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客剑心同人之最后的壬生狼》十月魍魉

38、色厉内荏

　　在浴室里换好衣服后，我发现他居然在昏黄的烛光下保养自己的刀。
　　那气氛太过诡异，连律都有点不敢接近他，不过我却觉得他这个样子看起来格外迷人，我好像真的病得不轻。
　　“真漂亮。”我说他的眼睛，也说他的刀，他勾起一个很淡的微笑，虽然他一点都不英俊，我的心还是砰砰直跳。
　　“去把神龛上的香灰拿来吧，我要打粉了。”
　　“诶？”他说什么？
　　“真受不了你们两个。”律似乎看不下去了，刚站起来就被斋藤一“滋”了一声，早上的那个男子汉立刻乖乖地坐了下来，他又像是个少年了。
　　“要不是你早上动了我的刀，我哪里还需要保养。”斋藤一恶人先告状得说“拿在手里感觉都不对了。”
　　“嘁，才摸了一下而已。”律桀骜不驯得说。
　　“不，你那个时候是真的想杀了我对吧。”斋藤一还是微笑着，既不残忍也不诡异，可是给我的感觉就是冰冷刺骨“这家伙跟你产生共鸣了，它想要换主人了。”
　　律的眼睛在黑暗的角落闪闪发光，我觉得像极了斋藤一的眼睛，我的弟弟是不是也变成了鬼了？
　　“赢了吗？今天。”斋藤一问。
　　我觉得他说的话让我费解，律赢了什么？
　　“打倒了最后一个，老师来了。”律面无表情得说“他让我把家长叫去，我跟他说我全家都死了。”
　　“你不是还有姐姐和姐夫吗？他让你什么时候叫家长过去？”
　　“不需要，我能照顾自己。”律面无表情得说“你只需要照顾好我姐姐就行。”
　　我觉得我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了，律可能是为了我的事跟同学打架了。
　　“你做得很好，松崎律。”斋藤一称赞着他，他虽然已经换上了那身浪人的襦袢，可是给我的感觉却像是那位幕末的三番队队长“下一次遇到了同样的情况你还是跟这次一样照做，出了问题我帮你担着。”
　　“嘁。”律不屑得冷哼，不过我觉得我家的少年好像已经开始喜欢斋藤一了。
　　“你连男孩子也要勾引吗？”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说，可是我就是生气，他闻言立刻哈哈大笑起来，律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我没好气得走进屋里，将他要的香灰给他拿了过来，他就着我的手闻了闻，我感觉就像是西欧的吻手礼。
　　他这一套是从哪里学来的？
　　“感觉差了点什么啊，你平时用什么香？”
　　“我哪有钱买香。”虽然我也很想买。
　　“那你要是有钱买的话会用哪种？”他好像真的很期待，可是我却觉得不知所措，以前在太外公家的时候我用过很多香，可是我觉得我都不喜欢。
　　“白梅吗？”
　　我立刻怒火中烧，他从哪个女人身上闻来的味道。
　　“睡莲。”白梅是冬天开的花，那我就选夏天的“白梅是亚苏用的吗？”
　　“不，是我在池田屋事件时闻到的。”他接过了我手中的香灰，和不知道什么动物的骨头磨成的粉混合在了一起“感觉那是个很不错的女人用的香啊。”
　　我觉得很生气，可是又不敢冲他发火，他就像是沉寂的吾妻火山，好像马上就要爆发了。
　　“你等一下要出去吗？”他在家里正常，那就只会到外面faxie，他要是敢去找别的女人我现在就死给他看。
　　他低头专心得磨着粉，可是嘴角的笑却异常残忍。
　　他这是要出去杀人了。
　　我有点害怕，这是一个正常人遇到杀人魔时该有的表现，可是我也经历了惨烈的战争，那些所谓的英雄哪个不是杀人魔？
　　“我要跟你一起去。”我可以肯定我会看到很可怕的场面，可是我不想让他一个人，律说的没错，他的精神是有点不正常，我不希望他变成真的疯子。
　　“别说天真的傻话了。”他推开了我按在他胳膊上的手，拿起毛茸茸的打粉棒轻轻地敲在刀身上，它发出一阵愉悦的轻响，就像它满意主人对它的服侍。
　　“你觉得我哪里看起来天真？”他居然瞧不起我，果然十六岁对他来说太年轻了吗？“你看过死相最恐怖的尸体是什么？”
　　他愣住了，他好像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我曾经在尸山上找过他。
　　“最惨的也不过是被大卸八块吧，你知道狼最喜欢吃什么地方吗？是人的内脏。”那个场面实在太恶心了，我实在不想当着律的面说，还是算了吧“你们这些战士打完了仗就走了，剩下收尾的事情还不是我们来完成，那么多人的尸体绞在一起，长萨联军的人还不让我们掩埋，我之所以从大阪来到会津是为了履行太外公给我定下的婚约，在那些尸体里我找到了我的未婚夫，他当时跟我一样只有十六岁。”
　　“那家伙叫什么名字？”
　　他满含杀意得说，就好像要将我说出名字的那个人从黄泉里唤回来再杀一次一样。
　　“在战争开始之前他就主动解除婚约了。”他已经死得很惨了，我不想再让他死了还不得安宁。
　　斋藤一冷冷一笑，似乎觉得那个少年比较识相。
　　“他是家老的儿子。”我觉得我要趁着这个机会让他明白我为他做出了多大的牺牲，不然他会将我当成那种送上门来的女人。
　　“那可真遗憾啊，我是御家人的儿子。”他皮笑肉不笑得说，不过他那种即将爆发的状态似乎解除了。
　　我和律都松了口气。
　　“姐姐，你要是去了的话那今天我就只有一个人了。”
　　律可怜兮兮得说，斋藤一不屑得冷哼，我怎么觉得他们俩其实是一伙的。
　　“黑玉丸不是在这里吗？而且斋藤君这是要为我们报仇去，我怎么能让他一个人。”我觉得他应该不是那种失去理智的杀人魔，那他的目标最可能就是那个干尽了坏事的鹫峰组了“你想想平的姐姐，她是怎么死的？”
　　平是律来东京之后的第一个朋友，可惜出了他姐姐的事之后他们一家也搬走了。
　　律不再说话了。
　　“健次先生保护得了我们一时，保护不了一世，他们在山口组那里吃了那么大的亏，肯定记住我了，你想想要是健次先生在组里失势他们会放过我吗？”
　　“不会的，健次先生那么厉害。”
　　“斋藤君比健次先生还厉害，可是他还不是顶着仇人的名字活着。”我有些冷血得说，他是日后可能会执行任务的人，不能永远活在和平的明治“还是你觉得那些人罪不至死？应该交给警察来处理？”
　　那些人确实没杀人，却干的是比杀人更让人恶心的事，偏偏他们还钻了法律的空子，因为警力奇缺东京都只管人命案，鹫峰组所犯的罪全被他们用钱摆平了。
　　“那我把制服换上算了。”他阴恻恻得笑着，那笑容像极了太外公家里的能面。
　　“弄脏了怎么办，还不是我来洗。”我讨厌洗血衣，那个萨摩警官的血让我感觉愧疚，他只是在执行公务而已。
　　“那你把我的制服带上，等一会儿我好换。”他背对着灯笼，仔细检查着刀的纹理，他的脸笼罩在黑暗里，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又把自己藏起来了。
　　“我怎么感觉我们像是尊攘派的天诛组，你是人斩，我是善后的？”
　　他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那我们再准备张除奸状好了，他们的罪行你来写。”
　　“姐姐的字迹太娟秀，还是我来好了。”律从书包里拿出纸和笔墨，开始写起来，我觉得我们这一家人真是奇怪，明明干得是不法的勾当却一点都没那种恐怖的感觉。
　　“他们是有固定格式的，我来告诉你。”斋藤一就像在指导律写家庭作业一般，一边给他的刀上油一边走到律的身边说，我翻了个白眼，觉得我们这一家人都有病。
　　我可能永远都无法成为和平时代的江户人，可是我想活在阳光下，跟我的那些同学一样。
　　我真的很嫉妒她们，可以那样无忧无虑得任性，跟自己喜欢的人恋爱，每天担心的最大问题不过是考试成绩，家里有父母看护。她们就像是我梦里的人一样，虽然我活在她们中间，却永远无法融入她们，而且我可能要过早得穿上留袖，可她们却能继续做少女到二十岁。
　　维新之前是元宵节举行成人礼，现在则改成西历的一月十五日，虽然很多家庭还是会早早安排结婚，不过也有人坚持要到成人礼之后再行婚配。
　　她们是自由的，而我则被一个恶霸给逼婚，我也想见见除了他之外的人。
　　“又在想别的男人了？”
　　我翻了个白眼，他真的有读心术，怎么每次都被他说中。
　　“你为什么总是能说中。”
　　我觉得我刚才说的话绝对没过脑子，他看向我的眼神全是嗜血的凶光，更可怕的是他的手里正拿着剑。
　　新选组对叛徒永远是残忍的，他们杀自己人比杀外人更狠，我绝对不能背叛他。
　　“你从来都没跟我约会过。”我急中生智，在他动手之前大喊“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有点正常人的生活？”
　　“这就是你的理由吗？”他笑，笑得非常和气。
　　“你自己说说，哪有一次没约会过就结婚的。”我不能怕他，要是这个时候我露怯了他就会动手的，他上午的时候就差点杀了我“我刚才在想我的同学都是怎么约会的，我哪里有错了？”
　　他脸上的诡笑立刻没有了，他又变成了那个不论多少阳光也无法温暖的人，满身阴郁的他看起来很可怜，不过我觉得我比他更可怜。
　　我到底看上这个阴郁的家伙哪点？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我还是忍不住骂了他，他真是一点都不懂怎么满足我的少女心“求婚的时候也跟杀人一样，你能不能学学别人怎么做的。”
　　他忽然阴恻恻得笑了起来。
　　这种笑声本来该是很恐怖的，可是我却觉得他像只受伤的狼，他现在真的很危险，不过我觉得我应该是安全的。
　　“写好了吗？”
　　“嗯，写好了。”律将那个除奸状抵到了斋藤一的手里，他瞄了一眼就将它收了起来，然后就将剑收回了鞘里。
　　我立刻将他脱下来的制服捡了起来。
　　“我们出去咯。”我紧跟着他的身后跟律说。
　　“嗯，你们慢走。”律乖巧得说，就像我们这是去上班“别夜不归宿就行了，我一个人害怕。”
　　“谁会夜不归宿啊，蠢材。”我脸红，我才不会跟他去旅馆。
　　律不屑得哼了一声，仿佛早就看出了我的色厉内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