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客剑心同人之最后的壬生狼》十月魍魉

35、壬生狂言

　　不认识的村口，一个看起来温和宽厚的青年走近了一个闲得无处可去的少年，那个青年身上穿着一件浅葱色的山形羽织，它与我记忆中的颜色并不一样。
　　“你……就是斋藤一对吧？”
　　少年听到对方叫自己的名字立刻警惕起来，他看起来最多不过二十岁，一头黑色的长发随意地扎着，看起来就像狼的尾巴。
　　“你有什么事？”此时他的眼睛既没有刀光也没有鬼影，他只是个普通人，跟那位大哥的眼睛很像。
　　“这个，还请你拿着。”那个温和斯文的人将一个钱袋递了过来，斋藤一接过来掂了掂，好像有点沉。
　　“为什么给我这个？”斋藤一一边说一边将那个钱袋收了起来，仿佛给了他的就是他的了，休想收回去。
　　“近藤先生让我给你带个话，这次的事件辛苦你了。”
　　斋藤一闻言，眯着眼睛打量了对方半天，那个穿着浅葱色羽织的青年看起来平平无奇，像极了寻常的老好人，只是眼睛非常锐利，看起来有些眼熟。
　　“上次大阪力士事件，你忘了？”青年提醒斋藤一，就像他有读心术。
　　“你是谁啊？”斋藤一桀骜不驯得说，面对强者他总是下意识得挑衅，在随时可能丢命的京都这可不是个好习惯，他该尽快改正才对。
　　“在下山南敬助，师从北辰一刀流。”青年开始自报门户，斋藤一冷笑一声，原来还是个同门。
　　“不用说什么辛苦不辛苦，要不是那家伙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想做这个密探，现在你们钱也给了，我心中的恶气也消了，大家还是少往来的好，芹泽鸭虽然已经死了，可是那些神道无念流的门下弟子可都在，要是他们知道总长是被我给间接害死的，我可没试卫馆的同伴保护。”
　　他明明说着拒绝人接近的话，但我却觉得他其实很渴望同伴的温暖，真是个心口不一的家伙。
　　“你还有什么事吗？”见那个山南敬助还没走，斋藤一有些不客气得说。
　　“中秋节快到了，斋藤君有一起过的人吗？”
　　“啊？”斋藤一看向山南敬助的眼神很奇怪，仿佛在浪士队过中秋节是件很不合常理的事。
　　“斋藤君成家了吗？”
　　“哼，我哪有钱成家。”
　　“那斋藤君想不想要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呢？”山南敬助微笑着说，看起来像是个菩萨“即便是爸爸和妈妈也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不过只要在一起了不也成了家人了吗？”
　　“你有毛病吧，谁要跟一群男人在一起。”
　　这种话放在心里就可以了，直接说出来多没礼貌啊。
　　“找个时间切磋一下吧，斋藤君，我听冲田说你好像是无外流的。”那个山南又摆出同门样子搭话“以后我们的战斗可不像过去那么儿戏了，有了力量才能建功立业，最起码也得有保护自己能力，不是吗？”
　　斋藤一听了他的话，眼睛顿时亮如刀锋。
　　他看着山南勾起一个嗜血的冷笑，山南看到了却并不害怕，那菩萨一般温和的眼睛倒映着他的脸，脸上的笑意同样很冷。

　　“醒了么？”
　　我才刚睁开眼睛，那个梦中的少年已经满脸沧桑，他的长发削得很短，脸颊也过于瘦削，他靠着墙在窗边吸着烟，此时穿的居然是明治的警察制服。
　　他什么时候醒的？
　　我立刻从被窝里爬了起来，下意识得擦了下嘴角，果然有点湿润，难道我流口水了？
　　他看到我的举动阴恻恻得笑了起来，那头壬生狼好像又回来了。
　　“你……你是不是偷亲我了。”我口无遮拦得说，关西腔又跑了出来，他不屑得冷哼，就好像我说了个笑话。
　　“下午我们去新宿看房子吧，反正你今天也请了假。”他就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说，我觉得我的脑子有点不够用，身上的血全涌进了心脏。
　　这算是约会吗？
　　“你觉得怎么样？”
　　他又问我，烟雾后的眼睛仿佛有洞察人心的力量，我觉得他此刻跟那个山南很像。
　　“那……要看哪种类型的房子，上下两层的那种吗？”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像喝了酒一样微醺？我将刚才擦脸的手凑到鼻尖闻了闻，果然是酒。
　　“你怎么能这样。”律回来闻到了我身上的酒味不知道有多不高兴。
　　他没有回答我，我觉得他的眼睛肯定充满了汹涌的黑暗，他想吞噬我。
　　“把衣服换了吧，换成妈妈的留袖。”只一瞬间，他就又变成了那个霸气的剑客，我的身体又开始抖了起来。
　　“怎么？不愿意？”
　　“斋藤君，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考虑。”我是真的觉得害怕，才两天而已他就逼着我嫁给他，我怎么感觉自己遇上了一个恶霸。
　　“你一个未婚少女跟一个男人住在一起还要不要名节了，还是说你想让我当你的爸爸？”
　　我猜他现在他脸上肯定有可恶的笑，可是我觉得那只是他的面具而已。
　　他想达到他的目的，现在他身体里的壬生狼正在扮演的就是那位大哥。
　　“大哥的亲人既然都在江户，为什么不接过来住。”虽然他不喜欢父母，不过不是有个哥哥和姐姐吗？“是因为哥哥和姐姐都结婚了吗？”
　　“别耍小聪明，幸子。”他果然生气了，但是这样他也露出了他的真面目，我莫名松了口气。
　　我现在是落难的小女子，而对面那位则是逼婚的恶霸，这种剧情在歌舞伎里常常出现，通常这个时候不是该出现一个救我于水火中的剑客吗？他现在在哪儿？
　　我缓缓抬起头，眼睛与他的对了个正着，他的刀锋就像能划破笼罩着时代的黑暗一样，双眼立刻明亮起来。
　　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对付他了。
　　“斋藤君，那个东西比我的名节更重要，如果是为了隐藏它的话我可以跟你假扮夫妻，不过它不能一直在我这里留着，那些人迟早会追上我的。”
　　他沉吟着不说话，我想他的理智回来了。
　　“我之所以之前想在本乡盖房子，也是因为不想跟其他人比邻，密探无孔不入，尤其是那些长州人更擅长此道。”
　　他冷笑，我觉得他是想起以前在新选组的事情，还好外公选的保镖是他，如果是普通朱雀的话恐怕完成不了这个任务。
　　“你要优先考虑保护那个东西，然后再是我的安全，我还有继任者，可那个东西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你要是死了，那我就把那个房子烧了。”他异常平静地说“下次别说这种话。”
　　他没开玩笑，我想他是希望我尽全力活下去。
　　“一君，你能教我剑道吗？”我想要自保的能力，至少不会每次让他这么束手束脚。
　　“学剑还不如学怎么开枪，我想办法给你弄一把。”他打定了主意一样，不容置疑得说。
　　“可是……我不会。”
　　“我认识一个人，他擅长狙击，到时候让他来教你。”
　　“狙击？”
　　“就是在很远的地方埋伏起来开枪命中目标，不过你不需要战斗，朱雀队的家眷也会迁到新宿，邻里也有个照应。”
　　“可是还是会混进来探子吧，而且你一个警察在陆军的家眷里那么醒目，他们很难不注意到的。”
　　“一濑传八，在战俘营里的时候会津高层给我做了这个假身份，我就用这个身份住那里好了。”他古怪地笑着，显得非常不怀好意“正好我认识一个户籍官，他可以帮我们登记，我的职业是药贩，你就是药贩的妻子。”
　　“你自己给自己登记不就好了……”
　　“我不想藤田五郎的名字出现在那张纸上。”他打断了我“那位户籍官是萨摩人，但我信得过他。”
　　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新选组的壬生狼居然信任萨摩人，这种感觉真诡异。
　　“可是，我要是穿留袖的话在我同学里就太醒目了啊。”
　　“那你出门的时候批羽织不就好了。”斋藤一笑得越来越开心了“你那件蓝色的羽织还没穿过吧，就那件怎么样？”
　　他居然乱翻我的东西，不过我却并没有生气，我想起了梦中那件浅葱色的羽织，它与我买到的并不一样。
　　“斋藤君，那天你在如来堂穿的是什么颜色的羽织。”当时若松被围城，我跑到如来堂的时候那些新选组队员的尸体已经不见了，我只能凭传说寻找。
　　“你要是同意嫁给我我就把它给你。”他得意得说“我就知道它迟早会派上别的用场。”
　　我有些脸红，他怎么还是没放弃。
　　“你们的队服曾经改过吗？”
　　“改过，不过重要场合我们都会穿浅葱色羽织。”
　　“重要场合？”是参加某个仪式吗？
　　他笑眯眯得看着我，好像在思考怎么给我出一个难题。
　　“是需要拼上性命战斗的场合吧，还有必须捍卫自己士道的时候。”
　　我忽然有一种领悟。
　　“例如池田屋事件？”
　　他看着我没说话，我觉得他现在好像有点饿了。
　　“果然女人多读书就是好啊，你能不能不当护士换其他的？”
　　“现在医科并没有多少女性医生，我想在这个领域创出一番事业。”我觉得我这么说听起来很傻，不过这是我的心声“可是这样一来的话我就没法做全职主妇了。”
　　他那么需要人照顾，应该会考虑一下吧……
　　“把我姐姐接过来怎么样？正好她是一个人。”他语出惊人得说“不过我要怎么跟她解释化名的事呢？”
　　“躲避仇家怎么样？你不是杀了个旗本吗？”
　　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吗？
　　“幸子，你到底是天真还是真傻啊？”他摇着头，一副很头疼的样子“可真是让人困扰啊。”
　　我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不是有问题吗？我帮他解决了啊。
　　“换衣服吧，我们该出门了。”他旁若无人得解起了制服的纽扣，他怎么这么不要脸的。
　　“你等等，我先出去。”
　　我刚一起来他就将我给拉了回来，他的制服还是那套脏的，我一靠近就闻到他身上的汗味。
　　“你……你这次升职能不能让他们多给你配一套制服。”我想起来了，如果他用一濑传八的身份那他的制服该怎么办？
　　“为什么这么问？”
　　“你的制服总不能直接晾在院子里吧。”那跟直接穿在身上有什么区别。
　　他沉默了，我觉得他应该在思考，不过他的手却像蛇一样沿着我的背攀了上来，最后将我搂入了怀中。
　　可是我却感觉到了一种异常的宁静，我想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一起生活吧幸子。”他在我耳旁说，嘴里的热气吹得我耳朵生疼“我想守护你。”
　　“那你的士道该怎么办？”我觉得我这是在垂死挣扎，可是我还是忍不住问了。
　　“当然是一起守护了，你还有什么问题？”
　　我无言以对，好像我真的被一个恶霸给盯上了。
　　“那我在人前该叫你什么名字？”一君，斋藤君，还是青鸟？
　　“夫君就可以了，老婆，就这样就可以了。”他满足得叹息，然后开始解我的腰带，奇怪的是我并没有觉得可怕。
　　“你有带你父亲的衣服出来吗？”
　　我睁大了眼睛，他怎么知道我带了？
　　“你好像真的很喜欢爸爸啊。”他叹息，好像觉得无可奈何“找个时间回一趟京都吧，看看能不能找点线索。”
　　“可是都过去好几年了。”
　　他上下打量着我，古怪地笑了起来。
　　“带着这么漂亮又年轻的老婆回去，那家伙肯定会气死了吧，找个时间我们回一趟我家，我们把鬼神丸众国拿回来。”
　　“那把刀有什么来历吗？”
　　“有时间问这个，不如把爸爸的衣服拿出来。”他不怀好意得刮了我一下鼻子，我立刻捂着脸躲开了。
　　我女儿就拜托给你了。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爸爸的声音，我与他对视了一眼，他好像也听到了。
　　我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爸爸果然还是死了吗？
　　“哎，别哭了。”壬生狼就像是那个白虎少年一样，叹息着说“等一会儿不是要出门吗？”
　　我没有理他，虽然我早已有了准备，可是事到临头我还是觉得痛苦。
　　到底是谁下手杀了爸爸。
　　“来，这个给你。”他将一个平安福拍在了我手里，这是哪里的？
　　“这是你爸爸从伏见稻荷神社求来的，一开始在你妈妈身上，后来交给了你爷爷。”他帮我擦干了眼泪，我稍微镇静了些，比起我来他更需要这个。
　　“下次去京都，你求一个给我吧。”我把平安福塞进了他的制服口袋里“爸爸、妈妈和爷爷会守护你的。”
　　“那你怎么办？”他明知故问得说，我笑了笑，他果然还是狡猾的壬生狼。
　　“不是还有你保护我吗。”
　　他开心极了，开始在柜子里翻找起来，然后他找出来一件浅葱色山形的羽织，将它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有点害怕，想接又不敢接，紧接着他便霸气得将它给展开来，披到了我的肩上。
　　“换好衣服就出发。”他命令着我，就像他还是新选组三番队的队长。
　　我觉得他这个样子很好玩，便陪他演起戏来。
　　“是，队长。”
　　然后他便吻了我，我觉得我吻的应该就是那个想成家却没钱成家的少年，我在他变成鬼之前遇到了他，所以他现在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