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客剑心同人之最后的壬生狼》十月魍魉

62、杀伐的面目

　　他又变成那个无论多少阳光都无法温暖的人了。
　　此刻的他看起来就跟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冷漠而疏远。
　　他那个时候虽然在跟我说话可实际上却并没有多少情绪波动，他跟我聊的只是公事，如果不是我主动跟他说话，他其实就跟菅野先生一样寡言。
　　我觉得现在在我面前的不是个人而是把刀，他根本就没有多少人的情感。
　　他怎么会忽然之间变成这个样子。
　　我有点可怜他，他明明是那么多变又孩子气的人，可是有人却将他变成了一把刀，是谁那么没人性。
　　“亲亲我吧，斋藤君。”我闭上眼睛等待他的亲吻，反正我已经决定献身了，他亲一下也没关系，但是等了很久他都没有动静，等再一次睁开眼我才发现他已经开始穿衣服了。
　　他安静得让我感觉到害怕了。
　　“斋藤君，你怎么了？”
　　“回去吧，大小姐，律现在是一个人在家等我们。”他穿上他的衬衫，将一身的刀疤遮住了，他很体贴，一点都不像那个自私的小孩。
　　这一瞬间，他就变得跟那些心口不一的臭男人一样了。
　　他在跟我演戏吗？
　　不过一般男人都是演戏为了让女人跟他们睡觉，而他演戏则是为了不跟我睡，我莫名觉得窝火，他现在一点都不诚实。
　　不诚实的人我没法信任他。
　　太外公跟我说过，只有明白一个人真正想要的东西谈判才能继续下去，不然不论你说的话有多动听都是自说自话，反正我现在不知道他想要什么，那就不说话好了。
　　我身上的衣服真的太皱了，材质不好的布料就是这样，还好我今天出门前临机一动将羽织给带上了，不然穿着振袖就跟他上旅店真的是太难看了。
　　刚一站起身我便觉得脚软，一个画面忽然在脑海中闪现，在烛光之下他像只恶鬼一样舔过我的肚脐，然后那些我曾经遗忘的画面全部都回笼了，难怪我一直闻到一股口水的味道，那是他在我身上留下的标记。
　　我立刻捂住了脸，他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更糟糕的是我还回应了他，那声音娇柔得就跟隔壁的女人一样。
　　这是间低档旅馆，用的是不透光的障子跟旁边的房间隔断，他们应该在做很快活的事……
　　“还站着干嘛？走啊。”
　　我现在没有办法面对他，他的语气严肃极了，我反倒希望他能继续做那个喜欢调戏我的流氓。
　　我不敢迈步，新选组经常在岛原巡逻，他肯定见识过不少花样。
　　我虽然是完璧之身，可是我已经不纯洁了，他在我的身上留下了他的味道，就像路上的野狗在标记地盘。
　　心头涌上的莫名酸楚让我泣不成声，我真的招惹了最不该招惹的人。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叫他什么，我感觉不论叫他哪一个都不是安全的，他的身体里有一只凶兽在咆哮，我见过它了，现在它就在他平静的面具之下。
　　我现在才感觉到害怕，他的感情真的太炽热了，是因为他扛过那面红色的诚字旗吗？
　　我感到困惑了，他到底要干什么？
　　“你这次升职会不会掉到港区去。”我恢复了一点镇定，港区那边很繁华，有酒吧街和外国人居留地，那里跟以前的岛原很像，而且时常有暗杀外国人的事件发生。
　　虽然长州萨摩的部分尊攘派变成了倒幕派，但下关海战和萨英战争也过去了不到十年的时间而已，当年攘夷的呼声可比倒幕响亮多了，那些尊攘派虽然厉害却没法收买每个人的人心，应该还是有攘夷派的势力残存的吧。
　　也难怪要划出个外国人居留地了，那个地方就像是个鸡圈，保护着那些冒险家们的安全。
　　“回去再说吧，很晚了。”他没什么精神得说，好像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异常，可是那种身上的皮肤被一寸寸舔过的感觉却越来越真实了。
　　‘别害怕，幸子。’我用滑稽的关西腔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我应该能克服的。
　　空气中弥漫着香烟的味道，这个气味让我镇定了一些，我迈开腿走了两步，然后我就走不动了。
　　我全记起来了。
　　“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哭着她们，问斋藤一，也问那个附身在我身上的女鬼，她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我不想再发生同样的事情了。
　　然后，我看到了一个画面，在晴朗的明月下有个穿着破旧和服的少年，它看起来好像是半旧的冬衣，那好像是他文久三年年初上洛时穿的那一身。他长得一点都不好看，不过他看起来很悠闲，他靠着门廊边的柱子和一个穿着黑色和服、面带红晕的美男子说着话，他们那个时候看起来还是人，并不是鬼的样子。
　　是什么改变了他们？
　　“新选组，执行公务！”
　　一声忽如起来的爆喝在入夜后异常安静的小旅店中响起，我被吓得浑身一个哆嗦，隔壁女人的叫声也一下子停住了。
　　紧接着我便听到了“咚咚咚”的脚步声，无数衣衫不整的男人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他们看起来狼狈极了，甚至有的人干脆从二楼的窗户跳了出去，楼下立时传来一阵嚣张的大笑声，隔着老远我就能闻到他们身上的酒味。
　　这时我发现斋藤一居然笑了，他的笑容看起来不怀好意，像极了豺狼。
　　“搞什么啊，肥田先生，大半夜的你吓死小的们了。”
　　楼下的门厅，一个外地口音的男人抱怨着说，他的声音让我镇定了下来，我终于可以正常走路了。
　　“谁叫你们这么懈怠的？别以为现在到了明智年就可以放松警惕。”
　　“那你也不该用那些杀人魔吓人啊，吓得我都软了。”
　　那个肥田立刻哈哈大笑起来，其他跑出来的浪人们这时才反应过来，纷纷大骂着返回了屋里。
　　“想笑就笑吧，我看你都快憋死了。”我没好气得瞥了眼那个真正的壬生狼，他的眼睛里全是精光，不知道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他阴冷得笑着，并没有理会我，仿佛他已经跟我无话可说，这种沉默让我很不习惯，他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冷淡。
　　“你们刚上洛的时候干了些什么？”我的声音还是很难听，听起来像极了乌鸦。
　　“抓那些喝酒闹事或者敲诈商家的浪人。”他言简意赅，好像不愿再多说一个字“御花园乱斗后天诛组停止在京都活动，后来人斩开始在京都出没了，我们一直在大阪和京都两地奔波。”
　　“大阪？你们在大阪也有屯所吗？”我还以为他们只在京都活动呢，没想到在大阪也呆过。
　　他不说话了，他这个样子让我想起刚才的菅野先生，这样的人太闷了。
　　我觉得之前的几天好像是我的幻觉，他一直都是个不爱笑的人。
　　“万福寺。”他沉默了很久才说“禁门之变后我们才在大阪有屯所，那个时候你应该不在大阪了。”
　　“那，你们没有屯所的话住哪里呢”我觉得我有预感，他们住的多半又是花街吧，可是住花街的话要花不少的钱呢。
　　“回去吧，很晚了。”
　　他干嘛这么催我，我现在不想跟他回去。
　　那个地方不是我的家，站在我面前的是个陌生人，他让我想起他那个名震关西的绰号，杀伐斋藤。
　　他就是我眼前的这个样子么？因为冷淡寡言而与新选组所有人都保持距离，这样执行肃清任务的时候就不费劲，因为是没有感情的陌生人所以杀起来就特别容易？
　　他跟我保持距离是为了什么？
　　我下意识得摸了摸脖子，他是想肃清我了么？
　　当时我问他我是不是第一个骂了他是怪物还活着的女人，也许很快我就不是了，他很危险，而且更糟糕的是他没有正常人的喜怒哀乐，我根本就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些什么。
　　也许是等得不耐烦了，他的视线忽然转向了我，那双刀锋般明亮的眼睛看起来冷极了，我感觉就像真的刀锋一样向我劈了下来。
　　“别让我说第三次，幸子。”他阴狠得说，领头走在前面，我被他骇得浑身发抖，那是杀人犯的眼睛。
　　我觉得我被他愚弄了，他对我做了那么多无礼的事之后就这么转身走了么？
　　我觉得我就像是隔壁的那个游女，甚至于我还不如她，她至少还能得到钱，而我什么都得不到。
　　比起被血淋一身的回忆，现在的他更让我觉得恶心。
　　在我的梦想中，外公给我派来的保镖应该是个很靠得住的人。
　　他年纪应该比我大，也许是个成熟而稳重的叔叔，他很会照顾我，不仅会让我觉得安全而且还会让我过上更好的生活，我无需再为工作所累，只需要快乐地任性就好，他会耐心包容我的一切，偶尔还会跟我开下玩笑。律也很敬佩敬仰他，因为同样来自东北爷爷也有聊天的伙伴，这个家里会一直充满欢笑，大家像家人一样一起生活。
　　可是斋藤一不是这样的男人。
　　我想起了他那件塞进我柜子里的和服，他跟所有的普通男人一样，当时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些。
　　对他仁慈一些，幸子，他只是看起来冷心冷面。
　　我想起了外公跟我说的话，我决定暂时原谅那个蠢材，也不知道他到底发了什么疯，居然将自己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史蒂芬说，他有一双很可怕的眼睛。
　　我想起了律有一次开玩笑举着竹刀站在我面前的情景，当他的竹刀打在我头上的时候即便他已经卸掉了所有的力气还是让我觉得很疼，如果是真剑的话那可是要死人的。
　　之前我一直在玩，现在我该认真起来了，那些追踪遗诏的人是不会放过我的，也许我该冒险求见藩主大人，我现在只想将这个东西快点脱手，然后过点正常人的生活。
　　主动投怀送抱果然是鲁莽的，我再也不会干同样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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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次征长战争之所以失败跟浪人有很大关系，脱藩的浪人、农民、以及天诛组的余孽在近畿地区活动，治安是真的乱啊，乱世用重典，幕末就是一个乱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