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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番外 ...

  •   看着在永昌门外磨蹭了很久的马车,轮子总算是转动了起来,牌九不由自主的舒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大总管中奇葩的说教典型了。

      有谁见过大总管跑前跑后,跟个小黄门似的跟在皇帝的屁股后面?又有谁见过堂堂的内官监总管不是前呼后拥的在摆弄宫里一众大小太监,掌控他们的前途命运生死荣辱,而是成天被皇帝搓揉捏扁,耍来耍去?

      特么的,他就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啊!

      他都不追求能像前朝末年那个九千岁一样,专断国政,大权在握什么的,当然了,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可是起码让他过过上司的瘾嘛!结果轮到他这里——

      好家伙,他的皇帝主子封他再大的官能有个屁用?!他就是个挂名的命!

      什么杂七杂八可以耍威风摆场面的事儿,忙的脚都不沾地儿的他全都甩给副职去做了,而他在忙什么?忙着吃力不讨好的被皇帝陛下呼来喝去的跑腿打杂,替他背黑锅受罚呗!

      ......

      御林军首领虽然明里暗里安排了好多人员来保护司徒皓这位祖宗,但是都说了是微服,所以像九门提督这类京城的安保部门都没有接到皇上又出宫的消息,更别说净街了。

      当然,对于司徒皓这个曾经上京小纨绔来说,也许遇到突发情况,他都能比刺客还熟悉京城里的地形情况。

      这就是简单的在京城里溜达一圈,让他暗地里带上这一群的侍卫已经他的极限了,毕竟他还是明白皇上的身家性命对于伺候他的这群人来说是多么重要,他也不愿意难为他们。最最重要的是他不耐烦看牌九那张好像他不带够人出宫就会有去无回的哭丧脸,以及御林军首领那张冰块儿一样的脸时时刻刻散发出的寒冷气息。

      加上那个三不五时就敢跟他使性子的表妹,一个两个的都是他惯的,搞得都敢在他面前甩脸子......可是他奶奶的,走哪都跟着着一串儿的人就是很不爽啊,尤其在你出恭还有人瞅着的时候。

      因此牌九在外面愤愤不平,被念叨的大爷司徒皓也还在车里头委委屈屈。

      马车驶出宫门后,孟婉柔就可以很清楚的听到街上的喧闹吆喝声,人声鼎沸的,空气里还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阵食物的香气,光靠耳朵听鼻子闻就知道外面热闹非凡。

      “你就不好奇?”司徒皓好奇的问,一脸惊讶的表情。

      “好奇什么?”孟婉柔一脸发懵的问司徒皓。

      “算了......老子就是对牛弹琴。”司徒皓叹了口气,冷哼了一声。

      正常的女子出了宫门不应该是趴在车窗,笑容灿烂,眼睛眨都不眨的望着帷幔外面,这个时候阳光再照到她的脸上,整个人好像会发光一样吗?

      可自己这个吃水果吃得不亦乐乎的表妹......算了,他不是早就知道他这个表妹从来就不是在正常女子了嘛,预料之外,情理之中......

      孟婉柔看着司徒皓脸上一会儿纠结,一会儿淡定,一会儿郁闷,一会儿又释然的表情,感到十分纳闷,琢磨了好一会儿才似懂非懂。

      她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们不同,上京里的闺秀们常常是在年节或者是闺中好友相约的时候才会出来走动,但是往往也是路过看看,下车走动的时候都不太多,所以当她们见到这些的时候,大多数的人都会觉得一切是那么的新奇有趣。

      她在母亲还没有去世的时候,的确是照着京中贵女的方法养着的,所以这也就是同是表妹,司徒皓那时会和郑玉函也就是现在的郑贵妃走鸡逗狗而和她没见过几次面的原因。

      等到母亲过世,她就被父亲接到边关去了;她那个时候年纪尚小,也算是笑不露齿言行有度的世家小姐,可是偏偏她老爹觉得她弱不禁风,总是担心她会被随便刮起的大风给吹跑了,就把她和哥哥们放在一起养。

      所以......对于溜鸡逗狗,爬墙上树这种业务的熟练程度,她很有可能比眼前这个抖着腿没什么坐相的表哥更在行。

      因此对着一堆她早都看腻玩腻了的东西,熟悉归熟悉,但是绝对不会产生“好奇”这种情绪。

      思来想去她觉得,很有可能这个对她不怎么熟悉的表哥,那颗算是百炼成钢的小心脏又被她刺激到了......

      马车穿过闹市,转了几个弯进/入到了一条挺寂静的胡同里,侍卫首领一直跟在最靠近车厢的位置,能混到御前侍卫首领,这武功保证是出类拔萃,耳朵的灵敏程度也不知道甩平常人几条街。

      所以皇上和皇贵妃在马车里的对话,他是听了个巨细靡遗,同样的,无语也是一段连着一段儿。

      这是皇上和嫔妃之间的对话?一对正常的帝妃,这一道儿走过来,相互之间交流就算不走心也走走身好吗?

      这俩货倒好,跟怨偶似的,可是说是怨偶,后宫里那么多的娘娘,可皇帝偏偏在微服出宫的时候带上皇贵妃;也不知道是自己精神不正常,还是他们俩精神不正常,反正他们俩绝对不能用正常的眼光去看待就对了。

      所以......也许皇上是受虐狂,就喜欢这个调调?觉得自己可能发现了惊天大秘密的侍卫首领,浑身一抖,寒颤是一茬接着一茬。

      马车停在这条胡同中间位置一个刷着黑漆的木门前,侍卫首领把孟婉柔引到院子里:“娘娘,这院子久不住人,难免脏乱,还望娘娘海涵。”

      这是个还算宽敞的院子,也没有他说的那么夸张,还挺清幽雅致的,孟婉柔微笑:“劳大人费心了。”

      她随手推开一间屋子走了进去,因为之前就定好了让兰玉和她一起出宫,紫鸢今天去内务府领例银,所以只有兰玉和孟婉柔一起进了屋子。

      司徒皓就坐在院子里喝茶,孟婉柔也搞不懂他都喝了一路的水了,也不尿频尿急,还能喝的下去,把茶水当空气了,这也是个人才。

      孟婉柔看着兰玉手里头捧着的东西,翻了两下:“皇上是找不痛快么?他不是最不喜欢柔柔弱弱跟小花一样的女子吗?难道他是觉得我自己都不够恶心他的了,所以才让我穿上这么一身加大力度去恶心他?”

      不怪孟婉柔纳闷,这一堆的内衫外裳不是浅色就是白色,连那首饰都见不到金子,标准的“女要俏一身孝”的小白花标配。

      兰玉没忍住,扑呲一笑,一边动作一边说:“许是皇上今天没被娘娘训够,自己创造条件呗!”

      孟婉柔失笑,用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门:“你这小丫头,嘴巴是越来越损了......”

      “不过,对我胃口,我喜欢。”她又笑着补充了一句。

  • 作者有话要说:  再过五天便是司徒景行和司徒姿小朋友的生辰,作为全大业最牛的官N代,司徒景行表示自己应该是这个世上最可怜的孩子。
    如果非要让他说出点原因出来,他可是有一堆有一堆的证据。比如说虽然他家比别人家的房子都要大,大到他的小短腿根本走不完,但是他们家的下人们却都比别人家的长得丑,丑到他一看见他们的脸就吃不下去饭;再不如说他有个总是欺负他,喜欢收集各种花花绿绿小碎花东西招摇过市从来不为别人的眼睛着想的皇姐,最可恨的是她竟然总嫌弃他眼睛有病。哼!没有自知之明的蠢女人。
    还有就是他还有一个总和他抢母妃的老爹,明明他老爹有一、二、三......他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的老婆,可是偏偏喜欢和他抢母妃。母后还总是笑眯眯的安慰他:只有他父皇和母妃在一起时间久了,他才会有更多的弟弟妹妹玩。
    司徒景行噘嘴:母后又在骗人,弟弟妹妹就是拉拉手出个宫就能来的?当他是三岁小孩儿呢?他明明已经六岁了!
    司徒皓以给儿子闺女选生辰礼为名,生拉硬拽着孟婉柔微服出宫,说什么大兔崽子二兔崽子长这么大都没怎么见过宫外头的东西,咱们做父母的怎么也得尽心尽力给他们弄点新鲜玩意儿逗他们高兴。
    孟婉柔控制住自己又要情不自禁飞出的小白眼,对司徒皓这个牵强的理由不置可否:有谁给儿子闺女选礼物是大晚上黑灯瞎火的时候出门的?
    说出来,让她开开眼长长见识。
    ***
    街上亮白如昼,正值灯会人头攒动,孟婉柔的手被司徒皓紧紧的拽在手里,身子被他半抱在怀里,对着挤过来的人群,司徒皓连忙伸手格挡,不让他们碰到孟婉柔一根头发丝儿。
    人群中不知是谁跌了一跤,引得好几人遭受了池鱼之殃,一名覆着白色面纱的少女被推了一把,直接往两个人的身上撞过来。
    司徒皓连忙把孟婉柔护在身后,丝毫没有考虑到真的遇到刺客的时候,就他那自保都是个问题的三脚猫功夫怎么能保护好孟婉柔。
    牌九被司徒皓一把推到前面,跌跌撞撞的扶住少女的胳膊,待她站稳后立刻松手。
    “多谢二位相救。”少女福了福身,眼里波光流转十分迷人。
    少女的婢女从人群中挤出来,也连忙行礼道谢。
    明明是牌九扶的的人,偏偏认准了自己身边的男人。孟婉柔不着痕迹的打量的少女几眼,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笑:“表哥,救美的英雄啊。”
    司徒皓笑意温柔:“这位不敢露脸的姑娘,要是看不清脚下,黑灯瞎火的时候就不要出来晃悠了,赶紧回家好好猫着,有事没事多读点书,不要总拿什么英雄救美投怀送抱的老掉牙套路糊弄人。”
    司徒皓转头又指了两名侍卫,让他们俩把这个姑娘送走:“虽然这位姑娘既看不清夜路又喜欢撞人,但我心地善良也救人救到家,你们俩亲自把这位姑娘送回府,好好跟人家家里面的家长沟通沟通。也做回护花使者,虽然花是丑了点,但怎么也算是朵花。”
    “玉树临风真是一种罪过啊。”司徒皓用没有拥着孟婉柔的那只手打开折扇扇呼了两下。
    孟婉柔:“没有自知之明也是一种罪过。”
    司徒皓跳脚,松开她退了两步,凹了一个颇为风骚的造型,刚要张嘴反驳她,就被前面不知道发生什么变故而突然冲过来一股人/流,把他们俩给分开了......
    孟婉柔几乎是脚不沾地地随着人群移动,等她回过神已经身处在一条陌生的巷子里,身边都是陌生的面孔。
    几名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的身边,孟婉柔知道这是司徒皓身边的暗卫,只要她不乱动,司徒皓早晚会找到她。
    孟婉柔仰头看天,瞅着点点星光一阵无语:她这都快三十的表哥,行事就不能稍微靠谱两回,让她也生出一丁点吾家丈夫初长成的欣慰?
    她走到巷口,看到河对面的几名少女在放花灯,虽然只隔了一点距离,但是那波光粼粼上的万盏灯火和街市上喧嚣却好像离自己很远,远到自己似乎总是这些喧嚣人群里的看客。
    不过片刻,眼前的璀璨灯火就被一块新鲜的酱牛肉阻隔,面前的人装模作样的演着:“娘子你闻闻香不香?攒了这么多天的工钱终于可以给娘子和孩子们尝尝肉味儿解解馋了。”
    司徒皓掰了一块儿牛肉塞到孟婉柔的嘴里:“哎,你还别说刚刚你那两眼无神跟块儿望夫石的样儿,唬得我都快信了。”
    “唬?”孟婉柔转头看他。
    司徒皓不以为意,倚着墙又往嘴里塞了一块儿牛肉:“可不就是唬?你不喜欢我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你这大实话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唉,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就不能说两句漂亮话哄我开心?”司徒皓夸张的做西子捧心状。
    “......”
    “不过我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再说你又没有喜欢的人,孩子都给我生了一打了,就算是跑也跑不掉。想来想去怎么来讲我都不亏,所以,不会哄人就不会哄人吧。”司徒皓仍旧自顾自的念叨。
    孟婉柔见他这副模样儿,心里起了促狭的心思,走到他身边笑道:“那我要是喜欢你呢?”
    “......那也没关系,朕心胸......”司徒皓猛地把牛肉扔到暗卫的怀里,牢牢地攥着她的肩,眼睛里的光闪闪发亮:“你......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什么了?”孟婉柔笑。
    司徒皓一个调位,把她压倒墙壁上,表情认真:“我听到了,不管是逗我也好,哄我也好,想看我出丑也好,我都听到了你刚刚说的话,想反悔也来不及。”
    “表妹你......你能再说一遍吗?就一遍,我以后不会再提这个话题,就一遍行吗?”司徒皓瞅着她,语气颇有些小心翼翼。
    孟婉柔感觉到了司徒皓发抖的胳膊以及眼神里的激动与欢喜,叹了口气,抬起眼睛看他:“虽然我十分不想承认我会喜欢上你这样的人,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喜欢你。”
    司徒皓忽的咧嘴一笑,看着星空下的孟婉柔,呵呵傻乐,又是一副二傻子上身般不忍直视的画面。
    孟婉柔捂头直翻白眼:果然,有的时候自欺欺人也是一种美德,真的好想假装自己没有喜欢上这样的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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