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城 - 冰火情缘 (哈根炟释)》萱茗

26、珍珠泪

　　珍珠泪

　　一道耀眼的白光划过开满红莲的火族大陆，劈开了浴火城王宫的大门, 直冲入大殿内。

　　仓皇失措的守门禁军还没来得及赶入殿内汇报，一身白衣的樱空释已经从半空中稳稳地飞落在火王的王座前。火燚却仍是纹丝不动地坐在王座上，把持着一副处惊不乱的姿态，似乎已经等候了樱空释多时。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火燚看着樱空释诡异地笑着。

　　樱空释冷静地答道：“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我的母亲莲姬因为当年帮你们获取了冰晶的秘密，现在被关押在天牢里。我需要你帮我把她解救出来。”

　　“这是你的主意还是她的？不过我凭什么要帮她？”火燚继续诡异地笑着问道。

　　“当初要不是为了你们, 她又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樱空释有些恼怒了。

　　“哦？我可没逼她帮我窃取那个机密啊……”火燚冷笑道。

　　樱空释强压着心头怒火，平静地说道：”她告诉我，你们以前有过交情，所以一定会去救她。”

　　“她没告诉你是什么样的交情，可以让我冒这么大的险去救她？”火燚挑眉问道。

　　樱空释的蓝眸中终于扬起不可抑制的怒火，他举起左手，掌中亮起了一团白光。这时，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清亮而熟悉的高喊：”住手！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我火族的王宫？！”

　　他转过头去，看到的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和随她而来的哥哥。艳炟看到了是樱空释，手中已燃起的火团渐渐灭了下去，脸上的怒气也消散而去变成了忧伤。两人对视了片刻之后，艳炟终是把目光瞥到了一边，低头不语。樱空释注意到她已经没有再戴着他送的链子──他的心痛了一下，但也松了口气。

　　“你这个不孝的逆子！上次把我打成重伤，刚才又想弑父么？！”火燚终于恼怒地从王座上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

　　“你少一派胡言乱语！我从来都没承认过你是我父亲！”樱空释怒视着火燚说道，”而且我生来就是银发蓝瞳，怎么可能是你的儿子！”

　　“哈哈哈哈……”火燚仰头大笑，”看来莲姬从没告诉过你，你的身上有一种古老幻术的封印，所以你现在的样子根本就不是你真正的模样。没人能破得了那个封印。那可能是当年你母亲因为心虚从哪个幻术师那里求来的。当时你潜入浴火城时，我之所以可以识破你在假扮艳炟，就是因为当我把手放在你肩上时感受到了那种幻术。”

　　火燚的这番话提醒了樱空释他左眼中幻化不去的紫色。

　　火燚看到樱空释陷入了沉思，继续得意地说道：”我的儿啊，你放心，我会去救你母亲的。”他顿了一下，又狡黠一笑：”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去帮我把人鱼的一泪石给我弄来──我要的可不是一般的一泪石，我要的是人鱼族宗室嫡女的一泪石！”

　　听到这些话，樱空释从心底深处为他的母亲感到悲哀：那个她自以为两情相悦，把她自己的身心全都奉献出去给予的男子，现在居然在用她的性命来做交易！

　　樱空释抬头蹙眉看着火燚说道：”等我想到办法把那个从人鱼族的王宫里偷来或者抢出来时，我的母亲都可能已经被处死了！”

　　火燚邪笑道：”儿子，你不是一直都很聪明的么？怎么会想到那种舍近求远的方法啊？不是还有岚裳公主么？”

　　听到这个，樱空释满脸愤怒，仿佛要用眼神刺穿火燚的身体。

　　“你可知道人鱼族女子的一泪石是怎么来的么？”火燚挑了挑眉毛。

　　樱空释用一脸厌恶和鄙夷的目光对视着火燚斥责道：“当然知道！你就是用同样的方法骗到了我母亲的一泪石不是么？你到底要那个做什么？”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儿子，你懂我的意思就好！”火燚仰头大笑之后，又一脸邪气地看着樱空释说道：”不错，那一泪石是只有人鱼族女子在和男子第一次结合之后才会产生的……”

　　“不要！”站在一旁火燚的另外一对儿女居然异口同声地叫起来，打断了他的话。

　　“你们两个都给我住口！”火燚怒斥了一声，又转回头看着樱空释说，”至于我要用那个来干什么，你现在还不用知道──不过一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你把我打成了重伤！所以那是你咎由自取！”

　　樱空释蹙眉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我会有办法弄到一泪石的，不过你们绝对别想伤害岚裳！而且事成之后，你必需要把我母亲的一泪石还给我！”

　　听到这句话，艳炟紧绷着的心终于感到舒坦些了。

　　“好，我答应你。那你就快点去行动吧！”火燚对着他冷冷地说了最后一句。

　　看着樱空释失魂落魄、慢慢踱步离开大殿的白色背影，艳炟的心中一阵酸痛。

　　“释！……”她还是忍不住追了上去。可当她看到前面的人停了下来转过头，带着一脸茫然的神情凝视着自己的时候, 她又突然想起其实自己也根本还没有作好心理准备面对他。

　　沉默了片刻后，她小声地问道：”你……恨我们的父王么？”

　　樱空释放下了对视艳炟的目光，望过自己的肩头，轻声但语气坚决地说了一个字：”恨！” 停顿了一下之后他又把目光转向艳炟，也问了一句：”你恨我吗？”

　　艳炟诧异地睁大了眼睛：”我为什么要恨你？”

　　“因为一直以来，我带给你的只有无尽的伤害。”樱空释满目伤情和愧疚地答道。但他在艳炟脸上看到的只有坚定的微笑。

　　”我怎么会恨你？我也从来都没有后悔过……释，不管你是谁，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的。你要小心保重！有需要的话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艳炟……”樱空释的蓝眸闪烁了一下。他转回头微微笑了一下，然后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了……

　　在刃雪城那边，自从莲姬被打入天牢后，冰王就一直思量着该如何设法弹劾樱空释。他甚至为此把卡索也召回了王宫。可那些支持他的大臣们却因为担忧卡索娶了凡人就不会有血统纯正、灵力强大的子嗣，所以依然犹豫不决，暂时采取中立态度。他们对老冰王提出，卡索一定要立神族为正室，而岚裳公主仍是最佳人选。

　　卡索在父亲威逼之下也是矛盾重重：他不想再被刃雪城的宫墙禁锢，也不想娶梨落以外的女子，更不想对弟弟落井下石。

　　一天，岚裳被一封匿名信约了去樱花岛崖壁下的一个山洞里见面，说是有关于卡索的重要事情要商量，并嘱咐她不要告诉任何其他人。可是岚裳到了之后却不见任何人的踪影。当岚裳有些恼怒、想离开时，突然觉得背后有人在自己的颈下敲了一下，然后便不省人事地倒了下去。

　　站在她身后的樱空释一把接住了她，小心地把她放倒在地上。他用幻术切断了她的一缕青丝，摘下了她颈上的海螺哨，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委屈你一下。”之后便走出了崖洞。在被海水猛烈冲击的崖洞外，樱空释用强大的结界把洞口封了起来，然后化作一道白光离开了。

　　随即，樱空释拿着发丝和海螺哨去了浴火城交给火燚，让他以此来要挟人鱼圣尊交出一泪石。火王指示艳炟去执行这个任务。艳炟和樱空释商议了一下后，决定了该如何配合行动。

　　在人鱼族王宫的大殿内，艳炟向圣尊出示了那两件东西。圣尊一看那绝无仅有的海螺哨，就知道岚裳真的出了事。

　　人鱼圣尊质问道：“你要我怎样相信你们会在得到一泪石后，就立刻会把岚裳安然无恙地送回来？”

　　艳炟从容不迫地答道：”拿到一泪石后，我会像现在一样一个人待在这里，一直等到你们找到岚裳。但如果你们找到了她之后不让我走的话，在你宫外的那支火族精兵就会立刻打进来！”

　　“好，一泪石现在就在我手上。我就等着你告诉我去哪里找她！”

　　“啊，等等！还得麻烦你让我的这个侍从带上这个一泪石，去你们王陵验证一下是否的确是人鱼族宗室嫡女的。我会在这里等你们回来。”艳炟狡黠一笑，然后在侍从的耳边轻声嘀咕了一些什么。

　　圣尊恼怒地瞪了她一眼──她一直都很讨厌这个既狡猾又难以应对的火族公主。

　　在艳炟和樱空释相继离开后，烁罡出现在了火燚的面前。他诡异地笑道：”父王，我知道樱空释把岚裳藏在哪儿了──是在樱花岛崖壁下的一个山洞里。您真是有先见之明，让我去跟踪他。”

　　火燚邪气地笑道：”我不打没把握的仗。人鱼圣尊那边我不能确定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烁罡，我们还是要同时进行备份计划。”

　　烁罡有些为难地说：”可是，我们可能无法打开樱空释所设的结界。”

　　火燚大笑着说：”我们不用破坏他的结界也能进去。”

　　原来，那是很久以前火燚与莲姬常常私会的地方。洞内深处有一个淡水潭，潭中的水看似是从上面石壁中渗出的雨水汇聚而成，其实下面的深处一直通到海里。火燚每次都是从洞口进出，而莲姬每次都是从潭中游入洞中。

　　火燚把莲姬的一泪石交给了烁罡，嘱咐道：”你先去樱花岛候着，等在雪雾森林外埋伏着的火族士兵放烟花信号。若是绿色烟花，便表示艳炟已经成功拿到一泪石了。若不是，你就去执行那个备策，明白么？记住，要等待信号，千万不可轻举妄动！”

　　烁罡诡异地一笑，收好莲姬的一泪石便离开了。

　　洞中的岚裳在昏昏噩噩中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封在了结界内无法离去。她十分恼怒却又一筹莫展，只能坐在岩石上静静地等待。

　　不久后，她的确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了──不过是从洞内黑暗的深处走出来的。

　　“原来是你，樱空释！你一直都藏在里面！你到底要怎样？马上让我回去！”岚裳一脸怒气，转身就要朝着洞口走去，却被樱空释一把拉了回来，紧紧地贴在了他身前。

　　樱空释一手抓着岚裳的胳膊，一手抚摸上了她蓝绿色的发丝。他柔声说道：”岚裳，你知道么，当我在刃雪城见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可是你的心里却一直只有卡索。你知道我受了多少煎熬么？”

　　岚裳满脸惊讶，紧皱着眉头说道：”你现在和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不过你说的没错，我的心里的确只有卡索一个。所以，请你放开我，让我回去！”说罢，她一下撇开了紧紧拽着她胳膊的手，扭头想走开。

　　不料，樱空释一把将她拉进了自己怀里，沉沉地吻了下去。岚裳瞪大的绿色眼眸中充满了愤怒，不停地用手捶打着那无礼男子的肩膀，并想把他推开。不料，她突然觉得脚踝被勾了一下，然后被对面的男子压在身上倒了下去。

　　岚裳眼看着樱空释横跨过自己的身体，把她的双手用一只手压在她头顶上方，另一只手开始用力地撕开她胸口的罗纱裙。岚裳眼中的愤怒开始转为了恐惧──她知道身上的男子这次是动真格了。

　　她开始大声地喊叫，用力地扭动着双臂、双腿和身躯，想挣脱那个男子的摆布。但是他的力气太大，身体太沉，让她根本动弹不得。她的耳边只有身上裙子不断被撕裂的声音，也可以感觉到他那肮脏的手开始在自己身上来回游走。最后，自己的双腿还被他的两膝硬行分开了。

　　当她听到他开始解开自己衣服的窸窣声时，心里越来越恐惧，叫声也越来越凄厉，眼泪开始不停地从眼眶里涌出来，化成一颗颗珍珠，敲落在冷硬黑暗的岩石地上。

　　那银发男子突然把她的手臂在身体两侧摊开，紧紧地按在地上，然后往她腿间用力一推。岚裳瞬间感到腿间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痛得她抽搐了一下、猛得抬起了下颌……

　　她知道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于是她停止了挣扎，把头转向了一侧──她不想再看到压在她身上男子那只唯一可见的蓝瞳中令人厌恶的贪婪和欲望。

　　她的双眸变得像灵魂出窍般的空洞。她开始任凭那恶魔肆意摆布自己的身体，和他垂落下的银色长发一起前后晃动……

　　当樱空释在刃雪城看到雪雾森林外的火族士兵放出的一炮绿色烟花后，他知道艳炟已经拿到了火燚想要的东西。他轻叹了一口气，立刻化为一道白光转移到了樱花岛。

　　他在崖洞口化解了结界后，在洞口边躲了起来，等待岚裳出来。可是过了许久也没有动静。他觉得有些不对，便小心翼翼地轻声踏进洞内。

　　樱空释注意到地上有几片被撕裂的衣裙的碎片──那是岚裳的纱裙！他不禁心头一颤：难道她出了什么事吗？可是刚才他明明确定过这洞里没人，而且他设的结界也依然完好无损。

　　突然，他看到一块巨大岩石的后面有一个什么雪白的、似乎是人的脚背的东西缩了进去。他走到岩石前，脸色立刻变成了诧异和悲痛：衣不庇体的岚裳浑身都是污渍，她蜷缩在岩石后面，抱着双臂浑身打颤。当她缓缓抬起头看到俯视下来的樱空释时，尖厉地叫喊了一声，赶紧又往岩石和洞壁间的角落里挤进去些。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魔鬼……樱空释，你是魔鬼！……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岚裳绿眸中充满了恐惧和悲痛。顺着她双颊流淌下的眼泪已不再化为珍珠，而是一滴滴地落了下来。

　　樱空释在她身边蹲下，想伸手去扶她站起来，却被她尖叫着用力打开了：”别碰我！”

　　无奈中，樱空释只能用手拂过她的脸庞，让她在幻术下平静地安睡过去。其实他已经猜出来发生什么了事情，他的双眼充满了自责和悲哀。他用幻术化去了岚裳身上的淤青、污渍和血迹，并幻化出了完好的衣裙。最后，他捧起了岚裳，化作了一道白光从洞口飞了出。

　　在人鱼王宫大殿焦虑不安地等待了多时的圣尊，终于等到了通报：有人发现岚裳公主正沉睡在人鱼岛的崖壁下。圣尊急忙派人去把她接来大殿，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遍，没发现异样后才松了口气。然后她示意士兵让艳炟通行。

　　艳炟有些惊讶为什么樱空释会冒险亲自把岚裳送回来，而不是按计划让她自己回来。不过既然已经拿到了她要的东西，她便扬长而去了。

　　在浴火城的王宫里，烁罡正站在他寝殿的中央，手里提着岚裳的一泪石在眼前来回晃荡。夕阳的金色余光透过晶莹的一泪石，折射在他满是得意和欣喜的红色眼眸中。

　　刹那间，一道白光劈进他的寝殿，在他还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之前就在他的脸上、胸口、背部和腿上的多处落下了好不留余力的踢打痕迹。

　　烁罡一下趴倒在地上。他吃力地支撑着自己坐起来，抬起头时看到的是站立在他跟前，一脸愤慨、眼泛杀气的樱空释。

　　樱空释正要再挥手用幻术往烁罡身上打去，却被刚刚赶回来赴命的艳炟喊停：”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为什么打起来了？”

　　艳炟一眼就看到了掉落在一边地上、链子还攥在烁罡手中的一泪石。她诧异地问道：”你怎么也有一泪石？从哪里来的？！”艳炟刚刚把圣尊给的一泪石交给了父亲，又从他那里拿了莲姬的一泪石要还给樱空释。但她哥哥只是举手抹去挂在嘴边的血丝，诡异地笑着。

　　“是岚裳的。”樱空释蹙眉垂目，满眼鄙夷地看着烁罡。

　　艳炟虽和岚裳并无交情，但作为一个年轻又未出格的女子，她也可以体会到那种心酸和悲愤。

　　”烁罡，你怎么能……卑鄙！……无耻！”她愤怒地喊道。

　　“樱空释，你是真心疼岚裳么？”烁罡终于开口说话了，”还是怕你以后被人唾骂，没脸再做你那个冰王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艳炟有些疑惑，她觉得樱空释的行动应该没被暴露才对。

　　“哈哈……”烁罡仰头大笑，”因为，岚裳所亲眼看到的，夺取她一泪石的，是樱空释！”

　　艳炟突然觉得心里一阵崩溃。她看到樱空释把双手攥成了拳头，紧贴在身侧一言不发。

　　“烁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也是我们的弟弟啊！你这样做他还有脸面回去刃雪城么？”艳炟焦急的眼中泛出了泪光。

　　“因为是他毁了我和岚裳！”烁罡切齿念道，”还有父王，还有你，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偏爱他那个根本就没在浴火城长大的野种！”

　　烁罡的这番话扎得艳炟一阵心酸，但却又激怒了樱空释。眼看着樱空释又要出手打下去，他的手腕突然被一条红光拉住了。

　　“你们在闹什么？都给我住手！”一脸阴沉的火王走了进来。

　　他蹙眉瞪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烁罡，冷冷地说道：”我等下再来收拾你！”然后他转向樱空释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会立刻派人去暗杀了那人鱼公主……”

　　樱空释打断了火燚：”不用你出手！我自有办法解决。”

　　“好，但是如果她威胁到了你的冰王之位，我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杀了她！不过，事已至此，岚裳的一泪石得留下。你先回去冷静一下，改天我们再议营救你母亲的事。”说完，火燚转身离去了。

　　樱空释沉默了片刻后，低垂着头开始往外走。看到他黯然离去，艳炟很想跑上前去，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那孤独的白色背影。

　　“释，你母亲的一泪石！”艳炟追了上去把东西放在他手里，焦虑地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樱空释低垂着双目说道：”我只能尽力补救了……”说完，他抬起头来打量了一下艳炟。他看到艳炟睁大的红瞳中闪过一丝伤痛，然后立刻又恢复了坚定的笑容。

　　她柔声宽慰道：”只要能让你自己觉得好过些，就放手去做吧。”

　　听到这句话，樱空释明白眼前的女子一定是又读懂了他在想什么。他觉得自己又亏欠了她一次，但是此生已经无法偿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