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92》绝情鸡蛋干

25、奥数比赛（二）

　　尴尬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姚老师拿着几张卷子进来了，然后亲自给他们发卷子：“卷子拿到看一下，等会儿我们做个小测验，不要紧张，都是我们讲过的题。”

　　发到顾婷婷的时候停了一下，“你也不要紧张，没有太难的题，超范围的我都没选。”

　　一圈发完，姚老师站回讲台上：“好了，现在可以做了。”

　　几个同学马上刷刷刷埋头写字。顾婷婷一愣，这什么节奏，拿到卷子就做啊，题都不审啊？

　　顾婷婷先把题目扫了一遍，确实没有超五年级课程的，大多数题就是弯弯绕绕，或者计算复杂，没有特别难的题。这么简单的卷子，能筛掉谁啊，估计都是满分，顾婷婷皱皱眉开始答题。

　　奥数题和一般题目不同，它们看起来比较奇怪又特别复杂，其实也都是简单的东西，比如在地球赤道上装一条水管，要离地面一米高，它需要多长？这种题目只是有点天马行空，其实一点不难，学过圆周率就能算出答案了，如果更变态一点就会加长题目，现在要把这条水管折起来，对折几次才能让管子的每段少于1米。越难的题目需要计算的部分更多，但其实都是大同小异，知道思路就能很快算出来。

　　顾婷婷做得挺顺利，她完成一题心里就叮得响一声，她感觉自己像是练到了满级再回到出生地清野怪，一刀一个那叫一个爽。

　　最后一道大题居然是纳税题，不超过500不纳税，超过500不满2000是纳5%的税，收入越高税率也越大，最后问，两万应该缴多少税。这题其实也特别简单，有人会错，因为他看到两万这个数字，就以为它应该按20%缴税，那就错了，其实这个两万要分成几个部分，不超过500的部分是不纳税，剩余部分也是要一档一档减，计算特别繁琐。

　　但是顾婷婷同学她可是会计啊，有个专门的东西叫速算扣除数，直接一减就好了。所以当她做完的时候，旁边的同学还在刷刷刷写。

　　“这么快做好了？”姚老师很快走过来看她卷子，“我看看。”

　　他不等顾婷婷同意就拿起来看了，也不问问我要不要检查啊，顾婷婷气鼓鼓地想。

　　姚老师越看越惊讶，这些题目他之前上课的时候都讲过，原题改都没改，没想到她居然做得比他班上的人还快。而且这最后一题，这题的难点就是计算，分档计算，特别麻烦，她居然瞬间做出来了，没有步骤！这，这是什么？姚老师脑子里一堆人名在转圈圈，欧拉，高斯，传说中这些数学天才，别人刚把题目写完他就算出答案了。今天，他是不是发现了又一个天才？

　　姚老师激动地望着顾婷婷，声音都有点颤抖了，“你这题怎么算得这么快？还没有步骤。”

　　顾婷婷仰头看了一眼卷子，说：“我直接用速算扣除数减了。不行吗？”说完眨着纯真的眼睛。

　　姚老师一口血憋在胸口。没事谁背速算扣除数！

　　另外几个同学还没做好卷子，看到顾婷婷已经做好了有点不忿地举手，“老师，这个考试她占便宜的，都是五年级的知识，圆周率什么的她刚学过当然做得快！”

　　“就是就是，她刚学完，我们去年学的！”几个同学附和道。

　　“去年学的今年就忘了吗？”姚老师生气地说，这些题明明上周刚讲过！真是要气死他了，“行了行了，都别找借口，把卷子收上来。”

　　他本来想当场批的，也没几张卷子，但是想想要筛掉一个呢，这个人还很有可能是他班上的，到底没忍心当场宣布，先让他们下课了，他带去办公室批。

　　几个老师也都在批作业呢，他们加班是常态。他和几个老师打了招呼，坐下来批卷子。几个同学还空了一两题没来得及做，姚老师摇了摇头，都讲过的题怎么还做不好，他也不想想一般一张试卷是给90分钟答题的，他只给了40分钟，能做好已经很快了好吗。

　　一共6个学生，就两个人拿了满分，其中一个还是顾婷婷，也就是说他教过的五个人只有一个全答对了，姚老师叹了口气。

　　坐他前面的老师问他：“又开小灶啊，那些孩子学得怎么样啊？”

　　“别提了。”姚老师拍拍卷子，“做过的题还答错。”

　　“现在的孩子都这样，没以前的学生用功，放学了就跟笼子里放出来一样，回去了都不好好学。”那个老师也抱怨道。

　　姚老师想起了顾婷婷，没事还背速算扣除数，这是五年级的内容吗？她看起来比那几个学生确实要靠谱多了，行，就她了。姚老师再把卷子空白最多的一张拿出来，这个，就只能淘汰了。

　　顾婷婷第二天得到通知说下月去市里参加奥数比赛，而且昨天他们那张卷子居然只有两个人满分，顾婷婷奇怪了，这卷子明明很简单啊。

　　坏消息是从今天开始到下月，她的兴趣课要去姚老师班里上。天，顾婷婷想想班上的氛围开始头疼了。

　　下午上完第三节课，顾婷婷磨蹭了一会儿才去楼上，班里四个人本来正在说话，一看到她来，都不说话了，顾婷婷迎着他们的目光找了个座位坐了。这种感觉，很像入职第一天，被代替的那个人还是因为她而离职的。

　　顾婷婷也没打算和他们有什么深入的交流，参加完这个比赛可能以后都不会见到了，也就这么几天，忍一下就好了。她也没做自我介绍，估计他们要么已经认识她，要么就是根本不想认识她。

　　姚老师的课简单来说就是题海战术，每课就是大量讲题，然后发卷子让大家回家去做，第二天接着讲这些卷子上的内容，他一开始还担心顾婷婷跟不上，后来发现是自己想多了，他说什么她似乎都跟得上节奏，不免高看她一眼。

　　他现在班上连顾婷婷一共五个学生，四女一男，几乎每个班都是女生的成绩更好一点，他有私心想让男生也来参加奥数比赛，但选来的两个男生都不尽如人意，一个还被顾婷婷替下去了。

　　上了一个星期课之后，顾婷婷和他们也算点头之交了，她每次东西都带得特别齐，因为她知道她缺什么肯定借不到。没想到他们几个出了状况，都借了她几回铅笔橡皮了。拿人手短，也不能老板着脸，刚进教室随便点个头，算打招呼了。

　　那天像往常一样，一课结束姚老师转身离去，顾婷婷整理试卷，几个同学前后脚都走了，就剩一个女生磨磨蹭蹭的。

　　顾婷婷奇怪看了她一眼，她叫徐娇娇，当时和她同考满分的一个女生，她现在的表现非常扭捏，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期盼关注，又不想被注意的气息。突然她灵光一闪，走到跟前悄悄问她：“你是不是那个来了？”

　　徐娇娇茫然道：“什么？”

　　顾婷婷不知道这要怎么问，一般女生问那个、老朋友，任何指示代词都能一秒明白。这个要怎么说清楚。

　　徐娇娇有点迟疑地说：“你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给我爸爸，我身上在流血，我也没撞到哪里我也没……”说着说着有点想哭。

　　顾婷婷松了口气，看来自己没猜错，她安慰她，让她待着别动，然后跑去办公室找老师，还好英语老师还没走，她稍微跟老师提了一下，她就明白了，她包里备了一块，正好派上用场了。

　　徐娇娇刚站起来就哭了，觉得自己快死了。英语老师安慰她，顾婷婷站在她后面替她挡着，三个人一起去了卫生间。出来时顾婷婷出主意让她脱了外套系在腰上挡一下。

　　第二天徐娇娇看到她特别不好意思，还好她叫的英语老师不是教她的，不然她上课要尴尬死了。因着这个小秘密，她们之间更加亲近一些了。