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92》绝情鸡蛋干

43、出版

　　班里同学有些知道她们这两天出去比赛，陆玺之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同学们都围着顾婷婷问东问西，问题是顾婷婷自己也没去哪里玩啊，只去了一个空荡荡的文庙，实在没啥作为谈资，渐渐地这事也就被大家淡忘了。

　　没过多久，顾婷婷大大出了名，她和另外几个人被称为新时代的新锐作家，印在学校发的作文报上，封面就是一串五人头像，她还在中间，自己头像印在劣质报纸上的感觉还是挺奇妙的。

　　这次虽然没有她记忆里的人出现，但事后的操作手法差不多，新概念委员组大大炒作了一番，然后发了几篇佳作，在校园里引起了很大关注，最后再卖作文集，一串手法还是很高超的。

　　前期拿顾婷婷发了几篇报道，爆点不大，她成绩好，父母双全又恩爱，实在没啥可挖，后期以陆玺之和另外一个男生为点，那个男生单亲家庭文字比较忧伤，再给拍几张艺术照反响特别好，而且他得了好处也很配合宣传。陆玺之就更好了，他特点就是冷，不配合宣传也是卖点。

　　顾婷婷看着自己的一轮热点惨兮兮过去，果然迎来了男色时代吗？这么快过气还是有点难受。看着一抓一手黑的报纸，顾婷婷纠结到底要不要收藏，过气明星就是这么心酸。正想着呢，家里电话响了。她刚接起来，对面就说了一串。

　　“婷婷啊，我和你确认一下。这次新概念作文大赛的第一名是不是你啊？”是她编辑，说话温柔地滴出水来。

　　顾婷婷不觉抖了一下回道：“是我啊，前一阵学校组织参加的。”

　　“太好了！”对面一声大喝，把顾婷婷吓了一跳，很快又恢复原样，声音甚至更温柔了，“婷婷啊，是这样的，你在我们杂志也登过很多文章了，我们最近在研究汇总出版一个合辑。”

　　顾婷婷握着话筒的手有点抖，这是要出书了？

　　“版权费我们是按印量算，你看那个文章是你挑还是我们这边挑选？”

　　“我挑！”顾婷婷马上回道，第一本书啊，文章当然要她选。

　　“那行，我等会加急给你邮寄合约，你签了字再寄给我，要寄挂号的啊。”编辑又嘱咐了几句，如果顾婷婷肯放手，他们主编肯定拉了人一晚上就把文章整理出来了，现在她要自己理，又得等上一段日子。编辑挂了电话开始后悔，早知道就说我们要出版合辑就好了，说什么让谁选啊。

　　顾婷婷挂了电话心情还是雀跃的，自己的字变成铅字不是一次两次了，变成大块头的书还是第一次，以前写小短文只敢说自己是写手，出版了一本应该可以算作家了吧。

　　趁着热情在，她把之前杂志社寄给她的样刊找出来，把自己文章挑出来排序。当初投稿的时候每个故事不连续的，现在要出版成书，最好还是有个完整的主线吧。

　　顾婷婷理了一下文章，打算给主角派一个任务，把这些事情串起来，越写越兴奋，爸妈回来也没发觉。

　　“欸？婷婷怎么这么晚还不睡？”爸爸看她房间门没关，凑进来看看。

　　“别用功了，身体要紧。”妈妈说。

　　顾婷婷扬扬手里的笔：“正写文章呢。”

　　爸爸来了兴致，坐下说：“你最近可露了大脸了，我听市里人说，领导还特地打电话给那个什么作文组，说出版的时候务必要在作者后面写籍贯，而且得写我们市，不能便宜大市。”

　　市里心还是挺大的，一个县级市，刚撤县建市呢，就处处想直接冠自己名字。就像一个苏州人跑到外地说我吴江的，哦，也不能这么比，吴江比我们市知名度还是大一点的。

　　“哎呀，好多人还问我女儿赚了多少钱，我说没钱义务劳动，他们还不信。”妈妈也进来了，“你可不要再干这种事了，累死累活不看见钱。”

　　“你这话里有话了啊。”爸爸不高兴了。

　　“你是听者有心。”妈妈说。

　　顾婷婷知道又是拖欠工钱的事情，做建筑很少有直接付款的甲方，卡着进度，卡着验收，爸爸本来没几个工地问题还不大，现在盘子有点铺开了，资金就紧张了，买材料、付工人工资都要先贴钱，达到规定进度才能结钱。

　　这么一个小市，没有资源又没有大型工业，外来人口也不多，建了那么多房子大多都是拆迁户买，很多房子一直空着，开发商没钱也是意料之中。房价应该快涨了吧，顾婷婷琢磨着，时间太久都忘掉什么时间了，印象里03年有个暴涨阶段。

　　先宽慰爸爸说：“反正有合约，等达到施工进度就问他要钱，不给就上法院，冻结他资产，查收他房屋！”

　　“对冻结他资产！查收他房屋！”爸爸激动了。

　　“婷婷懂得还挺多。”妈妈笑道。

　　“政治老师教的。”顾婷婷给张老师胡乱按了个名头，反正你政治课上什么都说，讲讲合约应该也可以吧。

　　“行了行了，早点睡吧，别弄到太晚。”爸爸嘱咐了几句就去休息了，最近也挺累的。他都想这几个工地做好了就退休。

　　“好。”顾婷婷乖乖应着，等他们一走马上关了门写自己的文章。

　　这一改就改大了，搞了一个多月才完工，把想挣快钱的杂志社急死了，隔几天催一下。

　　最后顾婷婷回复已经寄回去的时候，编辑大大松了口气，他都怕自己职位不保了，这么小的一个事情这么久还没办好，主编都快气死了。

　　过了几天收到邮包大大吃了一惊，这是重新誊了一遍？编辑越发心疼他的时间，你只要写哪期杂志哪一篇就好啊，重新誊一遍难怪那么久。叹着气拆开邮包。最上面一张白纸，上面写着题目：《初一二三事》。里面用纸袋分隔包好几包稿纸，纸包上写着第一章、第二章等字样。

　　往下翻，居然是完全不同的内容，她全部重写了？编辑惊讶了，有部分相似的情节，说明她是重写把整个故事串起来了，而且过渡更自然。

　　比预期更好。

　　他激动了，快速翻看一遍，给主编送去。主编本来就是想蹭个新概念的热度出个合辑，没想到对方认认真真修改好送来，顿时也有点感动。吩咐编辑：“你去找人校对一下，美工什么都用贵的，争取一炮砸响。”

　　最近市面上这种青春文学很火热，较早的有《十六岁的花季》，后来有《十七岁不哭》、《花季雨季》等等，都是销量好口碑好的佳作。近来新概念大热，也捧红了一批人，他们还没人在一个月内出新书，顾婷婷靠着以前的积累已经是占了先机，现在出书销量还是有保证的。

　　主编给这本《初一二三事》开了绿色通道，校对也做得很快，排版封面设计都用最快最贵的团队，整个流程走下来只花了一个多星期，首印十万册。这个数量对新人来说比较多，也有人觉得可以少印一点看看市场反应再说。

　　主编立排众意，专门开会讲这个事情：“少印确实可以抵抗风险，但是这也给了市场反应时间，一旦有红的苗头，盗版就会呼啸而来，我们印第二版的时候，盗版也在印。只有一次性大规模进入市场，不给盗版反应时间，我们才能赚更多的钱。而且十万这个数字是偏小的，类似的青春文学最高销量近百万册，我们这只是十分之一，已经很保守了。”

　　讨论完毕，大家觉得还是要打好广告，他们买下了几家杂志的封三页，整版广告。还有一些面向学生的报纸杂志，什么《铁道建设娱乐报》啊，《新周刊》啊，统统打了广告。

　　顾婷婷偶然在同学那里看到广告页：世纪末的文学新锐，最动人的校园情怀。惊得她看了几遍才敢确认是她那本小说，还好宣传走的是漫画风，几个主角的二维形象都非常帅气，那腿像筷子一样细长。她长舒一口气，还好不是用我照片。

---

作者有话要说：　　主编：能不能寄张照片给我啊？最好是影楼拍的，可以朦胧一点，蒙着纱什么的，眉心一点红这样的。
顾婷婷：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