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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魔法和机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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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两个月过去了。
联合国安理会早就在半个月前正式宣布了复仇者联盟的官方身份。
陆陆续续的，变种人、巫师、奇幻生物，各个原本只出现在孩子们床头睡前故事里的角色，一一由官方政府宣布证实了其存在。
网络上人们竞走相告，尖叫着分享自己的魔幻经历。
有人整理了联合国官宣超级英雄之后冒出的所有其他物种，文章最后，平淡的陈述了一句——“这是一个新的世界。”
这是一个新的世界。
处处都是高谈阔论。
保守的，开放的。
温和的，刻薄的。
一团糟。
“新世界”的第十三天，全球最大社交网站书特公司宣告服务器崩溃，用户数据全部清零，随后更换的新服务器再次在三天后崩溃。
庞大的网民流窜进其他论坛及网站——全网随之崩溃。
斯塔克公司提供了最尖端的超级运算处理系统技术，和书特公司达成了深度合作，搞出来了——一个超级人工智脑，并顺手吞并了数家新兴网络传媒公司。
许多还没来得及下场的大鳄，不禁再次暗自感叹——斯塔克的女总裁，实在厉害。向来胡作非为的花花公子狗屎运一般误打正着。
三天前，超级智脑正式上线，网络开启了新时代。
日新月异。
然而至圣所里，依旧毫无进展。
史蒂芬皱了皱眉，他将手中的手机锁了屏，随手放在桌面上，没有做任何回复，然后一边解着腕表一边看向窗外。
如果非让他用一个词来形容眼前的这个世界的话，那么只有——混乱，远比之前他去过的所有的世界加起来都混乱。
而混乱，意味着即将崩塌。
史蒂芬转过头看向那扇依然紧闭着的门，又长叹了一口气。
一门之隔内，绿袍青年安静的垂睫沉思着。
眉间的褶皱深到几乎能夹住一枚硬币。
手中暖金色的宝石微光明灭，犹如活物一般，恰恰和眼前环膝浅眠着的女孩儿呼吸一致。
连日来，来自灵魂的拷问几乎耗尽了她的所有心神，整个人仿佛病入骨髓一样消瘦憔悴下去，原本白皙到仿佛会发光一般的一身好皮子也迅速蜡黄暗沉下去。
她眼下浓浓一片青黑，犹如抹了颜料一般，纤长的睫毛轻颤着，像是蝴蝶想要飞离泥泞的沼泽。
你为什么还不觉醒过来？
青年实在想不明白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一向沉静的双眼内弥漫着压抑的暗色。
他缓缓蹲下身，手指犹疑着舒展开，想要碰一碰她额际的碎发，却听到一声呓语。
“Daddy——”
青年的手顿住，转而向下，抹掉她眼角滑落的泪。
他难以理解她身上巨大的绝望。
一如他从前难以理解她对万千大小世界浓烈的热爱、欣喜。
生来有智起，便知道自己是法则化身。
所谓万千世界不过是他们衍化的作品。
她看起来——太鲜活了，与一切都格格不入。
也或许，是因为她是灵魂，生来使命便是为世界带来颜色。
甫一起始，他还不知道她教自己化身的模样是什么东西，直到后来世界衍化出人类，他才知道，原来她教他化身作的是人类模样。
他们结伴行走人间，为衍化的世界修补漏洞。
有得了法则之力的幸运儿，怀璧其罪，牵扯因果，害人枉死却自认无辜。
有试图打破规则的臭虫，贪心不足，恶造杀孽，谋求力量还妄图永生。
没有错误需要纠正的时候，她最爱在人类的城市街头席地而坐，眯着眼看人潮摩肩擦踵。而他袖手站在一旁，静静观察。
人类的社会，热闹又冷漠，鲜活又灰败。
他们彼此，亲昵的撕咬着，嫌恶的舔舐着。
他常常为人类的复杂疑惑。
只是——不过蝼蚁，朝生暮死，疑惑转瞬即逝，并未留痕在心上。
渐渐的，见得多了，他一一将生而知之的一切与眼前对应了起来。
世间一切，有迹可循。
除了她，他不懂。
她复杂的像个人类。
维度崩塌，无甚所谓，不过推倒重来。
青年用手描摹她眉眼。
他只是害怕她醒不过来。
这世界没有她，很没意思。
清脆的一声“啪”。
或许是长久的注视令她感觉到异样，她倏地睁开了眼，然后受到惊吓一般挥打掉他的手，仓皇的后挪着远离了他，一边双眼警惕的盯着他手里暖金色的石头，一边毫无真诚的假笑着致歉道：“对不起，有点被吓到了，没打疼你吧？”
“哦，对，”她扭了扭手腕，踉跄着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接着说道：“你不会疼。”
尖锐的像个刺猬。
青年站起身来，向后退了两步，让她不用仰头看他。然后伸出手来，摊开手心，显露出让她极度警惕防备的那块石头。
安妮生理性的一颤。
“觉醒的事以后再说，这个世界也要崩塌了。”青年波澜不惊的垂眼看她，“你进来，我带你走。”
安妮还未来得及回话，门就被猛地推开。
史蒂芬一身常服，手里端着为安妮准备的午餐。
“什么叫做也要崩塌了？你说你暂停了之前的那些维度，你说灵魂法则归位后，维度的融合就会停止，混乱的一切都会随之各自归位——”
史蒂芬情绪前所未有的激动，语速快到令人难以听清他说了什么，惊怒到手指发颤眼角都隐隐发红，然而越说下去表情和声音却愈发平静了起来，就连语速也转回正常：“都是假的？之前的维度都崩塌了？你是在骗我帮你找到她？”
“不是。”青年看向他，淡淡回道：“那些世界的确停止了，维护他们实在浪费心力，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抽走了时间。”
没有时间存在，自然算作暂停。
然而法则缺失，维度自然崩塌。
能被他看在眼里，头疼的称一声混乱的，大概也只有四散的法则化身——并不包括这些世界。
是，他没说谎，只是不屑详告他全部。
魔浮斗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飘落在他肩上，但史蒂芬却全无战意，他靠在门框上，自嘲的悲凉一笑。
“你不在乎世界崩塌毁掉，你只在乎安妮。”
青年理所当然的淡淡应了一声，转眸看向安妮，却见她正愣愣盯着自己。
“进来，我们该走了。”青年又耐心的唤了一声。
“我在乎。”
安妮抗拒的退后了半步，握着拳又清晰的重复了一遍。
“我在乎这个世界，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
青年愣了愣神，然后极为罕见的——竟然笑了一笑。
是了，是了，她一直都是在乎这些世界的。
“好，”他神情极为愉悦，声音柔得几乎能掐出水来，几步走至安妮身前，半强迫的将手中的石头交到了她的掌心，然后将其握合——一并也握着她的手。他脸上即使敛了笑意，双眼也依然涟漪丛生，一瞬不错的注视着安妮，一字一顿的缓声道：“那我们就救救这个世界。”
像之前每次一样。
泽维尔学院。
湖边两个躺椅一左一右躺着班纳和托尼，而斜对面的高塔上，琴正带着新生做能力测试，时不时的就要侧目看一眼湖边的两人。
班纳费力的朝她挥了挥手。
“什么时候结婚？”
“咳咳咳——”班纳被托尼的语出惊人吓得呛了口水，一阵猛咳，好久才平复下来。
抬眼看到琴并没有注意到这边，这才扯着破风箱一般的嗓子断断续续说道：“我——和，和琴——”
“别害羞，大个子，是时候开始一段新感情了不是么？”托尼一边在手机上操作记录着什么，一边笑着打趣道。
经融合后，班纳的外形产生了不少变化，一跃从竹竿一样的瘦弱宅男变身肌肉遒结的健美先生，超过了队长成为复联最高最壮的成员。
托尼在班纳醒来之后见他第一面时就混不吝的打趣他道：“哦，哥们，说实在的，你那个叫什么贝蒂的前女友绝对会为了你现在的尺寸和你复合的。”
虽然班纳心知托尼只是为了缓解他一觉醒来对陌生的自己难以自抑的不安和不适，但这的确造成了他和琴之间相当长一段时间的莫名尴尬。
“你——呢？你和——和佩——佩佩珀——”
托尼手顿了下——他此时才意识到，他已经和佩珀分开接近三个月的时间了，夏天都快要过完了，他竟然空窗了一整个夏天。回想起来，自己最后一个沙滩猎艳上过的比基尼女郎，竟然都是去年的事了。
这实在匪夷所思，简直不像一个斯塔克。
托尼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受什么刺激变性冷淡了——越想脸色越古怪了起来。
“托尼？”班纳不知所措的看着托尼呐呐出声喊道，他无法确定在自己昏迷不醒的这段日子里，托尼是又受到了什么感情创伤么？不然为什么一副一言难尽的古怪表情？
托尼回过神来目光重新聚焦在班纳脸上，顿了一下之后，煞有介事的问道：“我想我实在没时间去喝一杯了，你们X学院应该有成年女学生吧——不会在做——”
[我劝你最好放弃这个想法。]
托尼的脑子突然一痛，紧接着就是琴——觉醒后的琴。特有的冰冷质感的声音。
托尼抬头看过去，只隐隐看到窗边一头仿佛随时会燃烧起来的红发和半截挺拔的背影。
“好吧查理是管不住她了是么？她简直随时随地在偷窥我的脑子！”
“老师只是还不能太好的控制自己，而且相信我，她根本不对你脑子里那点黄色废料感任何兴趣——梅林在上，你搞出来了什么？！”
旺达——霍格沃茨在读交换生，仗着自己有一个超快的弟弟，壕无人性的跨越半个地球走读。她不知什么时候就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两人身后，此时正侧坐在扫帚上悬停在半空中，一脸惊异的盯着托尼手中的手机尖叫着问出了刚刚那句话。
屏幕中，不甚清晰的监控录像里，一个个机械手正在为实验台上沉睡着的机械身躯组装部件，正胸前的钢架肋骨下，一颗暖金色的心脏正在有节奏的明灭着，仿佛是在真正的跳动。
“我给贾维斯搞了个身体，半成品，他还在自己改进。”托尼皱了皱眉，不甚满意的说道。
旺达看了看也已然呆住了的班纳一眼，没有使用天赋她也一样立即就感受到了这位同是科学翘楚的物理学家那一阵发自内心深处的惊惧波动，她飞快的联想起什么，同样生出了一身冷汗。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旺达愣愣的看着托尼手机顶端弹出了一条新的书特消息提示，喃喃着说道：“这是一个新的物种——你把手伸进了上帝的领域了，斯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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