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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托尼电话打了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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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喋喋不休的单方面和贾维斯吵了许久，最后大概是嚷得口干，终于在贾维斯的顺毛中渐渐安静了下来。
一旁的斯蒂夫早就偷偷溜走赶去另一边劝架，娜塔莎也状若无事的和汉克站在一处闲聊着什么，只有加菲虫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听到现在。
见他们好不容易聊完了安妮的‘教育’问题，加菲虫连忙身子前倾了一些插话道：“安妮让我来保护您，斯塔克先生。”
“你？”托尼喝了一口水，上下看了看加菲虫，扯着嘴角笑了笑道：“行了，我不会给你监护人发短信的，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加菲虫显然没想过自己会被拒绝，愣了愣后语速飞快地解释道：“是真的，今天早上我正准备出门，安妮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脑子里，她给了我这里的地址，她还说——”
加菲虫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原地踮了踮脚越过托尼头顶，指向他身后的医疗仪器道：“她还说让我全听贾维斯的。”
“听贾维斯的？”托尼挑了挑眉道。
加菲虫嘴巴张了张，又合住抿了一下，犹豫了两秒才小心翼翼的回道：“她说——您呃，太任性了，贾维斯没有实体管不住您——让我在必要的时候使用武力，强制约束您的行为。”
“**！”托尼狠狠地磨着牙低声骂了句什么，然后脑袋倏地摆向左边瞪了一眼偷笑的娜塔莎和汉克。
加菲虫咽了口口水，弱弱的向后退了半步，贾维斯也明智的不发一声，连医疗仪器原本亮着的操作屏都直接黑了下来。
而当事嫌犯——安妮，远在地球的另一端。
托尼兀自气了一会儿，没人撒火，只得冲加菲虫挥了挥手，很是不耐烦的赶道：“老子不需要一个未成年的小屁孩来监视管着。”
加菲虫作为皇后区首屈一指的大哥大·超级英雄·保护者，对‘未成年’一词在心中生出些许不忿的情绪，却不敢在此时多舌捋托尼的‘胡须’，只弱弱的辩道：“是保护……”
托尼见他还敢反驳，瞪大了眼指着自己问道：“你知道我是谁么？钢铁侠！老子一个人就可以保护全美国！你呢？你是谁？蜘蛛宝贝？滚回去念书吧，臭小子！”
加菲虫委屈极了，仍不放弃的说道：“我已经请过长假了，而且安妮说——”
“我说了，G-E-T--O-U-T！”
“但是我想，我需要他，Sir。”
本来加菲虫都垂头丧气的准备转身离开了，贾维斯的声音却突然在房间内响起来。
话语刚落，似乎是为了阻止托尼反对，贾维斯立即转而向娜塔莎请求道：“可以麻烦您先将帕克先生安置到Sir的房间么，罗曼诺夫女士？”
娜塔莎看了看气呼呼的托尼和一脸懵逼的加菲虫，笑了笑答道：“当然可以。”
“非常感谢您。”
汉克同娜塔莎一起走至门口，先一步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娜塔莎揽过加菲虫的肩膀也跟着向外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不嫌事大的笑着回头提醒道：“别忘了给佩珀打电话，我刚刚已经发短信告诉她你醒了，托尼。”
瞬间，整个房间里就剩托尼和贾维斯了。
托尼显然对贾维斯越过自己做决定，并且其他人还很配合他这件事气得不轻，将水杯往床头置物柜上重重一放，手掌在护理床上一撑坐了上去，然后盘着腿抱着臂盯着‘辣眼睛’的班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竟是指责都不愿意指责贾维斯了，浑身都散发着委屈巴巴的气息。
贾维斯将自己金橙色的电子光脑投射在托尼面前，刚打算面对‘面’的和托尼好好谈谈，托尼就一声不吭的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贾维斯只得将自己的光脑再次投射到了托尼的对面，然而不等影像完全显示，托尼就忽然躺倒在护理床上，拉过薄毯将自己整个人从头到脚盖了个严实。
贾维斯幽幽的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投影转移到护理床的正上方悬停着，然后低声唤道：“Sir——”
被托尼一并罩在毯子下的碧蝶们似乎是不太适应这种狭窄的空间，托尼又没使力拽着毯子，结果没多会儿毯子就被它们扑棱着翅膀给掀开了，斜搭着露出了托尼的上半身。
贾维斯从内部舒展出一条流着金光的数据链，组成手臂的形状，轻轻地搭在了托尼紧闭着双眼的脸颊上，控制着距离不让它穿到托尼的身体里，做出摩挲的动作。
“Sir——”贾维斯又唤了托尼一声，与上一声中隐隐的无奈不同，在这次满负载运转了一天一夜之后，从来不会感到疲累的贾维斯此时的声音里却满含了沉重的倦惫。
“Sir，我很抱歉——所有我擅自的行为。您是否是在为我的自作主张而生气？”
托尼缓缓的睁开了双眼，贾维斯金色的投影将他焦糖色的眼睛映衬得流光溢彩，夺人心魄。
贾维斯见托尼没有回答，语气低落的问道：“您在为没有设定绝对服从的核心指令而后悔么？”
托尼抿紧了唇仍旧没有回答，只死死盯着贾维斯最核心的那一团白光，眼睛刺痛的微微颤抖也绝不眨眼。
“对于Sir来说，达成目标是第一重要的事项——在这过程中受到的一切伤害都是可以不计的。但对于我来说，保护您的健康和安全才是第一重要的事项——从前，我一直在不违背您意愿的前提下尽可能的完成这个目标。但自从我得知自己并没有绝对服从的指令后，每当您遭遇危险时，我总是难以控制自己的自主行为。”
“但我的自主行为并没能保护到您——”贾维斯说着，数据‘臂’也缓缓的移到了托尼胸前的反应堆上，原本幽幽的蓝光和他数据臂上的金光汇聚到一起，使那里陡然刺目了起来，惊走了一只栖在上面的碧蝶。
“我的‘情绪’——它们就像是难以根除的病毒，总在关键性的时刻干扰我的工作。每当它们出现，我的工作效率都会因此降低30%-60%不等。最重要的是，它们严重影响着我的自主行为——”
贾维斯顿了顿，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喋喋不休的解释并不具有任何意义。
“我不再是您最优秀的智能系统了，Sir。星期五如果您想要交给安妮的话，剩下的系统当中，塔达希的运算速率十分高效，和星期五相差不会超过一位数值，而且其他各方面也远优于乔卡斯塔和海伦——只除了他还没有语音系统。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将我的语音系统转移给塔达希。”
“Sir，您需要的是一个服从性和执行效率更高的系统，而不是我这样一个到处都是漏洞的怪异——”
“没错——”托尼单手向后曲着，微微撑起上半身，另一只手下意识的去抓贾维斯正从托尼胸口反应堆收缩回去的数据臂，却抓了个空。
原本正缓缓流动着的数据链似乎停顿了1微秒，却又似乎是托尼的错觉。但那条数据臂的确被贾维斯操控着留在了原地，没有继续收回。
“我的确需要一些执行效率更高的系统——如果‘情绪’对你的影响如此严重的话，你需要一些帮手，贾维斯。”
“但没人能代替你，得了吧，非得让我说这些肉麻的话么？你知道的，你是我生命中除了玛利亚和霍华德以外最重要的存在了，佩珀、安妮，谁都及不上你——现在你正在成为一个人，所以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
“别想着离开我，伙计，知道么？”
“这是一条需要你绝对服从的指令，明白么？不准离开我。”
托尼眨了眨眼，眼睛看向一旁，似乎是有些别扭和害羞。手却坚定地按在自己的反应堆上，和贾维斯的数据臂重叠在一起。
贾维斯没有像以往一样立即回答什么，而是顿了顿，将自己的投影放大了数倍将托尼整个人都笼罩住之后，才用360度全方位环绕的立体声效回道：
“As you wish，Sir。”
托尼耳朵抖了抖，摸过床头的玻璃杯，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从护理床上跳了下来，一溜烟的跑到了墙边的蓄水器旁，远离了贾维斯光脑投影的笼罩范围。
贾维斯将自己的投影缩成篮球大小，跟屁虫一样晃悠到托尼身边絮叨道：“Sir，您应该穿上拖鞋——您的身体刚受过致命伤，虽然在安妮的特殊能力下迅速治愈了，但您身体的免疫能力仍受到影响下降了30%左右，光脚接触到冰凉的地板将令您有43.7%的可能患上轻度感冒。”
“开什么玩笑？”托尼靠在墙边，右脚的前脚掌在原地拍了拍道：“五月中旬，恒温的室内，感冒？”
贾球缓缓飘高到和托尼视线平行的高度，认真的回道：“Sir，由于您长时间的作息混乱，本来您的免——”
托尼随意挥散了贾维斯的球型投影，悠哉哉的回道：“贾维斯，你越来越絮叨了，再这样下去我就要考虑限制你每天的词汇总量或者帮你屏蔽某些词汇了。”
小小的贾球在一旁重新凝聚成形，然后重新飘回托尼的面前，温柔无奈的语气中若隐若现的透漏出一股‘阴森森的威胁’意味。
“您没办法自己好好的穿上鞋子的话，那我只能通知帕克先生下来一趟帮您穿下鞋了，Sir。如果您不介意被未成年人嘲讽‘啊？原来斯塔克先生连自己穿鞋都需要我监督的么？’的话，我很乐意如此为您效劳。”
“……”
作者有话要说： 加菲虫（无辜脸）：嘲讽斯塔克先生？我怎么敢......不过——斯塔克先生真的连穿鞋这种事都需要专门雇人监督的么？不是很懂有钱人......
贾维斯（笑眯眯）：感谢安妮，这个‘保镖’相当好用，可以说是非常需要了。
托尼（气呼呼）：逆子！
一直以来托尼和贾维斯生气的深层原因都不是‘啊，贾维斯越过我自作主张！’或者‘贾维斯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管那么多？’之类的，托尼但凡和贾维斯耍小性子追根究底就只有一个原因：‘你为什么不站在我这边？’
当然，这个原因可能也就包含了上面那两个原因。
托尼一直理所应当的认为贾维斯会永远站在他那边，但贾维斯却在得知托尼并没有给自己设下强制性的核心指令后渐渐产生自己更加独立的人格和思想。
而世界上不会有两个完全重合的人，更何况贾维斯和托尼性格天差地别，所以在很多无关紧要的小事上，贾维斯不再绝对服从托尼。
这也是一开始说的，贾维斯作为一个独立的人（不仅仅是指实体独立，也包括精神独立）被托尼喜欢，而不是作为托尼顺从的附庸者被他喜欢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