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妖怪》蓝伽九

4、老头

　　爆炒兰花虾，清蒸鲫鱼，香酥脆鸭，红烧凤眼肉，黄焖鸡胸骨，奶油香排骨······我看着这些菜一边流口水一边心疼自己的钱，一把拉住刚刚放下一盘红锅肥牛的钟凡，进了厨房。

　　“钟叔，你干嘛做那么做菜啊，又是些那么贵的菜，没钱了呀。”我是真的心疼钱，我这三个月就看到钱柜里进了多少账，虽然钟凡他们三个妖怪不吃不喝的可以过日子，可是我不行啊，没钱我怎么过日子，饿过去？

　　钟凡听着我这话，笑着摇了摇头，说：“白鹿去谈了一个生意，够你用上好几年的了，不用愁。”

　　白鹿谈了一个生意？我很是惊讶，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不知道啊。”

　　“前几天。”

　　“那我怎么不见白鹿阿姨。”

　　“估计她明天回来。”钟凡拿起围裙下摆擦了擦手，又打开冰箱，想着要不要再做些菜，我探身过去，一把按住冰箱门，苦着脸道：“钟叔，我知道有了生意就有钱了，可是这钱也得慢慢用才是，你说对不对，而且那一桌子菜，你看。”我指着外面正坐着大快朵颐的小老头说道：“老爷爷也吃不了这么多啊，别浪费了，好不？”

　　钟凡叹了一口气，放下拉冰箱门的手，解下自己身上的围裙，说：“柒玥，你别小看他，他能一眼看出我们几个的身份就证明他不是普通人，好好招待一下，才能解开你身上的秘密。”

　　之前钟凡做菜的时候，我就将131路上发生的事全部说给他听。钟凡也觉得不对，不明白我怎么会上了鬼车，还被吸了东西，不过他自动忽视了小白的身世，倒是对小老头说的话很重视，当端第一盘菜出去时，听见小老头拿着棍子打骂九两：“好歹是活了那么的妖怪，有点礼貌行不行，小老头是你可以叫的啊！”更是对小老头刮目相看，连着做了好几道拿手菜。

　　我咧着嘴苦笑，“他说我吸怨呢，我都不知道是个什么鬼，怎么解开啊。”

　　钟凡看着我，抿了抿嘴，没说话，出了厨房。我忙跟了上去。

　　九两被小老头用棍子打了几下，有些怕小老头，和三钱坐在柜台处，两人挨着脑袋盯着手机看视频。

　　店铺里的餐桌在香水展柜后面，收银台旁边。桌上摆着钟凡做的那些菜，我看着小白和小老头一人一个鸭腿的啃着，吃的那叫一个爽。我咽了咽口水，走到小白身边，扯了扯他的短袖，低头问着：“你怎么吃上了？”

　　小白抬起头，叼着一块鸭肉，看着我的眉眼弯弯的，含糊不清的说着：“小柒，我也饿了。”

　　我抽了抽嘴角，又看了看一旁的小老头，他很快就把鸭腿解决干净了，伸手去拿了一块排骨啃着，见我看着他吃，砸吧着嘴，咽下一口，说：“丫头，你家厨师菜做的不行啊。”
　　做的不行，你还啃那么香！我在心里吐槽，看着钟凡拉过一张凳子在小老头身边，坐了下来。

　　“老前辈。”钟凡说话还是带着点古人气质，这与他硬汉形象很不符合。我在小白身边也坐了下来，眼巴巴地看着小老头。

　　小老头侧过头瞟了一眼钟凡，并不理会他，继续啃着自己手里的排骨，嘴边的胡子一动一动的。
　　我嘿嘿一笑，谄媚地对小老头说道：“老爷爷，你不是说我吸怨吗，那是什么东西啊。”

　　小老头听见我说话，停下了啃着的排骨，呼出一口满是奶香味的气，打了一个嗝，才说道：“丫头啊，你的体质怪的很呐，专门吸收怨气，不光是人的怨气还是鬼的怨气，一旦碰到你，便会被你吸收，再从你身上拿走精气，这就是吸怨。对你是很不好的，日子久了，怨气多了，你就是因为精气枯竭而死。”

　　我一惊，这什么鬼体质，又说道：“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生事啊？”

　　“那是你体质没开，以前没有碰到灵异事情就没用打开你的灵眼。”他又瞟了一眼钟凡，钟凡正经着脸，见小老头看他，有些心虚地低垂眼睑。

　　小老头转过来看着我，继续说：“不过这体质也有一些好处的。”

　　我哭丧着脸，“有什么好处啊，吸了怨气可以不吃饭？饿不死？”那样还是不是就省下很多钱了啊。

　　“你的灵眼随着你的体质一起开了，你去了任何地方，都能回忆起这个地方发生过的事情，哪怕你不在这个地方。”

　　“您的意思是我可以看到很多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哪怕说我不在这个地方，是这个意思吧。”

　　“对，就是这个意思，你看是不是很有好处啊。”小老头笑着，继续啃着手里的排骨。

　　我苦笑：“老爷爷，这算什么好处啊，不过就是看到一些事情发生而已，对我来说算不得有益啊。”

　　“哎，丫头，你以后就明白了。”小老头啃完手里的排骨，伸手向着另一盘虾子。

　　钟凡听着我和小老头的对话，皱了皱眉头，双手环胸，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九两和三钱朝我们看了看，对上我的眼睛，又是嘿嘿一笑，低头看着面前的手机屏幕。

　　小白不懂我们说的话，放下手里没有啃完的鸭腿，问我：“小柒，他是什么意思啊？”

　　我看着他的油乎乎的嘴巴，有点嫌弃，扯过一张纸巾给他，“自己擦擦。”

　　“怎么擦啊？”小白很是天真的回答我，黑白分明啊的眼睛弯弯的。

　　我忍着内心想给他一巴掌的冲动，深呼吸一下，拿着纸巾细细擦着他的嘴。单看小白的的嘴唇会发现，他的唇瓣很薄，唇线明显，轮廓性感，很向那种杂志封面的男模嘴唇，性感中带着点冷然，若是抿成一条线，看起来就是那种禁欲系男生。

　　我抛开脑子想的杂乱东西，丢掉擦过小白嘴的纸巾，转而问向小老头：“老爷爷，我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呢？”

　　“就叫我小老头吧，名字什么的不重要。”小老头已经解决完半只烤鸭，三块大排骨，十只油焖虾，大半的鸡胸骨，一条鲫鱼。满足地打了一个响嗝，拍了拍肚子。

　　九两那方一听就不乐意了，忙走过来，“嘿，小老头，我这么叫你，你干嘛打我啊。”

　　小老头白他一眼，哼声道：“经过我同意了吗？看看人家小姑娘，多乖啊，像你们几个老不死？没礼貌，还想被打是不是。”说完，拿起靠在桌边的棍子，扬了扬。

　　九两缩了缩手，哼了一声，转身回到柜台，继续和三钱看着视频。

　　钟凡站起身，向小老头弯腰道：“老前辈，还请您告诉我们，柒玥这体质要怎么改？”

　　“不好改啊，她身上有很多怨气，要想改，就得想把怨气还回去。”

　　“怎么还？”我问。

　　小老头捋着胡子，看了看小白，小白有些懵，转头看着我，小老头咳了咳，说：“你们这香水原料不简单吧。”

　　钟凡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而我则是完全懵逼的，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家香水是怎么做的，这三个月的每天就是在店铺里坐着等客人，没有等到客人上门就自己收拾收拾回家睡觉了。

　　小老头继续说：“丫头的体质才开不久，怨气也都是这前不久才吸上的，要想除去也简单，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就是。这个你知道该怎么做吧。”他抬头看向钟凡。

　　钟凡对上小老头眼睛，良久才点了点头，“多谢老前辈指点。”

　　一番话说得不明不白的，我着实听不懂，正想再问问。小老头便起了身，拄着棍子，挺着肚子，砸吧了两下嘴，说：“吃饱啦，谢谢丫头咯，咱们有缘再见吧。”抬脚往店门走去。

　　“哎，老爷爷。”我忙叫住他，他回过头，“丫头，那那个男孩子可是要好好跟着你哟，对你有好处，可解你的怨气。”他意味深长的多看了看小白，转身出了店门。

　　钟凡也看了小白两眼，转头对我说：“柒玥，他现在只能跟着你了。”

　　我白了小白一眼，现在他不跟着我跟着谁，我还要靠他解自己的怨气。小白明白了老头的最后一句话，笑嘻嘻的说：“小柒，你看，都让我跟着你呢。”

　　我努了努嘴，看着他的绝色俊脸，突然问了一句：“你吃的不多吧？”

　　小白愣了一下，随即说道：“不多。”

　　“不多就好，我可是养不起吃得多的人。”我叉着腰，看着桌上光光的盘子，对着钟凡道：“钟叔，从今天开始，减少菜量，每天一盘酸萝卜应该也可以过了。”我又瞧了瞧抬头看我的九两和三钱，“至于你们，是不是不吃饭也可以啊。”

　　九两和三钱立马不高兴了，走过来，在我耳边念叨：“柒玥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九两叔叔和三钱叔叔呢，虽然我们是妖怪，但是吃的饭还是可以的啊，你看看我们这么辛苦。”

　　“就是啊，柒玥，那些香水原料可是我辛辛苦苦去采集回来的，你三钱叔叔可是耗费了好多灵力啊。”

　　“胡说，上次那54年和82年那批原料就不是你采回来的，还是我去的，生生把我腿上的肉扯走了大块。”

　　“那次还不是你把闹钟砸了，害的我错过采集时间，要不是耗力大，还用你去？”

　　“停停停。”

　　“够了！”

　　我和钟凡同时开口，九两和三钱才止住了争吵，气呼呼地瞪了一眼对方，便是不说话了。哎，这两个人总是这样相爱相杀。

　　钟凡看了两人一眼，收拾着桌上的菜碟，说：“柒玥说什么你们就听，哪里来那么多废话。”

　　九两和三钱瘪了气，帮着钟凡一起收拾碗筷，三钱看了一眼小白，对着我说：“柒玥啊，其实这小子也可以不吃饭的。”

　　小白忙摇头，捂住三钱嘴巴对着我辩解：“小柒，我要吃饭的，我饿。”

　　我烦了小白一眼，懒得看他。拉过一张凳子坐在展柜面前，郁闷地看着那些装着香水的瓶瓶罐罐。现在心里一团烦躁，我真的要崩了啊，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因为碰到了钟凡他们便开了灵眼体质，不得不吸怨，吸怨还对自己有伤害，又得去解怨气，解怨气还不知道怎么解，完全是懵逼的。

　　这是什么日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