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寡妇是非多》九月霏霏

20、第二十章 人不如猪

　　唐九揉了揉鼻子，“哪来那么多真的假的，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家了。”
　　阿允起身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也对，不早了，你没喝多吧？我送你回去，把这烤鸭也带回去，明天热一热，还能吃？”
　　唐九双眼贼亮笑眯眯的，“烤鸭我要，多谢了，送我就不必了，这条路我走了很多次了，你家住哪？”
　　“我家就在镇上，很近。”
　　“那我先回去了。”
　　“你不怕大半夜的会有色鬼出没？”
　　阿允戏虐一笑想看唐九如何回答，唐九一愣，“这话该我说吧，你说你一个大男人，长这么漂亮干什么？真是太危险了。”
　　“唐九，胡说什么？”
　　阿允怒目而视就要发火，这女人敢说他长得漂亮？唐九见他毛了不惹他了，长的漂亮还不准人说了。
　　拿着阿允买的烤鸭，她准备走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停下步子，“阿允，你说，这镇上可有女屠夫？”
　　阿允一惊，古怪的看着她，就像看怪物那样的眼神，“胡闹，哪有女人做屠夫的，真不知道你那脑子在想什么？”
　　唐九无语，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无趣的摆了摆手，“那我走了。”
　　唐九离去后，阿允却是迟迟没走，他站在窗户边推开了窗户，看着夜色下独自回去的唐九，帅气的脸上戏谑一笑，“有趣的紧。”
　　“公子，我们该打烊了。”
　　阿允扭头丢下几两银子，“不用找了。”
　　小二看见银子满眼发光，“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阿允瞧了一眼那桌上被唐九嫌弃的不得了的红烧肉，“这肉真难吃，倒了喂狗！”
　　小二满脸尴尬，随后点头哈腰，“是，公子！”
　　三更天了，唐九还没走到村口就见到家门口亮着烛火，唐婆子和十一不知道在猪圈那里干嘛，她快步的上前，“娘，这么晚了？你们在干什么？”
　　唐婆子丢下手中的破瓢扭头瞪了她一眼，积聚已久的怒火瞬间爆发，“你这个死丫头还有脸回来，你瞧你都干了什么事儿，才干了两天的活计茶场就毁了，你说，你是不是丧门星啊，这一家老小的日子怎么过？”
　　唐九站在猪圈外面吞了吞口水没有说话，这是哪个大嘴巴贱人来唐婆子面前说她被苏家炒了？
　　十一见状忙从猪圈中爬了出来，消瘦的小脸上满脸的猪粪黑不溜秋的，“姐姐，这猪不知道怎么了，不吃也不喝，是不是生病了？”
　　“猪怎么了？”
　　唐九一听说猪有事儿忙进了猪圈，唐婆子站在那里顾不上教训唐九，这只猪她可养了半年多了，要是得病死了，这得多大的损失？
　　“你还好意思问，你瞧你都干了些什么事儿，茶场被人烧了，这家里的猪也跟着倒霉了，哎呦，可别死了啊，老娘可指望把你养大卖点银子啊？”
　　“姐姐，该怎么办？”
　　十一满脸的苦相，担心的不得了，这猪要是死了，娘一定会打死她的。
　　“我看看。”
　　唐九小心翼翼的走到猪的旁边，这猪有几十斤，长得瘦的很，趴在土墙砌的猪圈角落里面一动不动，喘着粗气，看起来情况不妙。
　　唐婆子冷哼一声，“就你，会看猪的病？”
　　“我先看看，如果是得了小病我有办法。 ”
　　唐九发现了几坨猪粪散落在地上，她也顾不得脏拿了起来检查着，“娘，这猪这几天都吃什么了？”
　　“吃什么，问你妹，都是十一这个死丫头，前几天老娘喂的时候还好好的，这她喂这猪就这样了，你们两姐妹真是丧门星啊！干不得一件好事！”
　　“够了，你别骂了！”
　　唐九听不下去了，这唐婆子什么破事都怪她们姐妹，实在是叔可忍婶子都忍不了了。
　　“娘，您别生气，我……”
　　十一除了哭没别的办法了，这几天的猪草是她打的，这猪也是她喂养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猪会突然不吃不喝？
　　唐婆子打开猪圈的门走了出来，越看她们姐妹就越生气，狠狠的跺脚指着唐十一大骂，“一个只知道做错了哭，一个只会给老娘触霉头，你们两个鬼丫头就是生来要老娘命的，这猪要是死了，老娘可告诉你们，都给老娘扫地出门，老娘不想看到你们两个东西。”
　　“不要啊，娘，不要赶十一走啊，您让十一去哪啊？”
　　十一一听吓坏了，双腿发软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唐九一听这话顿时毛了，“好，这是你说的，这猪要是死了，我就带着十一走，像你这种铁石心肠，重男轻女的母亲，不认也他妈罢了！”
　　“死丫头，反了你了，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了，老娘今晚就打死你个死丫头，看你还嘴硬不？”
　　唐婆子说完就抽出打猪的棍子气势汹汹要打唐九，唐九站在那里像一个小巨人一般气势盖过了唐婆子，冷冽的道，“要打，等这猪死了你再打也不迟，十一你过来，姐姐问你，你都给猪吃了些什么？”
　　唐婆子见状想她说的有道理，要是这丫头能把猪救活了，那她就少损失了，姑且让这丫头试试，毕竟，从她活了以后，这丫头做事她就看不懂了。
　　丢下手中的棍子，“你们两个今晚就在这外面看猪，这猪要是活了这事儿就算了，要是死了，老娘说话算数，非把你们撵出去！”
　　“娘，娘……”
　　十一听说要被赶出来哭的稀里哗啦的，唐九拉住她的小手，“快别哭了，来，把脸搽干净，你给猪吃了什么？”
　　十一用袖子擦拭了脸上的猪粪，满身的臭味让唐九心酸的很，十一乖巧懂事，才八九岁的年纪，为什么要受这样的活罪？
　　“就吃了一些野菜，还有一种河边长的杂草。”
　　“杂草？”
　　唐九蹲下身子看着猪趴在那里气若游丝的样子，“可能是吃了毒草了，十一，这一次，闯祸了。”
　　“毒草？我，我不知道啊，我打猪草的时候见那草长得很嫩，我想，猪一定喜欢吃，所以……”
　　十一吓的脸色发白，她打来的猪草有毒，把家里的猪给毒死了？
　　“你看，这猪拉的粪便不正常，那毒已经蔓延猪的全身，不出今晚，这猪一定会死的。”
　　“死了？那我们要被娘赶出去的，姐姐，怎么办啊？”
　　唐九满脑子乱的很，缓缓站了起身吐口气，“别急，猪的事情交给姐姐了，你快去洗把手和脸，把我带回来的烤鸭拿回家和十二爹吃了。”
　　“烤鸭？”
　　十一吞了吞口水，“可是姐姐，猪要死了，我，我吃不下……”
　　“傻丫头，你快去吃吧，姐姐来想办法。”
　　唐九说干就干，把唐十一哄走后，她提着小盏灯来到了村头的一块沼泽地中，她记得在那杂草里面看到过百毒草，这种草药可以清热解毒，也许这猪吃了就好了？
　　六更天了，她翻遍了整个沼泽地才找到一株百毒草，当握在手心的时候，她顿时松口气，顾不上歇息一刻，快速的回到了猪圈准备给猪吃，谁知道，靠近猪却见一动不动，伸出手用手摸了摸猪的身子，竟然已经硬了变凉了。
　　“死了……”
　　心里一紧，手中的草药掉了下来，她满头大汗的蹲在那里看着眼前几十斤的死猪犯了难，要是不是毒死的，她还可以乘着猪没死的时候一刀解决，还可以吃点猪肉，可是这死猪肉是吃不得的，尤其是这中毒死的猪肉。
　　一想到忙活了大半夜空忙活一场，她忍不住咒骂一声，“我靠，真他妈的憋气！”
　　刚刚站起身，房门就打开了，唐婆子走了出来瞟了她一眼，“丫头，猪好点了吗？”
　　唐十一也跑了出来期待的看着她，“姐姐，猪好了吗？”
　　唐九觉得愧对唐十一的期望，无奈摇了摇头，“死了。”
　　“死了？”
　　唐婆子瞪大眼睛，脚步飞快的跑到猪圈里，看着死猪一动不动，顿时趴在猪身上就大哭了起来，“哎呦，老娘这是倒了什么血霉了啊，辛苦养了大半年，你吃了老娘多少东西就死了，这怎么得了啊！”
　　唐九站在那里像看笑话一样，看着唐婆子一大早在那哭猪死了，她冷笑一声干脆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真是讽刺的紧，可能她这具身子主人死的时候，她都没哭的这么伤心？一个人在唐婆子心里，还不如猪呢，猪养大了还能卖银子吃肉，这女儿养大了都是赔钱货。
　　十一也在抽泣，害怕的拉了拉唐九的衣袖，“姐姐，你不是说你有办法吗？”
　　唐九起身蹲下身子拉住十一的小手满脸愧疚，“十一，听姐姐说，猪中了毒太深，姐姐救不了了。”
　　十二听见母亲哭也跑了出来，一瞧母亲趴在猪身上大哭，“娘，你怎么趴在猪身上哭啊？”
　　唐婆子听见宝贝儿子的呼唤这才起身擦了几滴眼泪，走出了猪圈，牵住十二的小手狠狠的瞪着唐九和十一，“你们两个死丫头还杵在这干什么，还不给老娘滚！”
　　“娘，十一错了，求您别赶十一和姐姐走，您让我们去哪啊，这是我们的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