脸颊微红地说：“嗯……初恋是在大学……”
　　然后就呲着小虎牙笑了，一脸“我们只是拉过手肯定没亲过没一起睡过”的表情。
　　也就跟现在差不多的做作吧。
　　当时南乔正好在做头发护理，瞥到了墙上挂着的电视，正播放着这段采访视频。关于“前男友”，林初霁笑着用一句话总结：“Ta曾经是我的梦想。”
　　主持人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哦~”，林初霁眨了眨眼，一副人畜无害的清纯模样。
　　南乔从来没跟林初霁打听过这些。她是个很尊重他人隐私的人，也没那么八卦。不过她觉得林初霁那位“梦想”肯定是前女友而不是前男友……
　　南乔有点跑神儿，林初霁就碰了碰她的胳膊:“南老师？”
　　南乔“嗯”了一声，两个人这才一前一后出去了。
　　想起刚才南乔那么主动地“撩”自己，林初霁脸还是有点红。
　　南乔挽起袖子给林初霁倒酒，林初霁伸手摸上了她的手腕，指尖微微一探，又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唇边绽开一个微笑。
　　“卡！”符小年有点兴奋，“小林状态不错！”
　　尽管状态不错，这个镜头还是又拍了十几遍，才算勉强达到了符小年想要的效果。
　　“先吃饭吧。”符小年表示可以收工了，下午接着拍。
　　按照这个速度，《刺客》至少要三个月才能拍完。

　　南乔在教坊司的戏份已经差不多快拍完了，她坐在休息室，剥了一小根香蕉。接下来的剧情，要求她再瘦回去。
　　有点变态，但是南乔对自己的要求更变态。戒掉了午餐和晚餐，中午只吃一根小香蕉。
　　程依依吃着饭，一只手点着手机，念道：“季辛白疑似探班许开丞，被记者跟拍不满推搡镜头。”
　　不管季辛白是不是冲着林初霁来的，反正肯定不是来看许开丞的。这俩人昨天在片场几乎是零交流，怎么可能呢？
　　程依依心想，不知道那些人要是知道，季辛白是冲着林初霁来的，会是个什么反应。估计“震惊”都不够他们用的。
　　不过两个女明星关系亲密一些，反而比较容易隐藏。
　　林初霁和季辛白一起进消防通道，这事儿只有程依依和关心知道，关心还让她赌咒发誓不能说出去。
　　不得不说关心智商有点捉急。幸好遇上的是程依依，要是某个想卖爆料的别人，林初霁可能已经完蛋了。
　　南乔咬了一口香蕉，神色挺平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程依依学乖了，什么都没说，继续给她念微博热搜。

　　那边，关心正捧着电话被李妤骂。
　　“你长脑子是干嘛用的？显个儿高的吗？遇到这种事儿你不帮自家艺人把风，还凑在那里偷听？”
　　李妤气疯了。关心刚跟她汇报完这两天发生的事儿。
　　“妤姐……我也是怕初姐被季辛白勾搭上了……那个季辛白……”
　　“这是你该操心的事儿吗？”李妤气极反笑。
　　“什么？”林初霁蹲在休息室吃盒饭，“辞退？关心吗？”
　　“她太笨了，迟早给你惹麻烦，”李妤生气地说，“你要是同意，我就给你换个助理。”
　　“等会儿等会儿！”林初霁懵逼了，“到底因为什么？”
　　李妤压着心里的火气说：“还不是因为你和季辛白没羞没臊的……”她顿了顿，“我说你能不能少让我操点心？YP不是不可以，低调点行吗？还同时约两个……你当剧组的人都是瞎子啊？真是……”
　　同时约两个？林初霁愣了，敢情她身边的人都以为她是个泰迪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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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