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剑三]我为贾尼添块砖》梦机

93、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什么事？”托尼看起来精神十分不济，却还是安抚的按了按安妮的手背，转头向史蒂芬开口问道：“我是她的父亲，有什么事你和我说。”

　　史蒂芬微微侧了头，上下打量了托尼一遍，沉吟着开口道：“你有权旁听，作为复仇者联盟的代表。”

　　“不！”安妮激动了起来，她徒劳的挣扎了一番，在引来众人关注的目光后又瞬间僵硬了起来，干笑了两声后，她目光从史蒂芬身上转向一旁，语气冷硬的说道：“我不认识你，我什么都不想和你谈。”

　　“是么？”史蒂芬挑了挑眉，他一边轻轻抬手收了琴身上的光绳，一边侧首看向托尼，轻描淡写的问道：“或者我应该直接和斯塔克先生谈。”

　　安妮倏地转头看向了史蒂芬，然后在两人的对视中如一只气球一般，渐渐泄了气。

　　“我们谈谈，”她的目光错开看向一旁，咬重了强调道：“单独谈谈。”

　　“如果你希望的话。”史蒂芬打了个响指收回了束缚在安妮身上的光绳，然后画出了一个传送通道。

　　传送通道后是一望无际的蓝色，海浪击打礁石飞溅起的水沫穿过传送通道落在了托尼的脸上。他伸手抹去那片带着海腥味的水迹，然后转头看向安妮，满面严肃的发出了一个单词。

　　“No.”

　　“托尼，”安妮低着头不敢看他，“我必须得——”

　　“我是你的父亲，没错吧，你的监护人。法律意义上来讲，你还没成年——我不允许你，再单独离开你的监护人行动。听明白了么？”

　　托尼的一只手紧紧抓着安妮的小臂，头也不回的向史蒂芬说道：“至于这位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杂耍演员，这儿没人想看你变戏法，你如果想和谁谈谈，那么，我在这儿呢，恐吓一个孩子是——”

　　“我没事。”安妮反过来抓住托尼的手——她的手在颤抖，托尼如此意识到，当他目光投到她的脸上，他才发现，这姑娘又哭了。

　　“没事的，他是奇异博士。”安妮笑眼带泪，轻轻拨开了托尼的手，“他是你们的朋友，只不过你们还不认识。”

　　托尼任她拨开自己，盯紧了她的双眼反问道：“那你为什么害怕？”

　　安妮又拉扯开一个笑容，摇了摇头道：“我没有——”

　　“得了吧！”托尼砰的一声踹翻了椅子，烦躁的从长桌旁走开，原地转了几圈后走回安妮身边张口想说什么却还是闭上了嘴。

　　偏此时贾维斯还在耳机里冷不丁的补了一刀：“我早说不过您不擅长养孩子，Sir。”

　　“托尼——相信我，斯特兰奇法师绝对是可信的，”查尔斯皱着眉瞥了一眼抱着臂看热闹的艾瑞克和琴，然后身子前倾向托尼劝慰道。

　　“因为我知道她是谁。”史蒂芬侧了身，面上微微露出些不耐，“你害怕我，因为我知道你是谁。”

　　“按照你的标准来说，我大概也能算作你的朋友，只是你现在还不认识我。”史蒂芬转身迈向传送通道，语气中的不耐已经渐渐浓郁起来，“虽然早知道你现在的鬼样子了，但我还是不得不说一句，这个时候的你真是糟透了，沈。”

　　语毕，史蒂芬已经站在了传送通道的那头了，他红色的斗篷正随着海风猎猎作响，头发也被吹得胡乱飞舞，他皱着眉看过来道：“你还站在那儿干什么？过来。”

　　安妮全身都不住地打着轻颤却又脚步坚定的迈向了传送通道，在她另一只脚刚刚跨过去的瞬间，她又飞快的回了头看向传送通道那头皱着眉看向她的托尼。

　　“Dadd——”

　　然而传送通道飞快的关闭了，唯有一缕顺着海风吹过来的发丝被截断一缕留在这个房间里，然后轻飘飘的落到了地毯上。

　　娜塔莎将目光从那缕发丝上移开了目光，看向不发一言的众人问道：“好吧，朗姆罗怎么办？”

　　查尔斯的沉思被这句问话打断了，他愣了愣神，目光缓缓移向了琴。

　　某不知名海岸。

　　“我在哪儿？”安妮虽然口上说着史蒂芬是可信的，身体却还是诚实的与他保持了安全距离。

　　“每次都是这个问题开头，就不能有些新意么？”史蒂芬一边说着一边走近了安妮，他身后原本随风飞舞的斗篷伸出一角兴奋的与她打着招呼，胸前坠挂着的宝石也漂浮起来——像受到什么吸引一般往安妮的方向贴近。

　　“时间宝石？”

　　“确切来说，阿戈摩托之眼，”史蒂芬顺着安妮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好吧，在这个世界，也是时间宝石。”

　　“怎么？很诧异？”史蒂芬抬起头看向安妮，“是的，我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与斯塔克他们几位都不同，我来自——你所谓的漫画宇宙。”

　　安妮震惊的看着史蒂芬，甚至微微向后退了几步。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好吧，我不得不说，我选错了地点，这儿的风可真大，”史蒂芬打了个响指，“你不介意换个地方吧？”

　　安妮愣愣的看了看四周——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然安稳的坐在了一张木桌前，史蒂芬正坐在对面悠然的把着酒杯颈轻抿。

　　而她的面前，是一杯冒着热气的香茶。

　　“我记得，斯塔克刚刚说了，你现在还没成年对么？”史蒂芬察觉到她的目光，开口解释道。

　　“我在哪儿？”

　　“又是这个蠢问题，看来我不回答你是不会罢休了是么？好吧，好吧，地球，纽约，布里克街，至圣所。你满意了么？”

　　也许是因为史蒂芬语气中的熟稔，又或许是因为知晓一个共同的秘密，安妮紧绷的那根弦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渐渐松了下去，她看了看史蒂芬手中的酒杯，竟情不自禁的关心了一句道：“喝酒会手抖的，你是一名外科医生，你——”

　　“原来你也知道我是一名外科医生而不是心理医生？”史蒂芬睨了她一眼。

　　安妮被噎了噎，目光又重新聚集在他胸前的阿戈摩托之眼上，然后问道：“所以，你认识以后的我——你用时间宝石在时间里旅行，你来自未来？”

　　“这个说法并不准确。”史蒂芬放下酒杯，向椅背靠去，“那是一个明媚的午后——”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明媚到空气中能看到灰尘飞舞的足迹，史蒂芬一如既往的待在图书馆——他总是沉溺在知识的海洋中无法自拔。

　　空气中安静得只听得到他翻书的声音，就连一向活泼的斗篷也静静悬浮在一旁惬意的晒着太阳。

　　就在这时，史蒂芬抬了抬眼，转瞬，屋子里便突然暗了下来。

　　不是以往那些小偷一样的时间旅行者或者强盗一般的空间侵略者。

　　是什么大的动静。

　　史蒂芬合上书站起身，挥了挥手点亮了灯，然后走在窗沿前退开了窗。

　　半分钟前还阳光明媚的纽约此时已经一片夜色，不远处传来年轻小伙子们快活的叫骂声——在一片宁静中尤为刺耳。

　　史蒂芬皱了皱眉，按了按早已自觉落到他肩上的斗篷，然后转身一边向大门走去一边喊道：“王？”

　　门甫一打开，史蒂芬看着眼前的回型楼梯就顿住了脚步——

　　不对，图书馆该在一楼才对。这是哪儿？这不是至圣所？不对，这就是至圣所——

　　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

　　史蒂芬一边飞奔下楼梯，一边不住的向四面喊着。

　　“王！”

　　“干嘛？”史蒂芬身前突然出现了一道光圈，王的身子从那边探过来半截，一脸狐疑的看着他问道。

　　史蒂芬好险才刹住了脚步，他一脸惊异看着王，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半步。

　　这是王——但不是他认识的那个。

　　“之后几天，我寻访了所有相识的朋友，他们有的我还认识，有的却已经面目全非，有的还活着，有的已经去世了许多年，有的甚至根本没有存在过。但无论如何，我找到的所有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没有人察觉到，这个世界出现了什么问题。”

　　回忆这些似乎是费了他极大的心力，又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随着这娓娓道来压向了他，史蒂芬将酒杯放下，又抬了抬手为安妮续了杯，然后才疲惫的说道：“不得已下，我用了阿戈摩托之眼。”

　　“假如将一个维度比作一棵树，那么每一个时间旅行者都是一条虫子，而他们的每一次穿越都是一个蛀洞。这些蛀洞越来越多，这棵树，就会死。时间，并不是一件可以随意触碰亵玩的物件。所以，每一任至尊法师都会得到忠告，除非万不得已，不要动用阿戈摩托之眼。”

　　“而当时——我认为再没有比那时更万不得已的时候了，我从没有如此孤军奋战过，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身边也没有哪怕一位战友，所有人都陌生得可怕，我甚至怀疑自己过去几十年的记忆。”

　　“我是不是疯了？我一度这么怀疑着。”

　　“没有任何办法了，我这么想着，然后打开了阿戈摩托之眼。”

　　史蒂芬身子前倾着，双手交叉着撑着下巴，双眼紧紧盯着安妮，他身前的阿戈摩托之眼一如既往地违反着物理学向前飘着。

　　“然后，阿戈摩托之眼，在我眼前化作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